第7章 成年之礼
那天是周六，张悦悦头一天晚上十二点多才睡，早上九点还没起来，小凤已经去杜明月那里打工去了。
她在屋里安静地睡觉，却不知外面的门被人打开了。
叶文轩背着包进了屋，反手将门关上。他看了一眼屋里，陈设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基本没有变动。
两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很漫长。他每天找很多事情做，才上大一，专业课学的飞快，学生会和团委里面的同事们被他折磨的鬼哭狼嚎，但他还是觉得日子很空虚。那都是些他烂熟于心的事情，他一眼能看穿学校里的那些小孩子。
叶文轩将包放在吧台上，往大卧室而去。
他在门口停下脚步，伸手敲了敲门。
张悦悦迷迷糊糊回答了一句：“进来。”
叶文轩推门而进，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正蜷缩在被窝里，眼睛紧闭，还在睡懒觉。
他轻笑一声，走过去坐在床沿，静静看她的睡颜。
张悦悦睡了快九个小时，差不多该醒了。她翻了个身，在被窝里伸了伸胳膊腿儿，仍旧闭着眼睛。
“小凤，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她以为是小凤，仍旧闭着眼睛说话。
叶文轩俯身，近距离看着她。他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馨香味道，混着贪睡少女的慵懒，让略微有些疲惫的叶文轩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她今天满十八周岁了。
担心吓着她，叶文轩又坐直了身体，还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离她远一些。
“不起床吗？”
张悦悦听到一个男声，她瞬间惊醒，一咕噜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学校里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叶文轩笑起来：“你没有做梦，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刚到。”
张悦悦傻眼了，瞬间把自己裹的更紧，她只穿了睡衣，连内衣都没穿。
叶文轩的目光闪了闪：“你睡好了吗，睡好了就起来吧，让我睡一会儿。”
张悦悦哦一声：“你吃早饭了吗？”
“略微吃了一点，火车上的床板太硬了，我半夜醒了，现在很困。”
张悦悦往被窝里缩了缩：“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叶文轩起身出去了，张悦悦火速穿上内衣，直接穿着睡衣跑了出来：“你去睡一会儿，我什么时候叫你？”
叶文轩看了一眼时钟：“十二点的时候叫我，小凤中午回来吗？”
张悦悦摇头：“她下午五点回来。”
叶文轩嗯一声：“晚上我们出去吃，给你庆生。”
张悦悦这才知道他为何忽然归来，心里起了一点感动。感动完了又想骂他，提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坐在她床边，吓死个人。
“那你快去休息会儿吧。”
叶文轩看她一眼，转身自己去了大卧室。他去掉外衣，钻进了被窝。被窝里还是热的，里面残留有她身上的香气。
叶文轩本来想休息一会儿，可这香气萦绕在他鼻尖，让他感觉身上有些燥热，只恨不得把她拉过来像上辈子那样肆意怜爱一番。
可她还太小了，今天刚刚成年，他要耐心等，至少要等到她二十岁。
叶文轩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快，他进入了梦想。
他梦到京市的小院，那时候他们刚刚入住，他才从国外读书回来，还没去商务部报到，二人每天影形不离，夜夜缠绵，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抱在怀里。
叶文轩这个梦做的好长，梦里都是他们年轻的时候，虽然因为孩子痴傻而受了些波折，绝大部分时候都十分恩爱。
张悦悦见他连门都没关，悄悄替他关上门，然后去打顾言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顾言。
“张悦悦，有什么事？”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你们今天忙吗？”
“不忙。”
“那，你们能过来吗？”
顾言心里一惊：“怎么了？”
张悦悦压低了声音：“叶文轩来了，正在我屋里休息，我一个人在家里。”
“你别怕，我们马上就来了。”
到了十二点，张悦悦准时敲门。
“叶文轩，起床了。”
叶文轩睁开了眼，梦里的余韵还在他心里来回激荡。
听到张悦悦的声音，他慢慢坐起身：“就来了。”
等他出了房门才发现，顾言和吴磊已经坐在客厅里了。他看了张悦悦一眼，可以断定这是她叫来的救兵。
两个小弟很客气地打招呼。
叶文轩走过去坐下：“都来了，今天悦悦过生日，我本来准备晚上叫你们过来的。”
吴磊笑道：“我们本就打算中午过来，没想到叶师兄你回来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假啊。”
“不妨事，我明天晚上走，不耽误周一的事情。”
张悦悦倒了杯热水给他，然后去厨房端饭过来：“我随便做了点，你们别嫌弃我手艺不好。”
叶文轩本来计划中午两个人单独吃饭，然后送她生日礼物，虽然不能把她怎么样，好歹能说一些悄悄话，结果她叫了两个人过来碍事。
他又看她一眼：“你把他们叫过来，下午有什么安排吗？”他的语气平静，但她听出了他的不满意。
张悦悦呃一声：“要不下午我们出去玩吧，整天被关在学校里，无聊死了。”
叶文轩嗯一声：“你想玩什么？”
张悦悦看向吴磊。
吴磊从碗里抬起头：“出去玩啊，好啊，我喜欢去游戏厅，打桌球，射击，老虎机都可以。”
张悦悦用眼神给他赞许：“那行，下午我们去游戏厅，晚上我们去酒店吃大餐，我请客。”
吴磊开心极了：“好啊，有人请客我哪里都能去。”
张悦悦私自把行程安排好，全然不管叶文轩同意不同意。当天下午，四个人一起去了灵山最大的游戏厅。
张悦悦玩得十分开心，虽然机器都比较老旧，但拼命砸机器时的感觉很不错，让她觉得长期学习和写稿子的压抑得到彻底释放。
叶文轩见她这样高兴，因为多了两个碍眼之人引起的不快也被他丢弃，偶尔还跟她一起玩两把，两个人凑得非常近。
游戏厅里好多小流氓很快发现这里有个漂亮女孩，再一看她身边坐着个瘟神一样的人，纷纷撤去。
玩到下午四点多，叶文轩问她：“玩好了吗？”
张悦悦眼睛亮亮的：“玩好了。”
“那我们去买蛋糕。”
那头，吴磊正玩得起劲，被张悦悦强行拎走。
“这么快就走了啊，我刚才差点就破纪录了。”
“偶尔玩一玩，莫要沉迷。”叶文轩不等张悦悦找钱包，已经将提前准备好的钱递给了老板。
出了游戏厅，张悦悦问道：“我们是先去定酒店还是先去买蛋糕？”
叶文轩忽然捞起她的手：“去买蛋糕，你想要几层的？”
张悦悦反应过来后拼命拽自己的手，没成功，被他拖着往前走。走了一程后，她放弃了。
后面的吴磊看了看顾言，见他把眼帘阖下，自己也假装没看见。今天这个教导主任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肯定是嫌他们碍事了。拉个手而已，算了算了。
四人一起找到灵山最大的一家蛋糕店，叶文轩让店家现场做，店家说要提前预定。他把价格一路抬高翻了三倍，店家妥协了，当场给他加塞。
叶文轩要付账，张悦悦终于夺回自己的手，火速跑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自己的脚尖。
听到吴磊在一边偷笑，她低声骂道：“笑什么笑！”
吴磊一边笑一边胡扯：“我笑我自己，刚才那一把太蠢了，白白丢了分。”
张悦悦一脸怨气：“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刚才任由我被他欺负。”
吴磊嘿嘿笑：“那不然呢，我们难道还能打他啊。”
“你们两个加起来难道打不赢他？亏我天天给你们带好吃的。”
“别气别气，你应该想一想，要是我们不来，说不定他在你家里时更过分。”
“你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哇，叶师兄买了五层的蛋糕，这哪里能吃得完啊。”
顾言踢了吴磊的鞋一脚：“今日张悦悦过生日，我们要不要去给她买个礼物？”
吴磊点头：“好啊，做蛋糕需要一会儿时间，我看旁边有许多小店子，我们去逛一逛。”
张悦悦摇头：“别给我买什么礼物，今天把你们拖过来已经耽误你们的事儿了。”
吴磊立刻起身：“没事没事，我跟顾言今天本来就没什么安排，天天学习脑瓜子疼。”
二人一起出了蛋糕房，叶文轩跟店家沟通完后回来，坐在她身边。
“我定了你喜欢的香草口味的。”
“你买那么大的蛋糕做什么啊，吃不完浪费了。”
“吃不完让小吴带回去吃。”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我的脸要丢尽了。”
叶文轩看她一眼，回答的理直气壮：“我没有动手动脚，路上车多，很多小路口连红路灯都没有，你喜欢一边走路一边思考问题，我若不拉着你，危险。”
张悦悦瞥他一眼：“你果然是能跟校长辩论半个小时的人。”
叶文轩笑一声：“那只是策略，不是为了出风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吴磊和顾言很快归来。吴磊手里抱着个毛绒猴子，顾言手里有个音乐盒。
“生日快乐，小猴子！”
张悦悦接过小猴子，笑着回了一句：“明明你才是个猴子！”
顾言把音乐盒给她：“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挑了个大众款的，生日快乐。”
“谢谢。”
叶文轩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准备搬家了？”
张悦悦点头：“房子看好了，等过几天付了钱就可以搬。新房子好大，四个房间，就在我们学校对面，以后上学放学都方便，晚上也不用他们两个送我们了。”
命运的轨迹越来越相似，她又买了过去那套房。叶文轩没有在意，就算命运轨迹完全重合他也不计较，至少又偷来一世。
很快，蛋糕做好了，放在一个盒子里，非常大。
吴磊抱着蛋糕连连感叹：“够我一个人吃一个星期了！”
张悦悦问吴磊：“你脚下稳一点，可别摔了。”
“放心放心，我脚下长了眼睛，保证不会摔了。”
张悦悦带头往外走：“去我们学校附近找家酒楼吧，我得去给明月姐打个电话，不然小凤不知道在哪里。”
当天晚上，大伙儿在灵山一中附近的一家酒楼里给张悦悦庆生，杜明月让小凤带了两个新款的包过来给张悦悦当生日礼物。
那个五层蛋糕非常大，放在桌子上十分显眼。最上面是一只巧克力做的小猴子，每一层都很漂亮，边缘有花朵，中间有个巧克力做的白色字牌，上面写了三行字。
悦悦：
生日快乐
文轩
左下角还有两颗靠在一起的心，被一支粉色的箭串在一起。
盒子一打开时，张悦悦看到这几行字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个土匪，明明是我过生日，非要把他的名字也带上。
张悦悦低下头，用手托着额头，她都不敢去看对面吴磊戏谑的表情。
小凤在她左边，忍不住再次惊叹：“悦悦，这个蛋糕好漂亮。”
张悦悦赶紧转移话题：“等你们三个满十八岁时，我也给你们定做这样的蛋糕。”
小凤笑了笑：“我不要这么大的，吃不完。”
叶文轩把那两个数字插在上面，用火机点燃蜡烛，彩色的18在灯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他看了一眼张悦悦，将那个生日帽子戴在她头上，然后温和地问她：“你今天满十八岁了，有什么愿望吗？”
张悦悦看他一眼：“我愿望可多了，不能告诉你。”
叶文轩笑一声：“不用告诉我。”
时间刚刚好，六点半。
叶文轩拿出一台小收音机，调好频道，里面传出播音员的声音。
“这里是湖西省文化广播电台，今天，有一位姓叶的听众给我们打来电话，他说，他的女朋友今天满十八周岁了，他坐了上千里的火车从京市赶往灵山去给她过生日。他想跟她说，我爱你，永生永世，希望你以后能永远快快乐乐……”
张悦悦听到最后的内容后顿时觉得无颜见人，再次低下头，这个土匪！
收音机里很快响起生日歌，小凤跟着一起鼓掌唱歌。叶文轩没有唱歌，这是他的短板，他从来不在人前唱歌，所以让广播电台替他唱。
小凤哇一声：“悦悦，快点许愿。”
张悦悦许了两个愿望，然后吹灭了蜡烛。
五个人一起分吃蛋糕，张悦悦拿着切蛋糕的刀发愁：“这么大，怎么切啊。”
叶文轩回道：“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张悦悦先挑起那只小猴子：“吴磊，来，这个给你。”
她又挑起那一块字牌，看着叶文轩：“这个给你，必须吃掉！”
小凤的眼睛贼亮：“悦悦，你这个生日过的好奇特，我要去跟全班人宣扬。”
张悦悦立刻瞪她：“不许出去说！”
张悦悦和小凤说话，吴磊和顾言在对面说话，叶文轩一个人静静吃饭，偶尔给张悦悦夹菜。
张悦悦扭头看他：“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一顿生日宴吃了一个多小时，快到八点钟时，叶文轩结过账后对顾言道：“今日多谢你和小吴来捧场，天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小吴，你把蛋糕带回去吃。”
顾言见有小凤跟着，不再多事：“那我们回去了，明天我们再过去。”
“明天我们不在家，你们不用去了。”
小凤手里还拎着一些打包的菜，叶文轩点了一大桌子菜，五个人连三分之一都没吃完。小凤和吴磊各自打包了一些。
叶文轩拉着张悦悦的手走在前面，小凤看到二人拉在一起的手，偷偷笑了笑，然后跟在后面走。
“今天玩的高兴吗？”
“还不错，谢谢你。”
“不要跟我说谢，你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有。”
“是什么？”
“你以后在公共场合的言行能收敛一点吗，我可以预见到等你走后吴磊要天天笑话我。”
“你换一个要求吧，这个我做不到。”
张悦悦噎住，半天后才开口：“我哥在学校怎么样了？”
“还可以，我给他介绍了一份报酬比较好的兼职，他生活没有以前那么节俭了。”
“听说你本事大，我哥老实，你帮我多照看照看。”
“放心，我经常约他一起吃饭，跟别人说他是我兄长。学校里的各种奖项，他符合条件的，我都会帮他争取。我本来想给他买台电脑，他死活不肯。要不你跟他说，是你给的钱。”
“你别管，我明天给他转钱，让他去买。”
“你马上要买房子，要是再给你哥买电脑，你还有钱吗？”
“还有，明月姐过年给了我好几千块钱分红，下个月我有一笔稿费，足够我很充裕地过一年半载的。”
叶文轩点头，然后问道：“我们去超市逛逛吧。”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嗯。”
叶文轩带着二人一起到了一家比较大的超市，推了一辆车。
他直奔小家电区，买了一个新式的电饭煲，一个蒸锅，一个高压锅，还买了一整套餐具。
“你马上要搬新家了，厨房里的那些旧东西该换的换掉。”
“我不怎么做饭的，周一到周五都在学校吃。”
“那也要备上，我暑假要过来住一阵子。”
等他挑完了，他看向两个女生：“你们需要什么吗？”
张悦悦了解这个土匪，她要是什么都不买，他肯定要生气。
她带着小凤挑了好多零食。
叶文轩皱眉：“这些东西好吃吗？”
“好吃啊，不好吃我买什么，多买点，明天分给吴磊他们一些。”
挑完零食，她又买水果，这回叶文轩没反对，专门帮她们挑好的。
买过了水果，他还买了一箱牛奶。
等回到家，已经九点了。叶文轩把买来的东西丢在桌子上：“小凤，劳烦你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悦悦你跟我来。”
说完，他根本不容她拒绝，拉着她去了大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张悦悦一惊：“你要干什么？”
叶文轩松开她的手：“我还没送你生日礼物呢。”
张悦悦心里松口气。
他从包里掏出两个小匣子，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对小巧可爱的金色耳钉，做成一朵小小的花儿。另外一个盒子里也是一对耳钉，珀金的，上面还有一颗小小的钻石。
“你年龄尚小，又是学生，只能戴这些简单的。你喜欢那一对儿？”他一手托一个匣子，温和地看着她。
张悦悦看看东西，又看看他：“你怎么又给我买这些贵重的东西。”
“你才是最贵重的。”
叶文轩放下那个纯金的，将那一对铂金的亲自给她戴上。
“很好看。”
张悦悦感觉到他刚才一直轻轻抚摸她的耳垂，顿时整张脸烧起来。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去小屋了。”
叶文轩一把将她带进怀里，静静地看着她。
张悦悦见他眼里暗流涌动，吓得立刻伸手推他。
他又将她的双手捉住，继续看着她。
“你今天满十八岁了。”
张悦悦想往后退，却被他切断了后路，他对她逃跑的方式了如指掌。
见她眼里又娇又嗔，双脸俏红，且她身上少女的香味又传到他鼻尖，激得叶文轩双臂使了些力气。
他一低头，在她如花一般的唇瓣上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
张悦悦呆住，在她张口骂人之前，他再次俯身，堵住了她的声音……
甘甜馨香，熟悉又久违的味道。
过了好久，叶文轩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见她惊魂未定，牙齿都有些哆嗦，他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道：“别怕，你还小呢，我不会干坏事的。”
张悦悦瞪他一眼：“叶文轩，你个臭流氓！”
她这一眼瞪的毫无威慑，让人觉得她满眼娇嗔。叶文轩感觉自己仿佛要爆炸了一样，他手上又加了些力气，与她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告诉你什么是臭流氓。”
张悦悦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伸手就掐他！
叶文轩心旌摇动，将她紧紧捉住，忍不住第三次俯身。
两个人在屋里说话，外头的小凤急得不得了，想敲门，不合适，不敲门，更不合适。
好在门很快打开了，张悦悦看到小凤后有点尴尬：“东西都收好了？”
“收好了。”
“那我们洗洗睡吧。”
小凤一眼看到她耳朵上的耳钉，低头笑一声：“你让叶师兄先洗吧。”
张悦悦扭头道：“叶文轩，你先去洗。”
说完，她逃也似的的回了小卧室。
第二天，叶文轩七点就把张悦悦叫起来了，拉着她先去逛商场，给她买了一堆的衣服。又给她订了鲜奶，每天四瓶，四个人一人一瓶。
把衣服送回来后，他又独自出去给她买了一些蜂窝煤放在厨房，还给她预定了半年的量，等她搬家后老板就会送上门。然后又去外面找了一家搬家公司，提前定好车和师傅。
忙完这些，已经到了下午。
张悦悦见他恨不得把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安排好，心里有些感动。
“你忙了大半天，休息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坐火车呢。”
叶文轩将她拉进怀里抱住，轻轻摩挲她的头顶：“搬家的时候让小吴和小顾帮忙，你只收拾自己的衣服就好。”
“我知道了。”
“好好学习，秋天就要升高三了，稿子能少写就少写，尽量别熬夜。刚才我出去时往你的卡里打了五万块钱，你生活不要太俭省，去食堂吃饭不能只吃素的。”
张悦悦皱眉：“你给我打钱干什么！我没有俭省，我还有三万多块钱呢，灵山物价便宜，我生活很宽裕的！”
叶文轩低头在她脸上亲一口后道：“你负担重，三万块钱办不了什么大事，你的稿费又不是定时定量。”
见她似乎有些不满意，他又道：“你是我的人，我岂能让你为了生活忧愁。”
张悦悦炸毛：“你快闭嘴，谁是你的人！”
“好，我说错了，我是你的人。”
“你快滚去学校！”
“晚上就滚了。”
晚上七点，叶文轩准时出发。
他在大门后揉了揉张悦悦的头：“有空的时候记得想我。”
小凤就在旁边站着，张悦悦忍无可忍，把门打开：“你快点走。”
叶文轩轻笑一声：“我走了，把门锁好，早点休息。”
等大门再次关上，小凤捂着嘴痴痴笑起来。
张悦悦捶她一下：笑什么笑！
小凤直接躺在沙发上放肆地笑，笑完后凑过来问：“你老实说，昨晚上你们在屋里干什么了，你出来的时候脸上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你脸才猴子屁股呢！”
小凤眼神在张悦悦身上扫了扫：“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张悦悦笑着骂她：“快停止你的联想！他敢动我，我一脚把他踹出家门！”
小凤长出一口气：“那就好，我担心死了！”
第二天，张悦悦正常去上课。
她刚走到座位旁边，后面的吴磊伸头过来：“哇，张悦悦，你耳朵上这是什么！是铂金的吗？你真有钱！哦不对，是你男朋友真有钱！”
张悦悦把一堆零食和水果扔到他桌上：“闭嘴！这是你们两个的。”
然后她又从包里掏出两瓶鲜奶：“你们两个的，以后一天一瓶，喝了长个子。”
吴磊开心的直搓手：“一天天跟着你白吃白喝，这日子真不错！前天那个蛋糕真是太大了，正好那天有几个学生去看顾老师，大家一起分吃了，不然我还得发愁，丢了可惜，吃又吃不完。”
“可不是白吃白喝的，回头要帮我搬家！”
“行行行，你定下日子，我们去给你当苦力。”
班里学生们很快都发现了张悦悦的金耳钉，这要是换个学习差的人，班主任肯定要谈话，小小年纪不学好，浪费父母的钱！
可张悦悦是年级第一，她自己能挣钱养活自己，赵老师睁只眼闭只眼，假装没看见。
他还指望她挣个状元呢！
几天后，张悦悦买下房子，略微打扫一遍后正式搬家。她家电多，搬家公司搬了两车，忙了一天才忙完。
搬过了家，天气暖和起来，班里同学又发现张悦悦身上三天两头换新衣服，还都是好衣服。
吴磊那个大嘴巴可不隐瞒，那是她男朋友给她买的，就张悦悦那个死抠，怎么舍得天天穿新衣服！
张悦悦早就破罐子破摔，随便大家怎么说。她忙得很，要保住第一，还要挣钱。
日子呼啦啦往前走，一眨眼，又到了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