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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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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明天傍晚去看看病, 景明本以为这个晚上应该很太平。

    然而当夜,景明无法自控的精神触角在四周横冲乱撞,本能的就去寻找他最熟悉、离他最近的谢半珩。

    谢半珩被裹挟入了梦境。

    “你强迫我看病……不乖……我要惩罚你”。

    景明喘息起来,“怎么、怎么惩罚?”

    谢半珩不说话了。

    接下来是绵长而持续的春风拂过柳梢, 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谢半珩一早醒过来的时候, 还记得自己凶狠的咬了景明一口, 将他的唇齿咬出了血丝,又一点点舔掉。

    谢半珩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干的。

    怎么又做了这样的梦?

    他脑子都是懵的, 又夹杂着丝丝羞恼。

    干脆一扯被子,让被子结结实实的盖住自己, 仿佛也盖住了昨晚那场见不得人的旖旎梦境。

    闹钟响了一次又一次, 谢半珩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

    出门和景明一起吃了早饭。

    两人坐在餐桌椅上,仿佛重复了昨日的场景。

    “你昨晚做梦了吗?”

    谢半珩大概是有了心理准备, 筷子并没有掉在面条里,他神色复杂。

    “做了”。

    说完,又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 “梦见裴兴越和蔡应在亲亲”。

    景明的神色更复杂, 甚至更茫然。

    为什么他梦到的是自己跟谢半珩亲亲,还被他咬了好几口。

    两个人的梦境不一样,这就说明不是魅魔的精神力。

    可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两个人会同时做梦?

    还都是如此香艳旖旎的梦。

    景明百思不得其解。

    谢半珩做贼心虚,把头低下去, 一个劲儿地吃面条。

    一吃完早饭, 他赶紧洗碗。

    “景明,我上学去了”。

    谢半珩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哎,谢半珩……”

    景明叹气,他本来想问一问更多的梦境细节, 但谢半珩已经心急火燎的冲出了门。

    唉,算了,再观察几天。

    如果接下来几天两人都在连续不断的夜梦,那就肯定是精神力作祟。

    否则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两人同时做这样艳丽的梦?

    下定了决心,景明干脆利落的刷起题来。

    傍晚放学。

    “谢哥,你干嘛呢?”

    刘一朗笑嘻嘻的冲过来,“站在校门口不动,等人啊?”

    “没”,谢半珩不耐烦的说。

    他不想回去。

    回去就得跟景明一起去看医生,烦!

    “哎,刘一朗,要不我去你家住两天?”

    “谢、谢哥”,刘一朗惊呆了,“你怎么了?”

    谢半珩离家出走的时候都没来他家住过,最近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来他家住?

    “算了算了”,谢半珩摇摇头。

    要是去了刘一朗家,景明肯定会知道他在躲。

    不如……去老宅。

    就说爷爷想他了,回去探望探望。

    “叮铃铃”,谢半珩一愣,下意识接了电话。

    “还不回家吗?”

    谢半珩郁闷,就迟了这么一会儿功夫,景明电话就打过来了。

    简直就跟知道他想躲似的。

    “咳咳,我爷爷……”

    景明很冷静,“谢半珩,你把你爷爷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天有没有让你去探望?”

    谢半珩:“……”

    “呃……不是我爷爷,是刘一朗!刘一朗邀请我去他们家玩儿!”

    刘一朗:??

    景明笑起来,“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那十五看病也比初一看病强,好歹还拖延了十四天呢!

    谢半珩解释,“不是,我真没拖延。刘一朗就在我旁边,不信你问他?”

    说着,他拿着手机递到刘一朗耳朵边上。

    刘一朗手足无措,“呃……喂、喂,景明”。

    “刘一朗,我想问问你邀请谢半珩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什么事?

    刘一朗脑子一片空白。

    谢哥,你快点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邀请你啊?!

    呜呜呜,早知道就不冲过来打招呼了。

    刘一朗结结巴巴,“我、我邀请他去家里玩”。

    “哦”,景明很冷静,“那可以明天邀请他吗?我今天找他有事”。

    谢半珩连连摆手,用气音说道,“不—可—以”。

    “不、不可以”。

    景明即刻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刘一朗内心暴躁,绞尽脑汁想借口。

    “哦对对,景明,我今天过生日,邀请谢哥去我们家玩”。

    “哦”,景明很冷静,“可你的生日不是3月13号吗?”

    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刘一朗的生日?!”

    谢半珩酸气冲天,抬手把手机拿回来,气势汹汹,“你跟他很熟吗?”

    “我加了全班同学的号,今年3月13号,软件自动提醒我好友刘一朗过生日”。

    “好吧”,谢半珩嘀嘀咕咕,“那也不用记得这么清楚吧,这都快两个月过去了,你怎么还记得?”

    而且……

    “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日?”

    “7月25日”。

    谢半珩眉开眼笑,“还有两个月就是我生日了,你到时候可别忘记!”

    “不会忘的”,景明笑道,“那你现在可以回来了吗?”

    谢半珩犹豫片刻,心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好吧,那我回来”。

    眼看着谢半珩挂断电话,刘一朗终于憋不住了,“谢哥,你和景明吵架了?”

    “没”,谢半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俩关系好着呢,为什么会吵架?”

    “那你为什么不肯回家?”

    谢半珩没回答,“没什么事,景明在家等我呢,我先走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

    刘一朗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一阵心酸。

    谢哥从前多潇潇洒洒啊,什么极限运动他都敢玩。

    现在呢?

    才十六岁啊!就提前过上了被查岗的生活。

    更可怕的是,谢哥居然还觉得挺高兴?

    没救了!

    谢半珩毫无所觉,他哼着小曲儿,一路到了家门口。

    景明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两人上了车,很快就到蔡承德的诊所了。

    “景明?”

    蔡应傻眼,他每天傍晚放学就会来诊所帮忙,当个前台。万万没料到,今晚居然见到了一个熟人。

    哦不对,是两个。

    他在高旻的生日会上第二次见过谢半珩。

    “蔡应吗?”

    景明微微侧耳,笑道,“好久不见”。

    蔡应挠挠头,“其实我们马上要见面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之后要给裴兴越送饭来着”。

    景明微笑起来,“恭喜你们复合”。

    两人寒暄了几句,谢半珩才拿着号码上了三楼。

    “景明,你就在外头等我”,谢半珩小声道,“别进去”。

    “好”,景明坐在等候室的沙发上,“但我一会儿要问问医生,有没有什么需要遵守的医嘱?”

    谢半珩无奈的点点头。

    大不了一会儿警告蔡承德,让他什么都不许说。

    三楼的四号咨询室旁边就是等候室。

    景明和谢半珩仅仅只隔着一堵墙。

    “小珩来了啊?”

    蔡承德笑眯眯的打招呼,就跟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

    “嗯”,谢半珩也坐下来。

    知道景明在隔壁,随时随地都会被他知道自己的过去,这种不安感让谢半珩宛如竖起了尖刺的刺猬。

    蔡承德倒也不畏惧。

    被打击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小珩”,蔡承德给他倒了杯水,“我看你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陪你来的那个人是谁?”

    谢半珩身体一僵,冷冷道,“你不用知道”。

    哦,那看起来应该是他之前说过的那个好朋友了。

    否则怎么会这么紧张呢?

    蔡承德笑眯眯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又发病了”。

    蔡承德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溅出来。

    “发病三次了”。

    蔡承德强自镇定下来,轻声问他,“那你这三次发病里有伤害别人的行为吗?”

    谢半珩沉默片刻,“没有”。

    蔡承德长舒一口气,“这至少说明你的病情压制的挺不错的”。

    他的攻击欲尚且还能控制。

    “但我脑海里时刻都涌动着某些残忍的念头”,谢半珩平静道,“无法根除,无休无止”。

    一旦受到的刺激超过了谢半珩的承受阈值,很难保证他会不会干出点什么残忍的事。

    “上一次你来,告诉我你第一次发病是因为你的那位好朋友想要向你道别,那么你剩下两次发病是为什么?”

    谢半珩犹豫不决。

    如果他治不好,再度发病,景明一定会要求陪同治病。这一次,绝不会仅仅止步于等候室。

    谢半珩踟蹰片刻,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第二次发病跟第一次发病原因一样,也是他向我道别,第三次发病是因为……”

    “因为什么?”

    蔡承德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朋友和谢半珩关系过于紧密了。第三次发病很可能也跟这个朋友有关系。

    “因为有个人说我朋友是他男友”。

    既然说都说了,谢半珩干脆一口气说完,“我听完之后就发病了”。

    果然啊!

    蔡承德脸色笑眯眯,心里苦兮兮。

    一方面,在财富积累、识人之明、人际关系维护上,谢半珩的心智成熟度远超过同龄人。

    他的自立是从离家出走开始的。

    这并不是负气出走,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独立生存,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了。

    这是他远超出同龄人的地方。

    但另一方面,他在某些事情上又显得与同龄人格格不入。例如,他根本无法正确区分朋友和爱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些人。

    “小珩,你三次发病都跟你这位朋友有关系,那么我可以见见他吗?”

    蔡承德很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才能让谢半珩念念不忘,甚至为此产生了巨大的占有欲?

    谢半珩有些犹豫。

    不是因为蔡承德问得很诚恳,而是因为就算他现在拒绝了,诊疗结束后景明依然要跟蔡承德见面的。

    “稍后他会来找你聊,但我必须在场!”

    “好”,蔡承德笑眯眯地应了。

    一听见蔡承德应了,谢半珩脸色更加难看。

    他极其讨厌蔡承德和景明见面。

    谢半珩冷声问道,“如果要治疗我这个病,需要怎么做?”

    蔡承德简直要感动了。

    他从前接手谢半珩四年,现在又接手了他几个月,从来没遇到过谢半珩主动配合的时候。

    现在居然愿意主动治疗,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来他那个朋友对他影响很大。

    “你的病是先天因素加后天环境影响,我们国内并没有药物可以治愈或者控制”。

    谢半珩并不失望。

    如果有药物可以治疗,爷爷肯定早就让他用了。

    “这样的心理问题只能够通过后天教育来缓解”,蔡承德叹气。

    “只要你一直保持平和的心态,不要攻击伤害他人,能够平稳的度过余生,那你就是正常人”。

    “但你偏偏有了一个很想要的朋友,你迫切的希望这个朋友只围绕着你转,希望你可以控制他”。

    “一旦他发生了超出你意料的事,例如向你道别。你感觉到他即将离开你,你就会爆发出巨大的不满,试图将他留下来,为此甚至不惜动用任何手段”。

    蔡承德很怜悯。

    一个没有心的人,动心了。

    时时刻刻都希望拥有这个朋友,却分分秒秒都要克制住自己,不要伤害他。

    “我不用你可怜”,谢半珩神色阴鸷。

    他最憎恶这帮高高在上的心理医生了!总是不停的窥伺他的情绪、想法,试图拯救他。

    我有好友,有亲人,我过得很好,不用你们拯救!

    “小珩,我没有可怜你”,蔡承德摇摇头,叹了口气,“我只是不知道,你有朋友,到底是好是坏?”

    “是好事”,谢半珩斩钉截铁,“遇见他,我很高兴”。

    蔡承德更想叹气了。

    你现在倒是挺高兴的,但未来可就不一定了。

    一旦他离开你,将来有了他自己的爱人、家庭,那时候的你只怕要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去。

    “吃药没用的话,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蔡承德说,“这个朋友对你而言,或许是一个治愈的契机。如果他愿意配合我治疗,至少也可以让你的病情不要恶化”。

    谢半珩果断摇头。

    他可以让景明来听医嘱,但绝不会让他参与到这个治疗过程中来。

    “除了这个办法呢?还有别的吗?”

    “有,发泄”,蔡承德解释,“你的攻击欲很强,每一次你试图攻击对方的时候,就可以选择别的方式来发泄,打篮球、跑步等等……”

    “没用的”,谢半珩很了解自己,“我从不会无谓的攻击别人,当我出现攻击欲的时候,证明这个人一定侵犯了我的利益”。

    “这时候你让我发泄情绪并不管用,唯一管用的办法就是让我捍卫自己的利益”。

    谢半珩的嗓音在傍晚的夜色里有些凉。

    “捍卫利益的唯一方式就是解除侵害,也就是消灭这个试图侵犯我利益的人”。

    蔡承德只觉这夜色凉得他心肝都在颤抖。

    “也就是说,现在一个办法都没有”,谢半珩总结道。

    看着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蔡承德强颜欢笑,“是的,并没有什么好办法,除非你肯让那位朋友协同治疗”。

    谢半珩不急不躁。早在前几个月第一次看病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谢半珩站起来,居高临下,“既然是这样,今天就谢谢蔡医生。一会儿他找你聊天的时候,你随便说几句医嘱就可以了”。

    蔡承德点点头。

    比起医嘱什么的,他更想见一见这位被谢半珩藏着掖着的好朋友。

    “蔡医生,您好,我是景明”。

    蔡承德笑眯眯的打量他。

    个子高,脊背挺。穿了一件白色长袖、牛仔裤。衣着很平常,头发被剪短了,估计现在就比板寸长一点。

    就算戴着口罩,还是能看得出来上半张脸容貌极好。

    “哎,你好你好”,蔡承德起身,也给他倒了杯水。

    景明坐在谢半珩旁边,端着小海豚水杯,脸色沉凝,“蔡医生,关于他的病我平常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蔡承德还没顾得上回答,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

    谢半珩因为怕景明被水杯烫着,下意识伸手就把他手里的水杯和自己的调换了。

    “我的已经放温了,你喝我的就行”。

    不对,这不对劲。

    蔡承德心里猜疑,“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去注意谢半珩的眼神,“你尽量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就行”。

    果然。

    自从景明进来以后,谢半珩的眼睛一直放在他身上。

    这不像是朋友,像……爱人。

    谢半珩第一次来治病的时候,他还只是猜测,但他没料到,这种情况居然成真了。

    蔡承德心里一沉。

    十六岁的谢半珩能不能分清楚,他的占有欲到底是对朋友的,还是对爱人的?

    他对景明是友谊,还是爱意?

    “还有其他的嘱咐吗?”

    景明微微蹙眉。这样的心理诊疗有什么意义吗?保持心情愉悦就像一句万金油的废话。

    看来得给谢半珩找找看别的医生了。

    “没有其他医嘱了”。

    蔡承德目送这两人出了咨询室的大门。

    他坐在沙发上,神色纠结。

    这个病例,是他从业多年以来最特殊的一个,看得久了,自然也看出感情了。

    他衷心的希望,谢半珩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到底要不要提醒?

    蔡承德反复纠结。

    短短七八分钟,他额头冷汗涔涔。

    终于,蔡承德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谢老先生吗?我是小蔡啊,小珩的主治医生”。

    五分钟以后,蔡承德挂断了电话,神色复杂。

    病情毫无进展,景明比谢半珩还要焦躁。他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请身边的老师、学长学姐们找找看,业内有没有更好的心理医生。

    他俩坐在车子后座,谢半珩正想安慰景明不要急。

    “叮铃铃——”

    谢半珩眉毛微蹙。

    “接吧”,景明轻声道。

    谢半珩拿起手机一看。

    爷爷?

    奇怪,爷爷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

    “喂,爷爷”。

    谢半珩不可思议,“让我带上景明回家吃饭?”

    “好好,我知道”。

    挂断电话,谢半珩神色复杂难辨。

    他前脚刚从诊所出来,后脚爷爷就给他打电话,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景明,你想不想去老宅吃个饭?”

    景明神色错愕,去见谢半珩的亲人?

    “好”,他点点头。

    或许还可以询问一下谢半珩的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2 20:31:02~2021-09-03 19:5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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