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看到深蓝色夜空中的鱼影, 孟溪第一反应是中间世界连接到了海底。
第二反应则是，为什么她能在中间世界看到动物的影子？
以前不是只能看见蓝星世界的景物吗，应该看不见动物之类的才对。
孟溪重新用鸟人视觉确认了一下，星空之上的影子, 的确是某些海洋生物的投影。
可如果是投影, 光源又在哪里呢？
假设这里真是海底, 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吗？把海洋生物的影子都投射到这个区域的外壳上？
孟溪想了想, 还是觉得这片星空的问题更大。
如果这里真是蓝星世界的海底, 预期纠结海洋生物的影子, 不如先考虑为什么海底能看见星空和月亮。
不仅能看到月亮，月光还十分的亮眼。
虽然不至于像太阳那样令人无法直视，但是比起蓝星世界的地面上, 这里的月光绝对有把一切都撒上一层白纱的效果。
会不会是这个空间有一个外壳？
孟溪走在空间内部, 一直没有感觉到水流，也没有见到海水的样子。
这里的星空和月亮, 就好像一个大大的遮罩盖子，盖在了这片空间之中，将其和外面的海洋隔开。
会不会天上的景象, 其实是虚构的，或者是根据陆地上的天空模拟出来的。
所以月光可以比地上更亮。
而且既然月亮都模拟出来了, 再加点海洋动物的影子, 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毕竟孟溪也不知道制造这片空间的生命有什么爱好。
或许人家就喜欢抬头看看鱼呢。
想到这里, 孟溪开始怀疑，这座海底古城, 是在蓝星世界的海底本来就存在的，还是创造这个空间通道的人在这片中间世界中直接捏造的。
是谁制造的这片空间。
真的是闪电教徒和食脑族吗？
孟溪很怀疑，对方如果要举行什么召唤永恒邪神的仪式, 有必要制造这么大一片空间，还在天空上做这么多点缀吗。
他们的仪式总不是在天上做吧。
“不知道前边的队伍，有没有找到仪式现场……”
哥罗克队长念叨着。
不多久，哥罗克队长集合了大厅内的队员们，总结了一下大家的发现，然后向着大厅外继续探索。
接下来他们要去建筑外的山坡下边，离开金字塔和空中花园般的巨石大殿，去大殿下方的城镇建筑群，到那里寻找教徒仪式的痕迹。
“队长，其他小队有什么发现吗？”
孟溪一边观察地形，一边询问哥罗克队长。
她看到队长之前拿到的资料里，有其他队伍的一些共享情报。
“都是一些零零碎碎，和教徒们关系不是很大。那些家伙都是飞来飞去的，连个脚印都找不到……”
哥罗克队长摇头。
闪电教徒中，参与仪式的几个人，都已经达到了闪电骷髅或者半骷髅的状态。
这确实对搜索工作带来很大麻烦。
甚至，如果对方四个人是飞在空中进行仪式的，队员们在地上真的没法有什么发现。
“目前有一个值得一看的地方，但是我们还上不去。”
哥罗克队长收起情报，向孟溪说道。
值得一看的地方？
“就是那里。”
哥罗克队长抬手指着，在这座海底小城的中央大道尽头，有一座灯塔一样的建筑，就仿佛滨海小镇的港口一般。
“不止是塔楼，重点在塔头的上面。”
哥罗克队长指着远处路面尽头，白色的塔楼顶上，众人看不见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楼顶有一座透明的管道，就像咱们下来遗迹的竖井一样，它似乎可以通往更高的地方，也许能到这里的天空。”
哥罗克队长说着情报汇总上的内容，加班探索的小队，已经在白色高塔的顶上发现了一条通道，这条通道从外面无法观测到，但是在通道内，却能看到外面的景物。
不过遗憾的是，沙罗的先遣探索队找不到进入通道的办法，只能站在塔楼盯上，观测一下通道入口的情况而已。
“咱们要去看看吗？”
孟溪询问。
她挺好奇这个地点的，尤其是听说这个竖井通道或许能联通到天空，那她没准能通过这个通道，把自己的定位器之类的设备送出去。
虽然无法使用卫星联络，但是如果定位器能够承受住水压，浮上水面，多扔几个定位器，让同事们定位大致海域还是有可能的。
即便有海流影响，但是孟溪相信研究组的同事们有办法倒推出海底之城所在的位置。
“当然要去看。”
“不过咱们要先看城里的几个地点。”
哥罗克队长说着，带队来到了小镇中央的喷泉广场，在这里左拐，上了大道分岔路，前往另一个调查地点。
孟溪看了眼喷泉广场，这种建筑风格，不是沙罗的异世界风格，也不像蓝星世界的建筑风格。
当然也可能是孟溪的知识体系不足，无法判断出这些建筑属于哪些文明。
不过当到达特殊喷泉的后面，孟溪看到了一样她熟悉的雕塑造型。
这座喷泉背面的雕塑，有着女性的上半身，和鱼尾的下半身。
这是蓝星世界非常常见的一种题材，人鱼。
人鱼雕像栩栩如生，卷发，头环，服装，都雕刻的精细无比，短袍的褶皱，甚至雕出了透明薄纱的质感。
这雕塑引起了不少队员们的驻足，哥罗克队长也没有催促，等大家看够，才带队重新上路。
“雕得好真实。”
塔桑力亚震撼。
“感觉有点熟悉。”
耶罗娜小声说道。
“像初代超凡者大人的雕像？我也这么觉得。”
孟溪说道。
这的确是她来到异世界这么久，浏览过的所有有关雕塑的信息中，最接近初代超凡者雕像的一个。
应该说是唯一一个像到这种程度的。
为此孟溪产生了一个念头。
这人鱼，不会也是类似“恶魔五”、“精灵十九”的某位“人鱼xx”吧。
这么想的话，搞不好初代超凡者的雕像，原本也是从中间世界搬出来的？
带着各种奇怪的念头，孟溪跟着队伍，一边偷偷拍摄海底之城的街道细节，一边做沙罗要求的调查记录。
看到一些值得注意的痕迹，哥罗克队长会让队员上去竖好标记木牌，并且让孟溪将标记和描述记录下来，在一些特殊的建筑壁画上，还会要求孟溪对壁画的重要部分进行一个简单的临摹。
“你画画很好。”
哥罗克队长点头。
“打猎的时候，会经常看地图，画地图。就熟悉了。”
孟溪解释着。
看到现在，这座海底之城的大致建筑风格孟溪已经熟悉了。
房屋大多采用平顶，而且顶部都会加宽屋檐，屋檐下方还装有挂钩形状的结构，居民多半有悬挂旗帜彩带的习惯。
房屋的门和窗都不是很高，孟溪推测这地原住民的身高应该不是很高大。
或许是某种海岛文明。
按照孟溪在蓝星世界的经验，资源有限且相对封闭的海岛，容易保留下身材细小的民族。
在大道左侧岔路调查完毕，虽说一行人为前期队伍的工作做了不少补充，但是补充之中并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发现。
起码对沙罗的现阶段工作来说，当下最有价值的是关于闪电教徒和食脑族的仪式部分，还有关于永恒邪神的部分，而至于其他的民族文化，考古发现，他们暂时不感兴趣。
“咱们去高塔吧。”
哥罗克队长看了看大家写好的现场记录，他把这些纸张都收录进自己的大本子里，绑好抽绳，带队继续探索。
下一站，他们该前往中央大道尽头的白色灯塔了。
再次回到城镇中心的喷泉广场，哥罗克队长再这里又以此汇总了其他沙罗工作人员的阶段调查成果。
孟溪自然而然地跟在旁边看。
其他治安小队虽然也没有找到关于闪电教徒或者召唤仪式有关的线索。
但是他们在右边岔路的城区里，在一些民房和广场上，找到了一些明显和这座城市不太符合的东西。
右边岔路的城区，队员们在几间民房里发现了许多照明动力灯。
那些动力灯里还装着已经能源耗尽的动力发条，虽然从灯到发条都和队员们熟悉的节点人产品不同，但是从结构上，无疑是同一种技术基础的造物。
因为这个小插曲，哥罗克队长延后了去灯塔的任务，而是先带队去了一趟右边岔路的城区。
“会不会是教徒们带进来的？”
有队员好奇。
塔桑力亚也觉得有这个可能。
“说不定他们的仪式需要很长时间，然后他们一些人在仪式期间就住在这空间里。”
“那种骷髅，也需要灯吗？”
耶罗娜在故事里听过闪电教徒的骷髅模样，那种飞来飞去会发光的鬼怪，是沙罗许多小朋友的同年恐怖故事。
闪电骷髅自己就会发光，显然不需要灯光。
“有可能仪式不光是高级教徒参与，还有一些人辅佐也说不定。”
米尼斯姐姐认为，闪电教徒也是人类组织，也是沙里人居多的组织，这样的组织，自然免不了上级干活，下属跟着打下手，或者照顾饮食起居。
有一些人居住的痕迹也很正常。
这些观点，孟溪也想过。
不过她注意到汇总的报告中，有别的队长已经对这些信息下了判断，认为不是教徒们带进来的。
能下这样的判断，必然是已经从这些设施上发现了支持判断的证据。
比如。
“那些设备很古老，动力发条的状态也很不好。”
“已经完全失去充能能力了，应该不是最近拿出来用的。”
哥罗克队长摇头。
虽然沙罗没有测定出土设备准确年代的技术，但是他们根据使用动力发条的经验判断，这样枯竭的动力发条，绝对不是最近刚刚耗尽这么简单，而是保持耗尽状态很多年了。
“‘我家里限制五年的动力发条，都没有这盒发条的松弛程度’。”
哥罗克队长重复报告中其他队长的判断。
说着这些，一行人来到报告汇总中提到的那些民房。
才来到民房所在的小广场，一行人就立刻感觉到不同。
巨石铺成的地面，比其他城区更加平坦光洁，简直就像是现代世界压制精美的大理石地砖一样。
然后是这边门房的屋檐，基本都有悬挂过旗帜的痕迹。
其中有一间房的旗帜还在，垂下来的蓝色旗帜上，绣着好多大大小小的游鱼。
只不过刺绣的手法比较粗糙，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学过刺绣的初学者，在布上练习。
这样的作品挂在门口还挺有个性的。
孟溪仔细观察，在刺绣的角落，还有几个小字，看起来像是沙里语，但却是孟溪完全不认识的单词。
看哥罗克队长，对方也是摇头，不认得这是什么。
沙里人都看不懂的沙里语？
“动力灯就在这几间房里。”
别组引路的队员，向第九队的众人介绍着。
队员注意到了孟溪一行学徒，多看了几眼。
这让孟溪怀疑，是不是进入这段海底之城空间的学徒只有她们第三十九组。
“咱们进去看看。”
哥罗克队长带队进入悬挂游鱼刺绣的房子。
一进入房间，孟溪就感觉到了生活气息。
这里不仅仅是有动力照明灯那么简单，一楼大厅铺有地毯，地毯上还放着一张木桌，窗口摆放着花盆，门边则悬挂着风铃。
看着那一串充满童趣的贝壳风铃，孟溪怀疑它和刺绣出自同一人之手。
继续往楼上看，上楼的台阶上铺了垫子，还有明显后假装的木制扶手，扶手上还有些涂鸦和简单雕刻的花纹，这一切都在说明，这间房子不仅曾经有人居住，居住在这里的人还很有生活情趣。
对方很喜欢装饰自己的房子，让它变得更舒适，更赏心悦目。
于是就留下了许多房屋主人痕迹。
有人在中间世界里生活过？
还是说这些生活痕迹来自蓝星世界的海底之城原本的居民？
关于后者，孟溪还是很怀疑。
真的有人能在深海底下生存吗？即便他们能开辟出一片没有海水，不怕水压的区域，他们又依靠什么资源生活呢？
“动力灯就在这里。”
绕过一楼的主厅，房子的内室里，众人见到了报告中提及的动力灯。
的确是和沙罗完全不同的规格，应该说，是和现在节点人科技的风格不同，毕竟沙罗的发条产品大部分都是从节点人那里买来的。
动力灯内部的晶石看底色并不是莹白色，而是暖黄色，队员尝试对晶石进行摩擦，晶石发出了微弱的暖黄色光芒。
有点像日光。
“这石头倒是和我们的差不多。”
哥罗克队长说着。
沙罗虽然不出产这种颜色的照明晶石，但是在北方联盟地区，黄色晶石并不少见。
说着哥罗克队长打开了照明灯底下的发条盒，这盒子虽然是柱状的，但是里面却不是完整安放一整条的柱形动力发条，而是分成了一个一个小格子，用于安放一堆圆盘状的小发条。
有点像是把大大的一号电池，换成了一堆扁扁的纽扣电池那样。
“的确很特别。”
哥罗克队长喃喃道。
“不过可惜，和教徒们似乎没什么关联。”
孟溪认同哥罗克队长的判断。
这房间里的东西很有年代了，教徒们的召唤仪式不过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和这些多年未动的东西，确实没什么直接关系。
不过，教徒选择在这个空间进行仪式，却有可能和这个空间里生活过的人有关。
接下来，孟溪一行人跟着哥罗克队长他们，又看过了几个有类似痕迹的房子。
甚至在一间房子的大后院里，众人还找到了聚餐的痕迹，大圆桌，许多石墩座位，用于分餐的大盘小盘，以及厨具刀具。
不过孟溪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用具，它们虽然老旧，使用的痕迹却并不多。
曾经的主人应该不常使用它们，起码刀具和厨具的刮蹭磨损，不像是每天做饭的样子。
倒像是一段时间聚集一次。
孟溪莫名想到的了度假。
有些北方的居民会选择在南方买房，在冬天的时候飞到南方过冬度假。
这样的行为模式，倒是和眼前这些房子的一些特征很重合。
看过了这些房子，哥罗克队长集合小队，去往调查的下一站。
“好了，咱该去高塔看看了。”
“如果真要有什么发现，估计只能是那里。”
东奔西走的，哥罗克队长带的队伍已经把主要的调查区域都看了一遍，在先遣调查队的基础上，他们也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信息。
剩下还没看的主要区域，就只剩中央大道尽头的白色高塔了。
“队长，那上面真的有一条竖起来的通道吗？”
米尼斯姐姐问哥罗克队长。
似乎没想到米尼斯会直接询问自己，哥罗克队长愣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有，报告中的确是这么汇报的。”
孟溪知道米尼斯姐姐想要问什么。
因为从刚才开始，她也有所察觉。
这座海底之城的结构，似乎和连接它的地下遗迹，是完全镜像的。
中间的通道入口，就好像是一面镜子，虽然建筑风格不同，自然环境也完全不同，但是从通道和民房的设置来看，地下遗迹和这边的海底之城非常相似。
那座白塔上的透明通道，大概就就对应着地下遗迹的竖井。
甚至，孟溪仔细回想了一下。
那些右岔路的富有生活气息的民房和小广场，刚好就对应着地下遗迹中发现“精灵十九”和那句“月亮和星空”的短诗的位置。
地下遗迹里，对应的位置是许多立柜和书桌，而在海底之城这边，是聚会的小广场和富有生活情趣的度假房。
搞不好海底之城和地下遗迹，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
教徒们的召唤仪式，只是利用了这个古老地点而已。
话说，这里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东西呢？
或者说，有什么外面没有，而这里才有的东西，让他们必须在这里举行召唤仪式呢？
是因为“永恒邪神”只能在中间世界活动吗？
那别的中间世界，比如流沙河底的那个连接闪电教徒据点的中间世界，不是更隐蔽更安全么。
何必要选一个在沙罗大城市附近的地底遗迹。
是因为这个中间世界，是古老的中间世界？
闪电教徒自己新开辟的中间世界，缺少一些什么东西？
这倒是有些可能。
考虑着这些，一行人来到了白色高塔。
这座如同港口灯塔的建筑，修筑在远离城区的位置，在中央大道的尽头，一条长长的栈桥向深蓝色的边缘境地延伸，在距离边缘还有一半路程的位置终止。
那终止的地方，就修筑着白色高塔。
“队长，我步测了一下距离，的确和竖井到遗迹深处的距离差不多。”
穆罗队员说着。
看来关于两边结构相似这件事，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
哥罗克队长把穆罗的测量记到大本子上，然后在白塔附近的沙罗办事员引导下，一行人绕过了白塔正面，来到了背面的入口。
入口的大门敞开着，两位沙罗军团士兵正在这里工作，他们蹲在门边，用笔在纸上抄写什么东西。
仔细去看，原来是白塔大门的墙角写着一些文字，他们在将这些文字誊写下来。
看到哥罗克队长，他们和第九小队打招呼问候，顺便说了现场的情况。
“队长，特拉戈队长说让我们把所有见到的文字抄下来，他怀疑楼顶的通道其实是一个密码门，你们有后边新汇集的报告吗？噢，谢谢，这样我们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两位队员带着第九队一行人，踏上白塔内部的旋梯，经过一层又一层空置的石头房间，众人最终来到了塔顶。
那位叫特拉戈的格纳人队长正和几位队员站在这里，对着一个晶石摆弄着手上的石头。
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份报告汇总，似乎是在对照报告的内容，在晶石上尝试着。
“啊，哥罗克，你来看看，这个你擅长。”
特拉戈队长如蒙大赦，赶紧拽着哥罗克队长的胳膊就给他拉了过来。
孟溪几人跟在旁边看着，在众人头顶，的确有一个看似透明管子的通道。
但是那里面没有爬梯，没有扶手，甚至队员搬来的梯子，还会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挡住，让人根本无法进入。
孟溪望着这个透明管子，感觉就好像一台观光电梯。
而在管子下方，也就是塔顶房间的中央，有一块发光晶石，上面刻着一些文字。
同样是沙里语，这一次仍然有一些生词和语法上的区别，但是大体上众人还是能看懂这句话的意思。
“太阳和白云，月亮和群星，解忧花和茉兰荚，____。”
一个句子，空出了最后一部分，仿佛就是想让人填上去。
特拉戈队长凭自己多年的探险经验担保，他的直觉肯定没错，这里是密码门，只要填对了，就能进通道。
哥罗克队长虽然对这直觉表示怀疑，但是他也认为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时候，可以在此尝试一下。
只不过，这上面该填什么呢？
他们在调查遗迹和海底城市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类似的文字内容。
然而在旁站着的孟溪，对这句话可是太熟悉了。
昨晚写报告的时候，她才把这首感情丰沛的短诗加入报告条目。
“咳咳，队长，这个我见过。”
“昨天我在通道里偶然看到过这句话。”
说着，不等哥罗克队长质疑，孟溪拿过石块，将短诗的空余部分填了上去。
“太阳和白云，月亮和群星，解忧花和茉兰荚，还有我和你。”
短诗完整之后，房间中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等一等，再拿梯子试一试。”
哥罗克队长招呼穆罗搬来梯子，爬梯在通道下方竖起，当梯子完全直立的时候，刚才阻挡的东西不见了，梯子立刻起来，并且顺利伸到了通道里。
“好，我先来试试。”
哥罗克队长抓住爬梯，准备上去看看。
然而在这时候，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却让顶层房间的所有人都漂浮了起来。
卧槽？
孟溪一惊。
下一瞬间，她们几人都被吸进了顶部的透明管道，并且开始快速上升。
“冷静，不要乱动，保持平衡！”
哥罗克队长命令道。
下方有人反应慢的，已经在内壁上撞了好几下，左弹右弹。
孟溪抓住了塔桑力亚，帮对方稳住，而耶罗娜和米尼斯姐姐抱在一起，也稳住了身形。
接下来，几队人开始在透明通道内快速上浮。
孟溪眼看这海底城市越来越远，而空中的遮罩越来越近，星空，月亮，鱼影，她越发确定那是一块遮罩海底之城的外壳，上面的画面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显示方式。
而遮罩外的黑暗深海，正在通道上部，向他们逐渐靠近。
不，应该说是他们正在逼近深海。
不会要被吹进海里吧？
蓝星世界的自然力量，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中间世界。
如果会，岂不是要把众人压死。
不过孟溪很快冷静下来。
他们此时快速上浮，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这很可能说明在通道内，有保持稳定环境的功能在运作。
那上部，或许也是如此。
思考的时候，众人越浮越高，终于离开了遮罩层，刚刚丰富的自然海底之城，转眼变成了一个黑色的蛋形轮廓。
遮罩内部的一切都看不见了，而周围的深海，仍是一片漆黑。
黑暗、静谧，还有一些时有时无，若即若离的深海异响。
幸好现在人多，不然还真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持续的快速上浮，的确没有带来什么不良影响，除了让人心里压力有点大之外，一行人很快进入了光线能照射到的海域。
深蓝色的海洋中，眼力好的人还能见到许多鱼群的反光。
再接着，海水颜色越来越浅，光亮也越来越明显。最后，她们浮上了水面，惯性将众人推出了海面，伴随着惊呼，众人一个个掉入海里。
所幸，这里的海水不深，前方就是一处浅谈。
“噗哈，呼，呼，穆罗，孟溪，所有人都在吗！”
哥罗克队长喊着。
“特拉戈，特拉戈！”
“我在，我的人都在！”
高大的格纳人队长游得虽然吃力，但是他还是成功浮在水面，爬上了浅滩。
孟溪也迅速确定自己的组员们。
在确定大家都没事之后，众人才在浅滩上整顿。
这时候，孟溪的通讯收到了震动反馈，卫星通信连接成功，工作组和她联系上了。
就在孟溪准备调整设备，紧急自动汇报的时候，她抬头发现，就在浅谈前的崖壁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食脑族标记。
而标记下方，是一片狼藉的现场，血迹，动物尸体，还有古怪的各种图案。
这应该就是召唤仪式的现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44888003送的营养液！！！
感谢阮阮送的营养液！！！
今天就这章啦！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