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今天是节目第一二期播出的时间, 暂定是在晚间黄金档播出。
就在时西做好早饭等今天任务卡的时候，微信群里突然响了。
【通知：今日录制暂停一天，改为明天进行。从明天开始, 录播将改为直播模式。感谢各位老师们的配合与理解。】
尹莉当场急了：“改直播？合同上可没说过！这节目组真就不把合同当回事了？”
“别急。”吴玉拍拍她，安抚道，“这事你现在急也没用，不如让你公司来跟他们谈。”
“这才谈了几天？又搞事！”尹莉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之前要不是为了小西瓜, 我就走人了, 现在又搞这么一出，真的有病！”
“年轻人, 沉得住气。”潘达笑眯眯说, “塞翁失马, 焉知非福？”
时西对录播改直播没什么想法，反正她来这个节目就是来攒人气的。
不过她也非常理解尹莉的气愤，于是把早饭端到她面前：“莉莉姐，消消气。现在生气也改变不了这个通知，倒是不如吃完饭去找节目组聊聊。”
这次不仅是尹莉，群里还有其他人不满了。
【我们签合同来的时候, 说的就是录播，你要是搞直播我就不来了！】
【是啊, 你们也不是第一次突然改了，上次只是改改档期就算了，这次竟然直接要改播出模式？合同都是签假的吗？】
有人开了头, 后面有怨言的也渐渐多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节目组的人不得不出来再次发言：【大家的意见节目组已经收到了，关于录播改直播的问题, 节目组会商量一下，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看，不用生气，问题也可以解决的嘛。”时西笑着说，“快吃吧，再不吃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尹莉终于不气了，端过面前的碗就狠狠喝了一大口：“小西瓜，我说真的，以后咱们做邻居，你演什么姐姐都给你投资！咱们带资进组，次次女一！”
和瞿雪一样的作风，时西哭笑不得，开玩笑地应了：“行！要不姐你直接当制片，为了捧我给我拉个剧组得了！”
尹莉十分认真地开
始考虑：“到也不是不行……”
时西：！！！
“我开玩笑的！”
“这想法挺好的啊！为你量身定制剧本，请一堆大牌来给你做配，姐保证给你捧成新生代一姐！什么姜丝迎，都靠边站！”
得亏今天摄影师都收工了，不然这句话被录下来，别说尹莉捧红自己了，倒时候她们小姐妹直接一起黑到发紫，紫到发黑。
时西赶紧接话：“我志向也不高，能有戏拍就行啦！”免得尹莉再爆出点什么豪言壮语。
“名校高材生耶，有点志气好不好！”
“好好好。”时西赶紧应承下来，“不过量身定制就算了，万一我演不好亏本了，没红反而黑了，那多丢人、多对不起你的钱啊。”
“也是。”尹莉点点头，“不过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要是不小心给你捧黑了，我都不好意思蹭饭了。”
插科打诨终于把话题岔开，时西看大家吃完早饭，顺手把餐具收了。尹莉大概是心情好了，过来和她一起忙活。
今天节目组又放假一天，尹莉说：“要一起去玩吗？听说这边有家餐厅很好吃，姐请你吃啊！”
“抱歉莉莉姐，学校快要期末考试了……我今天可能要学习。”时西故作犹豫。其实她刚刚跟潘达约好了，正好今天秦松过来，他们可以一起去查看下海边的情况。
一听这个，尹莉当即说：“那下次吧，你好好复习。午饭我叫外卖，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冲她笑笑，时西说，“那我就回房间复习功课了。”
“加油！”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时西就是打开微信问潘达：【潘叔，咱们要怎么过去？】
【金玄鸟。】
时西一拍脑门：她最近总是夜晚出行都给忘了，金玄鸟自带屏蔽结界功能，就算是白天也不会被人看到！
于是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召唤了金玄鸟，照例从窗外离开。
旁边窗户上，潘达正有些笨手笨脚地往外爬，身上还穿着那件黑白的熊猫唯一。
时西：可爱！
那个地方时西没去，也不清楚具体位置，于是潘达骑着金玄鸟在前，时西骑着
金玄鸟在后，一前一后朝着海边赶去。
到海边时，时西从金玄鸟上翻身下来，却突然被冷得一个哆嗦。
自从觉醒之后，时西就没觉得天气有多冷、多热过，但这次她是真的体会到了“冷”，就像觉醒之前每个冬天出门一样。
海风吹在脸上，仿佛刀割。
不用人说，时西也知道，这不正常。
秦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带着几个陌生面孔，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仪器，在四下探查。
看到两人过来，秦松嘱咐了几句，走了过来：“确定是这儿吗？”
“别的不敢保证，但定点的事情上，我还没错过。”潘达说。
秦松叹了口气：“其实从一过来，大家就都觉得这边很冷，但是仪器什么都探测不到。不是魔，也不是鬼。”
“那还会是什么？”时西好奇问。她看的妖界的书实在还是太少了！等人类的大学毕业之后，她一定要去国妖办图书馆待上个几天几夜。
“不知道。”秦松耸耸肩说，“目前国妖办知道的，能产生‘阴气’的，除了鬼就只有魔了。可马上就要到那一天了，国妖办其实一直很警惕魔界入侵，所以时刻准备着。然而不管是大家的体感，还是仪器的检测，都不可能是魔。”
“这就奇怪了。”潘达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时西脑海里又冒出了自己看的那个版本的说法：“那……有没有可能是天生魔化的妖气导致？”
“那只是个传说，”秦松说，“一个完全无法考据，且只在那一本典籍中出现过的传说。大家都当它是假的。天生魔化的妖，怎么想都想不出这种可能的可行性。”
虽然秦松话是这么说的，可时西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个念头，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传说”念念不忘。
就在这时，时西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靳思雅打来的。
“你们节目组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想问问你是个什么想法。”靳思雅说，“公司的意思是，愿意留下的可以继续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可以拿赔偿金解约。”
“那……公司投资的事，是怎么个
意思？”
“投资的钱肯定是抱着打水漂的想法了，”靳思雅知道她大学的专业，会在这上面考虑一些事，也没有瞒着，“说实话，我个人也不看好这个节目了。虽然同期全网只有这一档综艺，但现在来看，制作水平真的一言难尽。”
“其实……我不是很想放弃。”时西说。
靳思雅虽然说她不看好这个节目，但时西觉得这个节目还是能搏一搏的。光是刘香雯中途不录找潘叔来顶的话题度，就足够在热搜上挂个一两天了。
再加上后续各种骚操作，时西觉得，这节目或许没有口碑，但话题和收视绝对不会低。
自己在节目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节奏，节目组有热度，她自然也能跟着有曝光。而且接下来要改直播，或许会有一批人和靳思雅说的一样，拿着违约金解约退出录制。
综合考虑之后，时西还是决定留下。
“可以，这个节目就当练习了。”靳思雅也不反对她留下，“我听到的消息是，至少要走一半人，你好好把握机会。”
“谢谢思雅姐。”时西倒是没有问明茶和荀渭怎么选。
她太了解明茶了，这种时候，明茶那家伙绝对不会离开。至于荀渭……时西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他。
“你们节目组又搞幺蛾子了？”看时西挂了电话，秦松问。
“是啊！”潘达点点头，“现在解约还能领一笔违约金哎，要不我也解约走吧？”
“不行！”秦松想也不想拒绝了，“小西要留下？”
“恩，我觉得这次是个还可以的机会。正好现在录制提前，刚好也错开下月十八。”
“那就麻烦你继续监督潘叔了。”
“我……”
秦松打断了潘达：“有什么不好？我听说最近你天天都能吃到小西做的饭，我想吃还吃不到呢！”
一句话，让潘达顿时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这边实在是探查不到什么了。”见人打消了念头，秦松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你们还在这边录几天？”
“可能也就一到两天了吧。”时西说。
秦松点点头：“我们得先回去了，这边就麻烦你跟
潘叔多留意了。对了，荀渭最近有说什么吗？”
“他说让我离明茶远一点。”
“只说了这个？”秦松有些诧异。第一反应看起来也是想到“吃醋”上去了。
时西点点头：“只说了这个，说要是我不离明茶远点，会后悔。”
“这是什么意思？”秦松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要是因为天敌的原因，荀渭不可能这么说，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或许跟这股阴气有关？”
摇摇头，时西说：“如果连你们都不知道的话，那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妖精就更不清楚了。”
潘达倒是比较乐观：“想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看一步呗。国妖办这么大，我就不信还解决不了两个小妖的问题。”
“说的也是。”秦松附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事及时联系。”
等秦松带着人离开，潘达又带着时西在海边转了两圈，实在是没有收获，这才召唤金玄鸟回去。
从房间出来，时西发现荀渭已经等在客厅了。
尹莉正在告诉他，今天来蹭饭是蹭不到了。
然而荀渭并不在意，等时西一出来，立马站起身说：“借一步说话。”
时西只好带他去了一旁小露台：“怎么了，师兄？”
“明茶可能会害死你。”
时西：？？？
荀渭又说：“倒是也不一定。”
“师兄有话直说吧。”时西觉得照他这么一句一句崩，自己心态得先给他搞崩。
“直觉明茶会害死你，或许并不是主观故意的，但会害你。”荀渭说，“可是这种感觉会有反复，也就是说，你们之间会有事情是真的，但他到底会不会害你，这还说不准。总之，接下来发生的事，你离他太近，会受伤。”
“这会不会太玄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术，要是换个人说，时西肯定要觉得对方是个江湖骗子。
可偏偏说这话的，是被秦松跟潘达都认可了直觉的荀渭。
时西觉得，自从成为妖精之后，她的人生……不，妖生怎么那么艰难。
“昨天，我的力量莫名减弱了。”
后面的话不用说，时西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所
以，海边那股力量影响到了你的直觉？”
荀渭点点头：“感知变弱了，干扰因素太多了。但感知到的不会出错。”
“我知道了。”时西问，“明茶要离开吗？”
“不。”荀渭说，“我也不走。”
果然是这样。时西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我好，可现在问题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节目改直播之后，形式会改，我跟潘叔尽量跟你在一起。现在来说，留下反而更方便。”
确实。如果一旦回去了，荀渭和潘达都不可能跟自己长期待在一起。潘叔还好说一点，荀渭的话，搞不好俩人就要头条见了。
而她跟明茶，一起宣发的话，少不了要在一起。
这么看来，留下不仅有利于她在人界的发展，还能避免被明茶“害死”。
“你们聊完了吗？”尹莉走过来，远远地问。
时西从露台走出来：“聊完了，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节目真改直播了，你要走吗？”
时西把自己关于热度的想法说了：“所以我不想走。”
“你说得对。”尹莉看起来有些犹豫，“如果人剩的不多了，我倒是挺想留下和你一起。”
不等时西开口，尹莉自己就已经纠结完了：“算了，我留下！”
晚上的时候，微信群里下了最后的通知。
改直播是定了，大部分人选择了解约。时西看了看快要退光了的微信群，发现剩下的几户都是熟人了。
年轻一辈的就剩了明茶、荀渭、尹莉、姜丝迎和她自己，而老一辈就剩了吴玉、潘达和董千。
这么一来，最后二十个人里，竟然只剩下了八个人。
放眼整个娱乐圈，这节目真的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导演看看群里剩的人，也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几个大金主倒是都没走。
【明天十点开始录制。】
看着这个录制时间，时西突然对自己的分析产生了怀疑——这破罐破摔的架势，不会连话题度都没了吧？
“快看热搜！”珠珠突然敲门进来，满面喜色。
时西一头雾水地点开了热搜榜单，排在第一的，竟然是这个节目组！而紧跟其后的，竟然就是自己。
“公司给我买的？”
“纯自然的热度！”珠珠说，“今天一二期节目一播出，节目组就上了热搜。播放量超出预期！节目组就放了你去教课的片段作为花絮，然后你就上热搜了。”
时西点开热搜，发现里面的舆论竟然全是正面的！而她那个还在靳思雅手里管理的微博账号，一天下来，竟然也涨了几万粉！
这热度对于她一个还没有作品面世的人来说，可以说是梦寐以求的了。
珠珠又说：“你有自拍吗？思雅姐想给你发个微博。”
“现拍吧。”时西不怎么喜欢自拍，手机里也没有现成的，于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可以，直接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来了个可爱三连。
拍完之后，时西给珠珠看：“这样可以吗？”
“太可以了！我发给思雅姐。”
没多久，时西就看自己小号关注着的大号发了一条微博。
“谢谢大家的喜欢，接下来的直播还请多多支持呀~”后面跟着三连拍，时西发现，靳思雅似乎还给自己加了个滤镜，并贴了个小西瓜的贴图。
微博一发出去，点赞和评论就在飞快增长着。时西翻了翻，果不其然，那几个顶着明茶名字的熟悉id又出现了。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开始有人替她说话了。
珠珠也在刷着微博，情绪有些激动：“宝贝，能不能借这次机会出圈爆红，就看后续节目里你的表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