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官复原职
可随之,她就担心的说:
“这能行么?那妇人亦不好应付。”
燕良女此刻也忍耐不住说:
“父亲,弟弟对那妇人可非常孝敬恭顺,未必便会同意呀。”
“怕啥,所有交于我便是了。
他不同意,我便要全四海天下的平头百姓,全都知道他对亲生爹爹不孝敬。
呵,瞧他还咋有脸做这个皇上。”
燕屠户实在有恃无恐。
燕良女听言放了心,寻思到燕楚楚面对自个儿时,那幅不冷不热,居高临下的模样,心头不禁大恨。
如果真可以把她从皇太后宝座上拉下来,她必定要好生的羞辱打骂她一通,为自个儿出气。
要不是她煽动,弟弟又咋会和自己越发远。
便在诸人激动而又愉快地畅想未来时,他们终究听见外边有了响动,个顶个都急不可耐地站立起来,走至门边向外看去。
果真,一队队身着华服缎衫,腰挎大刀的英武男人,蔟拥着几个小宦官,一个大宦官,不急不躁的从正门边走入。
“是圣旨了么?”
罗氏忍耐不住激动地问。
“必然是的,那瞧,那是不是戏文中的传旨的宦官?”
燕良女也激动的讲道。
燕屠户心头虽然激动,面上却强自沉静,他使劲咳嗽一声,向前一步,站门边的台阶上,高高在上地盯着已来到他们跟前的宦官跟华裳卫,拿腔拿调地问说:
“你们可是来传圣旨的?”
宣旨宦官凉凉地掠了他们一眼,毫不客气地问说:
“你们谁是燕三刀跟罗氏?”
“大胆!区区一个阉人,也敢称呼我的名讳,你晓不晓的我是哪位?信不信我要皇上砍了你的头。”
燕屠户又不知死期把至,倚然在摆太上皇的款儿,严声怒斥道。
谁知道那宦官却是嘲讽一笑,说:
“原来你便是燕三刀?非常好,罗氏在哪儿?”
他虽然在问询,眼却落到了罗氏的身上。
罗氏直觉状况不对,心头非常不安,压根不敢向前。
反而是阎氏仗着自个儿是三品淑人,向前一步说:
“这一个公公如果传旨的话就尽快,他们全都是身分崇贵之人,岂容的你在这儿放肆?不要开罪了人还不自知。”
宦官的眼落到了她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说:
“你是罗氏?”
阎氏摇首笑曰:
“妾哪儿有那个福分?”
随之,又昂起下颌说:
“贱妾乃皇上亲封三品淑人,仅是尚将来的及换上敕命服饰……”
“不用麻烦了。”
传旨宦官忽然别有深意的笑曰,“你也犯不上了。”
阎氏听言一怔,蠢蠢问说:
“公公这是何意?”
那宦官说:
“吴元帅已给皇上革去官职,永不叙用,这元帅府也要收回。
吴元帅变成庶人,你自然而然也便不是敕命夫人了。”
听见传旨宦官的话,阎氏实在如遭雷劈,整个人全都蠢了。
直至听见后边还有圣旨,她才勉强打起了精气神儿——
横竖她也奉承巴结上了皇上的亲父亲后母,等以后要他们在皇上跟前求求情,未必就不可以官复原职。
罗氏乃至还偷空给了阎氏一个宽慰的眼色,阎氏心头愈发沉静了。
由于先前便已有了迎接圣旨的预备,阎氏早便已要人在堂上设好啦香案,他们也没官服可换,只须要跪下接旨便成了。
很遗憾,燕屠户跟罗氏并不配合。
燕屠户怒声质问说:
“大胆阉狗,你令谁下跪呢?你晓不晓的我是哪位?即便皇上站这儿,全都不敢要我下跪。”
传旨宦官鄙薄笑一声说:
“我自然知道你是哪位?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先前,啥也大不过国礼。
须知,不管何时,全都要先行国礼,再叙家礼。
即便你是皇上亲父亲,除非你是太上皇,不然何时见着圣上,你都的行跪拜大礼,更加不要说,你还不是皇上名义上的长辈儿。
你可要想好啦,不跪圣旨,便是大逆不道,便是对圣上不敬,砍脑袋全都是轻的。
你们确信不跪?”
话音才落,华裳卫手头的绣春刀便已出鞘了,一缕森寒杀气在堂上弥散开来。
燕屠户听言,霎时面色大变,不禁自主地咽了口唾液。
罗氏更加吓的面色惨白,两腿发抖,她哆抖嗦嗦地扯了下燕屠户的衣袖,要他忍耐一时,先接了圣旨再者说。
她一介愚昧无知的村姑,只当是自个儿占了之后母的名分,便倚然能用孝道压那个兔崽子一头,哪里知道还有啥国礼?
燕屠户亦是心头没底儿,他唯一仰仗的唯有是皇上亲父亲这一点,如果皇上不在意他这个亲父亲,他也无计可施。
本质上还是个窝里横的纸老虎,胆量并不大,尤其是在杀气冲冲的华裳卫的包围之下,更加快给吓破了胆,此时无非是在强撑罢了。
而燕宝儿、燕茶花等人早便吓的不敢讲话了。
且倒是燕良女自恃见过二分世面,又仗着自个儿是皇上的亲姐,当是皇上再无情亦不会杀掉自个儿,反而是比他们胆量都大些许,向前一步说:
“公公请息怒,父亲娘亲决对没有对圣上不敬之意,他们初来乍到,并不知道规矩,还忘公公包容。”
那传旨宦官瞧了燕良女一眼,居然翻了个白眼儿说:
“你便是燕氏罢?你且倒是孝敬?很遗憾呀,眼太瞎,孝敬错了人。”
讲的燕良女莫明其妙的同时,还有一些惊诧不安,才要问询,却听那宦官说:
“啰嗦啥?还不跪接圣旨?你们全都不跪,是想给拉下去砍脑袋么?”
这一回,燕屠户跟罗氏再不敢出幺蛾子了,本本分分地跪下,燕宝儿虽然有一些不甘愿,可亦不敢出音驳斥,只可以委委曲屈地跪下,燕茶花究竟是个八岁的小孩儿,见着爹娘都跪了,也跪下。
燕良女跟朱瘸子亦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