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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都是贱妾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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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这样想着,甄玉容却恭顺地向着燕海明跪下,唇边带着一缕苦意,说:

    “千错万错,全都是贱妾的错误。

    贱妾不敢辩解,还请将军责罚!”

    说话间,便恭顺地叩下头去。

    燕海明却是没有给她这通动作给打动,仅是阴寒地盯着她,寒声问说:

    “你错在哪里啦?”

    甄玉容跪伏在地下的身子瑟索了下,随其后沉静地说:

    “贱妾……不应当私底下拉拢赵、贾二位姑姑,以至于铸下大错,要娘亲对贱妾产生误解……”

    “只是这样?”

    燕海明紧狠看着她问。

    甄玉容听他这样问,不禁头皮生麻。

    她和夫君同床共枕多回,也了解些许他的习惯,知道他这样已是非常为不快了。

    她是知道他的心肝有多硬,性情有多反复无常的,心头亦是未免有一些畏怕。

    可她甄玉容亦不是轻巧认栽之人。

    她深呼吸了下,用坚决地语气说:

    “贱妾不敢撒谎。

    贾姑姑跟赵姑姑是娘亲身旁之人,贱妾一直对她们恭顺有加。

    贱妾承认,私底下有拉拢过她们,可也仅是想要她们替我在娘亲跟前说几句好话罢了,决对没有其他用意。”

    讲到这儿,她已全然镇静下,口吻也愈发安静通顺了。

    “今天,我去给娘亲请安时,提起了燕太太,哪知道却逗得娘亲雷霆爆怒,料来是我走后,贾姑姑碍于情意,替我讲了几句话,才给娘亲误解迁怒了……提起来,这确实是我的错……”

    她口吻诚挚温平,一通话讲的是合情合理,要人不的不信,乃至还不着印痕地反击了一把,给燕楚楚上眼药的同时,也洗白了自个儿。

    然却,燕海明却不是一般人。

    他对燕楚楚的信任、了解跟维护,亦是旁人想象不到的。

    如果夫妇二人情意深厚便罢,燕海明必然不会再追究此事儿,乃至还会觉的燕楚楚不慈,小题大做。

    很遗憾,俩人的情意,乃至还不到相敬如宾的程度。

    甄玉容在燕海明心头还远远没法和燕楚楚相提并论。

    况且,燕海明对燕楚楚了解至深,决对不会轻信旁人的话。

    即便那人是他的妻子。

    燕海明狭了下眼,忽然看向忍疼爬起来,跪在院落中史嬷

    起来,跪在院落中贾姑姑二人,问说:

    “你们夫人讲的可对?”

    贾姑姑听言,犹疑了下,眼色不禁悄摸摸地看向静静跪伏在地的甄玉容。

    现在,太君不要她了,她也自能倚靠甄玉容了。

    很遗憾,甄玉容连头都未抬,哪会给她什么提示。

    “说!”

    燕海明见她这样,霎时二分杀机填胸,怒斥道。

    她这类表现,还敢说没有投靠甄玉容?

    贾姑姑也觉察到了大将军口气儿中的杀机,吓的整个人全都慌了,也顾不的啥了,抖嗦着连连点头说:

    “夫人讲的没错,事儿确实如若夫人讲的那样……”

    先前贾姑姑在燕楚楚身旁时,何尝见过燕海明动怒?

    在太君那儿,她见着的大将军,便是一个非常稳重孝敬的男子,不仅对太君关切备至,便是对她们这一些仆从,虽然看上去非常严厉,不苟言笑,却也从来不呵责怪罚,相处长了,她们就也不怕了,有时乃至还敢和大将军开个小玩笑。

    直至如今,她才明确觉察到大将军的恐怖之处。

    “这样说起来,你们夫人没错,你也未错,错的是太君啦?”

    燕海明口吻安静地问。

    “不不不,是奴才的错,所有全都是奴才咎由自取……”贾姑姑吓的魂都快飞了,赶忙叩头否认道。

    她岂敢说是太君的错?

    她如果这样讲了,决对见不到明日的红日。

    她如今懊悔极了。

    起先真真是给猪油蒙了心,才会替甄夫人讲话,以至于给太君厌弃。

    “呵!”

    燕海明鄙薄笑一声,垂头看向甄玉容,冷冰冰地说:

    “你还说没有其他用意!你如果不是对娘亲心存成见,又何苦动这一些歪心思去拉拢她身旁之人?”

    甄玉容没料到事儿会发展成这般,也未寻思到燕海明会讲出这通话来,可她确实没法子驳斥,不禁愣住了。

    燕海明见她这样,轻轻摇了下头,挪开目光,轻声说:

    “娘亲不爱你们私底下搞这一些小动作,你有啥话,对她直说便是了,她与其他人不一般,她即便生气动怒,亦会觉的你心头坦率,不会因而而存心刁难你。”

    有时,她们便是喜欢想太多。

    像甄玉容这般,一边对她恭顺孝敬,一边又对她提防至深,才是娘亲最不爱的。

    娘亲先前便不大喜欢甄玉容,到底性情差异太多,和甄家当中,又发生了那样多不愉快的事儿,她也从未在他跟前掩匿过这一点。

    然却,当甄玉容嫁过来以后,娘亲又何尝为难过她?乃至在朱氏受宠时和她别苗头时,还敲打了朱氏,对她这个嫡妻多有维护,处处给她颜面,还把管家权交于了她。

    她究竟对娘亲还有啥不满?

    有一些事儿,他不问,不意味着他不清楚。

    “你适才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可你自始至终,全都在我跟前耍心计,话里话外全都在暗示娘亲的不是,为自个儿开解,一点都未意会到自个儿的错误。

    娘亲不想管燕良女的事儿,你又何苦在她面前提起?惹她不快!我仅是娘亲的儿子,其他人,我全都不认。

    帮助他们是情意,不帮亦是本分。

    你明白么?”

    亦是由于跟前跪着之人,是他的妻室,是前一生相处几十年的妻室,他才会多费唇舌,如果旁人,他连理都懒的理,早要人拖下去了。

    “贱妾……明白了。”

    甄玉容跪伏在地下,声响艰涩地讲道,这一刻,她全身都冷的发战。

    她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绝望。

    大将军对于婆母的维护,超乎她的想象,她做甚全都是对的,而自己做甚全都是错的。

    分明受委曲的人是她呀!

    然却,燕海明却不明白她的委曲,淡漠地说:

    “既然你这样稀罕这俩婆娘亲,那便留着罢!别浪费了娘亲的一通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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