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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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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亦欢,男,是首都源启生命科学研究所高级工程师。二十四岁就是的五百强企业的高级工程师了?”

    锦宁机场的临时看护室里的灯亮得晃眼,贺亦欢头晕脑胀,眯着眼睛看面前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警察中的一个正狐疑的看着电脑里他的身份信息,就差把“你这小白脸是不是身份造假了”写在脸上了,另外一个正在噼里啪啦敲电脑查证。

    贺亦欢戴着铐子,生无可恋地仰头,任凭灯光摧残:“我跳级了,小学跳了一级,初中跳了一级,高中又跳了一级。”

    他刚才已经跟押送他的人挣扎解释过一番了,但是没有人搭理他。灭火器上发现了他的指纹,一切证据显示他就是劫机犯,警察们一个个各个神经紧绷地死盯着他,就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把衣服一扯,狂笑着露着绑了满腰的炸yao,光着膀子大喊“我们一起死吧”似的。

    其实贺亦欢挺能理解他们的,毕竟h国这些年国泰民安,打架斗殴都很少,这次两百多人差点和飞机一起机毁人亡,执法部门神经紧张也是正常。

    ——但是奶奶的,为什么飞机上有那么多人,最后倒霉的又是他!

    警察们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太信这个一看就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竟然是个天才。

    “你去云南什么目的?”对面警察奋笔疾书。

    “休年假。”贺亦欢半死不活。

    “为什么忽然休年假?”

    ……因为《欢天喜地七仙女》。

    “因为睡不好觉。”

    “家里几口人。”

    “就我,还有我舍友。”

    “有没有配偶,或者男女朋友?”

    “……”

    “警察同志!”遵纪守法没对象的贺亦欢同志受不了了,啪的一拍桌子,“我和坠机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你们去问飞机上的乘客。我不但不是坏人,还是阻止飞机坠落的英雄!你们不是应该先热切安抚我受伤的心灵再给我发一面锦旗吗,明明52c才是……”

    “别动!想干什么!”他话还没说完,两旁的警察早已飞身而起,一边一个把他按在了桌子上。

    贺亦欢的脸“咚”的一声和桌面零距离接触,要不是侧脸及时,差点把门牙磕掉。

    “别他妈油嘴滑舌!”坐在对面正中的警察拍案而起,差点摸枪了,“平白无故的你没事儿带着灭火器去驾驶舱干什么!为什么劫机?背后主使是谁?还有,你小子是不是在飞机食物里下了药?为什么其他乘客都不记得坠机前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

    “什么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了?!”贺亦欢来不及震惊就被肩膀处的剧痛疼的呲牙咧嘴,本来就在飞机上被撞到的肩膀被这么一扭几乎要被卸掉了,“啊啊啊我交代我交代!你们放开我我就说!”

    屋里的三个警察眼睛一亮,但是抓着他的两人谁也没松手。

    他们刚才进来之前已经搜查过贺亦欢身上,没有检查到违禁品,但是不代表这个嫌疑人不会有其他幺蛾子。高智商的嫌疑犯是他们最不愿意碰到的人,这种罪犯总会在出其不意的地方钻空子,更何况这人还是学生物的,谁知道会不会像飞机上一样用什么稀奇古怪的高科技把所有人都迷晕过去,必须得时刻严防。

    “疼疼疼疼!脸和肩膀疼的说不出话来了!”贺亦欢身心同时受到严重摧残,桌子下的手铐甩得哗哗响,“你们想不想听真相?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对面的警察神色变幻,在破案和歹徒可能暴起之间纠结了片刻,看贺亦欢这小身板应该也不会是李小龙再世,终于冲同事使了个眼色。

    贺亦欢挣开他们一屁股坐下,痛的倒吸凉气,经过今天他再一次对自己的倒霉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所有乘客都失忆?怎么可能这么巧,这老天爷故意的吧!别人倒霉是喝西北风都塞牙,他是喘口气都罪孽深重。

    对面催他:“快说!“

    “哎呀我说说说。”贺亦欢飞快的动心思,在没有其他人佐证的情况下,在这个时候说真话有八成的可能会被当成精神病,可胡乱编一个谎话有九成的可能被查出破绽,然后直接当成别有目的的劫机犯抓起来。

    两害取其轻,身正不怕影子斜。

    “警察同志,我真不是劫匪。” 贺亦欢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让自己那张吊儿郎当的脸看起来无比真诚,同时组织好语言好让这个离奇事件听起来不那么离奇,“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事情是这样的……”

    --

    夜幕降临,锦宁机场的大部分航班都因为此次事件而取消,偌大的停机坪上相比于以往的繁忙而言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灯光汇聚的空客330四周,人们还在忙碌着。

    飞机里面的乘客登记完毕后都已经清空了,有的被送到了医院救治,有的被安置在了附近酒店。各个机构的痕检人员和调查员正在机舱内提取证据和拍照,还有最后一波救护车正准备返回医院。

    没有人注意到,飞机轨道旁漆黑的阴影里,时空忽然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凭空撕裂出了一道裂缝。不远处的树梢惊起一片飞鸦,惊慌失措地逃向远方。

    下一秒,黑暗里忽然多了一前一后两个人。

    空气仿佛冷了几度,夜色都深了几分似的,寒冷的秋夜一片肃杀。

    樊龙抬手合拢身后的时空裂缝,上前一步恭敬道:“尊上,玉佩指示的能量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起风了,微凉的风从北方吹过,钟尧一身黑衣如同浓墨晕染在夜色中无声翻飞。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双深邃的暗绿色的瞳仁敛在浓长的睫毛下。

    “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钟尧闭上眼睛,继而又睁开。如果有人能看到,就会发现他拳头紧攥,手背上如同虬龙般紧绷出了清晰的脉络。

    那竹叶般清爽、让他欲罢不能却又恨之入骨的味道,和七百年前一模一样。

    樊龙试探地问:“咱们过去吗,尊上?”

    “樊龙。”钟尧眯起眼睛转过来,“你说为什么我想尽办法引他出来,什么法宝都用上了,最后钓出他的竟然是小小的苗疆献祭?”

    樊龙:“……”

    掌管魔界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声不敢吭,假装自己是空气。

    这几百年间他们魔尊在那人身上花了多少功夫他是知道的,自从那人对魔族落井下石然后一声不吭地消失,他们尊上先是把三界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之后又花费重金收集寻踪法宝和能人,用尽奇术搜寻那人的下落,却依旧一无所得。

    费尽周折找了几百年都找不到的人,今日却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人间,几乎给人一种恍然如梦般不真实的错觉,甚至怀疑其中是不是有诈。

    以那人以往熟练给人下套的前科来说,有诈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他能想到,钟尧不可能想不到。但是樊龙也知道,钟尧绝不可能放任这条线索溜走,毕竟这是几百年间关于那人的第一条切切实实的消息。

    樊龙犹豫半晌不敢贸然接话,谨慎地装聋作哑,悄悄看钟尧。

    月色下,钟尧神色无异,似乎也没打算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俊美的容颜如同冷玉雕琢,和平日一样镇静沉着气场强大,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飞机,仿佛从始至终从容淡定,心如止水。

    要不是方才在来的路上樊龙一直听见他在暗暗深呼吸,几乎就要信了。

    ——尊上对那人究竟是什么感情呢?

    百年前,樊龙清楚的记得两人是死对头,那人心思狡诈,曾无数次把钟尧坑得体无完肤,钟尧也总是一分不差的还回去,把那人折腾的够呛。

    两人明争暗斗棋逢对手,但却也似乎听人说过,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本以为最后的结局是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却不曾想,那人最终不讲武德地却对尊上下了狠手。

    樊龙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害的魔族损伤过百万,害的尊上甚至险些殒命,那人却连一句话都没留,转身便消失在三界中。

    所以尊上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的。否则斗转星移几百年过去,当初的危局早已了结,尊上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大概是想亲自手刃他吧。

    钟尧挥袖:“走吧。”

    樊龙回过神:“尊上,一会儿见到他,您要怎么处置?”

    钟尧没说话。忽地抬手,二人身上的古风长袍瞬间从上到下化作现代人最常见的行头。

    “先找到再说。”

    空客330的机舱里,各个部门的调查人员还在上上下下的忙碌着。

    忽地,所有人的动作同时定格。夜晚的寒风呼呼的刮着,把跑道不远处的指示镖旗吹的哗哗响,然而以飞机为圆心一百米内,时空却像静止了一样,所有人和物都一动不动。

    钟尧走上飞机,挺拔的身子包裹在黑色的长款风衣中,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本就强大的气场越发摄人,深邃的眉骨把眼睛压在暗处,英俊至极却没来由的让人心生畏惧,然而此时的脚步却显得有些急切似的。

    驾驶舱的门被无形的力道推开,灰尘随着两人脚步落地自动退散。

    樊龙绕过地上被法术定格得一动不动的痕检人员走了进去,对钟尧说:“尊上,有灵力残留的味道。”只不过现在已经淡了,只怕是用灵力的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钟尧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樊龙清晰的从他眼底看到了失望,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又骤降了几度,钟尧的视线冷冷从破碎不堪的仪表盘上扫过,最后定在一块操控板的碎片上。

    樊龙会意,上前一步掀开碎片,毫不留情地把躲在碎片后面瑟瑟发抖的东西拽了出来——几个小时前还有足足两米高的黑雾,如今就剩下乒乓球大小,在樊龙手里挣扎着发出惊恐刺耳的哭叫。

    钟尧冷冷地盯住它:“刚才这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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