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输或赢在选择
蒙休闭上的眼再次睁开，眼球上血管立刻爆裂，鲜红的血从眼角滑过脸颊。
爆开的血管在他双眼中形成不规律的亮点，似乎在有规律的跳动，就像是有病毒吞噬一样。
他出问题了，任谁都可以看出来他出了问题。
蒙休并没有去管，感受着手上空荡，心中失落，狠狠咬了咬牙。
他现在还保持着抓住木兰花的姿势，手虚握在半空，本该抓着木兰花的手空无一物。
木兰花不见了。
流着血的眼四下望去，公园里也空无一人，小新五人都不见了踪影。
天，已经黑了。
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睁一闭就已过了黄昏。
天黑了，幻梦界里犹如白天一样明亮。
天空中一轮硕大诡异的血月高挂深空，照耀在大地上，肉眼可见之处尽是血红。
繁星在这月光里不停的跳动，天地万物都映上了血色，空气中仿佛都带着满天血腥。
幻界在他一闭一睁间发生了变化，有他不知道的事发生，更重要的是木兰花不见了。
蒙休预估着穿梭的时间，大概还剩下八九秒，本该还有至少五六天的时间，在这诡异的世界里，时间似乎变了。
时间还剩多少？
他抬起头望着那轮超乎寻常大的血月，至少比现实里大了五六倍。
时间是不是也加快了五六倍？
三十秒出不去蒙休可能就会死在这里，因为他已经睁过眼。
一闭一睁，一个轮回。
以他的实力，一次来回最多三十秒。
三十秒内，锻炼神识，实力增强，超过三十秒，过犹不及，超了极限更会重伤本源，整体由盛转衰。
三十秒就是他的极限。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穿梭幻界也是如此。
一闭入界，进入局中，一睁破界，脱离虚幻，这是幻界法则乃至乾坤大道法则。
有没有人能超脱法则他不知道，至少以他自己的能力不能。
可一可二不可三。
现在他一入再入，已经明显感到这片天地意志的抗拒。
在血色的照耀下，他的肌肉正在意志压力下莫名的颤抖。
甚至连神识都在颤抖！
为什么要回来？
蒙休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这就是工作，也许这就是工作的责任感。
茫茫血色印在他眼中，他竟然升起了要扭动身躯的欲望。
怎么回事？
“操控心神，幻界第三层幻初？还是第四层幻用？”
“眨眼间跳过幻起跨阶就进化了？”
“哪来的神性？”
蒙休一连串的问题都没有答案，他在心底反复思索都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幻界进化必须要神性，跨阶进化不止要神性，还要念力。
念力就是生灵。
足够多的生灵才有足够多念力，生灵成长需要空间，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就这最初幻梦界豆丁大的空间，哪来的生灵？哪来的念力？
何况承载天地意志的不过是一个孩童。
连蒙休自己的意志都不可能办成的事，一个孩童就行吗？
蒙休身体承受着天地意志的压力，神识感受着天地规则的撕扯，思想还要受这些不可思议冲击，身心俱疲。
浑身气出的虚汗和粗重的呼吸声无不证明这一点，他感觉自己就快超载死机了。
“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咕咕day……”
“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咯咯day……”
诡异的音乐由远到近的传来，公园街口迎来一群群跳舞的人群。
他们跳着广场舞，眼中尽是血色，迈着诡异的步伐，成双成对的欢快跳着。
蒙休看着这妖异的一幕，想到的就是妮妮，恐怖屋里妮妮的妈妈就是这样跳着，眼中也是红色。
公园里，妮妮是正常的，在家里，妮妮是不正常的。
家里和公园里的妮妮有什么区别？
木兰花？
蒙休在妮妮家里没有见过木兰花，但是妮妮就是木兰花。
那天夜里他去探恐怖屋的时候，遇到的妮妮是不是木兰花？
回想着几秒前和木兰花的对话，蒙休是想否定，可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木兰花并不在，他并没有任何证据排除木兰花的嫌疑。
在三年多的岁月里，他不止一次吃着相信的亏，无数个傻白甜让他明白社会的教训，不止七八十个老实人让他心悦诚服的接受了现实的毒打。
画虎画皮难画骨，蒙休却从未彻底明白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也许就是他老了的根据。
一个老了的老人才会愿意相信世界是美好的，不是他们不明白，时间早已让他们明白。
他们只是更加透彻，愿意从稀缺中寻求美好，或许就是平凡里的难能可贵。
这种明明白白的吃亏，是要认的。
认是一种豁达，也是一种人生。
蒙休响指一弹，借法运起，银之介气息再现，任由血色月光照耀在身上，也不再管血月对体内的侵蚀。
他打算认个怂，准备先找到正主再说。
迈步向小新家走去，瞬移已经使用不了，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现在能用银之介气息迷惑天地意志，从而规避掉身体上的压力，但不能抹去神识上的规则排斥，除非他离开幻界或者他死了，不然他就是天地所不容的规则破坏者。
不管破坏者还是入侵者，对于他来说都一样，他只有7秒时间，现实里的7秒。
“这是怎么了？大夜晚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新家，美伢拉开窗帘，耷拉着眼皮看着窗外诡异移动的人群，迷迷糊糊的打着呵欠。
她被屋外音乐吵醒了，愤怒的想骂人，又有些疑惑，不知道窗外的人在干什么。
“不知道啊，是什么活动吗？”
广志也被吵醒了，和美伢一样迷迷糊糊的打着呵欠，眯着眼看着深夜还躁动的人群。
“哦……这月亮大大的好性感喔。”
小新也醒了，指着窗外的血月兴奋的叫了起来。
“是哦，这月亮怎么这么大。”
广志艰难的抬头，看着血月迷迷糊糊的发问。
美伢被小新这一叫也清醒不少，跟着抬头，说道：“月亮吗？是有点大，怎么是红色的，我在做梦吗？”
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广志和美伢眼中，血光一闪，血色月光笼罩在他们身上，已经弥漫他们两人心底。
他们血液开始躁动沸腾，脚已经开始情不自禁的跳动，腰也扭了起来。
“谁偷了我的 chua米……”
“咕咕day 咕咕咕咕day……”
音乐忽远忽近的传来，隐入耳中，美伢和广志像被施了魔法，不停的扭动着身躯，迎着节奏卡着点，跳起舞来。
“妈妈爸爸，你们在跳舞吗，我也要跳舞。”
小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甘落后，欢快的露着屁股，也随着音乐扭来扭去。
不知觉间，美伢广志两人就这样打开门，跳着扭着进入了同样跳动的人群。
小新也跟着扭屁股跟着，说道：“我也是很厉害的喔……”
汪汪！
汪汪！
小新正要扭出去，就被小白一口咬着衣服，拖着不让他离开。
“小白你搞什么，不要拉着我啊。”
小新停了下来，痛斥起小白，在他停下来时，血色月光在不知觉间蔓延到他浑身上下。
“咕咕咕咕咕咕day……”
音乐再次传来，小新心神一震，同样想要扭动的意志在他心底里产生，露着半边屁股，也跟着不停扭动起来。
“喔，人家也好想跳舞。”
他边说边扭，三步上前两步退后，头还跟着学小鸡啄米点头，很滑稽又很诡异。
小白汪汪的叫，用力拉着向外扭去的小新，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拖痕。
“呜呜…呜呜……”
小白无奈的嘶喊，蒙休正巧在这时候走到了，食指轻点小新头顶，借法随之用出，小新周身红光被他吸入体内。
“咦……阿星，你来啦，咦……爸爸妈妈呢？”
小新刚清醒，就开始找美伢和广志，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小白在这时被血色月光包裹，不停的扭着身体，三步向前两步退后，小鸡吃米一样点头，跟着向门外扭去。
蒙休刚想吸走它身上的气，却又停住了。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或许可以跟着小白到这群人的目的地，正好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起小新，蒙休一闪，跟着小白消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