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本文首发晋江
前五轮比赛战罢只积了四分的米兰成绩显然是非常非常之不理想, 而“舍甫琴科”的接班人加迪尔当然是受到了广泛的批评和质疑，认为他之前的那些优秀表现都是托了乌克兰人的福罢了，现在潮水褪去, 当然能看出来是谁在裸泳。
“阳光普照，万物显形, 加迪尔是个混子”这里理论开始频繁地在某东方网络论坛上出现，各方混战吵个没完, 有人说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这么严苛, 有人说既然坐上了主力就要承担起责任来, 谁管他今年几岁。
更流行的一种说法出现了, 那就是“加迪尔太子论”, 其核心思想就是加迪尔利用自己的家庭关系实际操控了米兰高层, 让他们像捧太子一样捧他, 甚至不惜卖掉舍甫琴科来为他扫清道路直接上位。
辅助论点是明明也是意大利之星的吉拉迪诺本来干不过舍甫琴科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还干不过没有户口本的小年轻加迪尔, 实在是非常不科学。
看到了这个观点的舍甫琴科：……
“他们是不是傻逼啊。”乌克兰人感叹道：“你要是太子爷, 还能卖我？”
“我要是太子爷, 舍瓦就做太子妃。”加迪尔笑嘻嘻地开玩笑, 舍甫琴科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恼羞成怒地让加迪尔不准开玩笑的。
但是因为这样亲热的打闹，他难免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了自己一直深深在意却又勉强假装没发生的事情——加迪尔过生日的时候, 在小岛上找他的那天。
小美人自己也再也没提过, 又总是一副和以前一样的样子，不由得让舍甫琴科深深迷惘了, 仿佛那些过于刺激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当他知道那是真的，因为……因为即使在最好的梦里，舍甫琴科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加迪尔忽然出现, 黏黏糊糊地扑进他怀里，然后——
“你，你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在他懊悔之前，舍甫琴科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问了这个问题。再捂自己的嘴巴也来不及了，加迪尔已经有点疑惑地反问了一下：“哪天？”
乌克兰人有点烦躁地揪了一把手边的餐桌布，补充道：“小岛上，生日过后——”
“啊，舍瓦！”小美人可算是想起来了，高高兴兴地问：“你没找到伴儿吗？你还想快乐快乐？但是我们现在离得好远……”
“什么呀。”舍甫琴科又有点恼了。“你，你他妈的，你就是随便玩玩的吗？”
“……嗯，我认真玩玩的？”
加迪尔第一次被乌克兰人挂掉了电话，整个人都呆呆了。
因为最近生活压力好像太大了，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搞hs的心情，每天累到只想睡觉和下场比赛里赶紧进球。家贫百事哀，米兰这个夏窗出多入少，队伍里人员已经精简到了没法再让加迪尔优哉游哉踢一场歇一场的地步，他场场都几乎要踢满，就这样还毫无建设，这才是最糟糕的。
早上惯例早起加练的加迪尔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已经颠球颠了几百个，然后忽然像醒过来了似的来了一脚凌空抽射，球却没有准准地弹向他瞄准的那块墙面，而是偏移飞往了栏杆，然后卡在了里面。
这准头就和他在球场上一脚射门偏出门柱的样子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啊？
加迪尔弯下腰，感觉自己的脊椎好像也疼起来了，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为什么明明是以前想都不用想的绝对没问题的角度和力度，现在却总是把控不好，害得球进不去呢？
前锋的责任就是进球，进不去球开始让加迪尔觉得自己毫无作用和价值，这太让人心碎了。
神飘在他旁边指挥道：“嘿，你知道吗，我以前教你该努力，现在要教你休息——你不觉得自己肌肉僵硬、浑身疼吗？为什么不去睡一觉呢，加迪尔？”
小美人呆呆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抬头来对他说道：“因为五点多的时候，你的噪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了……”
神：“……我，今天没吵你。”
“但是，我已经改不过来生物钟了。”
连睡早觉都做不到的加迪尔顿觉失去了人生一大乐趣，他确实觉得自己有点疲劳，纯粹是靠着旺盛的精神力而保持一种虚假的清醒，现在也有点害怕再练习定点射门了，就把足球从栏杆里抓了出来，先进屋里去。
马尔蒂尼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加迪尔做了早餐，这还是比较少见的事情，他走过来拥抱了一下小美人，吻了吻他的额头，而后轻轻揪揪他的小呆毛。
“宝贝，你没打理头发。”
“保罗，我真的好想进球。”
小美人环住他，闷闷不乐地说。
马尔蒂尼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后脖颈，轻声安慰道：“你只是还有点不适应……会有进球的时候来的，宝贝。”
“你会有什么‘防人荒’吗，就是有人过来你就会拦不住他们？”
加迪尔继续闷闷而幼稚地发问，马尔蒂尼笑得胸膛都在震动，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很遗憾地说：“对不起，宝贝，好像没有。”
小美人哀怨地抬起头来，用“你背叛我了”的那种眼神盯住马尔蒂尼，被对方捉住来回亲来亲去亲额头。
“保罗把进球荒变成小鸟飞走，好不好？”
“小鸟太可爱了，还是变成大扑棱蛾子吧……”
刚刚迈入10月份，状态低迷的米兰就要非常痛苦地迎来自己在整个联赛里最强劲的对手了——尤文图斯。
赛前媒体们非常悲观地预测这场比赛红黑军团恐怕要被斑马军团杀一个绝世惨案出来。的确，比起状态上佳、在本赛季一骑绝尘领跑榜首的尤文图斯衬托下，4分米兰显得如此软弱可怜，感觉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bushi）。
好消息是内斯塔和卡卡总算回到了首发阵容里来，坏消息是雷东多又受伤了。阿根廷人已经做好准备在这个赛季后退役了，加迪尔想起这件事来就想哭。
不只是媒体，连名宿们都在质疑米兰到底该如何拿下这场比赛，最糟糕的不是之前的连败，而是他们担心加迪尔在整个意甲联赛最棒的一条防线和门神面前会毫无还手之力。
把4-3-2-1的阵型调整为4-4-2或者是让吉拉迪诺替代加迪尔首发成为单前锋的呼声越来越响亮，甚至有球迷举牌子在米兰内洛外面呼吁安切洛蒂换下加迪尔，让马尔蒂尼少见地对球迷们动了脾气。
要不是加迪尔拦住了他，他大概真的要毫不客气地对着媒体向他们公开开火了。
“干嘛这样啊。”加迪尔自己都震惊了，“我确实踢得不好啊，他们也没说错。”
“你踢得很好，宝贝。”马尔蒂尼严肃地纠正他，“你只是需要队友们的支持。”
“well……那我马上就得到了，不是吗，卡卡要回来了，桑德罗也回来了。”加迪尔高高兴兴地说：“保罗把自己保护好，不要生病和受伤，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就不能踢到40岁再退役吗？”
这个要求可太任性了，马尔蒂尼不由得笑了起来，然后板住脸蛋假装生气地问：“难道不是五十岁吗？”
“不，男人四十一枝花，我要你把你藏在花园里，不准出去给人看了。”
加迪尔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倒是让两人同时怔住了。马尔蒂尼瞬间掩盖住了自己的不自在，笑起来说：“好吧，既然是太子爷发话，那我就只能——”
“保罗！”
两人笑着闹成一团。
加迪尔在对阵尤文的比赛前宛如进行某种庄严活动般虔诚地洗了个澡，喝了不冷不热的温牛奶，把房间的温度调好，一切床上用品都是刚刚换洗过的，甚至特意喷了一点点马尔蒂尼爱用的香水，在整个舒服、安心和安静的环境里，他早早地脱离一切灯光和声音，安安静静地躺进了床上，并发誓自己明天早上绝不早起。
然后失败了。
“天啊，加迪尔，你都失眠一整个星期了。”神无奈地叹气。
因为我已经整整一个半月没能进一个球了，我tm到底怎么才能毫无羞耻心地香喷喷睡着啊？
加迪尔在心里回答他。
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但就是做不到。小美人在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终于还是决定要拉下脸皮，去好好地恳求一下马尔蒂尼。
“保罗，不是加迪尔闹脾气，是加迪尔真的睡不着了——”
他在男人惊讶的视线中扑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块扭扭糖一样粘上了就拿不下去。出乎加迪尔意料的是，马尔蒂尼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便语气轻松地说：“好吧，那今晚就一起睡觉吧，宝贝。把你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拿过来。”
加迪尔：……啊？这就答应啦？
虽然乖乖地抱来了自己的枕头和被子，但是要让加迪尔乖乖谁在里面是不可能的。半夜的时候，马尔蒂尼被热醒了，一睁眼毫不意外地发现加迪尔正像一只大猫咪一样趴在他的怀里，手压在他的喉咙上，一条腿伸出来放在他的肚子上，另一条放在他的腿上。
看着小美人脊椎神奇的扭曲度，马尔蒂尼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把加迪尔给放了下去，然后在他开始委屈地哼哼唧唧之前把人给裹住。
他安静地闭上眼睛，听怀里香喷喷小人清晰的心跳。马尔蒂尼想不出比这一刻更温柔和温馨的记忆来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在加迪尔的耳后印上一个温柔到几乎像羽毛的亲吻。
加迪尔一夜无梦，睡得香极了，第二天一睁眼发现已经九点钟了，这还是他前所未有的迟起日子。
他今天没去颠球和练习射门，但他从来都没感觉这么好过。虽然身体还带着一点点长久疲劳后刚放松下来的酸软，可更多的却是从深处冒出来的力量。他赤着脚咕咚咕咚地就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兴奋地拉开阳台门，就这么捞起旁边的足球，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来了一脚射门。
足球正中昨天之前他想要瞄准，却没有瞄准到的位置。
“哇呜！”
加迪尔兴奋极了，高高兴兴地举起手来喊道：“我今天一定能进球！”
而他的感觉完全没有发生错误——
晚上六点开赛前，场边的球迷们还在崩溃地冲着主教练安切洛蒂喊：“谁需要加迪尔？”
七点五十，当加时也结束时，场边的比分停留在了4:2这个精彩的数字上，球迷们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对着安切洛蒂大喊：“卡尔洛，你是世界上最智慧、最有耐心、最知人善任的主教练！”
至于“有谁需要”的加迪尔呢？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甜心，宝贝，月亮饼！”
看着上演了帽子戏法的加迪尔，球迷们已经彻底和他坠入爱河了，一个个都捏着小鸡手捧着心，对着下场的他疯狂地伸出手、鲜花、帽子、球衣和臭烘烘的球鞋。不得不说，最后一个给加迪尔造成了那么一点点的生理伤害。
像是忽然突破瓶颈、找到了状态的加迪尔踢了尤文图斯一个猝不及防，而当他戴帽后，最后一个进球来自同样回归赛场、憋了一肚子力气的卡卡，两人联手送给了斑马军团一个狗吃屎般的败仗。
米兰是从地狱升到了天堂不错，满以为自己会“趁他病要他命”，结果确实自己吃了个败仗的尤文图斯士气大受影响，而每次对上加迪尔都没有好果汁吃的布冯：……
他甚至前所未有地对自己产生了一点动摇。
我是世界杯金手套不错吧？
我是已经连续零封四场了不错吧？
对面的加迪尔是已经连续五场没有进球了对吧？
那我今天为什么会丢掉整整四个球啊！！？虽然对面的射门很神仙，但我这样的神仙门将，队内唯一真核·大爹，不就是应该展现神仙扑救、把前锋们折磨到跪在我面前哭吗？
“你一定是给我下蛊了，加迪尔。”
他只能想到这一个解释，超级严肃地拦住了小美人责问他有没有干坏事。
加迪尔：……
“你在说什么呀，大笨蛋gigi。”
猫猫怪趾高气昂地抱着自己的足球，在布冯面前高贵优雅地踩着模特般的脚步进了更衣室，但是门将只觉得他像是在冲着自己扭屁股。
“脾气好坏啊，加迪尔。”
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