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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薄色天欲晚,迟不进黄昏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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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白芑染醒来时,身旁的荷花已镀上了一层绯红的光,霞光映着身后人的脸,睁开眼便是一张盛世容颜。

    “醒了?”

    颜润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白芑染把外袍给颜润披上,戳了戳颜润刚刚出门未清理干净的胡须。

    颜润握着她的手,“别闹,该回去了”

    白芑染朝他眨了眨眼,半挑逗的说:“不知颜大公子可否为小女子牵马呢”

    颜润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既然是他宠的,那以后就宠她一辈子吧。

    月光照旧铺满了庭院,笼罩着院中抚琴的人。

    颜润皱了皱眉头,今日星空暗淡了许多,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出白芑染的笑容,或许星星都掉到她眼睛里了吧,要不然今晚怎么只有一轮圆月,公子勾唇一笑,红晕染上耳尖。

    颜润随颜讼拜访白府后,离开时虽然白诚是笑着送他们离府,可颜润还是看出来了他在强颜欢笑,可能是最近事务繁多吧。

    看着颜讼的马车远去,白诚满面愁容,“染儿,你跟爹爹来一下”

    白芑染看着白诚紧皱着眉头,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爹爹,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白诚犹豫了一下,“真的决定嫁给颜润吗”

    白芑染皱了皱眉头,“爹爹为何这般问我”

    “染儿,爹爹问你,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你都会和他在一起吗”

    白诚语气很急促,紧张、忧虑……甚至带了几分害怕。

    白芑染感到事情不太对劲,她从未见过爹爹如此方寸大乱。

    “爹爹,究竟出了何事?”

    “无事”白诚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爹爹是寻摸着,该为你筹备婚事了”

    又过了几日,颜润骑着马来找白芑染,刚到府门,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机长廊。

    “颜公子”

    门童过来替颜润牵过马,颜润没有理会门童,匆匆走进白府。

    径直走到花园,看见恭长林陪白芑染喂池里的鲤鱼。

    “太子”,颜润拱手行礼

    恭长林将鱼饵递给白芑染,回了礼,“颜公子”

    颜润皱了皱眉头,“不知世子来白府所为何事?”

    恭长林也皱了皱眉,“哦?颜公子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颜润瞬间觉得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趁虚而入这些小人形象在恭长林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颜润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忍住了,一把把白芑染护在身后,“阿染,我带你出去玩吧”

    白芑染苦笑了一下,他怎么还似从前那般幼稚,别人逗他都没看出来,太子是来与父亲商量事情的。

    看着颜润无比严肃地神情,“哥哥,你别耽搁了太子与爹爹商量事宜”

    颜润轻咳一声,他岂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去何处,本太子也要去”

    颜润愣了一下,怎……怎会有如此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颜润正准备委婉地拒绝,龚长林却走在他们前面,“你们怎么还不走”

    白芑染想到两人定是骑着马来的,于是让丫鬟备了一辆马车,然后在颜润和恭长林阴阳怪气的唇枪舌战之后,三个人挤在了同一辆马车上。

    白芑染:……

    颜润和恭长林倒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还时不时掀起帘子看沿路风景。

    到了肆遗坡,颜润牵着白芑染走了,恭长林坐在驾车的位置,目光深邃。

    一只信号弹静悄悄地在天上炸开一朵七彩的花,洞内的颜润和白芑染一无所知。

    三人爬上山腰,京都的风景一览无余,恭长林很少外出,出京都身后也是一大堆侍卫,这次和白芑染他们一起出来,感觉还挺新鲜。

    “阿染”,颜润拉着白芑染的衣袖,语气掺杂着委屈。

    白芑染看着颜润可怜巴巴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脸,“怎么了?哥哥还是小孩子吗”

    恭长林在一旁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一阵失落。

    正在两人打闹时,一只响箭打破了这份和谐。

    “有刺客”,恭长林从腰间拔出软剑。

    颜润将白芑染护在身后,仔细观察四周,本来是打算带阿染游玩的,就没有带佩剑防身,回来半月有余,边境安宁了才班师,照理说漠北的刺客都应召回了才是。

    又一支响箭与颜润擦肩而过,来不及多想,化出封尘,瞬间进入了防备状态。

    刺客的箭都被颜润挡了回去,突然一队黑衣人从身后袭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阿染,你去那边躲起来”

    白芑染接过信号弹,去一旁的石头后面躲了起来。

    刺客见着他们放了信号弹,攻势更加猛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气势。

    封尘不适合肉搏,颜润只得将琴收了起来,夺过一个黑衣人的剑,冲入人群中。

    在沙场上,也曾有过肉搏,不过很少,只是仅有一次的奇袭。

    这些黑衣人实力很强劲,每一个都似古族的血卫。血卫是每个古族实力最强劲的死士,只听从宗主的命令。

    守城门那一战耗费了他太多灵力了,以一己之力拦住两万精锐,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战下来,他如一个废人一般。

    本是需要几年的时间恢复的,现在的他极其虚弱,而这些血卫招招致命,剑上还有剧毒。

    白芑染和恭长林一个都不能出事,人越来越多,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像极了那次他孑然一身守一城,尸河遍野,他也遍体鳞伤。

    忽然一黑衣人直直地朝白芑染刺去。

    “阿染”,颜润和恭长林几乎同一时间喊了出来。

    恭长林将佩剑掷了出去,颜润将身旁的人用手拨开,蓝袖瞬间被划得稀碎,一些红色的碎步飘下,一柄长剑直直地插入腹中,身后的女孩一震,眼泪扑簌。

    当年是恶犬,现在是黑衣人,无论何时,他都毫不犹豫、奋不顾身。

    “阴阳并,万物生,日居月储……”

    身旁的刺客被震出老远,他也倒下了。

    这次,他站不起来了,身上伤口的血肆意地往外涌,将她的衣服染成鲜红。

    “阿……阿染”

    “哥哥我在”

    “你还记得”,颜润缓了一口气,“四季池……吗”

    “哥哥我记得”

    “翃泽……石碑……地窖”

    颜润意识已经模糊了,但他不能用灵力封住伤口,他还可以殊死一搏,他必须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颜润躺在白芑染怀里,眼前是一片黑衣人的尸体。突然,一个黑衣人颈上的图腾……

    那……那是,彼!岸!花!

    这……怎会如此?

    颜润只觉心中郁结,一口血吐了出来。

    “哥哥……哥哥”

    他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铺着千里红妆,阿染穿着风尾霓裳,走着走着女孩不见了,他的阿染不见了,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画面一转,沙漠?草地?千军万马?他孑然一身,不知何处一直□□向他掷来,四下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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