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意外怀孕？
番外5
不是没人问过他们这个问题，算不上是八卦，也算不上是冒犯，他们在一起五年，婚礼也过去了快三年，哈利的儿子在一年前出生，小天狼星的女儿也两个月大了，所以他们这个情况，在巫师世界还确实挺少见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小天狼星在邀请他们做教父教母的时候这样问过茉莉。
为什么不问卢平？因为不需要问卢平，他太喜欢孩子了，平时对学生就好脾气到不行，看着自己教女的时候眼神更是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啊？我……”茉莉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她就是单纯地没想过这个事情，把在卡罗林斯卡医学院修的学分转换了之后，茉莉觉得不继续学有些浪费，刚好她在霍格沃茨的教学任务也不算重，就又花了两年在爱丁堡大学上课，去年夏天才刚拿到毕业证。
小天狼星问她的时候，她甚至还在上学的状态里，完全没考虑过孩子的问题，有点迷茫地看向卢平，他们两个也从没讨论过这件事，从第一次，战时的那一次开始，他们就默契地在每一次都做好避孕工作，所以茉莉一直下意识地认为卢平跟她也是一样的想法，但她分明看到卢平的眼神暗了一下。
“我们暂时还没这个计划。”卢平笑着揽上茉莉的肩，替她回答这个问题。
小天狼星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但并不代表这件事真的翻篇了，他离开后茉莉犹豫了很久，终于在晚上两个人都躺在床上之后问出来，“所以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卢平都快睡着了，茉莉的话从耳朵钻进脑子里，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这取决于你的意愿，如果你不想要我们就不要，别把小天狼星的话放在心上。”
“我……”茉莉又陷入思考，“我不知道，我感觉自己才刚毕业……但好像大家都不会拖这么久。”
“大家这样做并不代表你也必须这样做，苏菲他们不是也还没生孩子吗？还有罗恩他们。”卢平探头跟茉莉蹭了一下鼻子，“别想那么多，也别被其他人影响。”
“好吧，当然。”茉莉点点头，看向卢平的眼睛，“所以这个问题是，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我……”卢平笑起来，“我是很喜欢孩子没错，但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我们再考虑这个问题。”
“所以你真的很喜欢孩子。”茉莉小声嘟囔着。
“但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教女。”卢平把她搂得紧了一点，“睡觉，明天还要去给她买礼物，再顺便选一选圣诞礼物。”
“好。”茉莉往前凑了凑，感受卢平的鼻息打在她脸上，渐渐变得踏实起来。
所以她过了两个月又想起这件事，绝不是因为她突然就想要一个孩子，而是因为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虽然她知道没有任何一种避孕方式能做到百分百避孕，但是她还是没想过这种不到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会落到自己头上。她今天约了麻瓜医院的检查，卢平原本想陪她一起的，但又没人能帮他代课，“没关系，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检查。”卢平去上课前茉莉这样对他说。
“那我下课去医院接你。”卢平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没关系，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今天也不会出结果。”茉莉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快去上课吧，你今天早上不是都有课嘛。”
但茉莉其实也很紧张，她不像卢平那样善于隐藏，所以上课的时候甚至有学生问她怎么了，“没什么事。”茉莉笑了一下，“我可能这两天没休息好吧。”
没休息好是真的，虽然结果还没出，但是她月经从来没有这么不规律过，作为一个前治疗师和拿到医学学位的人，她基本上已经得到了答案。
但她没考虑好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一方面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没想过要迎接一个新生命加入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可另外一方面，卢平真的很喜欢孩子，从她对卢平说自己可能怀孕了开始，与她的担忧相比，卢平更多的是一种兴奋，虽然他没有明说，也没表现出来，但茉莉感受得到。
“如果我真的怀孕了怎么办？”茉莉故作轻松地问卢平。
卢平原本在批改学生的论文，听到她的问题抬起头，也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我尊重你的决定，你想留下他吗？”
“我不知道。”茉莉挤着他想在他的椅子上坐下，卢平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有什么顾虑吗？”
“我，我还没做好准备，我以为会再过几年。”茉莉低着头轻声说，她知道这样说卢平会很伤心，但她也不想隐瞒自己真实的想法。
如果她侧过头，就能看到卢平缩了一下的瞳孔，但卢平只是笑着用鼻子碰了碰她的侧脸，“那就再过几年，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可以帮你请几天假，或者再长一点，下个月就是复活节假期，可以休息久一点。”
茉莉没说话，只觉得心情有点沉重。
出结果那天两个人是一起去的，不出意外地从医生那儿得到了确认的结果，当医生问他们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茉莉转头看了一眼卢平，卢平朝她点点头，握住她的手。
“是。”茉莉突然朝卢平笑起来，然后转头对医生说，“我们留下这个孩子。”
“留下？！”医生还没说接下来的话，卢平就惊讶地脱口而出，茉莉看向他，他眼睛里闪着光，茉莉点点头。
“如果你们还没决定好，其实还有考虑的时间。”医生见他们这个反应说道。
“不，不。”卢平有些激动地说，茉莉继续看着他笑，他也笑起来，“我们决定好了。”
卢平教授最近似乎格外高兴，这是一个霍格沃茨学生都公认的事情，虽然他一向都是一个温和幽默的老师，但就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你们简直不敢相信，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居然看到卢平教授对着我们的论文在笑！”
大家都惊讶起来，这当然不会因为自己的论文写的有多好，虽然他一向温和，但他们都知道卢平教授批改论文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皱眉，很严肃认真地一个词一个词看过去，因为一般他们去上课的时候，卢平教授都是这个表情坐在教室里的长桌后面，听到他们走进去才会抬起头朝他们笑。
但他居然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对着论文笑，只能说明他真的很开心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最近对兰波教授特别细心？我那天午饭坐得离教师席位很近，兰波教授的饭是他单独端来的。”
“这倒没什么吧？他们两个不是一向都很腻歪，之前我还看到过卢平教授写教案的时候，兰波教授在他身上挂着，真的是挂着。”
“你怎么知道是在写教案的？”
“因为兰波教授在抱怨，‘又在改教案，你也改得太勤了，我们出去玩吧。’”
“听起来就像是他们两个会说的话。”
“虽然，我还是好想知道卢平教授是怎么回答的。”
“‘是你不起来我才改教案的，等下改完就去。’我站在门口人都傻了，生怕他俩发现我，我就跑了。”
“但他最近还是高兴得很奇怪，兰波教授带你们低年级的魔药课，你们觉得她有很奇怪吗？”
“没有吧，但是卢平教授会在我们下课的时候等兰波教授诶，之前都没有这样。”
“他们肯定有问题。”
“我也觉得有问题。”
“我也，等一下，你们说，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俩都这么高兴？”
“你是想说……？”
“你明白我想说的那个了？”
“我应该懂了。”
“你们俩别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啊？”
“那我说咯？是不是兰波教授怀孕了？”
“真的有可能诶！那卢平教授真的会很开心了！”
“谢谢你，茉莉。”几乎已经变成了卢平从医院回来之后的口头禅，每当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卢平就会忍不住笑意抱上来，然后轻轻在她耳边道谢。
卢平也问过茉莉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茉莉的回答是，“我，我觉得如果让我准备的话，也没有能准备好的那一天，但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或许，我也不需要那么担心。”
“你不用担心。”卢平把她抱进怀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好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茉莉听着卢平剧烈的心跳声笑起来，“你别这么激动。”
“我很难。”
事情是从一个月之后开始变得不对劲的，原本是周末的早上，卢平已经吃过早饭，也批改了一会儿学生的作业，端着给茉莉的早餐推门走进他的休息室，茉莉还睡着，但是皱着眉，卢平轻轻喊她，没什么动静，又伸手去碰她。
“嗯，我再睡一会儿。”茉莉仰头往后躲，她已经睡得很靠墙了，卢平赶快伸手拦在她的头后面，勉强在她撞上去之前接住她，“再睡就只能直接吃午饭了。”
“那就直接吃午饭吧今天也没什么事要做。”茉莉卷了一下被子。
“你忘了今天答应去小天狼星家的。”卢平无奈地说。
“诶呀，我真的忘了。”茉莉猛地睁开眼睛，眉头还皱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撑着自己坐起来，“但是真的不想起来，感觉好累啊。”
“是不是昨天站太久了？”卢平把手伸到茉莉背后给她借力，茉莉摇摇头，“也不应该啊，只有三节课。”她突然顿住，低头把被子掀开。
“怎么了？”卢平看她的表情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整个人愣在原地。
“出血了，莱姆斯。”茉莉突然觉得心慌，不断地告诫自己，你曾经是个治疗师，冷静点，“先带我去校医院吧。”
卢平被庞弗雷夫人拦在帘子的另一边，只能听到茉莉和庞弗雷夫人对话的声音传过来，心已经提在嗓子眼。
“怎么样？”庞弗雷夫人刚走过来卢平就焦急地问她。
“我建议转院到圣芒戈看看，毕竟我一般解决的都是孩子们的问题。”庞弗雷夫人把帘子拉开，茉莉躺在床上朝他笑笑，“发现的及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谢谢您。”卢平朝庞弗雷夫人点头致意，伸手慢慢地扶着茉莉坐起来，“疼吗？”
“只有一点点，一阵一阵的。”茉莉想借力站起来，被卢平拦住，“那我们现在去圣芒戈？”
“嗯。”茉莉点点头，卢平把她抱起来，茉莉的脸瞬间就红了，“也还没到这个地步啦你放我下来，你总不会这样抱着我走出去吧，冷静点莱姆斯。”
“我不放心。”卢平站在原地没有动，低头看着她。
“其实你这样抱着我抖动得可能更厉害，走这几步路真的没关系。”茉莉认真地望回去，卢平叹了口气妥协，“好吧。”
圣芒戈给出的诊断结果是先兆流产，给茉莉安排了床位休息，第二天再回去，奥古斯特知道之后急急忙忙跑上楼来，病房里暂时只有茉莉和卢平，他开口问道，“怎么有喜事儿也没告诉我们？”
“我们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的。”茉莉解释道，“本身就还没来得及。”
“治疗师怎么说？”他看向卢平。
“吃药，尽量卧床休息。”卢平脸色比刚刚好了不少，但还是皱着眉。
“唐克斯之前没有过，你还是身体太差了。”奥古斯特看起来也放心了一些，“遵医嘱。”
“好，我知道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不遵医嘱。”茉莉心虚地抱怨。
“因为你之前就不喜欢遵医嘱。”奥古斯特嫌弃地说，“这种情况还少吗？”
“这不一样嘛，”她把手摸上小腹，“这次不是我一个人。”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复活节假期，茉莉请斯拉格霍恩教授帮她代课，但即使卢平和她都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一个星期，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有天晚上卢平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床单变湿，半夜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茉莉痛苦地按着小腹颤抖。
“抱歉。”几个治疗师从病房里出来，其中一个走到卢平面前说。
卢平疲惫地摇摇头，“她还好吗？”
“现在睡着了，她原本身体就不适合怀孕，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病史？”
“她，她受过一次很重的伤，还有钻心剜骨咒。”卢平紧张地看着面前的治疗师。
“这可能是一部分原因，”治疗师点点头，“但也不完全，流产的原因通常都很复杂，如果她好好调养身体的话，以后还可以怀孕，不过……”
“您并不建议，对吧？”卢平看出治疗师的欲言又止。
“不能排除下一次也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而且以她的身体状况来看，怀孕对她的消耗会很大，当然，如果你们还想要孩子。”
“不会了。”卢平摇摇头，“辛苦您了，那我先进去看她。”
茉莉醒来的时候看起来十分虚弱，已经是复活节假期，治疗师允许出院后卢平带着茉莉回到家里。“抱歉。”在他们得知失去这个孩子后茉莉第一次哭出来，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她环着卢平的脖子，泣不成声，“对不起。”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卢平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你辛苦了。”
“但是我。”茉莉颤抖着说，“一定是因为我之前不想留下他，他以为我不想要他。”
“不是这样的。”卢平忍不住闭上眼睛，他的睫毛颤抖着，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对茉莉说，“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你的错，或许是因为我，我，是个狼人。”
“不是的。”茉莉拼命摇头，头发蹭在卢平的脖子上，“我早就跟你说过狼人并不属于基因问题，不会遗传，这跟你没关系。”
卢平沉默了一会儿，把脸贴上茉莉的头，“总之，别放在心上，你只是生了一次病，很快就会好了。”
“但我不适合怀孕。”茉莉更紧地抱住卢平，怕他把自己推开。
“没关系。”卢平听茉莉这样说只觉得更难过，原本她就没想过要一个孩子，只是因为自己，“没关系，我已经有一个小朋友了。”
“嗯？”茉莉还没听懂他说什么。
“我有你就足够了，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卢平不再拍她，也抱紧她。
“好。”茉莉眼泪更大颗地掉下来。
之后的几天卢平尽其所能地给茉莉做好吃的，甚至在茉莉的指挥下熬了一锅没有把他们俩喝进圣芒戈的汤来，他尽量表现得轻松，变着花样地逗茉莉开心，生活似乎逐渐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卢平会睡不着觉。
茉莉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卢平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魔杖，对她小小地施加一个咒语，然后坐起来。他知道茉莉能睡着也并不容易，他并不想打扰她，但枯坐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终于在一天晚上，他敲响了小天狼星家的门。
小天狼星他们知道这件事，也说过来看茉莉，但被卢平拒绝了，“她应该更想安静地休息几天。”
小天狼星和佐伊刚把孩子哄睡着，听到短促的两下敲门声的时候心都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给婴儿床施了闭耳塞听才下楼开门，看到卢平站在门口，小天狼星什么都没说，侧身让他进来。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炉火还燃着，卢平默不作声地盯着火苗看，小天狼星在一旁打哈欠，最后忍不住问他，“你要不要抽根烟？”
他们没有人抽烟，青春期的时候詹姆和小天狼星觉得抽烟很帅，试过一次，两个人被呛得涕泗横流，从此再也不提抽烟的事情，但是小天狼星家里还有烟，他也找不到其他能帮助卢平的东西来。
“不用了。”卢平往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我坐坐就回去。”
“行。”小天狼星再次沉默下来，两个人看着壁炉里舞动的火焰，木柴在里面噼啪作响，不时有小木屑飞出来，衬得屋里的安静越发得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小天狼星以为卢平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我之前一直在想，如果是个女儿的话，应该会很像她。”
小天狼星的心沉了一下，他想到卢平之前兴冲冲来家里问他和佐伊有没有什么推荐给新手爸爸看的书，照顾孕妇的那种优先，他应该真的去买了。小天狼星犹豫地开口，“眼睛可能会像你。”
他说完就后悔了，没想到卢平还会搭他的茬，“可能吧。”
“眼睛像你会更好看，小姑娘嘛。”小天狼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然后两个人又都不再说话。
不知道卢平还会这样坐多久，小天狼星感觉自己已经要睡着了，干脆站起身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原本也想给卢平倒一杯的，但想到他可能不会喝，还是给他换成了水。
他一手端着一个杯子坐回沙发上，用端着水的手背去推卢平的手背，他的手背是湿的，小天狼星转过头看卢平的侧脸，屋里没有开灯，只有壁炉的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卢平没有低头，也没有接过杯子，只是说，“我不喝酒。”
小天狼星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又推了他一下，“你的不是酒。”
“谢谢。”卢平接过杯子，一点一点地往嘴里抿，看不出他在喝，但也没把杯子从嘴边拿开，两个人彻底不说话，小天狼星闻着酒味儿犯困，直到卢平站起来。
他的水杯已经空了，被他放在茶几上。
“谢谢。”卢平说，小天狼星没回答他，他也没等小天狼星回答，转身自己走出屋子，小天狼星看了看剩下的酒，仰头一饮而尽，打了个响指让壁炉里的火灭掉，回到楼上的卧室里。
他没想到佐伊还醒着，刚推开卧室门就翻身问他，“走了？”
小天狼星“嗯”了一声躺回床上，又是沉默，今晚的沉默太多了，小天狼星叹了口气，把胳膊环在佐伊腰上，“我之前还以为我们的女儿能多一个朋友，就像我们当年那样。”
卢平天衣无缝的计划唯一的纰漏就是茉莉每天晚上都并没有睡着，她能感觉到卢平的动作，然后陷入到无法抵抗的沉睡之中，这让茉莉有种熟悉感，虽然卢平还是会抱她，会亲她，每□□着她笑，给她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但心里的不安随着每晚的沉睡越滚越大。
月圆的那天茉莉照例先变成白鼬窝在卢平腿上，她最近在换毛，背上的毛逐渐换成棕色，卢平拿着梳子轻轻把她身上的浮毛梳下来，不然在她激动的时候会飞得满屋子都是，茉莉舒服地在卢平手心里打了个滚，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出来，她下意识想用手去挡，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胳膊似乎有一点点短。
卢平轻轻用手把她的泪擦掉，然后抽了纸巾一点一点按在她被浸湿的毛上，茉莉把自己团成一小团，卢平刚好能用手掌托住她，话语是无用的，他只是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毛，直到他的手忍不住开始抖动。
茉莉在狼人温暖又柔软的肚子上醒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小心地跳到床下变回来，然后躺在狼人身边，狼人的身子均匀地起伏着，茉莉一点点靠近他，最后把额头凑在他的鼻子上，鼻子湿漉漉的，“别离开我。”茉莉小声说，“请别离开我。”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狼人的眼睛颤抖了几下，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过，在他的毛上滑出一道痕迹来。
“我不会离开你。”卢平刚变回来，就急切地伸手抓住茉莉，茉莉还没清醒，只是习惯性地在天亮的时候睁眼看一下卢平，“啊？”
“我不会离开你，现在，未来，永远。”卢平把茉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然后抱住她，“继续睡吧。”
“嗯。”茉莉重新闭上眼睛。
这是她这段日子里睡得最踏实的一次，直到她再次醒来，卢平已经不在卧室里，她坐起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卢平刚刚给了自己一个怎样的承诺。
“早安。”卢平听到茉莉走进来回头朝她笑，“牛奶热好了在桌子上。”
“早安。”茉莉径直走到卢平面前抱住他，卢平手里还拿着锅铲，小心地用胳膊环住她，“怎么了？”
“我爱你。”茉莉又多抱了一小下，然后松开他看着他笑。
“我也爱你。”卢平弯下腰在茉莉额头亲了一下，“去喝牛奶吧，早饭马上就好。”
“兰波教授回来上课了诶！”
“但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和卢平教授有点不对劲？”
“没有啊，还是很恩爱啊。”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我们今天去魔药课教室的时候，刚好遇到卢平教授送兰波教授进教室，他满脸笑意地目送兰波教授走到讲桌后面然后还挥了挥手。”
“这不是常态吗？”
“对啊，这种日常化的刺激我们已经习惯了。”
“他还没说完，算了我来说，关键不是送进去，是卢平教授转身之后脸上的笑瞬间就没有了，瞬间，你们能想象吗？”
“他们吵架了？”
“不，不像是，他不像在生气。”
“那是为什么，卢平教授一向都是笑着的啊。”
“他看起来很难过，非常难过，整个走廊的气氛好像都低了下来。”
“但只有那一个瞬间，他看到我们之后马上就笑起来跟我们打招呼。”
“那是你们看错了吧。”
“我也觉得，他都笑着跟你们打招呼了。”
“不，虽然很短，但是我们两个绝对没看错。”
“我也觉得他们应该没看错，下午我去他办公室想问他论文的时候，他居然在发呆，我叫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
“发呆不是很正常吗？”
“一看你就没注意过卢平教授，他没有发呆这种时候，更别说叫他他没反应了。”
“一般是那种，刚开口想跟他说话，他就已经抬头看着你笑了。”
“这样吗？听起来确实很反常，那兰波教授还好吗？”
“她看起来好像生病了。”
“对，她看起来脸色很差。”
“她今天上课都没怎么笑，之前一直都觉得她像姐姐，今天就很像教授了。”
“所以卢平教授应该是在担心她吧。”
“希望她赶快好起来，虽然，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很好，但我还是更喜欢上兰波教授的课。”
茉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卢平还在改学生的论文，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学生马上要考试，他放假的时候一直在照顾茉莉，堆了一堆工作要做。
“辛苦啦。”茉莉从后面抱住卢平，然后把下巴放在他肩上，看着他的魔杖尖快速地从单词上滑过。
卢平抬起左手摸她的头发，“今天还好吗？有不舒服吗？”
“没有，我跟你说我已经完全好啦，别担心。”茉莉看着羊皮纸突然伸手抓住卢平的魔杖，“这个单词拼错了。”
“我还没看到那儿。”卢平笑起来。
“那你先标起来嘛。”
“好。”卢平放下魔杖拿起羽毛笔，“对了，小天狼星约我们下周末去踏青，你想去吗？”
“踏青？要去一整天吧，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要不然还是等他们考完试吧。”
“他们考完试就不叫踏青了吧。”卢平转头看她，“你想不想去？”
“有一点，如果佐伊做点心的话。”茉莉咽了一下口水。
“那就一起去吧。”卢平重新把视线放回到羊皮纸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