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复工
chapter105
“茉莉。”卢平推开门，茉莉还睡着，他把手里带着灰绿色标志的信封放在床头柜上，茉莉哼哼唧唧地不肯睁眼。
“我得去魔法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饿了记得自己做点吃的。”卢平的手探上茉莉的额头，已经不烫了，他稍稍放下心。
“好。”茉莉轻轻点头，头还疼得厉害，卢平轻柔的声音更像催眠曲，随时把她再次推向修普诺斯的怀抱。
“你再睡会儿吧，我走了。”卢平给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轻把门带上。
大战结束所有人都一整夜没睡，短暂的庆祝后大家很快就意识到还有无数亟待解决的问题，茉莉不想再回到城堡面对小天狼星，卢平用守护神给其他人带去消息后两个人就直接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12号，茉莉皱起眉头看着满屋的小孩子犯愁。
看到他们到来原本吵闹的孩子们很快就安静下来，他们之中只有很少几个是卢平教过的学生，不过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毕竟被卢平教过就意味着他们也知道卢平是个狼人。
简单的商量过后他们决定还是把孩子们都送回霍格沃茨，再由麦格教授做接下来的安排，至少在霍格沃茨他们还能有住的地方。
只幻影移形了两次，卢平就发现茉莉的不对劲，嘴唇白得看不出颜色，人也摇摇晃晃。“好了，我找人来帮忙，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他不由分说地推着茉莉往楼上走，茉莉身上没力气，只能用体重对抗他，很显然完全没用，卢平十分轻松地把她抱起来，一群青春期的孩子瞬间就发出“哇哦”的惊叹。
“放我下来。”茉莉不确定他们会不会透过脸上的污渍看到她脸红，小声对卢平说，“我在楼下就好，还能找看他们，没关系，我没什么事。”
卢平轻轻把她放在楼梯上，“那不许自己再乱跑了。”
“我答应你。”茉莉回答他，卢平露出不信任的目光，她立刻就蔫儿了，“我是说真的。”
“我相信你。”卢平笑起来，“我很快就回来。”
他们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两个人草草洗漱过就倒在床上，茉莉甚至都不想洗漱，被卢平半拖半拽地带进卫生间，把花猫脸和爪子都擦干净。
差不多快晚饭的时候，卢平被楼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披着衣服下楼，发现是小天狼星和哈利父子俩在厨房里找吃的，卢平挥魔杖把他们翻乱的东西都归回原处，“想吃什么，我做吧，你们上去整理一下，睡一会儿。”
“不用劳您费心了。”小天狼星看向哈利，“我早说我们出去吃。”
“是你说想让我跟你回来的，而且也很久没吃莱姆斯做的饭了。”哈利一脸疑惑地说。
“你要是生气我再跟你打一架也可以。”卢平随手把魔杖扔在料理台上，“哈利今天累坏了，你别折腾他。”
“你他妈又是这副样子。”小天狼星无所谓地笑起来，“哈利因为她差点就没命了，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吗？”
“是我拦着你的。”
“等一下，”哈利听出不对劲来，“你们在说什么？”
小天狼星冷着脸不肯说话，卢平乐得接过话语权给哈利讲述他不知道的事。
“这是邓布利多给她的任务，我在斯内普的记忆里看到了。”听完卢平的话哈利看向小天狼星，“而且她还试图帮我，小天狼星，之前是你跟我说她绝不会是一个背叛者的。”
“我不是说她是背叛者。”小天狼星这样说并不准确，他心里有难以掩盖的被背叛感，这段时间除了卢平和哈利，他最亲近的朋友就是茉莉，而茉莉早就知道哈利会死，“但她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她说我有选择的权利，是我自己选择去死的，我不能让更多的人为我而死。”哈利又想起从斯内普记忆中看到的那些事，“其实我还有些事想问你们。”
“你想问什么？”小天狼星重新坐下，卢平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做饭，他们聊得并不愉快，包括他们的学校生活，上一次战争，还有许多他们都不愿意再提起的事情。
但小天狼星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哈利好像也没有因此对他们的形象产生什么误解，听完只是平静地对他们讲起邓布利多的计划来。
故事刚讲到伏地魔的魂器，卢平已经做好饭，“你们先聊，我去叫茉莉吃饭。”
卢平上楼没一分钟就跑下来，一边穿外套一边对他们说，“你们先吃饭吧，我得去趟霍格沃茨。”
“怎么了？”小天狼星和哈利以为又出了什么事，都站起来朝他走去。
“茉莉发烧了，你们先吃饭，她把药箱留在庞弗雷夫人那儿了。”卢平说着幻影移形离开，留下小天狼星和哈利站在原地对视。
长时间紧绷的精神和身体终于放松，茉莉像是被抽去了所有能量，昏昏沉沉地走进她自己编织的美梦里，爸爸下班到爷爷家一起吃饭，晚上父女俩手拉着手数着星星回家，两个人走到一片巨大的草坪，她手里突然端上了香槟酒杯，抬起头，爸爸妈妈正在一众宾客的见证下交换戒指，身边的闪光灯亮起，他们俩的笑容被定格在胶卷上。
如果时间可以永恒。
茉莉忍不住在想，眼前突然亮起白光，她眯着眼往前走，战后的霍格沃茨城堡逐渐显露出来，人们围成一圈哀悼，茉莉走上前，人群中间是哈利的遗体。
不，不是这样，她看到哈利还活着，她看到哈利打败了伏地魔。
“茉莉。”卢平抓住茉莉的手，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庞弗雷夫人刚刚离开，她说茉莉没吃东西，不能用太猛的药，不过睡一觉就会好的。
卢平的指肚在茉莉的手心里打转，觉得她确实是瘦了太多，连手掌的肉都少了，不能怪苏菲埋怨他没照顾好她。茉莉在被子下的身体渐渐缩起来，卢平叹了口气，也躺在床上从身后抱住她。
茉莉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去摸旁边的位置，没摸到人才迷迷糊糊想起来卢平好像对自己说他出去了，伸手拿起床头的手表看，已经到十一点多，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嗓子干得发疼，准备跳下床找点水喝到时候才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信封。
她已经全然没有上次见到这个信封时的激动，心情复杂地把里面的羊皮纸抽出来，圣芒戈在召回因为各种原因离开的治疗师，希望能尽快让医院运作恢复正常，落款是昨天。他们动作真快，茉莉想。
她捏着羊皮纸下楼，楼梯走到一半才突然意识到可能会遇到小天狼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或者干脆就没回来，反正战争已经结束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回到自己厌恶的人的住处。
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只有茉莉的脚步声回荡，她在一楼绕了一整圈，连豆子都不在，只有冰箱里变少的食材提示着或许有人曾经回来吃过饭。她又拿起手里的羊皮纸看，想到一直被她挂在衣柜里的那件治疗师袍，最终叹出一口气来，草草煮了一碗牛奶燕麦灌进肚子里，抱着魔杖和治疗师袍赶到圣芒戈。
八个多月没回到过这里，熟悉的感觉还在，茉莉轻车熟路走进生物伤害科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人，她一个病房一个病房找过去，才终于找到正在给人治疗斯梅绥克。
“老师，我回来报道了。”病房里的病床都是满着的，甚至还有人认出茉莉来，问她是不是就是昨天在霍格沃茨帮他简单处理的治疗师，斯梅绥克笑着帮她应下，直起身子对她说，“先帮忙治疗吧，不着急办手续。”
这一帮忙就忙到了六点多，斯梅绥克带着她去报道，办公室里聚集了一群好久没见正在叙旧的治疗师，见他们进来声音突然就低了一个八度，茉莉尴尬地等着办手续，斯梅绥克对工作人员说，“她可以直接转正式治疗师了。”
“可我实习的时间还不够。”茉莉小声说。
“但你已经远远超过了转正的标准。”斯梅绥克盯着桌上的材料说。
“有吗？”茉莉心虚地问。
“这几个月做得不错。”斯梅绥克收回视线看向她。
“您都知道了？”茉莉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都知道。”斯梅绥克笑出声，房间里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茉莉回到院子里闻到烤肉的味道才感觉到饿，大概是邻居家的晚饭香气飘了过来，但想到卢平可能还没回来，就又没了吃东西胃口。
她推开门，门口的衣架上居然挂满了外套，豆子也飞过来迎她，即使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没办法不相信自己的鼻子，烤肉的味道是厨房里传过来的。“莱姆斯？”茉莉试探地叫了一声。
“你回来啦。”卢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快点洗手吃饭了。”
茉莉跑到厨房门口看，餐桌旁坐得满满当当，小天狼星和哈利跟几个凤凰社以前在魔法部工作的成员聊天，金斯莱站在烤箱前面，卢平在给大家准备饮料。
“这是？”茉莉彻底傻眼，所以这是一次聚会吗？
“茉莉。”金斯莱跟她打招呼，“来一起聚一下，吃完饭我们还要回魔法部加班。”
茉莉晕晕乎乎地坐上桌，晕晕乎乎地跟他们一起吃过饭，然后晕晕乎乎送他们离开。“晚上不用等我。”卢平走的时候凑在她耳边说。
茉莉坐在沙发上看着再一次空下来的屋子，都不敢相信小天狼星平和地跟自己一起吃了一顿饭。
所以他不生气了吗？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失忆了还是自己失忆了？
卢平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开着，音量被调到最低，从门口到角度看不到人，卢平绕到沙发旁边，茉莉盖着毯子，眼睛已经闭上了。
“茉莉？”他试探地叫了一句。
“啊？回来了？”茉莉揉着眼睛坐起来，卢平外套都还没脱，“怎么不到楼上去睡？”
“原本不困的。”
小天狼星和哈利走进来，茉莉抖了一下，轻声跟他们打招呼，“小天狼星，哈利。”
“嗨。”小天狼星自然地坐在她旁边扯着衬衣扣子，“累死了。”
哈利拿起遥控器把音量调大了一点问她，“在看什么？”
“我，我不知道。”茉莉求助地转头看卢平，但卢平去门口挂衣服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小天狼星你，我，对不起，哈利。”
哈利刚端起杯子要喝水，猛地停下，水从杯沿洒出来，“为什么要道歉？”
茉莉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经历过大战后死这个字反而更难说出口，“我……”
“我看到了你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哈利说，“我还没谢谢你呢。”
“这倒也不用。”茉莉受到惊吓地又往边上坐了一点，小天狼星被她过度的反应逗笑，茉莉试探着问，“小天狼星你，不生气了？”
“难说，”小天狼星收起笑容，“你最好还是这两天对我态度好点。”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茉莉长出一口气，卢平从后面揉她的头发，“那他应该已经把这儿拆了。”
“月亮脸！”
“行了，都去睡觉吧，明天还得接着干。”卢平伸手把茉莉拉起来，“我就不管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