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和解
chapter58
茉莉最后还是睡着了，在满手白鲜味儿的熏陶下，甚至睡得还不错，也可能是她太累了的缘故，虽然还能听到身边的动静，但已经是这个学期她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
她是在哈利和小天狼星进来的时候醒来的，差不多是凌晨三点多，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和一条狗安静地走进校医院，哈利朝小天狼星嘟囔着什么，茉莉没听清，但她还是醒来了，她不明白小天狼星为什么还要变成大脚板，正想开口问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就紧跟着走进来。
“白鲜在哪里？”她在箱子里找了一阵，小声问还醒着的人。
“抱歉夫人，”茉莉拿起床头的玻璃瓶跳下床给庞弗雷夫人送过去，“在我这儿。”
庞弗雷夫人接过瓶子，看着茉莉伸出的手臂问她，“恢复得怎么样孩子？”
“多亏您，已经完全好了。”茉莉收回胳膊站在旁边，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庞弗雷夫人点点头，拿起纱布清理哈利的伤口，“还是要注意，毕竟你伤口太深。”
哈利坐在唯一一张空着的床上，小天狼星卧在他脚边，他俩看起来情绪都不是特别好，茉莉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观察庞弗雷夫人处理伤口的手法。
庞弗雷夫人处理好，嘱咐哈利好好休息，然后朝茉莉报以微笑，茉莉笑着目送她出去，盘算着自己能说点什么，站在哈利的床边并没有离开。
卢平起身跟在庞弗雷夫人身后，大脚板看人走了，灵巧地跳上哈利的床，卧在哈利的脚下。
“嗯……小天狼星。”茉莉犹豫着开口，“你可以到对面那张床上去睡，我是说，我下半夜守夜，不需要床。”
大黑狗眨眨眼睛表示听到了，但只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着，茉莉尴尬地站在原地，鼓足勇气想说些什么，哈利坐在床上，摸着小天狼星的背冷冷地说，“你的好心还是留给那些告密者吧。”
“我说了我很抱歉，为我说过的话，我很抱歉我伤害了大家的感情。”茉莉有些手足无措，还是努力解释着。
“但你仍旧觉得我做的是错的。”是赫敏的声音，茉莉回过头，发现除了唐克斯之外，其他人都醒了，穆迪站在窗边，假眼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看着窗外。
“我道歉，但是我不会为这一点让步。”茉莉的指甲掐进手心里，她知道如果想要缓和关系，更好的选择是别在这个事情上再争论什么，但她做不到。
“那你的道歉毫无意义。”赫敏坐在床上，精神看起来差极了，但语气仍然尖锐。
“我说了，我为伤害了大家的感情而道歉，从我个人的角度，我觉得她受到的惩罚已经足够了，但我没考虑到大家的感受，让大家没办法接受，所以我道歉。”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小天狼星变回来靠在卢平的床尾，不明白这群小孩子们为什么突然间就剑拔弩张。
“说一个叛徒，出卖了我们的叛徒。”哈利恨恨地说，“你同情她，就没有同情过你其他的同学们吗？”
“那是乌姆里奇做的，不是她。”
“乌姆里奇做了什么？”小天狼星问，但没人回答他。
“是她导致的这一切发生。”赫敏说，“所以她受到惩罚有什么不对？”
“大家都已经恢复了，而她还病着没法见人，这惩罚已经过头了，难道你要变成和乌姆里奇一样的人吗？”
“大家都有资格说这种话，说这种大家都康复了的话，但是你没有。”哈利没理会小天狼星疑惑的目光，“你根本就不知道大家经历了什么，你凭什么替大家决定她的惩罚是否足够了？”
茉莉浑身颤抖起来，她并不想拿自己的伤疤博取同情，只想就事论事地讨论玛丽埃塔的事情，甚至回到开始，她只想真诚地对他们道歉。
“别这样说，哈利，她今天救了你。”小天狼星虽然还是没搞清楚他们谈论的事，但是他意识到这些孩子对茉莉的恶意。
“我没求着她救我，更何况我也不想像她一样做个逃兵。”
“哈利！”小天狼星严肃起来，不再靠在床边，而是站直了身子自上而下地看着他，“我希望你向茉莉道歉，你不能这样攻击她，如果不是她来通知我们，我们很可能没办法及时赶到去救你。更何况，是我拜托她帮我关照你的。”
“你？”哈利不敢相信地说，“小天狼星，你怎么会去找她？”
“因为茉莉比你们都要冷静，你更不能说她是个逃兵，我们都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是我们要求她带你走的，你也听到了，所以你得为你对她的误解道歉。”
“可她在同情一个背叛者，谁知道她会不会是下一个！”
“哈利！茉莉绝不会是一个背叛者。她……”
“她经历的不比你们少，哈利，你不能这样说。”卢平从外面走进来，关上校医院的门，还举起魔杖挥了一下，他走到茉莉身边，轻声问她，“你介意吗？”
茉莉还没从小天狼星和卢平对她的维护中反应过来，懵懵地问了一句，“什么？”
“你的胳膊。”卢平弯下腰对茉莉讲话，茉莉还没捋清其中的逻辑，就听到坐在旁边的金妮惊呼了一句，“梅林啊，你的胳膊。”
赫敏离他们比较远，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她看起来严重多了。”金妮不由分说地举起茉莉的胳膊，赫敏还是看不清，从床上跳下来，她走路还不稳，茉莉下意识地想过去扶她，被卢平抢了先。
赫敏被扶着坐在金妮床上，小心翼翼地端着茉莉的胳膊，“怎么会这么严重，不是会自动愈合吗？”
哈利也从侧面看到了，他闷闷地解释道，“如果写得多了就不会。”
“可你从来没被她叫到办公室里过。”赫敏看着她，眼神里情绪复杂地让茉莉分辨不出来，茉莉尴尬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藏在身后，“在da被发现的那个晚上，不是什么大事啦。”这样的态度转变让茉莉始料未及，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却直接撞在了卢平身上，“抱歉教授。”
“可那天晚上你不在。”金妮说，“苏菲说你在图书馆里写论文。”
茉莉有些难受，她不知道他们如此关心她伤疤的来历，到底是出于同情和可怜还是出于怀疑，“我写完论文之后，发现他们守在门口想通知你们。”她不想解释地更详细，停在这里没再说下去，可赫敏大概是想追问到底，“通知我们？可是我们只收到了多比的通知。”
“我敲了墙，两次，正对着门的那一堵。”茉莉无奈地说，“然后他们发现了我，我把乌姆里奇带到七层，想让你们有时间离开，但是没成功。”
“我听到了。”赫敏懊恼地说，“我当时听到了。”
“所以你被她关进了办公室，她让你写这个？”金妮问她，茉莉点点头。
“抓我们的时候乌姆里奇在场，然后她就带着哈利去了办公室。”卢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似乎并不好奇茉莉的胳膊，但还是参与了他们的谈话。
“我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她还没走。”哈利思考着，但赫敏的速度明显比他更快，“你在那儿最少待了四个小时？！”
“除了哈利第一次被她惩罚，没人待了那么久。”金妮说。
“可那支笔被她改成了自动的。”纳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金妮的床尾，“我写作业要是有那么快就好了。”
茉莉手足无措地站在他们中间，听他们讨论自己到底有多可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出去，“其实也没那么糟。”她想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我只是想道个歉，然后跟赫敏商量一下能不能停下来那个惩罚。”
但他们显然只关注到了第一句话，“这糟透了。”赫敏似乎想透过她的身体看她的胳膊，“这得伤得多严重，她做的也太过分了！”
一直都没出声的卢平又开口说话，他声音很低，茉莉上次听到他这种语气还是在尖叫棚屋，“庞弗雷夫人说她快凌晨四点才来了校医院，而且伤到了骨头。”
“七个小时。”金妮倒吸了一口冷气。
所有人都沉默了，茉莉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怎么能找个理由让自己逃出去，就听到小天狼星压不住怒火的声音问，“她对你们所有人都进行了惩罚？”
“所有da的成员。”赫敏解释道，“哈利的胳膊上也留了疤。”
“哈利？”他们看向这对教父子，哈利不情不愿地把袖子撸起来，小天狼星暴躁起来，他握着哈利的胳膊细细看了一阵，然后大吼道，“她怎么敢？！”
“小天狼星，声音太大了。”哈利担忧地说，“会被人听到的。”
“我施了闭耳塞听。”卢平说。
“她在哪，她会为她做的一切后悔的。”小天狼星激动地往门外走。
“小天狼星，坐下。”卢平说，“冷静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她对哈利都做了什么！”
“她已经不是校长了。”
“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她所做的一切都在魔法部的允许之下。”
“包括对学生使用黑魔法？”
“福吉还是魔法部部长，除非你想打破邓布利多和福吉刚定下的约定。”卢平听起来也很生气，但他还是走到小天狼星身边把他按着坐在床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天狼星没再说话，卢平转过身来对着看着他俩的孩子们说，“行了孩子们，都去睡觉，你们都需要休息，如果你们还想健康地参加离校宴会，快回到床上去。”
茉莉扶着赫敏回到她的床上，赫敏飞快地、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
茉莉摇摇头，把她塞回被子里，然后趁着给她掖被角的时候说，“没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赫敏沉默了一阵，茉莉站直身子看她，她只有一个脑袋露在被子外面，看起来乖巧极了，“好吧。”赫敏说，“我会仔细想想的。”
小天狼星变回大脚板卧在哈利脚下，卢平也终于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茉莉茫然地睁着眼，现在她彻底不困了，虽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至少赫敏愿意考虑她的建议，也算有了个好的结果，现在邓布利多回来了，但茉莉却开始犹豫。
她对战斗有了新的认识，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能力并不能支持她像其他人一样战斗，想到卢平脸上那道新伤，她甚至都做不到不拖后腿，但凤凰社里缺一位医护人员，如果茉莉想填补这个空缺，就必须成为一名治疗师。
茉莉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说她愿意为了凤凰社做任何工作，但成为治疗师还是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还有卢平，通过这一整晚跟卢平的接触，茉莉感觉自己已经要脑供血不足了，如果以后真的能成为跟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她又该如何克制自己的情感呢？
茉莉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悄悄爬下床，踮着脚走出校医院的门。
夏天的太阳升起的格外早，茉莉席地坐在窗边，感受初升的太阳带来的温暖，从看到哈利他们骑着夜骐离开开始，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放松。
校医院的门再次响起，一个人坐在茉莉身边，“我很抱歉，不过，你看起来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