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能吃就行
“啊，再三天就考试啦”班上有同学哀嚎着道，老吕此时也踏进教室，两手撑着讲桌声音敦厚地说：“今天的体育课待在教室啊，体育老师身体不适，数学课代体育课发张卷子啊”交代完后就离开了，只留下同学们在教室鬼哭神嚎，“这什么世道？咱体育老师怎么可能不舒服？”远处传来张军等人的声响，祝融和谢清淼说悄悄话似的：“虽然我很讨厌张军那小子，不过他这次说的我认同”谢清淼面无表情的回覆：“人家体育老师也是人，怎么就不会不舒服？”话音刚落罗汐和江尧珊路过他俩的位置，恰巧看见他俩在交谈，罗汐调笑着说道：“你俩说悄悄话呢？”谢清淼不屑道：“呵，和他讲悄悄话还不如直接昭告天下”说完还撇了一眼祝融，祝融气急败坏，自己好心跟谢清淼讲秘密他却在女生前污蔑自己，虽然在某方面来讲不完全算是污蔑
逝者如斯夫，时间一转眼就到体育课了，准确来说是数学课，众人的惨叫声连绵不断，数学课代表一边发着考卷一边安抚群众：“别哀了，我从老吕桌上拿了最简单的”众人闻言喜滋滋的闭上了嘴，可拿到考卷练又垮下来了
“这就是你说道简单？这他妈至少得写两小时”
“这恐怕只有班上那两位做得出吧…”
“这他娘的，这题目太噁心了”
角落的两人静静的聆听旁人的怨声，过不久季晏鸣也安耐不住了，向一旁的方池秋说道：“这只有你做得出吧？要不你给我抄抄？”一旁的方池秋漠视着季晏鸣，拿起笔就开始一顿写：“你做梦的时间我已经写完这张了”虽然听到这份告诫，但季晏鸣的双眼一点都不安分，使劲想往方池秋考卷上看，方池秋看见后，不慌不忙的把笔改拿右手，接下来写的一整串数学公式没有第二个人看的懂了，“其实你不用为了我做到这份上”季晏鸣看着鬼画符呆滞的朝方池秋说，方池秋没有理会，依然用右手不慌不忙的写，求人不如求己，季晏鸣想到这个道理也放弃挣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看懂了就一顿在考卷上写，字是好看，但方池秋瞄到他那算式都不禁替他可怜
钟声穿过整间校园，回音游荡在长廊当中，可教室唰唰的书写声依然未停，笔尖与试卷摩擦出的声音格外悦耳，至少在某位姓方的同学听起来是这样，传入他人耳朵只会觉得烦躁不已，众人还在考卷进行斗争，方池秋只是趴在桌上，他不交卷，也不检查，只是趴在桌上欣赏各位努力的样子，但是目光更偏向季晏鸣这边，不为什么，他这人认真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又同情，感觉再过段时间就会像气急败坏的兔子一样跺脚，放在高一时季晏鸣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考卷，只不过旁边坐的是年级第一压力还是稍稍有点
方池秋看着季晏鸣努力的侧脸，再看看他考卷上的答案，方池秋真心觉得季晏鸣幸运，明明是错误的算式，答案却都矇对了，要不是整张都是选择题这运气可真指望不上，季晏鸣停笔了，他也没有交卷，也趴在了桌上，面对着方池秋，“你一直看我干嘛啊小同学？”方池秋转过头，没有理会季晏鸣
谁看你了，我是看你怎么那么幸运，四十题矇对二十八题还有十二题照原算式求解还算错，这一百分制的考卷算是给你算明白了季晏鸣
“收卷！”数学课代表话音刚落，哀嚎声又开始响彻整间教室，直接盖过了上课钟响
“干什么干什么！造反啊”语文老师踩着钟响走进教室，考试要到来的压力加上这片惨叫让这位年过半百的女人血压直线上升，可这群人偏偏看不懂脸色，还朝这个怒气值飙升的女人抱怨
“大美人，你不知道老吕多变态，五十题数学全是函数和几何，还要求在五十分钟写完”被叫做大美人后女人的怒气下降了不少，把保温杯的瓶盖打开后里头的白烟瞬间冲出，普洱的香气弥漫在教室内，女人疑惑着说：“五十题五十分钟这不挺简单的吗？”方池秋心想这群人是算数学算到弱智了才会和语文老师抱怨数学有多难，而季晏鸣没有参与同学的抱怨，撑起头看着方池秋疑惑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个姓方的学霸有时候还…挺可爱的，不过这种可爱维持不到三分钟就被方池秋亲手毁灭了，方池秋连问都没问直接把季晏鸣朝向自己的头掰向讲桌然后高冷的说：“上课专心”好吧其实这样也挺可爱的，季晏鸣傻笑着想，方池秋还以为季晏鸣和那群人一样傻了，“你笑什么？”方池秋问道季晏鸣，季晏鸣收起脸上的笑容装模作样的学方池秋平常的冷脸，语气还刻意放低了：“没什么”方池秋也不想管这傻子了，直接没有理会
不知过了几时，一日又到了日中，是一天中最燥热的时候，连食堂都成了地狱，闷热的衣服贴着背脊，湿湿黏黏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舒服，就像融化的糖一样黏糊，因此方池秋非常讨厌夏天，即使有风助力，可却依然燥热
“在这干嘛？不吃饭啊？”季晏鸣正欲起身看见趴在桌上的方池秋，好像被烈阳融化成水一样软趴趴的，就这样倒在桌上，“不吃了”方池秋懒懒的回覆，可季晏鸣不依不饶的拉着方池秋去食堂，嘴里还一次次地说：“我这次没带巧克力，你昏倒没人救你”两人拉扯着一个不想去一个坚决要去，还是以对方会昏倒来做威胁，但本人并没有因为威胁而妥协，季晏鸣拉不走方池秋，索性把椅子重新拉开也坐了上去，方池秋这才挺起腰杆，“我不去你干嘛不去？”“你不去我就陪你饿死”季晏鸣抱着手臂，还有点任性，这怕不是被晒昏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明白吗？只要今天我陪你饿死就可以见证咱俩是拜过把子的！”完了完了，这一派胡言听的方池秋矇的不行，随即就拉起季晏鸣往食堂走，为了不让这社会又多一个智障不惜往食堂一战，季晏鸣嘴里还在胡言乱语，方池秋并不想理会他，走到食堂时人挤人的，差点都找不到座位坐，再加上季晏鸣的聒噪使方池秋也被传染，只不过表现方式是暴躁，“你闭嘴吧，嚷嚷着给谁听你？”但是方池秋的声音被埋没在人群中的噪杂声里，所以季晏鸣并没有停止胡言乱语，方池秋第一次意识到人不能饿太久，原来是会饿傻的，虽然他本来就傻
打饭阿姨似乎也被燥热与聒噪影响，导致拿饭匙的手特别抖，同学只能干瞪眼看着饭菜一点一点的被抖掉，但就是没抖进盘子里，“阿姨您看我这么高大一人吃这样能够吗？”男生埋怨的说，对面的人用满口四川腔反问着：“你都那么大一人吃多了，瘦不拉机的吃啥子哦”男生竟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的端着餐盘离开，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些瘦小的人并没有吃到更多，比如方池秋，这对他来说影响不大，毕竟自己也不爱吃饭，但季晏鸣却一边端着餐盘一边抱怨着阿姨太没人性，可还是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要吃就别嫌啊你，方池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虽然他知道很幼稚不过还是这么想
有一种错觉，好像季晏鸣在的时候，只要是醒着，方池秋的压力就会化作烟雾似的云散成天上的浮云，慢慢被微风吹走，还他一片蔚蓝，也许这很正常，是一种人与自己的朋友相处之间会产生的放松情绪，但方池秋必须承认，他这辈子还没体会过这种感觉，理所当然的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把季晏鸣当作挚友，理所当然的在他面前坦露出未曾有的情绪，也理所当然的开始在他面前浮生出幼稚的想法，而自己却不自知，沈溺在这种低压环境中会使他淡忘自己的责任，季晏鸣像一道长风，动摇了方池秋有意识以来未曾动摇过的使命与责任感，可又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指引着方池秋走出阴影，但他却没看见在黑暗下锁住方池秋的镣铐，他化作为光照耀着另一个他，以至于忘记自己也身处在黑暗里，这些都是方池秋不知道的，但季晏鸣一辈子都不想让他知道
“你快吃啊，午休都要结束了！”季晏鸣只顾着扒着碗里的饭差点忘记方池秋，方池秋只是看着饭菜没有动筷，“我吃不下”方池秋把筷子放在盘上，他以为季晏鸣会和之前一样二话不说直接把盘子拿走整盘干了，那是开学第五天吧，季晏鸣缠着方池秋到食堂做出来的事，方池秋第一反应是吓着了，自己活那么久还没见过这么不知礼节的人，可这次季晏鸣非但没有把盘子拿走，吃完之后还一本正经的朝方池秋说道：“不吃不行，下午还有四堂课，你要是昏了我扶不动”他十指交扣着撑着下颚，修长的指头凸显出颚部的曲线
“我书包里边有面包，饿了能吃”
“那不行，下午你可没时间吃”
“为什么没时…”他想起来了，下午全被拿去考试了，还是英数生，下课时间基本是作废了，季晏鸣微笑着看向方池秋
吃啊，你哪儿来的时间吃？
方池秋不情不愿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往嘴里放，油腻的肥肉感在嘴里扩散开来，太腻了，方池秋赶紧扒了一口饭才勉强把油腻感压下来，季晏鸣原本撑着下颚的手也不知是从何时突然就遮挡住了半张脸，方池秋虽然看不到对方表情但也不是傻子，“你回去，我一个人吃”方池秋继续吃着咬着筷子，语气带了点不耐烦，“谁知道你会不会老实吃啊？”季晏鸣说着就是不走，还不忘提醒时间，方池秋吃完高中生活中最难熬的一顿午餐，太难吃了，那菜像是馊水似的，虽然这么想非常没有礼貌，不过那么闷的天气也不是不可能
午休结束后人潮也散去了，但议论声却未退去
“我说今天午餐是不是有点怪味啊？”
“没有吧？”
“我也觉得，我吃到一半就不吃了”
“哎你们女生的味觉也太敏感了”
“有有有，那白菜都变酸菜了还吃不出啊？”
“…”一旁的方池秋听着这些评论直接高兴不起来了
“你有病吧…我都说我不吃了你还让我吃，那菜是馊的”方池秋有气无力的朝季晏鸣那骂，可季晏鸣一向都是“有吃饱就好”的主义
“有吗？我咋没吃出来？”那是因为你饿昏了，经过证实，食堂的饭菜确实是馊的，只不过只有一道青菜，但是这足以轰动整个校园，有些人的肠胃也开始躁动起来，是不是心理因素还不晓得，不过方池秋是非常庆幸自己还活着的，但季晏鸣好似糟了天谴，下午开始肚子就没安份过，肠道不听发出警告的声音，连带还影响了考试
过几天后方池秋看着季晏鸣考卷上的分数还是又气又好笑的
季晏鸣喜获英数生补考警告以及方池秋的刷题施压，其中包含个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