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端倪
第八章
方池秋接完水坐回位子上，他和方奕青的位子虽然不近，但是还是看的到方奕青，幸亏方奕青背对着方池秋，要不然看到方池秋不在宿舍读书出来和那么多人在一起，肯定会直接走过来给方池秋好看，方奕青可以为了自己儿子的成绩做出任何事，不管是当众发飙还是在方池秋初中时在亲戚面前赏他一个耳光，这都让方池秋难以忘怀
方池秋观察着方奕青和那个年轻女人的一举一动，可是他只看得到那个女人的表情，但是那又能怎样呢？他又和那女人不相识，观察的正入迷坐在自己旁边的罗汐把菜单递给自己，接到菜单后的方池秋没有认真点菜，还在关注方奕青和那女人，坐在对面的季晏鸣看不下去了，问方池秋到底在看什么，而方池秋依然是那句没事，一边看菜单一边持续关注方奕青，过了约五分钟后大家都点好餐，而远处的方奕青正和女人起身准备走出餐厅，方池秋注意到了，方奕青走过来时用手臂遮住侧脸，好在方奕青只顾着和那女人说话并未注意到方池秋，而方池秋透着玻璃看着方奕青渐行渐远，最终往他们刚刚来的路折返回去，其实方池秋并不在乎方奕青，他在乎的是那个年轻女人是谁，她看起来正是花样年华，不知道是不是方奕青的学生，方池秋还在想着那女人到底是谁，菜就送上来了，一瞬间桌上就摆满佳肴美馔，女孩们拿出手机拍着打卡，其他男生显得很无奈，可这对方池秋并没有影响，因为他并不怎么饿，更多的心思放在方奕青和那女人身上，他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想着，可能是方奕青的学生，毕竟方奕青那么大把岁数了，也不是不可能有那么成熟的学生，季晏鸣看着方池秋的表情，感觉被许多事积压着，提醒方池秋吃饭了，方池秋才回过神，明明吃的东西好好的，却吃的一脸心事重重样，表情很凝重，而此时餐桌上的各位也察觉起方池秋的异样，祝融率先问道：“方学霸，你从进来开始就没讲过一句话，你这是怎么了啊？”方池秋没想到众人会注意自己，扫去方才的神情，又是那句没事，而众人闻言后也不再多问，只有坐在自己对面的季晏鸣依然疑惑，忽然这时罗汐说道：“等等吃完饭要去哪儿啊？”“刚刚去的咖啡屋这会估计客满了吧？去图书馆怎么样”罗汐说道，方池秋潮讽道：“得了吧，看你们在十一点过后就开始分心，还读书呢…”“哎呀，我们刚刚是没精神，吃饱了不就有精神了吗？肯定会认真读”罗汐解释道，又对对面的江尧珊使眼色，江尧珊收到信号后用腼腆的语气说道：“是的是的，我们会好好读的…”说到最后不知语气是心虚还是害羞，祝融却叹道：“还学啊，我今天的知识量够了”听到这句的众人开始调侃起祝融，一旁响起喧闹声
只有方池秋寡言，沉默着侧着头，他想起去图书馆的路线与他们刚来的路线一致，也就是和方奕青重叠，想到这脸色就不好，但是又想起刚刚几人的约定，也不好拒绝
而且自己以前几乎不曾和同学这么出来过，原因也就不得而知
季晏鸣刚才还在和几人语言攻击祝融呢，看见方池秋一人沉默着，便脱离喧闹声想找方池秋搭话，而方池秋也注意到季晏鸣在注意自己
约半秒左右季晏鸣就开口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别说没事”
方池秋撇过头朝季晏鸣答道：
“没什么”
之后继续撇过头
季晏鸣：“…你怎么这么无聊啊？”
方池秋语气略带不爽道：“你不是说不行说没事吗？”
季晏鸣彻底无语了，搭话再次宣告失败，认识三个礼拜还是没有化解方池秋这块冰山，方池秋瞧见了季晏鸣脸上的失落，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罪恶感，再次向季晏鸣说道：“我真没事，别问了”话音刚落，几人也准备离开餐馆，而方池秋主动说道：“给钱吧，我去付”方池秋收完其余四人的钱后，唯独季晏鸣不给，说道：“我和你去”祝融在一旁用酸溜溜的语气道：“哎唷，你说季晏鸣你怎么那么黏人啊”方池秋表情也很无奈，可偏偏季晏鸣的脸皮能绕八圈地球，硬是要跟着方池秋，走到柜台过后方池秋才终于问道：“你今天怎么一直烦我啊？”这句话并不是平常季晏鸣没有烦自己的意思，而是频率增加了，而季晏鸣把手插着口袋站在一旁慢悠悠的道
“没事啊”
这个回答多少对方池秋来说有点似曾相识
不过这个回答也无碍，毕竟方池秋也不想继续追问季晏鸣，一声不吭结完帐离开柜台，路过季晏鸣时还不忘留下一句：“幼稚”季晏鸣匆匆跟在方池秋后面，几人离开餐厅后，正准备朝图书馆方向走，一路上几人都边走边闲聊着，从季晏鸣转来的事情开始聊，聊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过程中不忘在话题里带上方池秋，因为自己一直被带进话题导致没办法沉思方奕青的事情，边走边聊了二十分钟终于到图书馆了，比预期还少十分钟
“你看咱没几个一起走不就很快就到了吗？”罗汐说道，她这话分明就是说给祝融听的，可祝融根本不管那些，只想赶紧进门享受免费冷气，草草回道：“好好好，快进去吧热死了，这满身汗的”罗汐对于祝融的敷衍表示非常无语，不过还是赶紧走进图书馆，夏日的图书馆异常多人，大多都是抱着祝融这种心态来的，几人正在找位子准备读书，谢清淼指了角落位置：“这里吧，不怎么吵”“有祝融在的地方不可能安静”方池秋冷冷的说，其余人表示认同，祝融日常被嫌弃，不过也惯了，大家都坐好位置后准备看书，而方池秋则是在角落的位置悄悄把隐形眼镜剥下来，拿出眼镜盒从里头取出一副细匡眼镜戴上，江尧珊发现方池秋换了眼镜后睁大眼睛赞许：“方同学戴眼镜看着好有绅士啊，还挺好看”方池秋下意识的低下了头说道：“没有”正当众人准备围观方池秋戴上眼镜的美颜时，祝融却窃窃私语说：“你们看那桌那两人，那男的好老啊，可那女的好年轻啊，老少配啊！”几人目光又被转移，低着头的方池秋也抬眸看向隔壁桌，只有季晏鸣依然盯着方池秋，方池秋没注意，他只看到方才看过的熟悉的洋装，再往男人身上一看
错不了，是方奕青
方池秋心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才成天巧遇方奕青，他看见方奕青拿着一本医学书好像在讲解似的给对面的女人听，而女人听的很专注，基本上能确定那是方奕青的学生了，方奕青注意到祝融几人瞧着自己看，正要抬眼看向他们时方池秋立即低下了头，而其余人也赶忙把视线从方奕青身上转移，这才没和方奕青对上眼，若是真对上了，别说其他人，就是方池秋而已方奕青也能把图书馆翻个底朝天，方池秋低下头后发现季晏鸣还在注视自己，方池秋无心一句问：“什么东西看那么久？”
“你戴眼镜的样子，好好瞧瞧，到底是不是江尧珊说的有绅士气质”
方池秋也不阻止季晏鸣了，只是默默塞给季晏鸣一张卷子，而季晏鸣没看题目就哀求道：“别再写物理了，我都做多少张物理了啊”“这次不是物理，是数学，好好做，半小时后交卷”其他人专心读著书，而祝融可能是专心干扰谢清淼和罗汐，并没注意到方池秋与季晏鸣的互动，而方池秋看似也挺认真读，其实也不忘注意自己的脸应该没有被方奕青发现，因而越缩越里面，只差没用手把脸遮住了，季晏鸣似乎注意到了方池秋的行为，还以为是因为江尧珊的那句话才不想把脸露出来，把帽子扣在方池秋脑袋上，帽檐成功遮住方池秋的脸，而季晏鸣也惊讶方池秋没有为自己的动作而生气，便也没拿下来，这正好衬方池秋心意，就这样在图书馆待着黑色鸭舌帽戴了一个多小时吧，方奕青终于走了，不过那个女人还在图书馆，方池秋把鸭舌帽拿了下来，打量着那个女人，看刚刚方奕青教女人的医学课本应该还是大三生，应该是方奕青医学系教授执导的学生，方池秋心想那女人的智商得多高才能被方奕青看中，女人桌上有厚厚一大叠书本，不只医学课本，还有报告之类的纸张
六人混混噩噩的在图书馆待了三个小时，眼看太阳都西下了，夜晚的帷幕也悄悄拉开才个自离开准备第二天赴约去医院探望赵宁，回宿舍的路上天空中是粉色蓝色交会者，白色的云彩也来点缀，两人边走边欣赏这再平常不过的街道，季晏鸣还是开了口：“所以你今天到底都在想什么呢？”
而街道的另一边是个年轻女人坐在咖啡厅外的长凳上对着手机屏幕目不转睛，手指也敲打着手机屏幕，最后发出一条语音
“放心吧方教授，我会照您说的做，把令郎教成最出色医学生”语音发出去了，此时夜晚的帷幕，也正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