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识海里,白龙劝着帝凌渊应下慕令仪的提议。
而帝凌渊却“没听见似的丝毫不为之所动。
他收回目光,冷淡开口,“不必,我一人可以解决。”
他有自己的打算,而且这个慕令仪……他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不喜。
慕令仪诧异,他想一个人对付这只燕狼?这人未免也太过自大了吧!
既然不愿意连手,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刚刚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人手上没有拿任何武器,燕狼的翅膀可是很坚硬的,想砍掉燕狼的翅膀,可不是一般法器可以做到的。
慕令仪退到一边,双手抱胸,显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帝凌渊刚一有所动作,那只燕狼立马就朝他扑了过来。
它那双大大的翅膀一震,带着一阵凌冽的气势直朝帝凌渊而来。
它虽体型较大,动作却极快,周围被带起一阵狂风,帝凌渊没有躲闪,直接迎着它扑过来的力量,运起灵力抵挡。
一瞬间,帝凌渊被撞得倒退了好几步,只觉得嘴里有一股腥甜感袭了上来,而那双大翅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全包在里面,它大嘴张开,露出几颗尖尖的牙齿,朝着帝凌渊就咬了下去。
帝凌渊身形一闪,躲过了它这一击,抓着它的翅膀旋身爬到了它的背上。
帝凌渊不躲开它攻击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爬到它背上。
燕狼感受到背后的重量,猛地仰头,展开翅膀直冲而上。
帝凌渊凝气成剑,一下刺入燕狼的一边翅膀,燕狼被刺伤,仰头嚎叫一声,接着在空中疯狂扭动,拼命地挥舞着翅膀,似想把帝凌渊给甩下去。
但不知为何,不管它怎么扭动,背上的人没有丝毫会被摔下去的迹象,而它虽然有翅膀,但也因为同时有着庞大的身躯,所以根本飞不了多高,就算将人甩下,那人也伤不到什么。
扭动得累了,翅膀也因帝凌渊那一剑受了伤,它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见它因为受伤动作缓慢了些,帝凌渊抓住机会,继续朝它双翼刺去,直到它再也飞不动了重重落了下来,他没有彻底割了它的翅膀,只是让那对翅膀暂时无法飞行。
帝凌渊本也没想过要伤如何伤它,只是为了拿到念珠而已,所以取了念珠就立刻为它上了药。
慕令仪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他不得不佩服,这个人既有胆识,也有谋略,而且身手也很不错。
“啪啪啪。”
他拍了拍手,一改之前淡漠情绪,走到帝凌渊身边友好地笑了笑,“公子好身手,在下佩服,在下慕令仪,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帝凌渊撇了他一眼,淡淡抛出三个字,“帝凌渊。”八壹中文網
然后……然后就没了下文。
待收拾好见他还站在这里,疑惑问道,“你不走?”
这个地方有这么大一只燕狼,其他灵兽要么逃跑了,要么就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反正这一片是不会再有灵兽了。
慕令仪提议,“不如一起走?”
“不必。”
话落,帝凌渊抬步就朝丛林而去。
“诶,别这么冷淡嘛,你看我们都是筑基,一起行动肯定事半功倍。
诶,你等会儿……”
帝凌渊头也不回地朝前走,慕令仪在后面边喊边追。
第二天月卿没像昨天那样一早就爬起来,而是睡到了中午才恍恍惚惚睁开眼睛。
她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到了她被慕令仪一把扯过去替女主挡剑的那一幕,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生命慢慢流逝的无力感,就好像那一剑真的刺到了她的心口一样。
转眼又梦到了帝凌渊,他穿着一身白色锦袍,头戴一顶白玉发冠,一身装扮华丽无比。
而他的面前,一寒冰床上躺着一名同样一身白衣的女子,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倒是她那披散在床上的一头白发,让她心尖有些发颤。
而帝凌渊,站在床边紧盯着床上的女子,眼中是满满的温柔与怜爱。
他轻抚着女子的发,靠在女子身旁似是在轻声说着什么,月卿听不到声音,想读唇语却怎么也看不清。
忽然,画面一转,她又出现在了现代。
她看到了她死后,言玉把她埋到了哥哥的旁边,她还听到了他的话。
他说他要为她报仇,月卿想要阻止,可他听不见她说话,也看不见。
她看到言玉为了帮她报仇,带着人去剿了组织,而那人,也被言玉一枪打中眉心当场毙命。
死后那满脸震惊的神情显而易见,他可能从未想过会被他亲自选出的继承人所杀吧。
言玉也受了很重的伤,拖着满身伤痕的身体来到她的坟前,一脸欣喜地告诉她,他帮她报了仇,问她是不是可以原谅他了。
月卿眼中泪水溢出眼眶,连连摇头,她从未怪过他,又何来原谅之说。
言玉最后处理完一切,自己亲手在两座坟墓旁边又挖了一个坑,他靠在月卿的墓碑上,说了好多话,从他们相识到相知,说他对她的感情,说他对不起她。
接着,月卿就看到了那只熟悉的瓷瓶。
她瞳孔一缩,抬手想要抢过来,可她的手穿了过去,她忘了,她是没有实体的。
她阻止不了言玉,眼睁睁地看着他靠着墓碑把一瓶药全倒入了嘴里,口中瞬间献血溢出,听到他笑着说,“月儿,等等玉哥哥,我来找你了。”
月卿从睡梦中醒来,感觉到自己眼角的泪水,抬手擦了擦。
双眼看着床顶的账幔,思绪久久无法平静。
她以前也不是没发觉到言玉对她的感情,但她却不明白自己对他是种什么样的感情,而且在那个在刀口舔血的地方,他们都不能有一丝感情,她对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那样会害了他的。
月卿抬手,摸着自己跳动着的心胀。
这颗心,好像从来没有喜欢上一个人,好像从未有过对某人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包括言玉也没有。
“尊上。”
房门从外面打开,小灵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外面桌上,绕过屏风来到床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