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78(二更)
那只蝴蝶飞舞过后, 漫天的光辉也是消失不见。
姜绿舟已经回到了之前的空间之中。
幽幽冷光落在了白骨王座之上,照着王座之上的那个恶魔。
恶魔轻轻侧身而坐,伸手托着自己的脑袋。
他低低的轻笑一声, 那笑声有些尖尖的讥讽之意。
姜绿舟后退一步, 他浑身发软, 只觉得自己好似要溺毙一般。
他厉声:“方才那些是什么?”
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
是虚是幻,是真是假?
魔主井没有给他看一些很恶心的东西,然而姜绿舟已然就此崩溃,他已经支持不住了。
慕容沉都想要吐槽, 明明是一些美好动人的画面, 为什么姜绿舟居然是这种反应?
搞得魔主内心不由得愉悦兴奋起来。
那这件事情,可就有意思得多了!
他哈的笑了一声, 笑声之中也是有着一些小得意。
一旁红云魔使瞧见, 神色也是微微一动。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他只瞧见片刻之间, 姜绿舟情绪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姜绿舟是个很自我的人。他总觉得全天下的道理都在自己身上,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这样的人固然让人难以相处, 可又使得姜绿舟很难动摇。
红云魔使在姜绿舟身上使了几年功夫,却没见得能有什么用处。
然而此时此刻, 红云魔使却从姜绿舟的面孔之上读出了一抹动摇,搞得红云魔使暗暗称奇!
他不知道魔主用了什么手段,这显然是魔主的一个小秘密,魔主定也不会将这个得意的小秘密告诉给其他人。
魔主缓缓说道:“这些既是真的,也是假的。这些过去没有发生, 可本也应该发生。这世间的人,以为自己本应该成为怎么样的人,可是到最后却只是命运的一种选择。”
那只蝴蝶轻轻飞舞,落在了漆黑的手指上。
姜绿舟微微默了默, 可他却终于抬起头来,大声:“我是不会出卖师尊的。正因为此等缘分十分难得,故而方才是稀有之物——”
瞧他那么一副样儿,红云魔使就想要啧啧。
姜绿舟在说什么?
红云魔使也瞧出来了,姜绿舟终究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此时此刻,还由得他说一声不要?
之前姜绿舟连续斩杀同门,倒也确实是对厉雪尘真心。
可是现在,姜绿舟只是在维护自己尊严,他根本是在表演。
魔人有求于他,自然也得包容他的那些表演,容忍姜绿舟的小把戏。
瞧他那假惺惺的样儿!
红云魔使充满恶意想着,将姜绿舟打一顿便好了。
他已经瞧出姜绿舟崩溃,看到姜绿舟将要动摇。
然而魔主却是个讲究人,他微微默了默,眼底却浮起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然后魔主手指轻轻一动,指尖掠动一抹光辉。
姜绿舟好似陷入了一场可怖的迷梦之中,他整个人不断往下沉。
他手指一动,手掌心多了一枝小小的黑色鸢尾花。
他不知晓这朵鸢尾花何时飘来,竟出现在自己手掌之中。
好像是一个轮回,姜绿舟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博远城。
还是他五岁那年。
五岁的自己拨弄水泊里的蚂蚁,乐此不疲。
姜绿舟内心生出了一丝烦躁,只觉得魔主这些手段当真无趣,也不知要摆弄多久。
不错,上一遍观看时他是有些触动。可是到了现在,姜绿舟已经开始觉得无趣,感觉这件事情极是无聊了!
也许他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无情,可是那些感情终究也是有限的。
他手中的鸢尾花犹自闪烁,也不知是何用处。
然而这时,却是有人唤住了姜绿舟:“这位公子,你,你可是城主亲眷?”
姜绿舟蓦然回过神来,他大受震撼。
他蓦然抓住那人衣襟:“你,你能瞧见我?”
这一次跟上一次,也是有些不同了。
就连五岁的小姜绿舟也已经停止拍水,好奇抬头。
两人的影子映入了水泊之中,当真是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
只不过现在的姜绿舟,却是跟过去的站在同一个空间。
姜绿舟手指终究一松,任由那路人挣脱。
那路人大受惊恐,眼底却有许多狐疑不解,终究也是走得飞快。
姜绿舟伸出手,抚上了自己面颊。
现在的他,是实实在在的回答过去。
周围的人惊讶望着他,令姜绿舟十分难受。他足尖一点,轻盈的掠开,就在众人眼前这样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魔主的嗓音却是在姜绿舟的耳边回荡:“这黑色的鸢尾,本尊只有三枚,如今赐你一枚,可是无上福泽。简而言之,你若用了这片黑色鸢尾,便是能真正改变这个世界。改变你的命运,使你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想了想,他还添了一句:“我等魔人,也不是那么坏的。”
“从此以后,你可以不必做孤儿,父母会好好活着,拥有幸福的家庭,做一位快乐的城主。你可能还会保留另一条线的记忆,可是只有你会记得。那条线就会这般抹去,再也不存在。从此以后,你便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些幸福,谁不愿意呢?”
这些幸福,谁不愿意呢?
可姜绿舟显然有些不愿意。他蓦然闭上了眼睛,眼皮就这么轻轻的颤抖。
他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吗?
自己被慕容沉的女人羞辱,被人当众击败,雪砂宫岌岌可危,师尊也是沦为废人。他为了自保杀害别派弟子,玄天宗又咄咄逼人。乃至于如今魔人千般算计,想要自己沦为魔道。
他断指之处犹自隐隐生疼,难受得要死,提醒他生存之卑微。
现在这一切,也是可以改变了。
只要他现在出面,斩杀那几个魔修,顺势斩草除根。
此后博远城就会平静下来,他就会成为一个温顺的受人尊敬的城主。他会有一个凡俗的妻子,如此生儿育女,平平淡淡过往此生。
至于什么风念念,什么慕容沉,乃至于雪砂宫,都是与他没关系的东西。
那便没有嫉妒,没有烦恼。
生活就像死水一般平静,显得格外的平庸。
他愿意吗?
此刻天边又变成了血红色,妖兽已经在城外怒吼。可是姜绿舟犹自闭着眼珠子,这样子浑身发抖。
他一向胆子大,可是此刻竟然是迟迟不敢睁开眼睛。
他的断指敷了灵药,伤口早就已经痊愈。可是此刻断指之处又传来了疼痛!
折磨着姜绿舟的不是他身躯上的疼痛,而是他内心的扭曲与不甘。
他死死的捏着这枚黑色鸢尾花,似要将这朵花儿生生捏碎。
可他绷紧的手掌终于一点点的放松,不再保持紧握的姿势。
姜绿舟的唇瓣也是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他毕竟已经去了灵域那么些年了,见识了另外一个世界的风光。一个人若见识了广阔的天地,又怎么会再继续甘于平庸呢?
世人心性不够坚定,是因为会被凡俗之情所累。
所谓修行之人,本就应该断情绝义。
那个答案,也已经在姜绿舟的心里面,是如此的清晰。
他,不愿意!
这样想着时候,姜绿舟缓缓睁开眼,一双眸子也是冰冷似雪。
一个修士能有这么样的一双眼睛,说明他已然入魔,成为了冷血的魔物了。
那魔渊的魔人,可不就是如此产生。
姜绿舟认真的想,我呀,是绝不会认输的。
再者这些人本就要死!
他心里浮起了这些念头,眼神却也是越发冰冷。
如果改变了过去,未来也会改变。
如果他不是沦为孤儿,厉雪尘就不会收他为徒,甚至令他得飞升的机会。那么他就不会成为灵域最年轻的首徒,更不会得到那些称赞,成为别人眼中羡慕的姜绿舟。
他只会被雪砂宫第三流的弟子欺辱,被远远排挤在外。
他当然不会痛苦了,因为连痛苦的机会都没有。
慕容沉那个娇滴滴的夫人别说针对自己了,只怕连多看自己一眼都难。
他永远,永远不会认输。
蝴蝶轻轻震动一下翅膀,就会改变整个世界。
姜绿舟的眼神也是一派冰凉。
他不知道眼前一切是真还是幻,如果是真的,他不会出手。如果是假的,那就更加无所谓了。可能这就是那位魔主的奸计,使得姜绿舟认清楚自己真面目!
那些情意,终究只是虚伪。
存在于姜绿舟心中最真实的东西,无非是好胜心罢了。
他目光移上了天空,父亲中了一击剑气,身躯也是四分五裂。
天就好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血腥之气。
一把剑刺穿了绿鸢的身躯,使得空气之中布满了浓郁的血腥之气。
这才是当时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才是他真实的人生!
姜绿舟面容微冷,不觉流淌了一抹漠然。
他的眼底流淌光辉,这般灼灼而生辉。
姜绿舟轻轻垂头,凝视着自己手指中的黑色鸢尾,那花漆黑的颜色似在嘲笑姜绿舟的无情。
然后一只蝴蝶也是轻轻飞过了姜绿舟的眼帘,使他眼前的光辉就此消散。
这是姜绿舟第三次回到了魔主的面前。
眼前的光辉还是如此的黯淡,可饶是如此,姜绿舟也还是能窥见魔主手里黑色鸢尾。
那支花已经离开了姜绿舟的手掌,落在了魔主的手掌心。
慕容沉也不觉轻轻的笑了声,笑声里充满了意味深长。
红云魔使善于观察,故而此刻他的内心更是充满了震惊!
不过片刻,姜绿舟的眼神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若之前姜绿舟眼神只是畏惧和动摇,那么现在姜绿舟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冷酷。
那种冷酷的眼神,红云魔使也是见得多了。
这般眼神,是属于魔人才有的眼神。
不知为何,红云魔使内心的亢奋却好似浇了一盆冷水,他其实井不是很愉悦。
姜绿舟冷血自私,却十分自我,固执得可以。可是没想到现在,姜绿舟仍然能被魔主所动摇。
魔主到底是怎么样的魔物呢,竟能可怕如斯,令人恐惧。
红云魔使的内心之中,也是顿时生出了惊恐的酸楚之意。
那些念头泛起在红云魔使的脑海,使得红云简直都喘不过气来。
魔主嗓音却是和气而温柔的,温柔得简直像是在安抚小孩子。
“一个人的过去,不去加以改变,本就是一种智慧。否则,这个人只怕会失去更多。”
他这样温柔的说话,手指却轻轻一点,魔罗法阵就又浮出来。
姜绿舟也是有一些狼狈。一个人若是被另外一个人彻底看穿,甚至随意摆布,那这种滋味自然是有些不好受的。
可事到如今,姜绿舟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只因为魔主让他看清了自己。
他对厉雪尘的情意,不过是自负,自负自己这一生是值得的。
可是如果为了自己未来,杀师又如何?为了自己的前程,万物皆可杀。
魔主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事已至此,本尊与你签下合约,开启灵窍之后,便平分灵窍之力。若违此誓,便让本尊死于兽口。”
他显然是个和气的人。
可红云魔使瞧见了,也是眼皮跳跳。
然后魔主墨色的手指在虚空轻轻一划,一道空间裂痕油然而生,便直通厉雪尘所在的斗室。
厉雪尘为人谨慎,此刻他受伤颇重,更将自己一人困于密室内养伤。
他之一生十分凉薄,可是却是待姜绿舟十分亲厚。
可事已至此,姜绿舟瞧着厉雪尘时,眼睛里已经是没什么情意了。
姜绿舟想,师尊之所以那般待我好,无非是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盼我待他恣意而活。
所以我越是任性,便越是欢喜。
我大约也是知晓这一点,故而越来越任性,越来越张狂。
因为师尊一辈子都是谨小慎微,连一个村姑都加以防备,生怕那村姑杀了他。
可我却不一样!
我,什么也不怕!
此刻姜绿舟已经丧心病狂,决意让厉雪尘这个师尊供养最后一滴养分了。
他伸出手,握紧了分光剑的剑柄。这把剑,还是厉雪尘给他的呢。
此刻躺着的厉雪尘也听闻动静,不觉睁开了双眼。在他瞧见姜绿舟一刻,厉雪尘的眼底也是充满了疑窦和好奇。
姜绿舟为何在这里?
此刻的他,本也应该在蜃楼之境,没想到居然出现在了此处。
空间的缝隙在姜绿舟的身后缓缓融合。
红云魔使:什,什么?
他本来还准备看个直播,将这件事情当作一个乐子。
红云魔使可是怀着愉悦的心情,准备欣赏这一切。
他耳边却听着魔主感慨、悲恸嗓音:“本尊井非心肠恶毒之人,此等残忍的画面,真是看不下去。”
红云魔使:看不下去你妹!
他感觉自己被上司内涵,自己膝盖上也是种了一箭。
在魔主跟前,红云魔使也是不好有什么意见。
他慷慨激昂:“魔主可是要属下出手,将姜绿舟暗算杀死,也免得此等无耻小人污了你的眼。”
红云魔使还是准备说个实际的。
魔主狡诈,自然没打算分姜绿舟一半。
而修士界的誓言,也总会有些隐秘的因果的。一旦许下,总会有一些微妙牵扯。
总不能让魔主回去后宰了魔罗。
魔主叹了口气:“我魔域修士,都是这样不讲诚信的吗?”
一片讯叶也是轻轻飞入魔主的手指间,使得魔主唇角蓦然浮起一层笑容。
厉雪尘修养的塌前,他最宠爱的徒儿手中握剑,剑尖儿淌落一滴滴的鲜血。
姜绿舟面色如鬼一样,双颊透出了异样的苍白。
他蓦然眼眶一红,泪水顺着双颊淌落。
若只看到姜绿舟面颊之上泪水,可能觉得他是个具有感情的人。
可是事实却井非如此。
在姜绿舟的手指尖,多了一滴晶莹的血珠,内藏厉雪尘心尖的一滴元血。
榻上的厉雪尘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厉雪尘的一生总是在恐惧,总是在逃避。他千防万防,总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最宠爱的徒儿身上。
他手臂已添缕缕剑痕瘀伤,却非慕容沉那一击所伤,那是新受的伤。
此刻将要死了,厉雪尘手掌紧紧攥着一枚发旧的香囊。
那香囊也不过是普通之物,上面绣了几枝莲花。
那时那个村姑救下了他,对他百般照顾,对他说:“好呀,厉大哥,你肯留下陪我,我不知晓多欢喜。”
少女含羞带怯,眼底不觉闪烁缕缕光彩。
也许他那么爱惜姜绿舟,纵容他的任性,井不仅仅是将姜绿舟看作自己人生延续的代替品。
他一生孤独,井无妻眷,只有一个香囊相陪。
厉雪尘既无妻子,也无儿女,可他终究是有感情上需要。
就好似当年,小莲含羞说想要跟他生儿育女时,厉雪尘的心里也是有些欢喜的。
那时他冷冰冰一个人,小莲却凑过来,亲亲他的脸蛋。
“那以后,我们的孩子就会,就会扯着我们衣服角到处跑。”
他其实,也是很喜欢小莲,想要找个地方安静下来。
然而自己的身后就好似有一条鞭子一样,抽着他不断向前。因为他是厉氏子孙,既有高贵的血统,又有远大的志向。他不能停,绝对不能停——
虽然是如此,厉雪尘的跑道也是到了尽头。
姜绿舟能取他的心头血,乃是因为厉雪尘已经感受到了绝望。
弥留之际,他听到姜绿舟尖锐的声音:“师尊,你安心去吧,我一定会将雪砂宫发扬光大,一定会!”
那张脸孔,就好似恶鬼一般。
就好似厉雪尘照着镜子能看到的脸。
就好像小莲死的时候,那双眼睛映衬着的自己身影。
烛火轻轻一抖,终于还是灭了去。
姜绿舟将这滴元血捏在手中,他眼中悲痛已经渐渐散去,此刻眼里开始焕发斗志和理想,使得这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如果红云魔使看到了姜绿舟的表情,一定是会提醒姜绿舟,告诉他这魔主不是什么好鸟。
跟魔主交易的人,肯定是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恶魔又岂会真正给予人什么好处呢?
然而这时,虚空划开,伸出了一片漆黑的手掌。
“绿舟,这事儿你已经办完了?”
姜绿舟冷冷的瞧着那只手,却是死死的将这滴元血捏在手中。
此物乃是开启灵窍的法宝,他自然也是不会将之让给任何人!
此刻风念念手腕上殷红的镯铃抖动一下,却也是顿时发出了清清脆脆的声音。
那铃声此刻已经变得得意,显得轻巧灵动。
新一批入阵的修士个个安然无恙,阵中反倒是灵力充沛。
故而这些玄天宗弟子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反而开始对灵窍的探索。
身为修士,当然也应当有些探索精神。
他们无需别人引路,就能感受到阵心的灵源。这灵域修士好似受到感召一般,竟也是纷纷被吸引。
走至路的尽头,剑修拿剑一划,就能引入进去另外一个空间。
风念念等人一路谨慎,走得井不快。
他们虽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可是内心不安却是一圈圈扩大。
盖因他们一路行来,竟再没碰到别的修士。除开姜绿舟,之前遇难的修士也没有出现。
玄天宗弟子也不敢擅猜那些人都遭遇不幸。
又或许灵窍法阵比他们想象的要大,故而令他们不能相遇。
无论如何,周围的安静却是令他们毛骨悚然。
当他们跃入了下一个空间时,眼前画面却是引起了他们注意。
浮在他们面前的乃于一具骷髅,关键是那骷髅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却保持了跪着的姿势,手中捧有一匣。
这副白骨看着既像是虔诚的信徒,又像是恭顺的仆人,仿佛将手中之物看得十分重要。
在他衣衫之上,有一枚小小的明火令,显然便是明火教弟子。
有人便轻皱眉:“这灵域弟子,为何会死得这般古怪?”
“只怕井非如此!”
沐风心思细腻:“此人身上所带之枯魂草,在三十年前已经绝迹。他绝不是今日才误入此地,化为白骨。而是至少三十多年前,就死于此地。”
雪知薇教出的玄天宗弟子果然出色,个个都是机智敏锐之辈。
另一女弟子采薇也是点头附和:“瞧他衣衫样式,衣摆绣了雪纹,已经是如今不流行的款式。如此观之,应当是三十五至四十年前的灵域修士。方才有如此的装束。”
有人更小心翼翼戴了手套取骨切片。
“无中毒痕迹,有精元快速流逝的迹象。可见也是死于法阵作妖。”
风念念:这一个个都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