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昨夜
“江公子, 继续喝!”雎阳喝得晕乎,拿起酒盅,还未等饮尽, 脑袋重重朝着案几磕去。这酒加了几分安眠的成分,不是毒不是药,喝了不会让习医者有什么发现, 只会加速血液的循环, 醉意更甚。
芜栖瞧着半醉半醒的雎阳,暗自叹气,这江郎倒好, 就这么轻易地离开,倒不像传言的那样沉迷声色。真是不该留的留下了,不该走的却走了。
“这位公子, 奴家扶你上床休息。”芜栖叹了口气, 欲将眼前这个醉鬼扶上床榻。自己是□□身份不假,可这身份目的是掩人耳目, 毕竟作为一个名倌,她还是有职业操守的, 这揽月阁打开天窗做生意,这公子给了钱,便是她芜栖的客人, 总没办法将她人家清出去吧。思及此, 便扶着她的手, 揽住腰向闺榻走去。
啧啧,这位公子的腰身还挺细的,怕女人都没有她这么细吧。芜细捏了捏雎阳的腰,随手比划, 暗自嘀咕。细是细,可挺重的。要不是这是为她花了千金的贵客,她定将他扔出去。不过这人生在世,谁跟钱过不去呢?她和鸨娘可是说好五五分成的,芜栖一想到有银子赚,又不用与这种醉汉迂回调情,这桩生意不赔。
“你要带我去哪?”雎阳喝得迷糊,潜意识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正揽着她朝另外一个方向走。
“还能带你去哪,自然是上床啊!”许是屋子内没了外人,许是对着这样不问世事的醉汉卸下防范,在芜栖看来,与江郎彻夜长谈的雎阳就好像一个初出茅庐、斗志昂扬的少年,对未来满怀期待,看面相,倒不那么让人生厌。说着,便将雎阳扶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垫起她的脑袋,将软枕掖在她的脖颈下方,正欲将她鞋袜也一并脱了。
“什么?上/床!”朦胧之中忽然听到“上床”一词,猛然从床上惊起,翻身一把按住正准备给她脱鞋袜的芜栖,质问道:“你为何要与我上/床?你这女儿家好不知、羞,居然主动要跟一个大男人上、床!”雎阳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吐着酒香,已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听到雎阳如此训斥,倒让芜栖瞠目结舌,她略带羞愤地瞥了一眼脸颊晕红的雎阳,心中愤懑无比。虽然眼前的这个男子面容俊朗,看起来文质彬彬,可是这,说得是人话吗?做的是人事吗?
眼看着那人的手便按在她的胸、上不自知,贼倒喊起抓贼来,还倒打一耙,芜栖心中怎能不气?思及此,因为被触及敏、感地带,两边脸颊连带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一片红,精致的脸颊上仿佛染上了一层粉黛,羞到了骨子里。
她,虽然是□□出身,可不要节操的吗?没有原则的吗?
思及此,狠狠地瞥了雎阳一眼,膝盖一曲。
“啊!好痛!”感觉到自己下半身重要部位骤然一痛,雎阳吃痛地低吼一声,从芜栖身上翻身下去,捂住自己的下半、身,低声□□。
芜栖见眼前的登徒子总算将咸猪蹄移开,这人捂着自己的命、根子无声嚎啕,心中畅快不已。
这男人嘛,总是要教训教训的,不然天下间所有男人,都以为能轻易地得到她呢?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坏笑,玩味地瞧着满床打滚的雎阳。
“你!居然敢……”雎阳捂住自己的痛处,羞愤使然,偏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混混沌沌地开口:“你好歹也算个名流女子,如此刁钻跋扈,不懂洁身自好,居然通过这种方式猥亵我,我可告诉你了,虽然我长得玉树临风,是会有许多女子爱慕我的容颜,可我已有家室,娘子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可断不会与你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无媒苟合的,你莫要肖想我。”
果然,此言一出。芜栖愣住,直勾勾地盯着雎阳,上下打量个不停。
这公子长得到唇红齿白有些好看,可不会是个傻子吧?
她这样的美女,京上趋之若鹜的男子大有人在,就这个男人,搞得好像自己占了她便宜一样。
雎阳说着,双眼一黑,无力地倒在床上,失去了知觉。这酒劲实在太大了。
“喂!”芜栖见雎阳倒在床上,没了动静,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知她实在是醉死了。这家伙,不会喝酒,还学人喝那么酒,要知道,这些酒可是为江郎准备的,白费了自己的心机。作势下床,突然心中一动,视线又落回正酣睡在榻上的雎阳脸上,抬手,微微触着那人剑眉与浅红色的娇嫩的唇,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既然你家中有了妻室,那家中的夫人没有告诉过你:不能踏入其他女子的闺房吗?”自言自语,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定眼瞧了一眼睡得迷糊的雎阳,凑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不小心进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也许是认床的缘故,雎阳这一觉睡得并不舒坦,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中,她被伏嘉捆绑在树上吊着打,她挂在树上没办法动,嘴里不住地哀嚎着:皇后饶命,下不为例!是朕的错,再也不敢了!
只见伏嘉冷漠的脸上依旧不为所动,手上的力气也未轻减,鞭子的抽打在她的屁股上啪啪作响,不留情面:“敢再外寻花问柳,还想有下次,这次不打的你屁滚尿流长长记性,下次你指不定反了天!”说着,扬起鞭子重重落下。
“不要打了!我错了,我错了。”雎阳骤然起身,醒来时衣衫尽湿,刚才的梦实在极了,令她现在想来都吓得直哆嗦。梦中的伏嘉凶神恶煞极了,把她打的皮开肉绽,可是醒来之后发觉是场梦,莫名舒了一口气。她就说嘛,皇后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怎么会将她打的哭爹叫娘呢?再说了,她对伏嘉的情谊情比金坚,怎么会在外头寻花问柳、金屋藏娇呢?不会,绝对不会。雎阳无奈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的梦境,可当她的指尖摸到一具滑腻、柔软的身躯的时候,脑袋轰隆炸开,楞在原地。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这个女子,好半天才缓过神。
不是吧?眼前的女子衣衫尽褪,缩在被衾之下,缩在她的怀里,正睡得香甜。雎阳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衾,脸颊骤然羞红,这女子什么都没穿,且以一种极其妖娆、令男子会热血翻涌的姿势贴在她的身上。
雎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探查自己的衣衫是否健在,检查完后,暗自松了口气,自己的里衣好在没人动过的痕迹,看来,是女子有意为之。
可是再怎么有意为之,也存在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便是她居然在妓院“睡”了花魁!(虽然此睡非彼睡)这要是传出去……思及此,心下一惊,果然梦都是现实的反映,她现在已然能想象的到伏嘉翻脸无情鞭打她的场景。
屏住呼吸,微微动了动还被女子压住的手臂,想要将自己的手臂抽离出来,抽身而退。反正只要她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她就装作死不认账,只要她不认账,认账的就是别人。
由于动作太大,还是惊动了怀中睡得鼾甜的美人儿,只瞧见美人微微蹙眉,粉红色的脸颊显露一丝不满,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一脸受惊的“小白兔”也死死地盯着她,大眼瞪小眼,气氛异常。
“怎么,相公,醒了吗?”芜栖双眼迷离,优雅地打着哈欠,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对上雎阳惊魂铺定的双眸,这男子的眼睛,白天看,倒像一尘不染的明珠一般,好看的紧。昨夜她睡得很好,大概知晓身边的男子不会那么轻易的醒过来。
慵懒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令人耳朵酥化,这女子的声音着实好听。只是这“相公?”雎阳惊讶地皱了皱眉头,心中慌了。这个敬语她还是头一次被称呼,出自一个青楼女子之口,让她甚是不自在,“什么相公,你莫要喊错人了!”赶忙斥责一句。
“昨夜可是你让奴家这样喊你呢!说喊的越带劲,你便越兴奋”芜栖见雎阳一脸羞涩的模样,玩心肆起,在这种欢乐场所,这样纯情的男子确实少见,否则,她也不会好奇他今日若见自己与□□躺在一起是何表现。说着,抬手环住雎阳的脖颈,极尽谄媚,“怎么,相公不得了?”
雎阳闻言,一时语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果然风水轮流转,报应早晚会轮到自己的身上。当初她是如何逗弄徐如意的,这回,眼前这个女子就如何逗弄她。她总不能不承认吧?不承认可能会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索性默认,似乎更合理一些。
雎阳咽了咽口水,一脸恨意地盯着她,这种感觉就好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芜栖见雎阳一脸青红,心中暗笑,纤纤玉手抚上那坚实的胸膛,娇滴滴地开口:“相公,昨夜您可是许诺过奴家,若昨夜把你伺候好了,您可是要花钱为奴家赎身,八抬大轿娶进府邸去呢!”
“不可能,朕、真不可能,我断不可能说这种话。”雎阳急的面红耳赤,她也不顾怜香惜玉,一把将挂在自己身上的芜栖嫌恶地推开,下了床,迅速地穿上自己的靴子和外衫,动作一气呵成,颐指气使道:“你休要纠缠我!”
“相公现在是翻脸不认人吗?令奴家好生难过呢!”芜栖眉眼一挑,佯做心疼的模样,盈盈望向雎阳,“相公还说,将我纳回了府中,便可与夫人情同姊妹,共事一夫,岂不是人生美事?”。
“你……”雎阳语噎,她指着芜栖,你了好半天,说不上一句话。她承认,在这个女子面前,她就算再怎么能侃,也抵不过她伶牙俐齿,她甘拜下风。青楼女子,也就剩了一张嘴而已。也对,她脑袋是被门缝夹了吗?居然有时间与这卖肉营生的女子来一较高下。
见雎阳一脸负气离开,芜栖躺在床上暗笑,这个男人的表现,她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点更新啦。
身体需要慢慢调理,没事哈,不会太影响码字。
马上又过了一年了,心情复杂呀。
翻开我的文一看,吓了一跳,这么多浅水炸弹和火箭炮,有点激动,感谢boliqinglang小天使的浅水炸弹和火箭炮,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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