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愿景
“陛下, 您能怜香惜玉一些吗?”伏嘉咬了手臂一下,吃痛叫道,屁股和腰际传来的阵阵酸痛感让她忍不住叫唤出声, 今天锄的地把她这二十年做的活都给做完了。
雎阳闻言,手下的力气赶忙轻了几分,右手又从药盏里取了些膏油,抹在手上,按在伏嘉的后背上,膏油在光滑的背上散开,亮光闪闪,更显光洁。生怕自己的动作弄疼下方的美人,小心翼翼地询问:“可好点?”
“好极了。”伏嘉咬牙切齿回道,深深舒了口气。心里恨不得将顾桓大卸八块。
“你今日怎么这么听话,顾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雎阳微微吐舌, 背上的手指愈发的温柔起来,此时伏嘉上身衣裳尽解, 露出光滑细腻的美背,秀色可餐, 看了让人心神荡漾。只是这肌肤上,隐约的显露了大片的红色,因今天的太阳太过毒辣, 才留下的, 雎阳微微心疼伏嘉。
“陛下还好意思说,臣妾还不是为了陛下?”伏嘉咬唇,面目变得有些委屈。这个顾桓,蹬鼻子上脸,她刚锄完地还没休息一刻, 便让她学着播种,特地寻了地里的农人亲自教授,让她丝毫没有喘息余力。这顾桓,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变着法的整她。伏嘉微微侧目,很少有年轻官员这么狂妄的,在太岁头上动土。顾桓是第一个,确实有些勇气。
雎阳知伏嘉今日受累,满是心疼,手指移动到伏嘉的手臂处,替她按摩,安抚道:“朕知道,皇后这么大度可是为了朕,朕心里都记得皇后的好。”说起这个,她也忍不住为心疼伏嘉,今日在田间,她也看到顾桓有些嚣张了……
“喂,顾桓,有你这么欺负我夫人吗?”树荫之下,雎阳寻到偷偷在一边拿着蒲扇纳凉的顾桓,神情悠然,气不打一出来,忍不住朝他屁股踢他一脚。
顾桓吃痛地挨上一脚,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站起身,刚想吼叫,又怕四处有人听了去,刻意压低声音,憋着嘴道:“你分明是娶了老婆忘了娘家人,有对自己的兄弟这么拳打脚踢的吗?她才干了多久呀,你就这么心疼了?”顾桓倚靠着树背,瞧着还在艳阳之下“埋头播种”的伏嘉,一脸淡然。
“你还好意思说,她已经做了一个时辰了。”雎阳捏起手指,数了数,他们家皇后在宫里怕是吃穿用度都有宫女侍奉着,自是最贵无比,哪里干过这么多农活,说着,眼中心疼之意流出,视线落到远处正在认真播种的伏嘉身上。
“啧啧,才干了这么点活,我们家尊贵无比的大人便舍不得了。谁能想过,我们家大人居然是个老婆奴呢?”顾桓哂笑,嘴角一抽,有意无意地讥讽雎阳。顾桓怎么也不能想象,从前顽劣不堪的雎阳,进宫之后变成如此一个有担当的皇帝,还是个心疼老婆的皇帝。真是匪夷所思,感叹世界之大。思及此,不免手肘碰了一下雎阳:“你还别说,以前我以为宣皇后是个不识人间烟火的贵胄之女罢了,不曾想她却如此沉稳冷静,这个女子倒是不一般呀。”顾桓远望伏嘉,感叹一声。田间疾苦,他自然深有体会,只是没曾想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能如此任劳任怨,胸襟可见一斑。
“哼,也不看看是谁的夫人,我们夫人的有点还多了去了呢。”得到夸赞,雎阳挺直了腰板、双手抱胸,面露喜色,甚为得意。他们家皇后,真是干啥事都干的那么优秀,真让她这个夫君脸上有面儿。思罢,将手里的锄头扔到顾桓手中,小声呵斥:“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她,否则我治你偷懒之罪。”说着,又踢了顾桓一脚。
"去就去,催什么催。"真是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顾桓置气般地接过锄头,走回田间。他怎么没见她心疼一下哥哥,女大真的不中留。
……
雎阳思绪拉回现实,手继续在背上移动,伏身凑到伏嘉耳边,宽解道:“朕知道你难做,朕已经为你出过气了。”
伏嘉听闻,将手边的纱衣拉起罩住身体,抬起身来,侧脸望向雎阳,沉静一刻:“错了,陛下,臣妾相反觉得很开心。”伏嘉眉眼一挑,笑迎雎阳,“自从嫁入皇宫之后,先帝体弱,自是鲜少出宫,今日能有此机会出宫透透气,体味黎民百姓个中疾苦,也是人生妙事,臣妾并不觉得苦,相反能与陛下如此,日作而息,是件难得的美事儿。”以前是身体苦,精神也苦,苦上加苦,而现在身体虽然累了些,可是她的心情是舒适的,就好像落叶可以归根,息鸟可以归巢,有雎阳在,她头一次觉得生活有了烟火气,有了归属感。
雎阳听到伏嘉这么说,心里大为感动,她从后面将伏嘉抱在怀里,耳鬓厮磨:"皇后与朕可想到一块去了。朕也希望有一天,天下太平,与皇后携手归隐田园,从此我耕你织,朕有医术,倒是能当个乡野郎中,而皇后呢?开个酒馆当垆卖酒可好?"说着,搂紧伏嘉,在她的后颈上蹭呀蹭,摄取属于那人独有的香气。
雎阳勾勒的生活画面是伏嘉从未想过的,可以说在雎阳出现之前,从未痴心妄想过,而雎阳现在提出来,倒让她微微动容,身体不自觉地后倾,将绝大部分重量都依托在那人身上。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想……照着娘亲的酿酒方来酿出那二十年的沉香女儿红。
伏嘉想要张口,却最终闭上,脑袋已经开始放空,想象那美好的画面。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真有这么一天。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当一个想法被人提起,往往便会入了心。伏嘉如此,雎阳也是如此。此时的两人都那么单纯美好,愿景简单。只是不知道,人会一直这样简单吗?
感受到雎阳手臂的微颤,伏嘉暗觉不妥,转过身来,撸起雎阳袖子一瞧,那人的皮肤也被晒伤大片,果然这个家伙也没有比自己好太多。伏嘉立马黑脸,冷冷道:"陛下,你只顾着说臣妾,自己还不是像个小孩子。"两人都细皮嫩肉,长年累月被封闭在金丝笼中,哪里受到了这样炎日的暴虐。
伏嘉执起手中的药碗,示意雎阳:"躺下,把裤子脱了。"
什么?脱裤子?雎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略受惊吓地望了一眼伏嘉:"不用了吧。"怎么说,她都有点难为情,她,她可是天子,天子不需要脱裤子。
伏嘉见雎阳一脸难为情,心中一动,她突然发觉,与雎阳数次相伴,这人总是穿着亵衣亵裤的,反观自己,倒是被脱的一览无余。思及此,伏嘉愤愤不平,都是女子,凭什么被脱的都是她,这不公平。伏嘉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傻好纯情。
"怎么了?陛下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吗?"伏嘉一想到这里,瞬间有了底气,现在要脱衣服的可是雎阳,没理由上风不由她占。
"谁,谁把持不住了。朕,朕只是没感觉的,嫌麻烦。"一语中的,雎阳脸红地狡辩,只是底气明显不足。说到底,前面两次都是她动伏嘉,伏嘉道是乖巧的由她动,可是这次不一样,她怕,在那人面前,难为情。
"那陛下就是不怕了?"伏嘉挑眉,嘴角憋着笑意,雎阳开始上她的套了,继续道:"既然陛下如此沉稳如此克制,又何须如此纠结?"说着,不由得拍拍床榻,引诱道:"快来,臣妾为陛下,敷药,要是误了最好的防热时机,可大不妙了。"
话的内容倒是很一本正经,可是语气,她怎么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呢。就好像一直大尾巴狼正在诱惑一只纯情的小白兔,求她开开门。
雎阳不记得是怎么被伏嘉给骗到床上的,她只隐隐约约地记得,她很害羞地脱了亵裤,瑟缩到了角落里,迎上伏嘉的坏笑。再然后的事情,那真是太羞耻了。雎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到地里。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在床笫之上,哭爹叫娘,差点屈膝求饶……
主要是,那个女人还没动手指就让她求饶了,她堂堂天子,不要面子的吗?
这实在是一段不怎么光彩的历史,不说了,说多了就是泪。反正正史肯定见不着,有本事你们看野史去。
第二天早朝,雎阳都是打着哈欠,强迫自己硬上的。雎阳顶着两只黑眼圈,叉腰掩饰自己的腰酸,在龙椅上坐立难安。众臣都觉得陛下的老毛病又犯了,看来陛下的身子骨当真大不如前,之前可能是回光返照。听说,陛下昨日携同皇后一起,体验百姓疾苦去了,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像现在一般散了架子骨。确实是去了半条命。
百官一时对天子的做法又肃然起敬起来,毕竟自从雎阳开始改政,文武百官对宣皇室改观了不少,不少游离在权贵之间,还未形成党羽的官员,心里不由得偏向了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天使们你们还在吗?
最近好像,评论有点少。呜呜。我是不是做错了啥。
感谢东陵小天使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