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试探
昭月不知道雎阳要来, 这会儿她刚沐浴完,正准备就寝。
听到外边宫人传报,赶忙披了外衫, 从内室疾步走出,与雎阳撞了个满怀,幸好被雎阳一手挽住,这才不至于撞倒在地。
雎阳拦腰扶住摇摇欲坠的昭月,昭月心中一惊,赶忙适时绕开了身,朝后一退,盈盈作揖:“臣妾不知陛下深夜来此,疏忽之处望陛下恕罪。”
雎阳并没有因此与两人拉开距离,反倒上前一步,凑近昭月, 拉住她的手臂,温柔开口:“无妨, 朕今夜只是突然想起公主,便想来招月宫瞧瞧公主是否安康, 自大婚后,朕一直忙于政务,怠慢了公主, 还望公主不要怪朕才对。”说着, 便握住招月的手,未等昭月开口便将她引到内室。
室内有一檀木雕漆椅,很大很宽,可用于小憩,雎阳轻甩下袍, 气定神闲地坐下身去,见昭月杵着不动,便笑着向她招手:“来,过来陪朕坐会儿。”
昭月闻言,先是一愣,犹犹豫豫地朝雎阳走过去。这圣上怎么心血来潮,突然到她的寝宫来,难免摸不著头脑。要知道,圣上可是拒绝过她的示好,而如今……昭月猜不透雎阳,一时间雎阳在自己心里的高度降了几分。
雎阳见昭月磨磨唧唧地走了过来,抿嘴一笑,倏地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带入怀中。美人落怀,先是惊呼一声,挣扎着抬头,两人对视,气氛暧昧。只瞧见雎阳一脸深情地望着昭月,目光灼热,如此近的距离让昭月有些恍惚,心跳加快。
觉察到昭月的脸颊越来越红,心中暗自得意,毕竟已经历过人事,这种有意无意撩拨女子的戏法她现在是得心应手,遂热情地搂住那人的腰际,摄取那人身上的芬芳。说到底,她还是昭月和容安的好学生,只不过是天资聪颖,学习能力较强罢了。勾唇一笑,突然倾下身去,脸慢慢凑近昭月,檀口微启:“世人言: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朕看了,当真一个如画般动人的美人儿。”说罢,手指抚上昭月的光滑娇嫩的脸颊,在她的白皙的脸颊上游走,似撩非撩……
果不其然,昭月被雎阳撩拨的面红耳赤,心跳砰砰地乱跳。圣上这么对她她的确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因着身体本能地抗拒,可是名义上,她确实是他明媒正娶的妃嫔,天子要自己的妃嫔侍寝,再合理不过,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这一刻,昭月喜忧参半,喜的是圣上终于注意到她,而忧愁的是,她已经与容安……
一瞬间,昭月心里充满纠结,一边是跳入灵泉救她的男人,一边是将自己身体送于的女子。
可是雎阳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在她愣神之际,忽地将她玉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来到床边,将昭月缓缓放下,复用整个身体压住她,捏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公主,准备好了吗?”说着,微微在昭月耳边吐气,气息若有若无,直挠的人心痒痒,唇有意无意地触到那人的耳边的肌肤,染上了大片的红晕。意思很明白,今夜,他要她。
“陛下……”昭月难以自持地惊呼一声,心中震惊。眼看着雎阳便要轻轻解开昭月的系带,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突然间,门哐当的一声被撞开。外边争吵声不断。
两人的动作顺着巨响戛然而止,雎阳心中冷笑,该来的果然要来,还来的到正是时候。
雎阳收回手,回过头来,便见气喘吁吁地容安冲到了两人面前,蓬头垢面,像在泥土中绊了一跤,模样十分狼狈。
“混账,谁让你不知礼数的跑进来的。”雎阳黑脸,勃然大怒,暧昧的气氛因容安的到来一扫而光,无奈地松开怀中人,气愤地坐起身来,一脸严肃。
容安见床榻上衣衫不整的两人,心中急不可耐,她方才明明看到陛下正压着昭月,意图于她结百年之好,可是房中的女子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啊。一想到这些容安便失了理智,好在她马上就回过神来,见圣上脸色不善,赶忙伏跪在她的脚下,讨饶道:“皇兄,是容安的错。”说着,哇的一声大哭,眼泪也跟着溢出来,“容安天黑了本想回寝殿的,可是因为贪玩没能走出去,便迷路了,路上还摔了一跤,听说陛下在华荣夫人这里,容安这才来找你……”容安断断续续地说着,低声抽泣,说着,将自己的袖口拉开,白皙的手臂上确实有个很深的伤口,看起来像是被石头划伤,还在流血,看了让人心疼。
这容安,为了保护公主,居然把自己伤成这样?
一方面,雎阳对容安与昭月的事情不耻;而另一方面,她又对这种做法有些感动。帝王临幸自己的嫔妃,谁到不敢阻拦,但容安是第一个敢出来阻拦天子的人。
谁说女子都只是柔情似海呢?必要的时候也勇气可嘉。
雎阳佯装生气,走到容安面前,想要骂他但又止住了脾气,既然她在自己面前还未暴露,那自己何须主动暴露呢?蹲下身来,拉住她的手臂,看着血淋淋的伤口,朝着外边侍奉的宫人喊道:“去,把勒亲王送出宫。”
说着,又回到正在整理衣裳的昭月的旁边,拦腰搂住她,刚想一亲芳泽,后面的声音又起:“皇兄,容安想您陪陪我。”说着,便趴在地上打滚不起来,泪水已经流到了地上,赖皮气十足。
雎阳一愣,嘴角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在昭月的脖颈还有一寸的距离止住。看来,今天她若是不肯离开招月宫,容安也不打算离开了。
“那朕改日再来探望公主。”说着,捏起昭月的下巴,一脸调笑,唇瓣微微凑近,却未尝辄止,觉察到后面的人呼吸更重了。有趣,真是有趣。雎阳止住动作,并未玩的太过火。
此次来招月宫,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容安对昭月是何种感情。
两人离开之时,容安略回了回头,瞥了一眼脸上淡然的昭月,心里微微舒了口气。
昭月修整了自己的衣襟,望着两人的背影,福身送行。若是刚才陛下要留下来,她会选择接受吗?昭月在心里问自己,突然间,她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幼稚又好笑,这不是她的目的吗?但或许,现在不那么需要。
宣国的皇帝,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可是,只要是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可能只叮一个蛋。呵呵,公子暻也不过如此。
……
送走容安,夜幕已经笼罩整个皇宫,这离着龙熙殿也太远了吧。这容安真是个磨人的茬,非拽着自己到了宫门口,突然,眼珠子一转,这个时候回未央宫再合适不过了。果然,初经人事,再加上与昭月那么近距离的交缠,心里隐隐有些渴望见过皇后。
“走,李安,跟朕去未央宫。”说着,便长袖一挥,朝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等等奴才,陛下。”李安见雎阳走的飞快,忙快步跟上。他其实很想告诉雎阳,在她前脚去了招月宫,后脚未央宫的宫女便来唤陛下,估计陛下大半夜去招月宫,宠幸华荣夫人这事儿早传到了娘娘的耳朵里了。可是李安见雎阳兴致昂扬的劲头儿,不忍心泼她凉水,遂欲言又止。罢了,罢了,陛下与娘娘的事儿,他还是少掺和一脚,自己做好本职工作便是。
“皇后,朕来看您来了。”雎阳来的时候,伏嘉正在温茶,天色渐晚,未央宫已经燃起了熏香,笼罩在一片睡意之中。
“哦?”伏嘉挑眉,呷了一口茶水,缓缓将茶盅放下,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满眼带着杀意:“我怎么听说,陛下今夜不是要留在招月宫?是哪阵风将陛下又吹来了未央宫?”伏嘉微微眯起双眼,心里不悦。这个雎阳,一定背着她在搞什么名堂。
一记眼刀,落入雎阳的眼中,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这么快,自己去招月宫的事情又被伏嘉给知道了去。闻言,笑嘻嘻地凑到伏嘉旁边,讨好道:“果然什么事清都逃不过皇后的眼睛。”被伏嘉老盯着看,雎阳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赶忙抓住伏嘉的长袖,继续打哈哈:“朕去招月宫可什么都没干,你瞧,朕不是回来了吗?”
“臣妾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伏嘉凤眉一挑,意味深长地说着,“陛下看来是真的不想说?”
“哈哈哈,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雎阳保住最后一道防线,誓死不从。
“那既然这样。”伏嘉见雎阳开始打迂回战,忽然黑脸,倏地站起身来,匆匆走回内室。雎阳见伏嘉生气,赶忙跟上她。
正想解释,迎面一床锦被和帛枕砸中脑袋上,雎阳本能地抱住,退后一步。
“那既然如此,陛下便睡地上。”伏嘉回头,叉着腰对着雎阳冷笑道,“降温。”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频繁被锁。
搞得我都不敢说话了,太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