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维克多扔了烟头，他向车子走过来。
林笙关上车门，与维克多擦肩而过。
尤里也下了车，维克多问他：“你和她说什么了？”怎么看着好像生气了。
尤里嘻嘻一笑：“和她讲了讲部队的趣事。”
维克多没再问，他把车钥匙扔给尤里就走了。
尤里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没说真话。
他看着长官远去的背影，有些痛心疾首：“真是个钢铁直男。”
林笙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搭建的临时休息点。
纳德递给她一瓶水：“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怎么看着生气了？”
林笙接过水：“外面风太大了，吹得我脸疼。”
纳德道：“明晚去我家吃饭，国庆日到了，大家庆祝庆祝。”
“我的朋友等着我呢，还有几个孩子，我得陪着她们过节呀。”
“既然这样，我也邀请你的朋友。”纳德拍拍她的肩，“人多一点也热闹。”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南希很乐意去聚会，来这里这么久一直在临时安置点，还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刚好可以带着孩子们去认识一下新的人。
纳德很高兴，他念叨着家里人没有出过国，还没有见过东亚面孔的人，见到林笙一定很激动。
“……”林笙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马达加斯加岛的企鹅，好像奇珍异兽一样引得别人特别好奇。
维克多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来。
林笙看到他就立马出去准备干活，纳德在后面喊她：“还没开工呢！”
“……我出去晒晒日光浴。”
“日光浴，工地晒日光浴还是第一次听说。”纳德嘀咕着，接着他对维克多说，“大尉，我家明晚有聚餐，你有空去参加吗？”
维克多直接拒绝了：“军区还有事。”
大叔表示理解：“这样啊，那好吧。”
维克多站在风扇处，感受着不多的凉意，林笙坐在外面的石头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维克多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晦暗不明，然后他问道：“大叔，这次聚会，你邀请了谁？”
“玛莎，不过她有事来不了。还有在这里一起干活的工友。”纳德接着冲着林笙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林笙和她的朋友我也邀请了。”
维克多垂了垂眼：“如果我有时间，明晚的聚会我会参加的。”
纳德不禁笑了笑，一切都了然于心。
强风刮了几阵，虽然刮风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是很美好，但是风刮完后，天空清澈了不少。
晚上天空的星星显得更加明显。
林笙在地上铺了个草席，然后躺在上面看天上的星星。已经很久没看过满天星的样子了。
天空闪过了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林笙默默地看着，悄悄许了一个愿。
第二天因为是国庆日的原因，营地休息一天。
“我穿这个好看吗？”南希拿出一条棕色长袍，“这个外穿，内搭一条同色系碎花裙子。”
“这样不会热吗？”林笙从来没穿过长袍，顶多戴个头巾。
“当然不会热，布料很凉爽的，好不好看？”
“挺好看的，你再搭配一个头巾。”
“我去找一找。”
因为是国庆日的缘故，政府也给他们送来了一些物资，还有一些小朋友的玩具和图画书。
林笙拿了一本图画书看了起来，等她看完，南希也搭配好了。
一行人即刻出发。
纳德家里距离安置点不是特别远，但因为路上堵车的原因，一个小时后才走到。
林笙敲敲门。
几分钟后，有人打开了门。
维克多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林笙。
林笙感觉自己好像裂开了。
南希对林笙道：“这不是救咱们的指挥官吗？“
还没等林笙说什么，南希过去给了维克多一个拥抱：“上次的事情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就死在叛军手里了，真的很感谢。”
维克多笑笑：“职责所在。”
南希让孩子们感谢维克多，听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维克多心里暖暖的。
“快进来吧，里面有好多糖果。”
一听到吃糖，这几个孩子都跑了进去，嚷嚷着有糖吃了。
南希和赛琳顾忌孩子会不会吵到主人家，也跟着进去了。
现在只剩下了维克多和林笙。
维克多没有穿军服，他穿着简简单单的牛仔裤，一个白色带有嘻哈风格的oversize的t恤，反戴着棒球帽。
看起来和他平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显得更加少年气。
林笙和他大眼瞪小眼，她酝酿了一会儿，说道：“好巧。”
“是挺巧的。”
维克多面对她又恢复了这几天的高冷模样。
林笙不想和他尬聊：“我先进去了。”
人还没有来全，纳德和他的妻子正在厨房做饭。
墙上挂着很多照片，许多照片很有年代感。
林笙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看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纳德从厨房出来。他和林笙拥抱了一下，接着给林笙介绍道：“这些旅游的照片都是我的孙子寄回来的。”
照片上大雪纷飞，很明显不是在s国。
“他现在在国外吗？”
纳德有些落寞：“在r国留学，他和你差不多大。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本来战争开始前，他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但是因为战争爆发，航班至今没能通行。”
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的孙子打来的视频通话。
接通后。
对面是一个高鼻深目，扎着脏辫的年轻人。
纳德和他说笑着，甚至还把林笙介绍给了他。
林笙和他说了几句话，接着纳德就拿着手机去厨房找妻子。
其他的客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都是在营区一起工作的工友，除了南希和几个孩子，大家都互相认识。
很快，大餐上桌了。
s国没有喝酒的习俗，大家用饮料替代酒水。
席间大家笑得很是欢畅，气氛很快热闹起来。
林笙和维克多离得比较远，但是两人面对面坐着，可能是完全放松的原因，维克多的笑容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他在和周围的人聊天。
林笙看着他笑起来，有一种把这几天的情绪都抛之脑后的感觉，看着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画面看起来很恐怖。
南希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肉，林笙猝不及防，她一脸费解地嚼着，这肉也太大了点。
南希凑到她耳边说：“你刚才看大尉的眼神好像爱上他了一样。”
“是吗？”林笙揉揉自己的脸，终于醒过神来。
“他现在看你呢，可能是注意到你对他放电了。”
林笙听了这话，猛一抬头，对面的维克多正注视着她，看到林笙瞧过来，他垂了垂眼，继续和大叔们谈天说地。
林笙微微低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美食。
聚餐结束后，又在纳德家里跳了会儿舞，唱了会儿歌，直到深夜，活动才结束。
林笙一行人在路边等计程车。
晚上还是很热。
正等着的时候，维克多把车开了过来，他问道：“要不要上车？”
“不用……”
林笙话还没说完，南希挡在她面前：“我们人很多，会不会超载？”
“不会，空间很大。”
林笙还想垂死挣扎：“我们坐计程车就好了，不麻烦你了。”
南希向林笙悄悄使了个眼色，林笙识相闭嘴，南希接着道：“谢谢大尉，那我们就上车了。”
几个人坐上车，小孩儿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阿布问维克多：“哥哥也住在安置点吗？”
林笙腹诽：这小屁孩儿什么时候和维克多这么熟了？
“我住在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是哪里呀？我可以去玩吗？”
“那个地方距离安置点很远很远，只有大人才能去。”
阿布靠在林笙身上：“为什么我还不长大，我不想当小孩儿了。”
林笙摸摸他的头：“只要你好好学习，乖乖吃饭，很快就会长大了。”
维克多附和道：“林笙老师说得对。”
林笙没料到维克多会搭话。
南希用胳膊碰了碰林笙，示意她说句话。
“大尉过奖了。”
南希：“……”让你说句话，还真的只是说句话，说点有技术含量的啊。
林笙决定闭上眼睛装睡。
没过多久，到达了安置点。
孩子们一下车就一溜烟跑了。
“大尉，进来喝杯奶茶吧。”
还没等维克多说什么，林笙道：“大尉还要赶着回去呢，他很忙的，哪有时间喝奶茶。”
听到林笙这么说，维克多皮笑肉不笑：“我清闲得很。”
林笙吃瘪，自顾自的去给自己倒奶茶。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奶茶的香气充斥在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林笙习惯喝热奶茶，刚倒上便迫不及待端起来别吹边喝。
“喝太热的饮品对胃不好。”
维克多轻飘飘的话语传入林笙的耳朵。
不知怎么的，林笙听他这么说，“哦”了一声就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南希看出端倪，她对两人道：“我去看看孩子们，你们先喝。”
林笙不想让她走：“你留在这儿，我……”，南希像是没听到一样，转头就走。
南希走后，两个人都很默契，谁也没说话。
林笙摆弄着自己的那一份方糖，方糖撞击容器，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