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章 算计总是猜不透的
方安浑浑噩噩的回到店里,突兀的坐在了角落的一张空位上。
那个与凭依的少年的青梅竹马一模一样的新娘,他不可能从里面逃出,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原因,她根本没被抓进去。
我凭依所看到的是凭依对象所看到的,那么假设凭依对象最开始便是臆想,那么我所看的也都是虚假的。
因为修女救下了少年,少年在绝望之际便把修女看做了青梅竹马,当作生命中的希望,从而守护在他身旁。
方安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凭依的所有细节,不放过一丝细节,喃喃的低语,痛彻心扉的嘶吼,和被爆炸撕裂的痛苦纷纷闪回。
方安用力泯紧嘴唇,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滴,随着身体的颤抖噼里啪啦的落在桌面上,突然方安睁开了双眼。
为什么满是怪物的牢笼里会有两个外表是人类的普通人。
“要不要喝口水?”突然一道沉稳、略带担心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打断了方安的思考。
一个精神抖擞,带着些许沧桑面庞的老人出现在放哪的视线中,是之前给自己讲故事的老爷子。
“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说出来听听。”老爷子缓缓抬起桌上温好的酒,眯着眼睛小口的仔细品尝,“这酒不太行啊,有没有更带劲的!”
方安没有说话,昨日受到的精神创伤还没有恢复,加之刚才的二次伤害,大脑仍再嗡嗡作响。
“要走了吗?”看对方没有回答,老爷子继续追问,“想好去哪里了吗?”
方安双眼瞬间聚焦,强忍着大脑的疼痛,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将要离开这里,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是味道。”似乎是猜到了方安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补充道“你身上充满了离别的气息。”
老爷子将杯中的酒喝尽,示意方安将酒满上。
“临走前再给你最后将一个故事吧。”将手中的酒杯向前推动,老爷子轻声细条慢理说道。
“曾经遥远的国家有一名公主,是所有士兵的信仰对象,因为有她的的存在,士兵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她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希望。”
“直到有一天她死了,与此同时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一个婴儿出生了,长大后的她与那个公主一模一样,不过小镇的人没见过公主,但是这个少女带给了小镇繁荣,昌盛。”
“不久后少女死亡,有一个新生儿诞生,多少年过后,一个长相与公主一模一样的街头流浪儿出现,他很普通,但是他带给了整条街道欢乐。”
老爷子不在言语,但是斟酒的方安因为双手不断颤抖,而将水洒在了桌上。
自己利用职务之便,找遍了整个无敬城,都没有得到相关信息。苏异甚至亲自到无敬城游历,也一无所获。但却被老爷子随意的告诉了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
方安将酒壶缓缓放下,瞳孔聚焦,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
【要不然就算了?我觉得直接a上去不太合适。对方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可以直接秒杀你,剩下的百分之一他可能是和医生同一个等级。遇到困难,我们要时刻保持微笑。】懦懦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打消了方安的念头。
心里默念三声,打不过,打不过,打不过。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拿起抹布擦干洒在桌面的水渍。
既然对方一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么他多半没有恶意,方安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有想去的地方吗?”老爷子喝着杯中的酒,继问道。
方安摇了摇头,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杯,紧紧握在手里,没有说话。
“如果不知道去哪的话,那帮我送个信吧。”老爷子看向方安,独断的给方安决定了方向。
方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小心的尝试拒绝,“他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啊。”
“我还蛮喜欢这家店的。”老爷子咧着嘴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瞅向方安。
方安忍住内心掀桌子的冲动,好人个屁呀!没有恶意个屁呀!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七区,何小竹,见到他你就会知道是他了。”,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没有在意方安的态度,似乎觉得是吃定了他,转身踱步离开了酒肆。
“咔嚓!”
手中的酒杯被方安硬生生捏碎,愤怒的眼神瞬间暗淡,无力感油然而生。
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在一开始便入了这个局,想起自己层在江世那里借来过七区一个公寓的钥匙,会不会也是他们安排的。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方显然没有想放过自己,既然如此,便入局去看一看这个良辰美景,搅他的天翻地覆。
方安走向老板的房间,想要拿走被自己顺手扔进保险柜里的钥匙。
房间不大,一个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蒙了尘的天主祭坛,似乎从没见老板祭拜。
方安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是老板女儿的生日,从中翻出了公寓的钥匙吗,又随便拿了几张大额纸钞,将一封道别的信和手链放了进去。
方安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离开了酒肆,她不确定此行的祸患,也不确定是否还有机会回来,或许他的不辞而别,只是希望店里有人等他回来。
城外的车站出熙熙攘攘,孩子的哭声,行人的笑声,商贩的吆喝声乱做一团。与往日的冷清大不相同,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都是观看处刑后离开的人。
方安拿着刚刚取好的车票,手里捧着一杯荔枝啵啵,悠哉的朝着候车处走去。
一旁闪过冒着黑色金属光泽,呼啸而过的金属列车。
“砰!”
一个压低头上鸭舌帽的淡粉色短发少女突然撞在了方安身上,对方似乎在赶时间,鞠躬糯糯的说了一声对不到,便急匆匆的离开。
【想成为一个人尽可知的教师吗?那么千万不要忘记收学费。】调侃的声音从方安的脑海里出现,带着一丝贱贱的语调。
方安手中随即出现了一只淡粉色的钱包,将里面的大额纸钞拿出后,连同空掉的果茶一同扔进垃圾桶,两眼笑成了月牙。
而胡同内的淡粉色短发少女,看着里面空无一物的钱包,和消失的粉色钱包,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冲出胡同,原路折返。
等到看到方安之时,方安已经一只脚踏在进了列车。
在少女惊讶,悔恨,愤怒的目光中,开心的朝着她挥了挥手,徒留少女在外悔恨。
方安舒服的靠在商务座,双头搭在前方,头上带着耳机,想着刚刚赚了一笔外快,心情愉快的听着音乐。
列车在行驶的过程中没有一丝颠簸,舒缓的音乐和适宜的温度,很快便让方安打起了哈欠,犯起了困意,眼皮渐渐落下。
在睡梦中,一个少年正盘腿坐在空中的云彩上,身体一摇一摆的晃动着,这是方安凭依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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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敬城的城外,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少女,一只碧眼黑猫,一个持着折扇的温润公子,一个身着旗袍的绝美女子,和一个带着镶着半边黄金的白玉耳环的寻常的十四岁少年。
连衣裙少女正在好奇的盯着黑猫吃着人类的食物。
而少年正在一毫不苟的拆着手中长剑表面的绷带,清风吹过树梢,露出绷带里一把普通的长剑。
少年将长剑随意的仍在一侧,把绷带郑重的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毕竟,从未有人活着见过剑首苏异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