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们两个里, 尤利亚没有修为对于玄元剑宗的人来说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但是迦南沅棠则不一样。
他是有修为的,虽然很低微,而且阿宁还曾不止一次的给他洗经伐髓。
因此那日在殿中, 为首的人便问了他许多的话, 可属实无法回答, 以至如今就被关在了这里。
这间房屋外下了禁制,尽管现在灵力已经恢复, 却也怎么无法施法了。
迦南沅棠从怀里拿出水镜, 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跟阿宁的最后一道联系现在已经断开了, 心里不免有些沮丧。
“迦南哥哥?你在吗?”
门外轻轻响动了一下,这时候过来找他的不外是柳芷妍了,这几日她几乎每天都来。
因为他修为低微,所以玄元剑宗的人并没有派什么人守在门外, 柳芷妍也因为这样才能时不时就过来跟他搭话。
“有什么事吗?”
他跟柳芷妍说过很多遍喊他名字就好,但对方每次都要加上一个哥哥,屡教不改。
“师尊不会关你们太久的,只不过是有些事还不确认,迦南哥哥你再忍忍, 最多再过半个月就会放你们出去了。”
他们两个中有一个是凡人,又貌似是无意闯入的,半个月后不管有没有结果,玄元剑宗身为大宗总不能这样无凭无据的拘着人家。
“……”
“我知道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迦南沅棠走到门旁往外看,轻薄的窗纱上正印出一个人影,“你去看沅棠了吗?他怎么样?”
用自己的名字称呼别人的感觉十分的奇怪, 迦南沅棠伸手摸了摸门边的花纹,听到柳芷妍顿了一下才犹豫着回答他。
“我去看过一次的,可他总不搭理我,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因为着眼前人的缘故,她一开始也去看过那位的,可他虽然长的好看人却并不温柔,看起来凶巴巴的又不太爱理人,柳芷妍就关注的少了。
“这样……”
如果自己是尤利亚,这个时候一定很无措吧,而且面对这一切未必能做到比他好,迦南沅棠咬了咬唇,“我可以见一见他吗?”
自从那天两个人就被分开了,他……对于尤利亚往深里想始终是觉得有些抱歉的。
“这个、我送些吃的玩的给他好吗?”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柳芷妍害怕他难受想了想又加了句:“我真没办法放你们出来的,不过你有什么想要和他说的我可以帮你告诉他,好吗?”
“谢谢。”
迦南沅棠想了想从口袋里翻了翻,“帮我把这些东西带给他好吗?”
他拿了几个防身的宝器,这些东西都是阿宁给他的,把在手里时看起来精致又漂亮,他全都收藏着,平日里从来都舍得用。
因为这件事,阿宁还老是说他,说他留着也是占地方,可是他就是舍不得。
现在是拿给尤利亚,若是其他人他一定是舍不得的。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把东西带给他。”
柳芷妍施法接过来看了看,心里有些惊讶,只觉得这些东西流光溢彩一看就绝非凡品,好在她从小娇生惯养的,也不是什么贪婪的性子,因此并没有多想,看了一眼就收下准备找机会送过去。
“谢谢,那朵长生花枝是送给你的。”
托人办事总归要给点好处,女孩子配花,迦南沅棠就挑了这枝给她。
柳芷妍方才没在意里面还有根长生花枝,听他说了便觉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一些,点点头走了。
柳芷妍走后迦南沅棠便回去坐下了,好在这些人并没有收他们的东西,这让他心里还不是那么烦躁,他拍了拍手腕上的光脑,依旧是没什么信号。
好在里面的东西都能看,迦南沅棠打开相册翻了翻,除了一些截图外便都是江宁刃的照片。
柳芷妍说最多半个月就能放了他们,到时候又该去哪里呢?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自己回去。
迦南沅棠想想就觉得沮丧,倒不是对前路感到迷茫,因为他总是知道无论自己去了哪儿阿宁一定会找到自己。
只不过之所以发生这些事好像又是源于自己最开始的任性,他本意不想添麻烦的,可现在好像又给他的阿宁添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一只手托着腮支在红木的光滑桌面上,另一只手则摸了摸前方投出的江宁刃的照片,小声道:“阿宁,你有没有想我啊。”
“你怎么还没来接我呀。”
他好想阿宁啊,如果不能让他见到她,那起码也可以去阿宁过去待的地方看看,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关在屋子里发呆。
迦南沅棠收回手,变出一朵五色花来在照片前晃了晃:“漂不漂亮?送给你。”
在这里,他觉得自己甚至不用修炼就有无数的灵力往身体里钻。
可惜江宁刃的照片不会说话,迦南沅棠看了一会儿便关了。
叩叩。
敲门声响了两下,迦南沅棠猛地起身,“阿宁?”
雕花木门应声而开,门外的人冲他拱了拱手,“师尊派我带你去前殿一趟。”
是那天柳芷妍喊师兄的人。
“有说什么事吗?”
顾倾然摇了摇头,看着迦南沅棠失望的眼眸不知道为何有些不忍,有些话便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师妹拿的那些东西……被师尊发现了。”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顾倾然说完就沉下了脸,一双狭长的眼睛看着迦南沅棠,总觉得这人虽然修为低微可着实奇怪的紧。
迦南沅棠当然不知道他为何生气,只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跟着他去前殿了。
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穿过层层宫殿楼阁才到了顾倾然口中的前殿,这前殿比之前那座恢弘了许多,门槛都快要到他的小腿中间。
迦南沅棠坦然地迈进去,这才发现殿中央坐了不止一个人,而之前那位尊者只坐在下首,在中央是一位之前未曾见过的老者。
仙风道骨,一身青衣。
身旁的顾倾然弯腰行了一礼道:“掌门师伯,师尊,人带来了。”
他话落便侧开身来,迦南沅棠抬眼望去,那老者旁边的人正托着他拿给尤利亚的那些东西。
“是个根骨奇佳的好苗子,怎么修为这般微弱。”
长青听了身边人的话便抬头瞧了几眼迦南沅棠。
这一瞧便觉得那话是说低了,观他站在那里不卑不亢,根骨通透浑然天成,一副皮囊怕是放到九州里也难逢同等风姿。
可令人奇怪的是,他这样的资质,到了现在这样的年龄,不说惊才绝艳可也应该是在同龄中一骑绝尘,绝不应该像现在这般低微。
除非……这人从来没有被正确指导的修炼过,这样一个天才,长青心思微动,若是收入门下百年以后必成大器。
只不过若说是没有人指点,那这些东西……出现在他身上实在是蹊跷。
迦南沅棠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们,见坐在首位的人只互相对望了几眼并不说话,便抬手学着顾倾然的姿势冲他们沉默行了一礼开口问道:“各位仙上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有人笑了一声,迦南沅棠循着这声音看过去,是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他慢慢移回目光,他又想起自己的阿宁了。
“这位仙子,这里可没有什么仙上,为首的是我师尊,玄元剑宗的掌门……”
“九英,不得无礼。”
这训斥里满是宠溺和包容,长青摸了摸自己的白须,心里既然已经有了想法,看向迦南沅棠的眼光便柔和了许多。
“迦南小友,这些东西是你从何处得来?”
迦南沅棠没理段九英无礼的嘲弄,目光从这些宝器上扫过,在那掌门的手下它们似乎又绽放出了非凡的光芒。
掌门的问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抿了抿唇,之前那次不回答是因为无法回答,而这次……
“是我的……”他该怎么称呼阿宁呢。
“不要紧张。”
“哼。”
一声冷吭,出自方才发笑的女子。
“是他人相赠予我的。”
“他人?呵,真是说笑了,这些东西全是百年以上难得一见的上品法器,怕是亲爹也没这样大方。”
“他人相赠?他人是何人?”
段九英换了个姿势将长剑抱在怀里,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迦南沅棠。
他身上有股特别的吸引力,让人不受控制的去关注他、甚至是从潜意识里偏向他,这样的感觉让她对这个人实在是全无好感。
这般蛊惑人心的能力,怎么让人相信他只是个修为低微的、误闯进来的普通人。
“……”
迦南沅棠抿唇看向段九英,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有这样大的敌意,“百年难得一见的法器,就不能送人了吗?”
“就是。”柳芷妍自知犯了错,从头到尾都没敢看迦南沅棠,现在听到段九英怼他也忍不住小声帮着说话:“大师姐,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那些东西本来也是他要给朋友的……”
“芷妍。”
柳芷妍被自家师父喝止,不满的瘪了瘪嘴,这些人就知道欺负人,师姐这么过分怎么不见他们说些什么?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东西是谁送给你的?让我瞧瞧谁这样大方。”
为首的长者看起来言笑晏晏,却丝毫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迦南沅棠并不正面回答段九英的话,而是上前一步问道:“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东西没有问题,但是你这个人大有问题!”段九英说着拇指挑出剑柄,一看就是威胁的模样。
“就是就是,正经人谁长他那样,看起来就祸国殃民的。”周围有人小声附和。
然而尽管她做了这样的动作,议论声如此荒诞,那所谓的掌门也只是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声。
“……”迦南沅棠无语,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在身世遭逢巨变以前,他也是骄矜跋扈过的。
难道他现在温和一些,看起来就是好欺负了吗:“我并不是你们玄元剑宗的人,今日在这里也是无意闯入。”
“你们要查我的身份意图无可厚非,”他的眉眼一旦冷下来是极具威慑力的,看的人心里发冷:“但是这些东西皆出自我身上,没偷没抢,至于谁送我的……”
他冷着眉眼看向段九英,“又关你们这些外人什么事?”
他刚来这个世界又不与别人结过什么仇,初见到段九英的时候还在心里夸她英姿勃发,真是不明白对方为何处处针对他。
段九英的脸色沉下去,伸手在自己手腕上掐了一把,方才从潜意识里涌出来的偏向让她难以置信,她看向一旁的顾倾然,发现对方正也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答不上来就开始咄咄逼人了?”
“够了!大师姐你为何这样针对他,师尊师伯你们都不管吗?”
柳芷妍年纪小本来就沉不住气,现在直接跳脚:“本来就是他要我帮忙带给朋友的东西,你们稀罕的还不一定稀罕呢,在这里问什么问?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看玄元宗的笑话!”
“小师妹,你是被这妖人迷惑了!”段九英身后的弟子痛心疾首,“他身上的异香莫非就是迷魂的东西?!”
“……”迦南沅棠偏头看了眼自己的腺体,他现在信息素很稳定,他迷惑谁了?这里有a吗?
段九英见他不再说话,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似乎也有些黯淡,想着事到如今对方也推脱不了,终是没忍住顺应心意好意提醒道:“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人对你不自觉的心生好感,但是我劝你尽快坦白不要把心思打在……”
“我说,你们自己贪恋容颜,怎么还怪人家迷惑人心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段九英的劝慰,不仅如此在场的人也无不心惊。
能悄无声息的在玄元剑宗的前殿出现,并且逃过了包括掌门在内的所有人的耳目神识,这是何等修为才能做到的。
长青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心里暗道不好,只盼对方只是个路过又多管闲事的。
只有迦南沅棠一人露出喜色,转头看向金橙色的暮光从高耸的殿门间倾泻而下。
“阿宁!”他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欢喜,左右张望着寻找:“阿宁你来找我了!”
段九英也跟着四处望了望,“谁?少故弄玄虚。”
江宁刃笑了两声,伸手把迦南沅棠捞进怀里,“长青老头,好久不见。”
“怎么一见就见到你们欺负人呢?”
迦南沅棠被她猝不及防的捞进怀里,又惊又喜,伸手悄悄打了她一下:“你是不是来的有一会儿了。”
江宁刃低头刮了刮他的鼻子,并不刻意放低音量的回答:“我若是来早了怎么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她温柔的的眉眼倏然一变,冷厉的眉眼直直的看向长青,伸手将那些宝器收了过来。
“江、江宁刃?”
整个前殿的氛围降到了冰点,这寒冷从人的心底往外蔓延,无法摆脱。
“这不是我给你的小玩意吗,被他们抢了去?”
“尊上!”长青叫了一声,连6忙从前面迎了过来,心里惊疑不定,却再也不敢看向迦南沅棠,“尊上请,这位小友的事是、这是误会。”
“九英,还不快去给尊上倒茶。”
段九英愣了半天,被猛地叫到差点连佩剑都摔了,“是,师尊。”
“对对对是误会,我们没有要抢迦南哥哥的东西!”柳芷妍被她吓到,连忙开口解释,“只是想要知道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啊——师姐~”
段九英拉着她就往后走,回头朝江宁刃和迦南沅棠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宁刃对她们的话并不在意,揽着迦南沅棠在长青的高座上坐下,背在他身后的手悄悄捏了捏他的腰:“认了个妹妹?”
“没有,就……她非要这样叫。”
江宁刃掐着他的脸看了看,五官比之前更是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头发长了一些,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样。
“变漂亮了,也瘦了。”他的神脉被冲开了,在修真界认真修炼绝对会一日千里。
虽然很不好意思,迦南沅棠还是伸手搂住她的腰:“阿宁也瘦了。”
这狗粮喂的众人猝不及防,长青能当掌门自然是很会察言观色,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询问:“不知道这位是尊上的……?”难不成是哪方势力专门培养的男宠?这样的话先前观他这般容貌,能被江宁刃看上也可以理解了,只不过万一不是正派……
“是我的道侣。”
哗啦一声,柳芷妍手里的东西全都摔了下去,段九英虽然没有失手摔落,但也是站在原处愣了半响,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这人连冷心冷情的江宁刃都能迷惑吗?
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能迷惑江宁刃。
“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你都多大了!”柳芷妍冲动上头便什么也不顾了,“他怎么可能是你的道侣?”
顾倾然连忙上前将小师妹打晕,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下一秒柳芷妍就要命丧黄泉,最后还是长青硬着头皮道:“原来是尊上的道友,真是龙章凤姿……”
江宁刃冷眼扫过他一眼对方便住了口,她看着顾倾然将人带下去,虽未言语,可这举动却如同在所有人的头顶悬了一把巨剑般更令人惶恐不安。
“棠棠。”
她这样,迦南沅棠便知道是生气了,急急忙在她脸侧亲了一口,搂着她的脖子道:“我们阿宁是仙女。”
“怎么样我都喜欢。”
他本意虽然不是撒娇,可嗓子里却跟含了糖一样又甜又黏,江宁刃听的火气全都消了,伸手在他脸上掐了掐。
“痛!”
他这些天想江宁刃想的厉害,又心疼她,这会儿脸面都不要了,只想一个劲儿在她怀里黏糊腻歪。
“九英。”
长青叫了一声,段九英这才在愣神中端着茶具恭敬上前,这是江宁刃、她一直以来所崇拜的人,现在就在她的眼前。
“不必了。”江宁刃摆了摆手,“说说怎么回事吧。”
众人喘气声都压低了,这怎么回事?就对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然后……
“对了,前线!”迦南沅棠突然想起来,他来这里之前联盟背腹受敌来着。
对于他的打断,长青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却又为他捏了把汗,江宁刃喜怒无常,见过的美人无数,眼前这个虽然顶绝,可若是有心也未必不能找到。
她虽然称对方为道侣,可之前冷心冷情了数百年,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宠爱也不知道夹杂了几分真心的喜欢,现如今对话被打断,恐怕……
“就你操心,我刚从前线过来目前没什么事情,只不过虫族还没彻底解决。”
恐怕……凶多吉少?长青惊讶极了,若不是对方强大的威压,他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江宁刃是假冒的。
“那不行,这里没什么事,他们也没怎么为难我,我们先回去吧。”
迦南沅棠说着就从座位上起身,拉着江宁刃的手想把她拽起来:“阿宁~”
“尤利亚呢?”
江宁刃磨不过他,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摸了摸他额前的头发。
迦南沅棠今日穿了一身束腰的蓝色长袍,更加衬得身高腿长,芝兰玉树,他虽然修为低微,但和江宁刃在一起却不会让人忽略了他,气势不但不被压制,反而两两相合,宛如一对天作的璧人。
“尤利亚还被关着……”迦南沅棠尴尬的摸了摸额角,看向柳芷妍的师尊段长延:“凡请您将我的朋友放出来。”
他说完又凑到江宁刃的耳边:“阿宁,星舰是我变出来哒!”
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还亮晶晶的,里面毫不掩饰满满的都是求夸奖。
江宁刃被他看的心里痒痒,握着他的手在其手心挠了挠,最后还是抬起来刮了刮他的鼻尖:“知道了,小滑头。”
这并不算夸奖的话可不叫人满意,迦南沅棠冲她努了努鼻子,便不再说话。
“棠棠,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回去。”江宁刃本来想在这里陪他待上几天,可是想着还是应该先解决联盟的事,否则的话小朋友也不会安心。
趁着将他放在这里的机会,还能让他跟着玄元剑宗的人学学法术,而且在玄元剑宗这样的名门正派里,因为他神化的身份那些越是天赋异禀被天道眷顾的人潜意识里就越会对他心生好感,很难能违背本能做出真正伤害他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样,前面的事她才没有跟这些人计较。
迦南沅棠虽然沮丧,可却也没有问为什么,只犹豫着问她:“那你要自己回去吗?”
“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他这样江宁刃心都软化了,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若不是她害怕旁人因为她的举动从而轻视了迦南沅棠,恐怕这会儿已经忍不住吻他。
不过也好在长青是个有眼色的,早在方才就悄悄挥退了无关人员,一时之间诺大的殿内便只剩他和段长延。
“明天走吧。”她看着迦南沅棠,实在是又舍不得了起来。
……
从攻占坷垃星后,帝弗星的军队再无法前进,与联盟军在拉起的防线外日日激战。
“还没找到他吗?”
“整个坷垃星都翻遍了,会不会是被……”
沈斯年伸手将手边的东西摔到面前人的脸上,“我可是一颗炮弹也没扔在坷垃星的首都,他怎么可能死?”
“就算他死了也要把尸体给我扒出来,洗干净照样能用。”
“斯年,怎么说话呢,他是你弟弟。”
来人一身战甲,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可眉间横贯的皱纹却又让他露出老态之余多出几分刚硬威严。
如果让联盟那些老一辈的贵族前来观看,一定能认出眼前的男人便是百年前叛出联盟的沈玉琤,被联盟沈家开除的一脉,相传为继神一族。
“他有拿我当哥哥吗?”沈斯年不以为意,“既然又不需要他活着,只要找到他的尸体不就行了。”
“你就不怕这话被你妈听到了?”
沈斯年听到这里立刻正襟危坐,“可千万别告诉她,我真受不了她哭。”
“不过我倒不觉得他还在坷垃星,他的那个未婚妻邪乎的劲看着也不像凡人,会放心把他留在坷垃星等死?”
沈玉狰拧了拧眉头,自己这个大儿子哪里都好,就是性格被他妈宠的太过放肆,在自己面前都没大没小的。
“奥西利亚带着十四军从前线回来了,过不了两日就会到这里。”沈玉狰说着调出联盟的新闻给他看。
“她的确没有让你弟弟留在坷垃星等死,”沈玉狰见沈斯年的模样就知道他下一秒要问什么:“但是前线也并没有被放弃,你说得对,她的确不像凡人。”
眼前的画面转变,是模糊的但可以看到的前线,巨大的幽蓝色火焰快烧成紫色,前赴后继的虫族都夭折在这长长的沟壑。
沈斯年正襟危坐,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靠……”
“现在怎么办,奥西利亚的十四军可不是什么废物。”
即便他们的血统占有优势,以至于比普通凡人强出不少,可奥西利亚的军队个个都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如果无法继续推进,再碰上对方,他们是真的耗不起。
“你怕什么,联盟的人现在比我们还怕,前线的情况他们很多人还不太了解。”沈玉狰看着唯一一张偷拍到的前线的江宁刃的照片,这人虽然不是凡人,可也不是他们继神族的人。
沈斯年略微思考了一瞬就明白了沈玉狰的意思,“你是说只要前线出事,奥西利亚迫于舆论压力也要返回前线?”
沈玉狰点了点头,将不知道何时就放在嘴里的烟抵在烟灰缸里熄灭:“等下我会联系那个人,他应该可以解决前线的事情。”
明明继神族才是正统的血脉,帝弗星潜伏了这么久,挑选在这个时间攻打联盟就是看中了这次的前线虫族可以托住联盟的大半军力。
迦南沅棠他会得到,联盟他也势在必得,一个是继神族复兴的关键,一个是即将失而复得的领土。
“帝弗星人有什么不同吗?”
江宁刃尝试着把迦南沅棠的头发拢起,看他光洁的额头,想着梳什么发髻好呢。
“我也是在一些资料里看到的,帝弗星早年叛出联盟以后就隐蔽了起来,传闻帝弗星人具有神的血脉,是早已经灭绝了的神族之后。”
“嘶……”
迦南沅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头发太短了根本梳不起来,好多都从江宁刃的指缝里漏了出来:“我的好阿宁,别折腾啦。”
他起身摁着江宁刃的肩膀要她坐下,“我来帮你梳头好不好?”
阿宁的头发好长,而且她现在的样子跟在星际还不太一样,迦南沅棠看着铜镜里她的脸,恍惚间陌生的以为换了个人,每每想到这里就免不得想要偷笑。
“怎么了?这幅皮囊不好看吗?”
江宁刃左右看了看,这幅皮囊是当初来到修真界时候就有的,跟本来的她长的并不一样,她曾经也很不解,后来才想到应该是她当初以灵体的方式闯入这里,陆辞言后来怕天道意识对她产生排斥,从而给她弄了一个假的“壳子”。
“下次我便本体过来。”
“好看好看,我们阿宁怎么样都好看。”
迦南沅棠双手揽着江宁刃,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颈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今天就要走吗?”
他瞥了眼铜镜里的自己,感觉好像一个欲求不满的怨妇……迦南沅棠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收回了眼神巴巴的看向江宁刃,“真的不能带我吗?”
震惊,他现在已经筑基了。
江宁刃反手摸了摸他的脸,想了想又掐着他的细腰将人抱过来叉腿坐在自己腿上,“很快就回来了。”
迦南沅棠沮丧,“阿宁……你会想我的对吗?”
这声音甜的腻死人了,江宁刃低头在他唇边亲了亲:“棠棠,你不会反悔的对不对?”
“昨日在榻上……”自己哭着答应的绝不跟着去……
江宁刃的后半句话被迦南沅棠堵在了喉咙里,见他脸色又红又热都快冒烟了,只好闭上眼睛跟着甜美的信息素一起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棠棠:都是你逼我……
阿宁:效果不错,下次还可以继续使用
棠棠: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