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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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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府庭院一片芳草萋萋,枝叶繁茂的杏树上,几只黄鹂挂在树梢瞧着人间世事。

    送完药后,程安揉着眉心来到正堂,熟人扶着身边丫鬟,已坐在高位良久。

    程安是怀揣着一颗随时准备同对方“舌战群儒”的心来的。

    可她真没料到……

    今天的谢大伯母,一改原先刻薄尖酸的作风,竟然…格外的好说话。

    “去送药了?应该的,还是我这侄媳妇有孝心碍…”

    卢氏一边递了一颗葡萄进嘴,一边同跟前的丫鬟道,“你看这府里府外井井有序。我这弟媳,真是格外有福气。”

    话落,甚至从那张皱皱巴巴的脸上扯出一个虚伪的笑。

    程安:……?

    这是卢氏?

    程安心底感觉不太对劲。

    不过人家敬她三分,她自然会回以六分薄面。

    “伯母说笑了。伯母是长辈,却特意来谷平城看我们这些小辈,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

    程安挂着温厚的笑,装得很是谦和:“不知伯母可愿意如之前一样,住在慈宁园里?”

    “慈宁园?”

    卢氏不知在想什么,婉拒道:“还是别麻烦了。况且那里人多嘴杂,吵闹得很。我看来的路上,栽着柳树的地方就很不错,给我收拾间厢房就行。”

    “……”

    谢府栽着柳树的庭院,紧挨着她的杏花院。

    这大伯母究竟打着什么算盘,程安一时也辨别不清。

    “那就依照大伯母的意思来。”

    管她打什么算盘,待谢母的病情安顿好,她重新修回灵力,就是一把火将谢府全烧了,她也有办法。

    又过了约莫数日,谢母的病情有了些许起色,起码染了近半个月的风寒,总算有了些许好转的景象。

    程安盯着账本,心里盘算着修祈也差不多该到了。

    是夜,夜凉如水。

    月满枝头,夏蝉鸣声轻快,银月光洒在桌案前,洒了一地空明积水。

    程安取出五遁木,拿玉刀细细切好分装,连同其他药材一齐扎在一张油纸上。

    做完这些,她在面前铺开一张宣纸,撸着袖子提起笔,沉思自己是不是该留下一份五遁木的煎煮法子。

    可没落笔,就陷入一阵子沉默。

    她也知道自己字是个什么玩意。

    若是红玉和娘她们看不懂,岂不是无比尴尬?

    “药材,我取来了。你且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程安闻声转过头,修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处,颔首向她点头。

    修祈一拂袖,程安只觉得面前灯线一暗。

    面前豁然出现一座玉山似的玩意。

    程安有些失神,再定睛一瞧。

    好家伙。

    这玉山是一堆各式各样的玉匣子,垒起来……竟直接顶到了天花板。

    她甚至能听到玉匣子与木板碰撞的哐啷一声。

    程安一见,眼角一跳。

    老大这怕不是把鬼界库存全搬空了吧。

    “不是。不需要这么多的。”

    她转过头瞧着修祈,面色几分僵硬:“也用不完埃”

    她要的东西,每一项都算是能称得一句活死人医白骨,巴掌大就能在仙门卖个高价,这一下取了这么多……

    ……

    ……

    仿佛看到了在鬼界马上要来找她嚎啕大哭的管事护法。

    修祈话说得轻松:“左右药性都较为温和,凡人食用也无伤大雅,做药膳也不错。”

    ……拿这东西当药膳。

    亏您说得出来。

    程安心头一跳,深吸一口气:“不至于,真不至于。而且,我总要和他们解释一番,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究竟哪里冒出来的……”

    修祈似乎料到这点,轻松道:“我过几日派人,借你娘王家之名送来便是。”

    “……”

    程安揉了揉眉心,缓缓起身从脚下取出几盒药材。

    一打开,果不其然,都是上上极品。

    看得程安都惊呆了。

    妈耶,这得多少灵石……

    就凭眼前这些东西,强行拿药堆出一个鬼将都够了吧。

    她只从中取出几匣子需要的材料,放在桌子上,抿唇,缓声朝他笑道:“无功不受禄。这多余的药材啊,我还是不用了。”

    她知道修祈人很好,甚至称得上一句滥好人,但这好得…着实有些夸张。

    搞得好像…他欠了她什么天大的东西,急着弥补一样。

    程安摇摇头,将自己心里诡异这份想法压下。

    修祈棕色的眼眸瞧着她看了许久,其中似乎有诸多情绪,可他最终不再勉强,而是挥手将那座玉山收起。

    视线再次重归空荡,程安松了口气。

    “正好,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但说无妨。”

    修祈眉眼微微抬起,深棕色眼底似乎多了几分兴致,又有一闪即逝的探究。

    仿佛程安即将说出来什么顶了天的难为事来。

    程安轻咳一声,红着脖子道:“你帮我拟个煎药方子,我怕我的字……嗯…她们看不懂。”

    毕竟从前在鬼界,因为这点医死过不少妖鬼,要是谢母因为看不清她字出事,那真真儿是个天大的乌龙。

    这种莫名其妙的乌龙,自然是能少就能少。

    修祈微愣,当即失笑三分。

    他稍向前走了一步,骨节分明的指尖缓缓提起她面前的纸笔,偏头望她,眼眸认真,语气轻缓:“这有何难?你说我写便是。”

    程安思索片刻,缓慢又行云流水道:“黑色树根名作五遁木,沸水三分,冷水七成,浸泡入药……”

    一个说一个写,说得人缓慢,写得人流畅。

    彼此配合默契至极,仿佛已经在岁月与纷扰之中,磨合了数百年光阴。

    烛光昏黄之下,室内是一片难以言述的平和。

    修祈落下最后一个字,见她不再说话:“……没了?”

    “没了。”

    程安似乎也为这点难得的平和感染,唇畔不自觉挂着几分笑意。

    日前以来,一直以隐匿于心底最深处的那丝惶恐不安消影无踪。

    “我许久不曾写字,你看看,可有遗漏错误之处?”

    他将手中写满字的信笺纸递来到程安面前。

    修祈的字同他本人相差极大,行笔间锋芒毕露,每一处皆是桀骜难训,但莫名其妙的,组合起来,偏生又是异常温润。

    程安细细看过,点点头道:“一字不差。”

    修祈这才浮出一点儿笑意。

    她将信笺纸裹在药包之中,切好匣子中的药材,又打了个新包,扎上最后的药绳子,一切才算告终。

    若是按时服完这些药,不说寿与天齐,但不出意外,当个百岁老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娘还病着……待她好了,我再同你去吧。”

    程安叹了口气:“虽说日后还能上来看看,但我怕她眼下受不了这刺激。”

    “你想何时走,都可以。”

    修祈点头,似乎有些惋惜:“只不过……实在抱歉,我灵力阴气太重,凡人受不得,不然若是替你治了。也不至于兜如此大一番圈子。”

    “哪里的话。”

    程安朝他绽开一点儿笑意,替他从柜里取出一只空盏,从紫砂壶中斟满一壶热茶,递到对方面前。

    她拱手一礼,微微鞠躬,恭敬道:“鬼王大人助我如此之多,我感激还来不及。可惜眼下无酒,只能以茶待久,敬您一杯。”

    修祈接过这盏茶水,叹息:“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之前说了,想用那块木头同你做个朋友。这点想法,可一直都没变。”

    他一边道,一边缓缓饮下茶,一举一动很是风雅,他将空盏放在程安面前,摇摇头:

    “那些叫我鬼王的人,无非是些不了解我的愚昧之辈。你若是愿意,唤我一声修祈甚好。”

    “好!修祈。”程安点头,也没拘着,一口饮茶,很是爽快。

    她上一次也是这么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叫了修祈数百年,让她用尊称还不太习惯。

    修祈轻笑一声:“这就对了。”

    屋外夜色正好,皎月当空。

    只是程安不知道,月辉之下,杏树边上,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正磨磨蹭蹭偷偷窜到房门跟前,将纸窗户捅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眼洞。

    那人顺着眼洞,偷偷摸摸盯清楚里面的情景。

    随后,他离开窗子,蹑手蹑脚爬上一边那棵挂着秋千的大杏花树上,顺着树干,轻轻巧巧爬到隔壁栽着柳树的庭院里。

    隔壁院子里,有一位贵妇人正坐在院子里,吃着两个丫鬟剥好的冰葡萄,慢慢悠悠等着他。

    她脸上生布皱褶,体态瘦削,颧骨极高,显得刻薄尖酸。

    此人,正是日前不请自来的谢大伯母,卢氏。

    一见面,小厮跪下便道:“夫人!我看得清清楚楚,堂堂镇南将军府少夫人半夜私会情郎!道德败坏!那柳大小姐啊,真是一点儿没说错。”

    一边还在替卢氏剥葡萄的丫鬟也很是愤慨:“这程安着实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将军夫人待她这般好,她却做出这种事情1

    “可不是,也是委屈了那位谢少将军。”小厮啧啧两声,满脸皆是唾弃,“取了个大字不识的一个草包,还被人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丫鬟冷哼一声:“要我看,就得告诉宗家那边,让这程安照着家规浸猪笼。”

    卢氏倒是轻松,拿一边丫鬟手里的手绢慢条斯理地净了手:“浸猪笼?你可有证据?”

    “……小人愿意作证1小厮皱着眉道,“或者……咱们现在抓她一个现行?”

    “你现在去,人家早就走了。”卢氏嗤笑一声。

    “你说你作证?也能算个证据,可着实不怎么充足。”卢氏装模作样叹息一声,

    “证据不足的事啊,顶不了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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