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发状况
“芙蕖，你跟着羽儿多久了？”主屋书房内，封泽漆临窗负手而立，淡淡的书墨香气散了一屋子，窗口洒下的阳光被他挡了大半，勉强挂住屋正中跪着的人一侧衣角。
“回主人的话，芙蕖自小姐三岁起，一直随身伺候，至今一十三年了。”虽然声音的主人跪在屋中阴凉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不过光听声音也能听出来服务态度非常专业。
“羽儿这些年，在老宅过得可好？”他伸出手扶在窗框上。
“回主人，小姐这些年在老宅里，吃喝穿住皆是上佳。不过处境仍算是寄人篱下，家主照料不至之处，呃，还是受过不少闷气。其中，三房一脉尤为突出，三夫人及其所出四小姐五小姐更是屡次找小姐连带奴婢的茬，借机生事。这些年，奴婢总结了一本小册，上面有这些年小姐遭遇过所有争执的详细事由、事发经过、参与人员等的资料，还请主人过目。”说着，她从腰间百宝囊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起码有两个巴掌那么高的纸砖。
封泽漆有点震惊于女儿这些年居然遇到这么多的麻烦，但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开玩笑，那丫头一看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如果他女儿没有突然性情大变，照她现在的样子，就三哥家媳妇和那两个自作聪明的侄女最多能让她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应该吃不了什么亏的。
但前提是，性情没有大变的话。
“你这些年侍候小姐，小姐性子一直如此？”他慢慢渡步到窗前赏景的茶桌前，坐下轻呷了一口茶。
芙蕖心想，自家小姐的性子一直都率真可爱，不过近来情商有了提高，比以前会来事儿不少，主人这么问应该不是想问这个，难不成小姐这几天有哪里做得不太妥当的地方，导致他嫌弃自己的闺女了？
她瞬间想起前几天小姐拿自己衣袖擦手上点心渣的画面。
芙蕖还保持着低头跪在地上的汇报姿势，想想还是磕了个头给自家小姐找补两句：“小姐从前待人待物真诚直率，进退有度，近来可能刚归家，一时之间不太适应，所以才有了这么些坏习惯，望主人体谅。”
封泽漆：？？？
“我倒是不知，小姐有什么坏习惯？说来听听。”他又呷了一口茶。
这可怎么说，下人又不可妄议主人家事，芙蕖咬了咬唇，觉得挺奇怪的，主人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啊，怎么会问这么难搞的问题？
想是这么想，但芙蕖毕竟专业的下人，主人问什么她还是得答什么的，不过说话还是要稍微温和一点的，毕竟小姐是自家的。
“便是那天早晨小姐去私库时，走得急忘了用饭，奴婢便带了些点心给小姐垫肚子，小姐想着正事，吃完点心便下意识摸袖子里的手帕，都是奴婢的错，”没给小姐带帕子，让她用袖子揩了手。
很忙的封泽漆实在没功夫听这么啰嗦又充满推脱的叙述，皱着眉毛打断道：“说重点！”
芙蕖头一低：“小姐用袖子擦了手上的点心渣。”
“。。。。。。”
谁问这个了？封泽漆就仗着屋里的下人都不敢抬头看他，不会损了他威严的形象，肆无忌惮的冲着女儿的丫鬟翻了个嫌弃的白眼。
他优雅的抬手，又呷了一口茶。
“我是问你，小姐在老宅可有受到打击后突然的性情大变，或是某个特定的时段身边一人不留。”
芙蕖低头想了想，但不敢往深了想，只能照实回答道：“小姐在老宅虽有时会遇到刁难，但都是小事，从没放在心上过，更谈不上打击。至于性情大变，更是从来没有过的。”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小姐一向不喜身边围着伺候的人太多，从小到大，一般没事都不怎么留人伺候。”
听到这，封泽漆放下茶杯，开始仔细盘问。
“小姐这些年有没有独自出府，谁也不知道行踪的时候？”
芙蕖：“回主人，白天没有。”
“晚上呢？”
“晚上小姐屋里不留人。奴婢们只知道，小姐晚上从未独自从门出去过。”
封泽漆听了这说了和没说一样的话，优雅的又拿起茶杯，闻了闻茶香，知道从这丫头身上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就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他坐在茶雾弥漫的书房里，开始静静地翻着记仇小册子，开始思考这些年女儿有可能遇到的险境与受到的委屈，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三哥从小就缺心眼的和他不对付，虽说他好像也从来没干什么得罪他的事，但他刁难他好像也不需要理由，反正三哥那点小心眼也害不到他，久而久之，他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他无所谓，不代表羽儿也可以无所谓！
他可爱可怜又柔弱的女儿小小年纪就陷在那等孤苦无依的环境中，老爷子根本就没时间护她周全，还有凶恶的婶娘表姐妹在侧虎视眈眈，又怎么能不坚强？怎么能不成长？
羽儿要不是悟性好，懂事得早，人又聪明，又怎么能从那几个毒妇手上全身而退！
幸好女儿没事，不过等他看完这册子，凡是欺负过他闺女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十倍奉还，不管是谁，一个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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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可爱可怜又柔弱的封清羽刚刚看完那本玄力启蒙书，了解了大概的修炼情况。
她合上书，闭着眼默默复习刚刚看的内容。
回想完毕，她睁开眼，起身穿过书架，按照书里夹的藏书阁小地图，找到了“觉醒球”。
说是觉醒球，其实就是一个巴掌大的神奇玻璃小球，用来检测人能不能修炼，和该修炼什么系元素的。按理说，有条件的人家每个人大概六岁左右就测过了，没条件的人家要不然就不修炼，要不然也是在差不多的年纪就去各个王国设立的人才招揽机构测过了。
至于她。。。。。她按了按眉角回忆，好像当时是家里有事，老爷子走不开，便让三伯负责这事儿，三伯顺理成章的就忘了，所以她就没测。
回忆完，封清羽揉揉鼻子，决定修炼好了再新仇旧恨一起报，晃了晃脑袋，她慢慢将手贴上了这个小玻璃球。
按照书上说的，她腹部用力，将丹田气运到手掌，输进觉醒球里。
一般来说，正常人一贴上去，最多两三秒就会有反应的。
但是。。。
她打了个哈欠，这都贴了老半天了，怎么还没动静呢？一共就200的玄力值，这玻璃球再没动静她可没东西能往里输了。
第一次感受到丹田的渐渐枯竭，封清羽只觉得全身有点发冷，手脚开始无力，甚至到了凭她的意志都有点支撑不住目前的站姿的地步。
快力竭了，有点担心一会遇到突发状况没有自保之力，她打算抽手歇会，恢复一会再来。
刚一动，觉醒球上突然传来一股莫大的吸力，牢牢地吸着她的手不放松，同时体内的玄力也不受控制的自觉自动顺着体内经脉流入觉醒球。
她如果硬要撒手，保守估计，手掌得连皮带肉的撕一大半下来。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根本撒不掉手。
而且，若是撒了手，体内的玄力流动被中断，但是吸力不一定会断，到时候万一走不掉，经脉拥堵，玄力挤压，内脏受到冲击，轻则受点内伤，重则，丢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封清羽咬了咬牙，该不会是这游戏给的玄力有什么问题吧？这样下去，她目前有的玄力全都被吸进去了，体力流尽手还被吸着，鬼知道这球还会不会吸她别的东西！
既然撒不开手。。。她一发狠，全力一震，把身上所有的玄力——经脉的犄角旮旯里都刮过一遍，通通灌进手掌，朝着觉醒球就轰进去了。
想要玄力是吧？那就给你！
封清羽只想借着这股冲力试试能不能直接轰开这个觉醒球。
不成功，便成仁！
最后一点玄力填进去的瞬间，她头一晕，还没来得及两眼发黑，一股霸道且多的玄力就从觉醒球上顺着她还没来得及扯开地手臂倒灌回去，猛地塞满她的全部经脉。
“！”
蜂拥而至的玄力塞满了丹田与经脉也没停下，还在不管不顾的持续输入。
几乎是瞬间，封清羽就被体内激增的压迫逼的头上青筋暴起，经脉撑破，七窍流血，皮肤也皲裂，大股大股的血冒出，身体被染红。
“我，靠。”她只来得及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眼前就一黑，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先死死地护住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