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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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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砚穿着黑色短袖队服,额前碎发长得有些遮眼,他又戴上了眼镜,眉眼褪去几分年少桀骜,如今越发稳重了。

    他转身走到自己座位上,戴上耳机,开始认真调试。

    施语冰的视线正好被电脑挡住,看不见他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憋着气,深深呼吸了下,松开抠着掌心的拇指,一个深深的月牙印在掌心里。

    她后悔没问常甜要一个口罩。

    主持人:“adc,duoduo!”

    常甜说她的crush要上台了,施语冰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霍砚刚刚的脸。

    她想了他无数个日夜,想象了无数种再见的场景,无数次对视的时刻,没想到,会有一种情况,是他在台上打比赛,她在台下观赛。

    霍砚一声不吭离开她,原来是去打比赛去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那只能祝他前途似景,祝他风光无限,祝他好运连连。

    祝他孤独终老。

    施语冰去了卫生间,洗着手突然泪流满面,蹲下来哭得不能自已。

    她想起来,在医院,她问他:“英雄联盟和我,你选谁。”

    他坚定地看着她,说:“你。”

    她抱着他,答应如果有一天他比赛,她会去看每一场。

    事实是,他没有选择她,她也不会去看他每一场比赛。

    那些过往的誓言蜜语,就如同手上的泡沫,轻轻一戳,全都消失了,全都是假的。

    回到观众席,施语冰没有回到原本的座位,而是坐到了最后排的角落。

    她跟常甜发消息说自己觉得无聊,坐在后面睡会儿。

    常甜回头看她一眼,让她安心睡,等结束了过来叫她。

    其实她一秒也没睡着过,看着看不懂的比赛,明明生着霍砚的气,却还为他揪一颗心。

    她发现每一场比赛结束,霍砚下台前都会看一眼她空着的座位,他应该以为她已经走了。

    双方战至2比2,最后一局,生死局。

    赢下来,则是夏季赛总冠军,离登上lpl的舞台又更进一步。输了,则依旧是无名之辈。

    “soda有些急了呀!”

    “全队都急了呀!”

    “这条龙其实可以放的!”

    “龙被pg抢到了!”

    “fugy被打了个团灭!要被推水晶了!”

    “让我们恭喜pg战胜fugy,3比2拿下总决赛,冠军是属于你们的!”

    解说的声音响彻场馆,pg的粉丝和工作人员在台下欢呼鼓掌。

    施语冰身边两个fug的粉丝骂骂咧咧站起来直接离场了。

    “真他妈菜!”

    “首发在lpl季后赛一轮游,二队在ldl总决赛被让二追三,fug老板下赛季干脆把席位卖了干点别的吧。”

    施语冰看着那两人离开场馆,又将视线转回舞台。

    赢了的队伍在舞台中央捧起了奖杯,输了的队伍还坐在位置上。

    霍砚摘了耳机,撑起手肘,双手握在一起,齿尖咬着剪得很干净的拇指,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施语冰从来没见过他这副不知所措,被打懵的模样。

    他在她心里永远是骄傲的,自信的,意气风发的。

    是那年在操场上投进三分球后,全场大喊“小霍爷牛逼”的人。

    是三模考了年级前三,偷偷给她传纸条问她“小爷我厉不厉害?”的人;

    她看见他抬头望向身后的屏幕,那里在回放刚刚的对局,他撑着后颈,一直在仰着头看,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工作人员喊他们队伍下台,队友拍了拍他的肩,他才回过神般站起来,从舞台侧边退场。

    这一次,他没敢再看一眼观众席第五排中央的空位。

    休息室里气压很低。

    旁边冠军的休息室却非常热闹,声音都传到他们这边来。

    大鹰在休息室里就开始给他们复盘。

    “袁多多,你他妈这个闪现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骗出来了?他们就是知道你没闪,所以龙坑团才敢先动手,就是要逼你们接团,一旦打起来你必死,你他妈知道吗?”

    “还有你们几个,苏打,你知不知道你们adc没闪?想抢龙不跟队友沟通是吗?你在急什么?”

    “你凭什么觉得这龙可以抢?啊?说话!”

    霍砚摸着手腕上的黑色头绳,垂着头没吭声。

    或者说,没脸吭声。

    最后那波,他以一己之力送了全队团灭。

    领队说车到了,可以走了。

    一群人收拾了东西,离开场馆,坐上大巴准备回俱乐部。

    领队最后一个上车,经过霍砚时,丢了个东西在他怀里。

    “有个女粉丝送你的。”

    霍砚蹙眉,他哪儿来的什么粉丝。

    捡起怀里的小黄鸭挂饰,只见小黄鸭胸前的衣服上绣着三个字:

    好运鸭。

    ……

    回到俱乐部,队员和教练直接到训练室开始复盘。

    复盘结束已经大半夜,大家又各自打了几把rank,点了外卖吃了。

    吃完饭凌晨两三点,几个队友都睡了,只有霍砚还坐在电脑前,一局打完开下一局,不停地打不停地练。

    只有等下一局开始的间隙,他才有时间去想施语冰。

    想她今天为什么会来看他们的比赛。

    想她为什么后来又走了。

    想她到底有没有看完他们的比赛,或者已经从网上知道了他们的比赛结果,有没有对他很失望。

    想她今天那身蓝裙子,胸前的蝴蝶结,耳垂上挂着的小珍珠,像宝石一样漂亮的浅褐色的眸子。

    他输了重要的比赛,又想她想得要发疯。

    这一晚,是注定漫长又失眠的一晚。

    袁多多睡一觉起来上厕所,发现霍砚不在宿舍,去训练室见他还在打,帮他订的外卖放在隔壁休闲室,昨晚拿回来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大哥,你打了一晚上?”

    此时已经早上七点,天都亮了。

    袁多多去隔壁帮他把外卖放到微波炉里,回来站到旁边打着哈欠观战。

    “这把结束别打了,吃两口赶紧回去睡觉吧,我真怕你猝死在这儿。”

    “再不打,怕以后没机会打了。”霍砚淡淡道。

    虽然听起来有几分玩笑,但很有可能变成真的。

    如果打不上首发,一直当替补在二队混,最多混个两三年就被后面的新人顶下去,到时候就真没什么机会了。

    电竞是最残酷最无情的行业,没有人情世故,菜就下去,有的是厉害的人等着上场。

    而霍砚深知,他不能输,他输不起。

    推掉敌方水晶,隔壁饭也热好了,霍砚有点头昏脑胀,打算先吃饭睡觉,下午起来再继续。

    袁多多没回宿舍,坐在霍砚对面等他吃完一起回去。

    此刻就他们两人,袁多多沉默了会儿,突然道:“你之前玩打野,也玩adc对吧?”

    霍砚以前五个位置都玩,打野和adc是玩得最好的两个位置。

    但是成为职业选手后就一直专注在打野位了。

    见袁多多表情有些不对劲,他问道:“怎么了?”

    “可能就这几天吧,大鹰他们应该私下会找你,让你转adc。”

    “我转adc,那你呢?你来打野?”

    袁多多苦笑了下,“我当然是下去啊,我这么菜。”

    霍砚放下筷子,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提前找过你,跟你说过这事儿?”他问。

    “没有,我偷听到的,在总决赛前。”

    袁多多说完,摸了摸脑袋,有些懊恼和后悔,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房间里沉默了会儿,他才又道:“你也知道昨晚最后那波抢龙的决策是我做的,我说的一定要抢,就是因为我偷听到他们想让你转adc,所以我太想证明我自己了,我一定要打赢这场比赛。”

    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还让队友的努力都付之流水。

    “对不起。”

    袁多多说完这句,起身先走了。

    五月上旬,lpl开启了夏季转会期,选手可以挂牌转会,俱乐部也能花钱从别的俱乐部买中意的人。

    霍砚在这时被教练约谈,跟袁多多说的一样,教练组想让霍砚转adc试试,要他在射手版本当核心。

    和之前一些解说次级联赛的解说们对他的看法一样,他们也觉得霍砚是天生该担当大核的人,他是天生的c位。

    就算在打野位,就算是射手版本,ldl夏季赛一路打过来,他也好多次逆风站出来力挽狂澜。

    “我不想跟兄弟竞争。”

    “现在一队缺一个adc首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转会期,市面上也不是没有好的adc,首发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抓不抓得住就看你自己。”

    没有给霍砚太多考虑的时间,谈完的第二天教练就要他给出答案。

    谈完的当天晚上,袁多多叫霍砚一起出去吃饭,因为是休赛期,两人喝了点酒。

    袁多多说,他想跟霍砚来一场真正的对决,虽然是兄弟,到底谁强,也想凭实力说话。

    那晚霍砚回到宿舍,趁别人都睡了,从书包里拿出施语冰写给他的那张贺卡,坐在床头翻看。

    卡片上写着:霍砚,希望你高考吃好睡好,超常发挥,我永远相信你。

    【我永远相信你。】

    他目光久久停留在这几个字上。

    他知道兄弟重要,首发的机会也很重要。

    再难抉择,也还是要做出选择。

    已经让施语冰失望一次,他不想让她失望第二次。

    ……

    转会期结束后,lpl夏季赛开赛前,各个俱乐部的首发名单陆续公布出来。

    fug的名单出来时,被人嘲笑了好久是宝宝战队。

    一个是在老东家被按下去替补的两冠中单pike。

    一个是在刚过去的ldl夏季赛总决赛被让二追三的打野转adc新人选手soda。

    其他三个位置则跟之前季后赛第一轮被淘汰的时候没有变化。

    这名单一出来,都说这赛季fug又要寄了,要被别队豪华战车当经验宝宝刷。

    粉丝怒其不争,骂fug老板在转会期不肯花钱,收了些破铜烂铁回来,问他们俱乐部老板是不是收废品起家的。在微博骂了快一万条。

    霍砚他们几个私下里排位,大木提起这事儿还替他跟pike两个生气,说网上嘲讽他们队集齐了老弱病残,让他们好好打,打那些人的脸。

    打脸当然爽,可是爽的背后要付出的是比别人多几倍甚至十几倍的辛苦和努力。

    同时,好运气也得眷顾你,要天时、地利、人和,不然努力也白费。

    可是霍砚能做的,只剩努力了。

    他几乎不吃不睡地练英雄,和队友打训练赛,复盘。

    因为刚转位置,压力也比别人更大,就连宿舍都很少回,困了就躺椅子上睡会儿,睁眼又继续练。

    没人知道,正式登上lpl赛场的前一天,霍砚一整晚都失眠。

    大家只知道,他在lpl打的第一个大场的第一小局就拿了五杀。

    fug赢第一个大场时,被人说是因为对手太菜。

    fug赢第二个大场时,被人说是对手状态不好,碰巧捡漏。

    fug赢第三个大场时,被人说是没碰到真正的强队。

    fug连续赢第四个大场时,开始有人意识到不对劲,赛场上好像出现了一匹黑马……

    直到这个大家嘲笑的“宝宝战队”一路连胜进总决赛夺冠了,有人开始承认pike脱胎换骨了,soda是出道即巅峰的天才新人,其余三个队友也真的焕发第二春了。

    霍砚打完夏季赛总决赛时已经是九月份,施语冰大二刚开学。

    这晚她跟常甜一起上了选修课,结束后她自己又找了一间教室看书自习。

    晚上回到寝室时间比较晚了,她小心翼翼推开门,怕吵醒早睡的室友。

    宿舍里关着灯,其余两个室友睡了,但常甜还抱着手机坐在桌子前跟人聊天。

    “还没睡?”

    她小声道。

    常甜太过专注,这才发现她回来了,回头跟她说道:“我还在跟crush聊天,他今天心情有些低落。”

    “怎么了?”

    “他之前不是没竞争过那个打野的队友,后来一直在给人家当替补吗?今天他们一队夏季赛夺冠了,他说他为那个队友高兴,但又觉得自己很可惜,当初没把握住机会。反正他现在心情就挺矛盾的,我正在安慰他呢。”

    刚刚回来的路上,施语冰已经在fug的微博超话里看到比赛结果了。

    fug三比一对手,霍砚是fmvp。

    粉丝们都很激动,尤其是夸霍砚的帖子,满屏幕都是,划不到头。

    她发现自己也很矛盾,甚至自私。

    一方面她为霍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替他高兴,因为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输了比赛在座位上无助地咬手指的样子。

    所以每次都是等结果出来,再放心地去翻他比赛的回放,而且只敢看赢的局。

    另一方面,她觉得他成绩越来越好的同时,离她也越来越远了。

    他们越来越像两条平行线,生活没有交集,也不会再见面,好像要从对方的人生里淡出了。

    施语冰去洗漱完回来,正准备躺到床上看今晚总决赛的回放,被常甜叫了过去。

    “他今晚好像喝醉了,刚给我发了个视频,好可爱啊,你来看。”

    施语冰接过常甜递来的一只耳机戴上。

    视频点开,凑到镜头前的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庞,也不说话,只是委屈巴巴地盯着镜头。

    视频里灯光昏暗,背景音里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吵着谁谁谁输了要多喝几杯,一看就是在ktv。

    常甜说:“我刚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哭,我问他真的假的,然后他就给我发了这个视频。靠,他是不是知道我有点喜欢他了?完了完了,我他妈好想狠狠亲哭他……”

    施语冰本打算只是浅看一眼,却听到背景里有人正在唱的是周杰伦的《暗号》。

    声音太过嘈杂,她仔细听了会儿,确认是霍砚的声音——

    比以往他给她唱过的每一次都要更低沉、沙哑、温柔。

    还有一丝哽咽……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时,袁多多把前置镜头翻转到后置镜头,视频对准坐在高脚椅里唱歌的落寞背影。

    男生腿很长,一只踩在地板上,一只微曲,踩在椅子腿上。

    袁多多大着舌头在镜头外吐槽道:“这哥们儿唱一晚上《暗号》了,也不知道要跟谁对暗号。”

    “我害怕你心碎没人帮你擦眼泪……”

    他这头话音刚落,霍砚那边拿话筒的右手垂了下来,头也低低地垂了下去,肩膀轻轻抖动。

    施语冰没听错,他真的哭了。

    “我靠,哥们儿你今晚夺冠那会儿都没哭,现在才哭,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

    袁多多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霍砚那边走,同时结束了视频录制。

    “哈哈哈你别说他这队友也挺好玩儿的,自己把自己唱哭了……”

    常甜小声笑道。

    施语冰把耳机还给她,回头坐到自己桌前,擦护肤水、乳液、精华……

    擦着擦着,眼泪不受控制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宿舍没有自己的卫生间,她开门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漱室,蹲在一个角落里,揪着窒闷的胸口,泣不成声。

    狗霍砚狗霍砚狗霍砚……

    ……

    fug作为夏季赛冠军,成为lpl赛区1号种子队伍征战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

    随着在半决赛战胜lck赛区(韩国赛区)的队伍,他们再一次挺进了总决赛,要与另一支lck赛区的队伍争夺全球总决赛冠军。

    半决赛赢了之后,所有人回到酒店,工作人员想给他们庆祝,教练大k要他们全免了,带着教练组对队员立刻开始进行更为严格封闭的训练。

    就连上厕所时间都要他们控制在五分钟以内解决,私人手机更是摸都不让摸,全部锁起来。

    他们深知这一次代表的不仅是俱乐部,还有整个中国赛区。

    教练大k是在五月的转会期加入的fug,请这位教练过来,fug老板花了不少钱。

    他并不是像粉丝以为的那样不舍得花钱,而是想把钱花在刀刃上。

    大k是出了名的bp(禁/选英雄)鬼才,对选手的英雄池广度要求很高,但深度达不到的话,也很难夺冠。

    而霍砚练英雄的速度之快,并且越是高压下越能打出出其不意的操作,和教练大k的bp配合有种令对手捉摸不透的鬼魅感。

    pike的中单又以稳著称,霍砚能打出上限,他能兜住下限,无敌双c再加上其他三个队友的配合,一路闯进世界赛总决赛,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一时间,网上对于fug现五人组的各种分析贴层出不穷,观众期待值直接拉满。

    谁能想到,这个队伍首发名单刚出来时,还是大家口中的经验宝宝呢。

    总决赛赛场在韩国首尔。

    出发去首尔的前一晚,训练提前几个小时结束,大k给队员们留了收拾东西的时间。

    霍砚收完书包洗完澡出来,见跟他住同一个房间的许匹克拿着他那个小黄鸭的挂饰对他道:“从床底下捡的。谁送的,还挺可爱。”

    霍砚擦着头发坐到床尾,淡淡道:“我说是还在二队打比赛的时候一个粉丝送的,你信吗?”

    那次收到后,他便一直放在书包里,几乎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信啊,就哥们儿你这长相这技术,那时候就有粉丝很正常。”许匹克顺手把东西扔到他怀里,“这好运鸭还挺好玩,身上的衣服能脱下来,里面还有写名字的地方。”

    “啊?”

    “你不知道?”

    许匹克挪到床尾坐着,拿过霍砚手里的小黄鸭,把衣服翻过来给他看名字——

    【霍砚】

    “看,还写你名字呢……”

    许匹克话还没说完,小黄鸭被霍砚一把夺了过去。

    “砚”的最后一笔,他的宝贝阿施永远也写不好。

    原来那天,她没有提前离开。

    这晚,就连睡觉,霍砚手里都握着这只好运鸭,紧紧握着。

    ……

    11月6号晚上十点,施语冰抱着书从教学楼a楼出来,外面下起了大雨。

    本想等雨停一停再回去,无奈雨越下越大。

    再晚宿管阿姨就要锁门了,她今天恰好穿的是一件米黄色大衣,没有帽子可以戴,只好把书顶在头顶,冲进雨里。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前后楼,中间有一条宽阔的过道。

    施语冰冒雨跑进这条过道里时,突然,楼上有人推开窗户大喊了一声:“fug!世界第一!!!”

    紧接着,两栋楼无数的窗户打开,一声声“fug世界第一”回应着他。

    施语冰顿时停在原地,愣住。

    他赢了?

    霍砚拿世界冠军了?

    她一只手抱着书,另一只手从大衣的兜里掏出手机,胡乱擦了擦屏幕上的雨点,上网看比赛结果。

    倾盆大雨里,她久久地盯着手机屏幕里那张霍砚仰着头伸手去接金色雨的照片,他的左手腕上有一根黑色头绳,右手腕上有一只黑色腕表,银色细框眼镜后面望着金色雨的那双桃花眼里闪着熠熠的水润的光,眼尾泛红。

    这一刻,他好像是被神选中的幸运之子。

    好运,不负努力,终于青睐他一回。

    他是世界冠军霍砚。

    他是世界最强adc,soda。

    ……

    这天之后是周末,宿舍里两个舍友出去见男朋友了,晚上也不回来,常甜父母想她,让她回家待两天。

    宿舍里就剩施语冰一个。

    前一天淋了雨,这天从傍晚开始,她有些感冒发烧,自己量了体温,38度。

    爬起来想吃感冒药,翻边柜子抽屉,只找到几个空盒子。

    半夜,她正烧得迷迷糊糊,似醒非醒,被一个电话吵醒。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不想接,但那头一直打,她只好按下接听,放到耳边。

    “喂,哪位?”

    “阿施……”

    施语冰瞳孔瞪大,倏地坐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少年,嗓音还是那样慵懒微沉带着好听的磁性,只是比往常多了些沙哑,轻轻地叫着她“阿施”。

    少年的语气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卑微:“我在你学校门口,你出来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施语冰拿着电话,翻身下床,睡衣外只随便套了件大衣就往外跑。

    刚出校门,她被人从身后抱住,高大的身子将她包裹,空气里弥漫一阵浓浓酒气。

    他被冷风吹得冰凉的下巴埋进她滚烫的颈窝,声音里有很重的鼻音,乖巧又委屈,似哭不哭。

    “小狗想宝贝阿施了,想得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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