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朝阳之歌·偿命
小屋的门没有锁，宁栀和沈慕祁进了屋子，后者把拎着的大包小包的见面礼放在桌子上。
宁栀打量小屋的环境。
是很普通的公寓式平层，内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客厅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摆放着数十盆盆栽，有好几个开了花, 清淡的香味随着风在客厅里蔓延。
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可以看出这个小屋的主人很爱它。
宁栀打量客厅的时候，沈慕祁去了小屋唯二的两个房间。
一间属于去世的哥哥，一间属于这次他们要拜访的主人公妹妹。
沈慕祁随意扫了眼左手边的房间——房间不大，里面除了床就是书桌，没有其他家居。
没什么可疑之处。
沈慕祁推开右手边的门，目光落在正对着门的墙上, 一愣。
他走进房间，看了两眼墙上的照片和图案，饶有兴致地扬眉:北堂妍说过住在这里的女孩叫范菁菁，是吧？挺有意思的呢。
许久没听到沈慕祁的动静，宁栀走到房间门口:“你在人家女孩子的房间干嘛呢？”
这房间粉色的床和窗帘，一看就属于女孩。
沈慕祁侧身，方便宁栀看清墙上的东西:“姐姐，这里有很有意思的东西。”
宁栀皱眉，走到沈慕祁身边:“这——”
墙上贴着东方诺和东方遥的照片，看角度显然是偷拍的。
东方遥的照片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旁边写了“杀人凶手”四个大字。
东方诺的照片旁边则密密麻麻写满了男人的起居习惯——早中晚餐的时间、何时起床晨跑、何时休息……只要是在庄园里发生的日常活动，都被写在墙上。
宁栀仔细看了一遍，喃喃道:“这姑娘写这些干嘛？”
还有，她是怎么知道东方诺的饮食起居习惯的？
“姐姐，以我的经验来看呢，我要是把谁写在我卧室的墙壁上，要么我特别喜欢那个人，喜欢到想和她同床共枕……要么，我特别恨那个人，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每天闭眼之前睁眼以后看到他的照片, 会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人。”沈慕祁扯下墙上东方遥那张画了叉的照片，轻笑道，“看这照片的待遇，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恨他们兄妹我可以理解。”宁栀看着东方诺的照片，抬了抬下巴，问道，“我更好奇她怎么会有东方诺的生活表。”
“这不简单吗？”沈慕祁道，“东方诺现在住的那个庄园里有那么多佣人，留心点这些信息不难知道吧。”
“所以说……范菁菁现在很可能在庄园里工作？”而且还是容易接触到东方诺的工作？宁栀想起今晚举办的庆功宴，又看了眼东方遥的照片，脱口道，“遭了！”
她拿出通讯器联系东方瑶，等了近半分钟没人接听，她果断换成东方诺，依然没人接听。
“他们怎么回事？”宁栀抱怨一句，拨通了屠莉莉的号码。
……
秘书小姐穿着私人订制的晚礼服，端着酒杯，挂着格式化的笑容，站在东方诺身边，听他和那些名门世家的家主们寒暄。
搭配晚礼服的饰品是同色系的手提包，方便她放些私人用品。
感觉到包里的通讯器在疯狂震动，屠莉莉低声道了声抱歉，放下酒杯，侧身打开包。
震动的是东方诺的通讯器，不过在她拿出之前，对方挂断了。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屠莉莉正想拿出通讯器看一眼，属于她的通讯器开始震动起来。
屠莉莉眼疾手快拿出通讯器，走开两步，接听:“宁栀？”
“屠莉莉，东方诺在你边上吗？”
“在。”听她语气急切，屠莉莉直觉出了意外，“怎么了？”
“你把通讯器给东方诺。”
“你稍等一下。”屠莉莉走到东方诺身边，低声道，“老大，宁栀的电话，好像有急事。”
宁栀？东方诺保持着微笑听对面的长辈说完话，拿过通讯器，走到一旁:“宁栀？”
“东方诺，东方遥在哪里？”
“阿遥——”东方诺四下里扫过，看到从走廊走进宴会厅的妹妹，他道，“阿遥在我这边，怎么了？”
他以为宁栀找东方遥有事，对着东方遥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这边来。
“你和东方遥小心些，尽量离你们家下人远点，特别是女佣。”
电话里，宁栀在交代情况。
“之前来庄园找过你的范菁菁很可能伪装成女佣混进你们庄园了，她来找你和东方遥，为她哥哥报仇——”
耳边，宁栀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远处，东方遥看到他的手势，和身边的千金们道别，朝他走来。
迎面，端着托盘的瘦小女佣走得有点急，一不小心撞到了东方遥身上。
时间忽然被拉得很慢，似乎过了很久，女佣才从东方遥身边走开。
鲜血淅淅沥沥落在地上。
“北堂妍见过那孩子，你可以让北堂妍去——”
东方诺倏然瞪大眼睛。
耳边，宁栀的声音忽远忽近，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啊啊啊啊啊！”
随着尖叫的爆发，整个宴会厅乱成一团。
东方诺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支撑不住倒在地上的妹妹，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这是……
“叫医生！”北堂妍最先回过神，她冲过去扶起东方遥，替她按住腹部的伤口，厉声道，“叫医生！快啊！”
屠莉莉的通讯器在东方诺手上，她下意识摸出东方诺的通讯器，却又不知道密码。
“妈的！”女人爆了句粗口，左看右看，很快抓到人堆里的管家，“叔，别发呆了！快叫刘医生过来！还有，通知胡元封锁庄园——那个刺客，绝不能让她跑了！”
……
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各种声音刺激着耳膜，又渐渐远去，东方遥艰难地睁开眼睛，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
“阿妍……”她抬手，抓住女人的胳膊，“阿妍。”
“我在，我在。”北堂妍声音颤颤，在她的示意下低头凑近她，“怎么了？”
“那孩子……”东方遥喘着气，哑声道，“不要伤害她……”
“什么？”孩子？谁？那个刺伤她的人吗？
“袭击我的那孩子……不要伤害她。”东方遥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濡湿了鬓发，“请……不要伤害她。”
她撞到她身上，刺了她三刀。
以她的应变能力，在第一刀落下时，她就可以躲开。
她本可以躲开的，但是她听到了小女孩咬牙切齿的低吼。
她说:“是你害死我哥哥！都是因为你！你和那个吸血鬼！”
她说:“你凭什么可以活得逍遥自在？杀人凶手！我要你给我哥哥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