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昨夜云青柔纠结了许久，她原先是睡不着的，她辗转反侧许久，尧奚究竟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她，会不会觉得她恶心，又或是……她是不是该勇于承认自己的内心，承认自己有多喜欢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问自己，是从高三？还是高二？亦或是高一那时的紧密相连已经有了名为喜欢的小芽……她的思绪逐渐越飘越远。
就连睡着了，她水平眉召紧凑在一起，紧闭的眼里珠儿转动。
天还未亮，像是蒙上了一层充斥着雾气的薄纱，空气中都带着丝丝回忆的湿意。云青柔翻了个身，揉揉自己还未睡醒的眼，惺忪着盯着眼前的床头灯。她戳了一下手机屏幕，糟糕！已经这个点了，她要趁着尧奚还没睡醒，尽快把合同打了。不然今天又没时间做这件事了。
云青柔小心翼翼地捏着被角缓缓掀开起身，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洗漱台前，拧开牙膏盖子开始洗漱。
“呲——”
尧奚的眉头紧锁，拧成一条线，习惯性地寻找身旁的温暖。空的。她半坐起身见云青柔在洗漱台前洗脸，又看了眼时间疑惑道：“小柔，起这么早做什么？”
云青柔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眼尧奚半阖的眼半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脑袋，心虚道：“啊……尧……尧尧。我吵到你了吗？”
“没事，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尧奚不解。
“嗯……我……我睡不太着，下去买点早餐。”
“嗯……”昏昏欲睡点着脑袋的尧奚又接着睡了。
眼看尧奚又睡下，云青柔这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她抓紧时间迅速地换好行装。
天色还早，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云青柔照着地图上的导航顺利的打印了签约合同，为了避免尧奚看到，她还特意向店家要了个封袋。在回去的路上，云青柔照着两人的口味买了点锅贴和豆腐脑。
回到住处，云青柔将早餐放在桌子上，走向床边，见尧奚正睡得香，她鬼使神差地拨开尧奚额前的碎发。眼前人儿的睫毛轻颤，下一秒便睁开眼睛。
两人四目相视，云青柔尴尬的收回手，摸摸人中。尧奚紧盯着她，也不说话。她闪躲着尧奚的眼，挠挠头，清清嗓子道：“起来吃早餐吧。”
尧奚也不应答，若有所思地紧盯云青柔的指尖。云青柔感受到那炙热的目光，好不容易想清楚自己的内心，那灼热的目光令她喉头干涩。她装作无事的样子赶忙到餐桌前，背对着尧奚坐下，打开自己的那份豆腐脑，疯狂吸入。
尧奚轻笑着摇摇头，起身去洗漱。她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两人今日的安排是吃完早餐就打车去离市区有些距离的达牡农场看看那些可爱的小生灵，下午再去蓝月谷看海。
沿路的风景逐渐从高楼转向小平檐，虽说是靠近乡下，沿途的路也没有网络上说的颠簸得那么夸张。
已经进入达牡农场的范围，延边都是栅栏围起的大片草原。草原上的牧羊犬正赶着它的小羊，一旁的小牛棚里，达牡农场的工作人员正挤牛奶。
云青柔一下车猛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感叹道：“这儿真好。”
“是啊。”尧奚也放松地感受着周边的一切。
找到达牡农场的负责人时，他正将小羊驼的饲料整理好。尧奚走上前去交涉：“杜老板您好，我们是之前电话预约过的，来体验农场的。”
“啊，你们来啦。刚好，我们这的羊驼还没喂食，你们可以来感受一下。它们很温顺的，没有攻击性。如果你对它做一些挑衅动作或者是激怒的话，它会朝你吐口水的。所以动作小心点没什么大问题。”杜老板言语亲切，拿起刚刚整理好的饲料交给两人。
……
两人的农场之旅很不错，这一中午的时间与小动物们相处，云青柔也萌生了回去想养只小狗什么的。
旅行顺利的进行着，随着时间不断地推移，两人在天色还没全暗之前抵达海边。
蓝月谷的海是s城著名景点之一，来s城若是不来一趟蓝月谷看月海，便是白来一趟。
月海边就是沙滩，许多游客穿着各异的泳衣在沙滩上享受着宁静时光。尧奚和云青柔只是来看海，也没有想要下海的想法。两人穿着短t短裤携手沿着月海边漫步。
“幸好，我们都考在一个城市，幸好我们的学校都相离不远。”云青柔满眼柔情，像是化了一泉春水。
“要是，我们分开了，考在不同的地方。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尧奚低首十指紧扣着她。
“是啊，怎么能想象……大概会很无助吧。”
两人仿佛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心思，可谁也好像都无法说出口，迈出改变的那一步。
都害怕，万一是自己意会错了呢。
晚风很柔，吹起层层小浪花。
“尧奚，你快看！”云青柔指着海上的闪起的荧光。
海浪一股股涌来一片克莱因蓝般的点点星光，宛如一颗颗爱人的眼泪，随着浪涌闪烁着，跳跃着，随着洋流来回摇摆。
“这就是’蓝眼泪’啊。”尧奚眸光微动，转头望着眼里闪着星光的云青柔，蓝眼泪，爱人的眼泪不就在她的身边。
“真美。”尧奚深情地瞧着云青柔的眼眸喃喃道。
“是啊，太美了，我们拍个合照留念啦！”云青柔一转头便撞进了满眼深情里，她瞳孔微缩，默默地咽了口气。要了命了。
尧奚率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拿出手机，一把搂过云青柔的肩，一股清茶栀子气息猛地冲入云青柔的鼻腔。她迷迷糊糊双手托腮微笑，尧奚也摆好姿势，麻利地摁下快门。
照片出来了，尧奚只看一眼就笑的合不拢嘴。
“好不好看？我看看……你笑什么！”云青柔小脸凑近，转头瞄了眼尧奚的反应，这一看给她气的鼓起腮，宛如一个小河豚，一点就炸。
“好看，特别好看。”照片里的云青柔眼神迷离又富魅惑之感，这张合照看起来两认宛若情人。尧奚握拳抵在鼻下，肩膀笑的直颤，眼里的笑意无法掩去。
“真的吗？”云青柔将信将疑挑着眉斜她，明明照片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她自己觉得挺好看的啊？
“真的真的。”
云青柔只好作罢，一想到晚上回去就要说服尧奚和她签金主契约合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尧奚了，好紧张！
尧奚拉着她漫步在月海边，海风撩起她们的碎发，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宛如拨动了谁家的心弦。
是海风轻轻拨动了云青柔呀，眼前人□□的薄背，温热的掌心，还有随着海风吹来她特有的体香。云青柔宛如要醉在她编织的乐园里，她真的很喜欢尧奚，很喜欢……
那尧奚呢，踱步在前，主动牵着云青柔像柔软小草般凝结玉脂的手。她虽没有小鹿在乱撞，却也有着难以忍受的躁动。那张照片的眼神，大约便是躁动的来源吧。那样的神色，仿佛是在蛊惑她，不要再忍了，窗户纸没什么不好捅破的，越过那条线吧……
晚间回到住处，云青柔着急忙慌着收拾好衣物走进浴室，伸出头扒着门沿神秘兮兮道：“我先洗，等我洗完了，你再洗。”
说完也不等尧奚应答，便关起门，水流声流动。
尧奚有些烦躁地狠撩头皮，这样的日夜相处，她真的有些受不了，甚至这女人天天撩拨她还不自知。天知道她这样每天度过的有多么辛苦。
水流声止，尧奚只瞧见一个裹着浴巾的小妖狐冲她直笑，那诱人如果冻般的粉嫩樱唇一张一合……轰，一股热意浮上心头，尧奚的脑子终于回过神来，眼眸晦暗万分。
“草。”尧奚慌乱地低下头懊恼地啐了一口，不敢再瞧她看去。
云青柔光着脚丫走来疑惑道：“怎么了？”
那可爱的小脚丫也让尧奚想入非非，她深呼吸甩甩头，压着嗓子道：“没事。”接着拿起衣物便冲入浴室，只留下云青柔一个人在原地缓缓地歪个头。
趁着尧奚洗澡期间，云青柔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合同，又将早晨偷买的一束白玫瑰拿出，摆在她们平时吃饭的桌上。在原地深呼吸准备着接下来的谈话，她就要向她告白了，可她突然又觉得不自信。
别人告白都是很浪漫的惊喜，怎么到她这就变成了冷冰冰的一纸合同，还有一束玫瑰。这对尧奚会不会太突然了。
在原地准备的云青柔直到听到了开门声，才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跳出。她猛地站起来，遮住背后桌上的玫瑰，背后的双手紧捏着那纸合同，紧张地颤出了声：“尧……尧奚。”
“怎么了？”冲过澡后已经清醒的尧奚，见了还裹着浴巾的云青柔，神色又晦暗了起来。
“我……我准备了个合同，你……你看看。”云青柔神色闪躲，从背后拿出那张金主合同递去。直在心里暗骂自己，该死！你个怂货！我喜欢你怎么变成了我准备了个合同！
“合同？我看看。”尧奚眉头一扬接过合同，脖子上还挂着擦头的毛巾，一手拿着合约一手擦着如墨色般的长发。
仔细看了细则的尧奚皱着眉回绝道：“我不同意。”甚至她现在还有些生气。
云青柔有些着急，略带哭腔的问她：“为什么啊！”
“你这完全就是给我钱，我能赚到钱还能和你二八分，那我不赚钱岂不是你……”尧奚指着合同的分款着实是生气了。
“可是我喜欢你啊尧奚！我不在乎！”云青柔急的脸色通红，眉头紧皱，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什么？”尧奚脑子空了，她从未想过会拥有现在的这一刻。她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或是意会错了。
云青柔见她不相信，她想着破罐子破摔，从背后的桌上拿起那束白玫瑰一改之前的着急，神色羞稔语气略颤，却又不失坚定道：“姐姐花钱给你做歌，你和姐姐谈恋爱！”
尧奚懵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原来不仅仅是她有感觉，她也是。这个信息让她猝不及防，却又让她无比激动。
她愿意极了！
尧奚一把扔掉手里的合同，上前逼近扔掉云青柔的白玫瑰，再次确认她的话，询问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青柔被她逼得往后直退，直到她的后背贴上冰冷的墙，背后的凉意直爬入脑，她清醒又有些害怕，小声喋喋不休道：“我知道，我喜欢你，是真的，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的话，那你就当做没听过，我们还是好姐……”妹！
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尧奚只觉得聒噪又动听，她做了这两年里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她吻上了她的唇瓣，果然如她想的那样，是柔软的奶香味。
尧奚单手托着她的脸，松开她的唇，神色晦暗，动听的声线耳语她：“我早想这样做了，姐姐。”
云青柔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进展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羞红了脸，直在心里骂咧，这人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她为什么不会害羞！还叫她姐姐！这是对姐姐做的事情吗！她……她……
尧奚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再一次把舌头送进她的口腔，见她分着神捏了一把她的腰，不满道：“专心点。”
云青柔被她捏的一股子麻劲冲上眉间，逐渐也开始回应着她的吻。
地上的白玫瑰掉了几片花瓣，与一边的合同交织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