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游戏论坛为了谢戈一人，吵了足足三天三夜，甚至让《白玉京2》在热搜上挂了两天。
这一闹，倒是做了一次免费宣传，官方也一时没有管理，任由着事态发展。
论坛闹的沸沸扬扬，自然逃不过风波恶的耳朵，风波恶一知道这件事，就气的不轻。
凌迦阁内部的聊天群也为此吵了挺长时间，看到论坛上对谢戈的那些污蔑，更是气的上蹿下跳，恨不得顺着网线抓幕后黑手。
由游戏论坛开始的浪潮席卷至各地平台，闹的沸沸扬扬，让不少不接触游戏的人们都隐约知道了一个名为谢戈的npc的存在。
虽然大多数以谩骂为主，贴上的图片也足以让人们稍微停顿片刻，目光欣赏地在npc建模上停顿片刻，才移开。
而在事件漩涡之中的谢戈，并没有将这风波放在眼中。
他的确看到了论坛上这些帖子，不过他心脏实在强大，看了就忘在了脑后。
这几日，他也说不出有什么古怪的还是不自在的地方，只是正对上十七那沉稳无波的眼神，就有种自己很……变态的感觉。
他的傀儡对他忠心耿耿，那金色眼眸没有半分其他情绪，看向自己主人的眼神沉稳而充满信任。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的谢戈颇为不自在。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看见对方没有波动的死心塌地的眼神后，总是觉得有点莫名心虚。
有些时候，谢戈觉得十七远比人更了解他的心思。那双眼睛轻松地就能看穿一切，问的话也很直白：“主人，你最近在避着我？为什么避开我？”
傀儡说话都是这么直白。
谢戈左顾而言他：“没有啊，你感觉错了吧。先去吃早膳吧。”
十七沉默了一会，才说话：“主人，我能通过红线监测到你的身体状况。你现在的脉搏有些太快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谢戈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点，连连否认。
十七还在看他。
被这样看似冷冰冰却又并不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好像对方能看透一切。
那些拿傀儡做性伴侣的主人们究竟是什么想法？
在床上的时候……傀儡也是这样冷静的、没有波动的神情吗？他们的皮肤不会有热度，是冷冰冰的，目光也是这样淡漠禁欲地看着对方吗？
“主人？”
“主人？”
十七正在喊谢戈。
他的声音实在太过低沉悦耳，压低声音唤谢戈时有一种区别于冷冰冰的温柔，像是带着小勾子，让人产生一种像是被沙粒磨的有些敏感的错觉。
这种感觉一瞬即逝，再仔细听，听到的就是如其他傀儡一般没有波动的语调了。
谢戈猛地摇了摇头。
他想这个做什么？！这两天果然是被那群玩家洗脑了，居然联想到了这种东西。
他回过神，才发觉低着眼帘看着自己的十七是多么平静、干净。
他有罪。
他有罪，居然在想这些东西！
谢戈深觉羞赧，更不好意思面对十七那样纯净的眼神了。
早晨，谢戈用过早饭就匆匆避开了十七。他回到了自己的房内，装模作样地处理些许事务。
十七没有跟上来，他又觉得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没头脑抖着翅膀飞来飞去，看的谢戈头晕，一把抓住了那小家伙。
他还没来得及欺负没头脑几下，门口就忽然响起敲门声。
“阿谢，晨安。”
季如流站在门口，还是那副风流模样，深蓝色巫袍将他衬托得人模人样的，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来时电力十足。
谢戈不着痕迹一皱眉，问：“季阁主，你怎么来了？”
他态度还算温和，并不冷硬，因为还是想要和季如流保持表面平静的。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那天丢下季如流一个人面对那些玩家，而自己转身就跑，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对不住的。
谢戈咳嗽了一声，表面功夫做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心底是不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他主动开口：“上次我走得急，后来你没出什么事情吧？”
他虽然这么问，却没有真的歉意。
就算季如流被那群玩家追着打，也不见得他会有多少歉意。
季如流愣了一下，眼睛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没料到谢戈会如此温和主动地和他开口，还关心了他。他回答的很快：“我没事，他们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我。”
谢戈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思绪又不由得回到了今早看见的十七的目光上。
十七最近也有点怪怪的………
“阿谢？阿谢？”季如流的呼唤声将谢戈从杂乱的思绪中拉出。
谢戈压了压眉毛，没对对方这个称呼提出异议。
他只是有些奇怪，上一周目，季如流也是这样喊他的。一男人这样喊自己，还叫的颇为腻歪，让谢戈不适了一段时间。
这乍然间一提起这个老称呼，谢戈几乎是一瞬间就了然于胸。
季如流既然用这个称呼喊他，想必是想起了与上个周目相关的记忆。
难怪，季如流从他生辰宴那天后就三天两头地上门来找他，谢戈如果不是看着之前那点情谊，早就闭门不见了。
季如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近了一步，两人的距离近了谢，眼神相触，他问：“阿谢，你在想什么呢？”
谢戈道：“只是觉得你这个称呼有点奇怪。”
他的表情滴水不漏，什么意外的神色都没有流露，看上去就像是单纯因为这个称呼而感到疑惑。
他的眼帘半垂下，从季如流角度可以看见线条流畅姣好的侧脸剪影，细细密密的长睫微翘，在明媚的晨光中，充满生机。
季如流记忆中的在月光下揉碎了光芒的蓝琉璃，此刻生机勃勃。
季如流的目光在银发碧眸的美人脸上停顿了半响，才收回，眼眸有笑意荡开：“你喜欢这个称呼吗？我以后都这样喊你，可以吗？阿谢？”
谢戈下意识眨了眨眼睛，这个称呼是不是有点太亲昵了……
他们现在也并不熟。
谢戈刚想开口拒绝，就忽然听见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十七的声音传来：“主人。”
十七一出现，谢戈的注意力一瞬间就从季如流身上移开了。
“十七？”谢戈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
十七淡淡地打断了谢戈的话，冷冰冰的目光掠过季如流那张风骚堪比花孔雀的脸以及衣裳，才看向谢戈，回答的很平静：“十七已经去完回来了。谷内的巡逻小队也已经加强编制了，今晚不会再出事情了。”
纵然他语气没异常，还是被谢戈发觉出了些许不寻常来。
十七看向季如流，集淡漠禁欲与妖异黑纹的脸看不出什么异常，问：“他是？——”
“我是季如流，阿谢的朋友。”花孔雀有将“朋友”一词念出百转千折的本事，明明只是一个朋友，传入耳中却有种奇怪的错觉。
“阿谢？”傀儡用照常的冷冰冰的毫无波动的语调将这个词在口中念了一遍，忽然转过脸，立体深邃的脸上第一次浮现疑惑的神色：“主人，他和你很熟吗？为什么这么唤你？”
“阿谢——？”十七又学着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在他冷冰冰的语调读来，有种特殊的感觉，特别当说出这种亲密称呼的人是顶着一张禁欲脸的傀儡时。
阿谢。
同样是念这个词，风骚花孔雀和禁欲傀儡形成了巨大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