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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她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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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诺衣。”

    □□旗袍的女子温柔浅笑, 坐在客厅圆桌旁边,雪白手指压在粉色手绢中。

    管家兴奋地指着诺衣道:“这是我们风月城最漂亮的姑娘。”

    “嗯。”徐鹤然站在辛诺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 挑眉,“她是我嫂子。”

    “你嫂子?”侦探“哦”了声,对管家说, “你家小姐长得也不错。”

    管家连忙说:“是, 是不错。”

    “别不错了, 我哥都死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还在这里谈谁漂亮不漂亮!”徐鹤然坐在辛诺旁边的凳子上,拍着桌子道, “让你来就是查案的,还不赶紧的!”

    侦探擦擦头上的汗, 小声道:“怪不得嫁不出去,这脾气,啧。”

    诺衣微微皱眉,对徐鹤然说:“阿珠, 不要这样对侦探说话, 我们要有礼貌。”

    “好的。”刚刚颐指气使的小姐立刻坐直身体,对着侦探礼貌道, “请您赶紧的。”

    侦探:“……”

    赵府昨日夜宴, 赵大少爷呼朋唤友, 一夜热闹,清晨酒醒丫鬟发现少爷死在花园里, 嫌疑人除了少爷的夫人,妹妹,府里的管家和丫鬟, 还有昨夜留宿赵府的大少爷好友。

    徐鹤然对丫鬟道:“我怀疑你是凶手,我都没听到你的惨叫!”

    狗汪汪对天翻白眼。

    “侦探,你看她上来就污蔑我!”江姓丫鬟泪眼汪汪,“我可是喊的十里八村都听到了!”

    侦探头疼道:“是是是,让我来审问她!”

    “你哥哥死了,你都不伤心?”侦探问徐鹤然。

    徐鹤然把玩着手里的马鞭,勾勾嘴角。

    “我伤心啊。”

    伤心的赵珍珠脸上带着笑:“我这人情绪一向内敛,不喜欢被人看出来。”

    侦探:“……”

    侦探转头看死者妻子,“你也不伤心?”

    辛诺握紧手绢,叹了口气。

    “夫人也很含蓄。”侦探摇摇头,大手一挥,“搜证!我绝对要将凶手抓出来!”

    徐鹤然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中,嗤笑一声。

    侦探气呼呼道:“我瞧你就像凶手。”

    “你说是就是吧。”徐鹤然一副不以为意地表情。

    “消气,消气侦探。”管家狗腿地拍拍侦探的背,笑道,“您要知道,大少爷死了,这个家就是小姐当家做主!现在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小姐的……包括您的,酬金。”

    侦探:“……咳。”

    “小姐,您请。”侦探跟管家一起弯腰,请小姐起身。

    “呵,男人。”

    徐鹤然从桌上拿起马鞭,手指拽拽衣服下摆,她左右看了眼,微笑。

    “既然这个家里的一切现在都属于我,那么……”她对着辛诺伸手,“嫂嫂也是我的了?”

    众人:“???”

    “我就觉得奇怪,她上来就说这自己不喜欢男人,我觉得小姐有问题!”侦探大声道,“她是不是喜欢女人!她喜欢她嫂子!”

    其他三人立马冲上来捂他嘴。

    江琼:“侦探这可不兴说啊,别坏我们小姐名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名声还用我坏?

    青年好友:“你别诋毁女孩声誉!”

    “呜呜?”

    诋毁?

    管家:“酬金,想想酬金。”

    侦探:“呜呜。”

    好吧。

    三人放下手,正想往搜证现场走,却见前面穿着骑马服,本就高挑如今更显大长腿的女生慢条斯理整理衣服,随后伸出长臂,揽住身边女人的纤腰。

    旗袍嘛,本就凸显女性身材优势。

    被揽住的人猝不及防,肩膀和徐鹤然胸膛轻轻撞在一起,她抬起头,侧脸轮廓精致,眼尾噙笑,长长的眼睫折射棚内光芒。

    “笨蛋。”女生撩起手帕,从徐鹤然面前挥过,柔软的布料扫过垂眸女生鼻尖,香风浅淡,夹杂着一丝果香。

    “我扶着嫂嫂。”徐鹤然温声道。

    其他人:“……”

    三个人齐刷刷抬手,捂住侦探的嘴。

    侦探:“???”

    我什么都没说呢!

    棚内设置包括死者在内六个人的房间,以及凶案现场——漂亮的花园。

    花园中央还残留着昨夜晚宴的残羹剩饭,杯倒瓶歪。

    徐鹤然叉腰,对着跟她和辛诺一起搜证的小丫鬟说:“你看看,怎么干的活!”

    “我就知道你整天偷懒,这点活都干不好!”

    江琼委屈道:“小姐,我想来打扫的,这不是看到少爷没了嘛。”

    “是呀,珠珠,不要这么凶。”辛诺已经开始搜证,“我不是常告诉你,要了解事情经过再下结论吗?”

    徐鹤然立刻放下手,对江琼道:“好吧,我知道了。”

    “你就庆幸诺诺抢先一步吧。”江琼对徐鹤然比了个“我盯着你”的手势,汪汪队分道扬镳。

    丫鬟去青年房间搜证,对在她对面搜证的徐鹤然说:“小姐,你不知道我们当下人的多不容易,少爷小气,给我们发一丢丢月钱,我们吃的比猪少,干的比驴多,整天天不亮起床干活,大半夜才能睡觉。”

    “比珠少?”徐鹤然跟着重复,把桌上辛诺和他兄长p在一起的照片按倒,随口道,“以后这个家就是我的了,我给你提月钱,给你放假,一周上五天班,朝九晚五,再给你买保险。”

    “谢谢小姐!”江琼喜笑颜开,“有没有奖金啊小姐?每年可以出国旅游吗?还有就是咱这个年代有保险吗?”

    徐鹤然摆摆手,“这就是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咱家不是开布庄的嘛,以后关掉,卖保险!”

    “我看行。”江琼给徐鹤然鼓劲,“不愧是咱小姐,就是有生意头脑。”

    她诚心诚意夸赞徐鹤然,绝对不是看在加薪的份上。

    “对了,小姐,咱卖保险也得小心,要是你哥这样的买,咱不得赔死了!”

    徐鹤然点点头,“也是。”

    “你们两个聊得这么好,小心她是凶手,你不但没有朝九晚五和保险,连这点底薪都没有。”辛诺在徐鹤然旁边的房间说。

    江琼吓得瞪大眼。

    徐鹤然靠在栏杆上,笑着伸手,摸了把嫂子脸蛋。

    “怎么,看我跟丫鬟聊天,你嫉妒呀?”徐鹤然笑嘻嘻道,“还诬赖我是凶手?”

    “你是不是,你心里知道。”辛诺拍掉徐鹤然的手,笑道,“挡到我了,我要怀疑你喽。”

    “你本来就怀疑我。”

    徐鹤然哼了声,转过身,“你不怀疑我为什么搜我?”

    辛诺抓起桌上的花生往徐鹤然头上丢,“说得好像你搜的不是我。”

    徐鹤然从头上摘下花生,剥开后把花生粒往空气一丢,张嘴接,一边嚼一边道:“严谨点,我搜的是你跟你老公的双人房。”

    辛诺瞥了她一眼。

    某个小珍珠撸起袖子,冷笑。

    “看我不把你们的双人房搜个底朝天!”

    三个女生组成的搜证队疯狂搜索,徐鹤然不仅要搜辛诺的房间,还要被辛诺叫过去,帮她搜自己。

    “我不好趴下来嘛。”辛诺低声道,“谁让你非要我穿旗袍的,我都说穿那件裙子了。”

    徐鹤然乖乖趴在地上掏床底下的盒子,仰着头对辛诺笑道:“我不,我就喜欢你穿旗袍。”

    她将上锁的盒子捏出来,往床上一丢,“喏。”

    “别喏,密码是多少?”辛诺趁机问。

    “宝贝,要不要我直接告诉你里面是什么啊?”徐鹤然站在门口叉腰。

    辛诺莞然,“可以呀。”

    “自己想!”

    徐鹤然可不上当,转身往花园走,对面举着手机拍摄的江琼嘴里“啧啧”道,“这两人里面肯定有凶手,看老公死后她们俩甜蜜的样子,赵珍珠是不是男扮女装?”

    “你才男扮女装!”徐鹤然站在花园里大声道:“谁要当臭男人!”

    “就你就你就是你!”

    江琼放下手机,跟徐鹤然搜花园,辛诺从徐鹤然房间出来,她穿着白色的高跟,徐鹤然连忙去扶她,嘴里道:“来,看看你老公这死样。”

    “死相。”辛诺笑着拍徐鹤然的手臂,“走开。”

    “啧啧啧。”江琼蹲在地上,拍拍假人,“你看看,你老婆娇嗔地对你妹妹撒娇呢。”

    “谁撒娇?”辛诺疑惑地说,“这个小丫鬟从开始就很奇怪,卖了吧。”

    徐鹤然立马道:“卖了卖了。”

    “呸!”江琼怒从中来,插进她们两人中间,“我们这么走!”

    “好好好。”辛诺揽住江琼的肩。

    狗汪汪得意地对徐鹤然笑。

    徐鹤然眼神包容,语气温和:“我觉得我们特像一家三口。”

    “你就是狗儿子。”

    江琼:“???”

    “你才狗儿子!你死了!给我站住!”

    “站住!”

    徐鹤然和江琼打打闹闹跑着离开现场,辛诺笑着在后面慢慢走,她打开手中折扇,笑着转头,看了眼花园。

    花园中,躺在地上的假人凄惨寥落。

    “老公,你死得好啊。”辛诺轻笑,声音很低。

    “诺——嫂嫂!”

    徐鹤然不知何时跑回来,站在出口对着辛诺伸手,辛诺微微一笑,走上前,将手搭在徐鹤然掌心,摄像机转动,留下两人牵手离开的背影。

    搜证结束,推理开始。

    丫鬟江小琼上台,清清嗓子,一把将证据拍在桌上。

    桌边除了徐鹤然和辛诺,其他三个男人吓得一哆嗦。

    辛诺淡定地喝水。

    “朋友们,你们别看这小姐跟嫂嫂情真意切,你侬我侬,其实她们就是清清白白的嫂嫂跟妹妹的关系!”

    徐鹤然十指指尖相抵,眸光流转,扫过旁边的辛诺的侧脸,最终落在江琼身上。

    “不然呢?”徐鹤然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江琼冷笑,又拍桌子,“我在少爷好友的房间,发现他跟夫人私密通信,这两个人从两年前就开始互送情书!天天你想我我想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徐鹤然跟着冷笑,凌厉目光落在对面男人身上,“你也不怕人头落地!”

    “可现在没了小命的不是我。”青年说:“我跟夫人还有机会。”

    徐鹤然笑得更冷。

    辛诺温柔轻笑。

    “这个青年,文采斐然,彬彬有礼,但是呢,他很穷,只能靠少爷接济,但是少爷接济他,不是为了好心,而是想让青年考上风流市市银行主管工作,然后由他顶替,这是他们的交易。”江琼说,“我找到了成绩单,这个青年他这个星期刚收到了考试通过的消息。”

    “我哥知道吗?”徐鹤然问。

    青年点头,“昨天晚上的宴会就是庆祝这件事。”

    管家拿出报纸,“不是顶替,他就是用少爷的身份去考的,报纸上已经刊登我们少爷即将升任银行主管的消息。”

    侦探说:“原来如此。”

    “所以你恨他。”江琼对青年说,“你跟夫人从小相识,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她已成□□,你知道她过得不好,而且这个男人还压榨你,利用你。”

    “我没办法。”青年说,“我太穷了,我想活下去,为了有钱读书不得不依附于他,但我不能杀他啊,那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徐鹤然挑眉:“真的?”

    “你对嫂嫂的爱,原来只有这么点。”她不屑。

    “我是冷静的爱。”青年说,“等我攒够钱,我会带她离开,我毕竟有知识,有能力,我学到的都是自己的。”

    “呵,可是你想带她走,她走得掉吗?”徐鹤然拿出证据,“我哥发现你们联系的事,所以这几天他对嫂子越来越凶。”

    徐鹤然抓住辛诺的手,给大家看她藏在袖中的青紫伤痕,“这都是我哥打的。”

    “家里人都知道前两天我哥打我嫂子,还说我要弄死你们的话,我不信你不知道。”徐鹤然问他,“你不想做什么?”

    青年连忙道:“我真的没想杀他。”

    “我想带诺衣走。”

    徐鹤然扭头,对辛诺说:“狗男人,信不得。”

    辛诺轻叹,抚摸自己的伤口。

    “我从小生活在贫穷的乡下,过着饥一餐饱一顿的生活,后来闹饥荒,家里把我卖掉换粮食,我成了风流城的舞女。”辛诺轻声道,“感谢老天让我生的几分美貌,被赵家大少爷看上,把我娶回家。”

    “那时我天真以为会过上好日子,但谁知他娶我没多久,又嫌弃我身份低贱,上不了台面。”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婚?”侦探问。

    徐鹤然低声道:“因为我哥不能生育,他留着嫂嫂,假装对她情深,又在外面传是我嫂子不能生育,掩盖他不行的真相,大家还以为我哥对我嫂子情深一片,是个好男人。”

    青年立刻道:“就这个好男人,其实在外拈花惹草,还在家里,勾搭小丫鬟!”

    他搜的是丫鬟的房间,徐鹤然和辛诺立刻看向江琼。

    “哎呀,讨厌啦!”狗汪汪捂着脸,“人家这不是没答应嘛。”

    “我二八年华一朵花,可没想着这么早嫁人。”江琼故意用手指在桌上画圈,“还是做妾。”

    “你十六?”徐鹤然大惊。

    辛诺挑眉:“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做妾?”

    “讨厌!不要问人家这么深奥的问题啦!”江琼忸怩地对着辛诺抛媚眼。

    徐鹤然撸袖子,“我鞭子呢?”

    “救命呀!”

    辛诺叹气,抚摸自己的脸颊,“人老珠黄。”

    “你二十嫁给赵大少爷,十年过去了,夫人还是跟当初一样年轻漂亮。”管家摸摸羊角胡。

    徐鹤然抓住辛诺的手,“你是我心里最美的女人。”

    青年左看看,右望望。

    “我台词是不是被抢了?”

    侦探笑着拍拍青年的肩膀,“要不说人家不想跟你跑呢。”

    轮到辛诺部分,“我搜的是我在这个家,最信任的人,我的妹妹,赵珍珠。”

    “我嫁进来时,珠珠只有十岁,我从小把她带大,她非常依赖我。”辛诺看着徐鹤然,声音温柔。

    “嗯。”

    徐鹤然往前坐了下,低声道:“我来讲吧。”

    “我从小母亲过世,父亲流连花丛,没多久得病去世,我哥也不管我。”

    “直到他结婚,我有了一位美丽,善良,温柔的嫂子。”徐鹤然笑起来,眼睛跟着明亮。

    “她对我非常好,会为我缝好看的衣服,给我编好看的头发,给我做好吃的,当我生病的时候彻夜守着我,请求神明让我安然无恙。”徐鹤然手指微动,慢慢蜷起来,“她陪伴我十年。”

    “都说长嫂如母,但在我心里,嫂嫂如母,如姐,如……”

    妻。

    她弯弯眼睛,舔了下唇,忽然看向辛诺,眸光似火。

    “我在小时候就在心里发誓,她对我好,等我长大,我要护她一辈子。”

    辛诺身体微紧,慢慢松下肩膀。

    “所以,你才会那么努力。”

    “对,我哥总是嘲笑我,这个世道女子处处被男人压制,但我偏不,我就要好好读书,学习经商之道,练习骑马射箭,男人能干的,我都要干,我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取代我哥,把他赶出去。”

    侦探问:“你从什么时候对你哥不满的?”

    徐鹤然说:“从我发现他对我嫂子不好,经常打骂她。”

    “当然,那是以前,这几年他不敢,因为我长大了,他被酒色掏空身体,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徐鹤然往后,靠坐在座椅中,眼神轻蔑,“废物一个,死得好。”

    “请侦探破案都是浪费我的钱!”

    侦探立马道:“那也不能少我的酬金。”

    “放心,以后,这家就是我的,在我手里,赵家会越来越好。”徐鹤然忽然拍了下桌子,看向对面的青年,“有我在,你别想带走诺衣!”

    江琼故意道:“不好,要杀的人又多了一个。”

    “真的不是我!”青年大喊。

    第一轮推理投票结束,一群人进行二次搜证。

    侦探在花园里发现还有麦克风,他惊喜道:“你们昨天晚上还唱歌?”

    “对,唱唱歌,跳跳舞。”青年说,“本来少爷还想让诺衣来给大家表演的,被我劝阻了。”

    管家道:“对,那时候我正在上酒,因为这事少爷还发火来着,骂了青年一顿,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他不要的东西,弄死都不让他碰。”

    “哦?”侦探眯了下眼。

    “对了,诺衣,你以前是风流城有名的舞女是不是?”管家说,“要不要给大家舞一曲?”

    辛诺笑道:“那我得请我的乐师上场。”

    徐鹤然立马举手,走到麦前。

    “我来唱。”

    她拿着麦,对着辛诺就是“you’re breaking my heart tonight”

    “don’t leave me on the side 1。”

    辛诺:“?”

    “你给我好好唱,宣传呢!”

    徐鹤然和辛诺这次参加《疯狂演绎》,是为了宣传她们的电视剧《风起长阳》。

    “唉。”徐鹤然叹了口气,抓住麦克风。

    “风月千万里,诗人酒中意,闲谈一曲,醉后何处去?”

    瑰丽的女声瞬间将众人拉进靡靡风月,换上裙装的辛诺起舞翩翩,如蝶如影,眼波流转,与歌者隔空对视,又翩然移眸。

    “不愧是当年,千金难买一笑的风流城顶尖的舞女!”管家拊掌大笑。

    “也请大家关注我们的新剧《风起长阳》,里面有我做舞女前的片段。”辛诺笑道。

    “所以,《风起长阳》是纪录片?”江琼故意道。

    徐鹤然抓着麦,懒洋洋道:“《风起长阳》是纪录片,那《随心所欲》是武打综艺?”

    狗汪汪:“……”

    “救命呀!”

    江琼抓住侦探,“快把她投进去!”

    侦探瑟瑟发抖:“我可打不过她啊!”

    徐鹤然当初将袭击者一击摁倒的新闻可不止震惊粉丝,他们同样把动图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还特地学徐鹤然的动作来着。

    徐鹤然咬着舌尖,得意扬扬的搂住辛诺搜证去。

    第二轮搜证,更多的证据被找到,每个人对大少爷的杀机浮现。青年写给辛诺私奔的信被大少爷发现,气急败坏的大少爷在席间放话要把不忠于自己的女人浸猪笼。而徐鹤然则是因为她太优秀,威胁到大少爷的地位,大少爷想把她嫁到乡下,让她滚得远远的。管家唯一的女儿幼时跟着大少爷出门被人贩子带走,现在回来还要被大少爷欺负。

    狗汪汪扮演的就是被欺负的女孩,大少爷对丫鬟说不跟着她,就把她卖到青楼,给她三天考虑。

    而酒醉的大少爷宴会后睡在花园,每个人都有可能杀他,就看时间线和杀机。

    徐鹤然冷笑:“我当然想杀他,他想把我嫁到乡下,我就敢让他去给地里的粮食当肥料!”

    “你很凶啊。”侦探颤巍巍地说,“从头开始你就很凶。”

    “哼。”徐鹤然抱起手臂。

    “我真的没想杀他,我想赶紧带诺衣走。”青年说,“杀了他,我如果被抓,诺衣怎么办?”

    “她有我。”徐鹤然立刻道,“他死不死,诺衣都是我的嫂子,而且他死了,诺衣会比之前过得更好。”

    辛诺:“我知道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我已经准备好毒药,你们已经发现了,我还没动手。”

    江琼和管家同样准备了凶器。

    侦探叹了口气:“投票吧。”

    十分钟后,投票结束,一群人站在笼子外。

    第一轮投票,侦探投给徐鹤然。

    徐鹤然表情淡定。

    “实在是刚开始就很凶。”侦探解释道。

    “我造。”徐鹤然笑着说。

    第二轮,侦探投给青年。

    “只有你没有任何准备,没有杀机,没有凶器,我觉得不对劲。”侦探说,“你心爱的女人要被杀了诶!连你自己都有危险。”

    青年叹气。

    江琼投给徐鹤然。

    徐鹤然撸袖子。

    “嗷呜!”江琼躲到辛诺身后,抱住她。

    “松手。”徐鹤然立刻说。

    “呜呜呜,好凶哦。”江琼不松手,还故意抱得紧一点。

    青年投给徐鹤然,徐鹤然投给青年。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管家投给青年。

    “平票了诶!”江琼立马问辛诺,“你投给谁?”

    “还用说。”徐鹤然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辛诺皱眉,表情怜惜地看向徐鹤然。

    徐鹤然:“……不会吧?”

    激动的众人露出吃瓜的表情。

    “诺衣投给——青年。”工作人员的声音适时响起。

    青年惨叫声中,徐鹤然上前,抱住辛诺,开心道:“就知道不是啦!”

    江琼在辛诺后面艰声道:“松手,你快勒死我了!”

    “让你不松手。”徐鹤然冷笑。

    “我……错……了……”

    被放开的狗汪汪剧烈喘气。

    “那么,青年真的是杀害赵家大少爷的凶手吗?”工作人员高声道。

    徐鹤然忽然低头,看向辛诺。

    辛诺仰着头,表情疑惑而无辜。

    “装。”徐鹤然伸手,捏住辛诺的下巴。

    “我宣布,大家检举——”

    “失败!”

    “啊!!”

    “什么?”

    “徐珍珠!”江琼踮起脚,揪住徐鹤然的耳朵,“是不是你!”

    “真凶就是……”工作人员顿了下,“赵家夫人,诺衣。”

    “what?”

    “哈?”

    “怎么可能?”

    四个人震惊地看向辛诺,却见她面色淡定,对着看来的众人露出温柔的笑容。

    “怎么会是你?”

    辛诺轻声道:“昨夜花园太吵,我又心事重重,一宿没睡。我不是说早上出门在走廊散心吗,其实我去了花园,正好看到喝醉的大少爷,他见到我,说要杀了我,从腰间抽出匕首。”

    “但是他喝得太多,摔在地上,我就直接抢过匕首杀死他,回到房间休息。”

    “休息?”侦探惊愕地说,“你还睡了会儿?”

    “对,我昏昏沉沉回房,直接睡过去,本想醒来去自首。”辛诺说,“但是珍珠来找我,唤醒我,开心地说她哥哥死了,我可以跟她过好日子了,我……心动了。”

    众人目光转向徐鹤然,却见她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手指捏着在空气里晃来晃去,搭在辛诺发间。

    “拿好,以后小心点。”

    辛诺惊讶地拿下手帕,“你知道是我?”

    “咦?”

    工作人员道:“关键证据就是辛诺的手帕,有酒水的味道。你们找到的证据中,昨天夜宴,大少爷拿出珍藏的果酒,此酒酒香浓烈,久久不散,他死时,旁边还有摔碎的酒坛和残留的酒水,凌晨诺衣杀人时,手帕掉在酒水中,她捡起手帕离开,等到手帕晒干,残留着酒香,所以她说从昨晚到今天没见过大少爷,是在说谎。”

    “你知道是她?”江琼对徐鹤然说,“你一直在维护她,所以才表现得这么凶!”

    徐鹤然理直气壮:“但我没有说谎。”

    众人无奈,确实,你只是很凶,把怀疑往自己身上揽,还藏手绢!

    “不过没想到我没进笼子。”徐鹤然“啧”了声,看向被关在笼子里哭戚戚的青年,“就差一票,谢谢你啊朋友。”

    “客气了呜呜呜。”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对诺衣的。”徐鹤然搂住辛诺,“以后就不叫你嫂嫂了。”

    辛诺抬手,捏她的脸,“为什么要保护我?”

    这还用问?

    徐鹤然歪头,勾起嘴角。

    “我说过,你对我好,我要护你一辈子。”

    “赵珍珠,说到做到。”

    《疯狂演绎》播放第二天,在网上众人为怦然辛动嗑生嗑死之时,《风起长阳》正式在环球tv,环球视频app上映,播放第一天创下今年收视新纪录。

    徐鹤然看着手机中崔琦连环call,思考片刻,假装不在。

    “徐鹤然你不要给我装不在!我知道你在看信息!给我接电话!”

    “徐鹤然,你完了!你给我等着!”

    “没事啦崔姐,我亲爱的诺诺已经跟随木导闭关修行去惹,留下我孤零零的小珍珠,我这是为了咱的电视剧做宣传。”徐鹤然巧舌如簧,“你看,这收视多棒,你得感谢我啊!”

    “红包就不用了啊,请影视部的同事们吃顿好的就行。”

    崔琦:“呵呵。”

    徐鹤然心虚地放下手机,打开平板,播放电视。

    宫廷深深,赵国郡主长阳继承父亲神武侯天赋,武功绝世,又貌美如花,被皇帝接到帝都,养在膝下,与太子培养感情。

    十五岁的郡主顽皮多动,搅得宫廷上下鸡飞狗跳,却让死气沉沉的宫中多了几分生气,唯有皇后面上平和,心有怨言,太子十岁才养在她膝下并非亲生,她亲子不得帝心,眼看皇宫众皇子长成,皇后心有计较。

    神武侯虎符在手,镇守边关,得其女者得江山半座,何止皇后一脉,多方势力蠢蠢欲动,然而小郡主天真烂漫,并不开窍,别人送秋波,她送人眼药,还要交代一句“眼睛痛要多休息哦”。

    这天小郡主心血来潮,女扮男装出宫玩耍,顺手揍了几个流氓,揪了流氓钱袋挤进人潮,来到风流坊。

    赵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京都十里长街格外有名,乐坊舞坊美人翩然。

    长阳一脚踹飞抢座的某纨绔,抢过纨绔扇子,躺在正对着舞台的长塌,笑眯眯地打着扇子。

    “我自风流。”长阳右手撑着头,撑着腿,看着扇子上笔走龙蛇的四字。

    那挨了她一脚鼻青脸肿的纨绔坐在地上给她捶腿,小声道:“听说问春阁新入了个大美人,国色天香,风华绝代,郡——公子有兴趣,不如去问春阁看看。”

    “哦?”

    长阳郡主挑眉,尚未开口,忽听笑声由远及近,风流坊坊主摇着扇子走来,珠光宝气,风韵犹存,嫣红的指尖点在小郡主鼻尖,看着郡主的斗鸡眼笑得花枝乱颤。

    “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坊主靠着郡主坐下来,给她摇扇,香风阵阵。

    “不过是些庸脂俗粉,那些人,懂什么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坊主媚眼如波,轻拍手掌,“姑娘,出来给大家看看。”

    “何谓国色,何谓天香。”

    “是。”

    冷清的声音如冰玉坠泉,溅起细白水花。

    台上鼓乐阵阵,粉帘慢慢敞开,一道纤细的影子映在帘中。

    郡主榻后,众人纷纷弯下腰,瞪大眼睛,歪着脖子往帘后看,唯有郡主慢悠悠转着眼睛,目光从扇中转向台上。

    然后她的目光,与一双漆黑的眸子对视。

    “哒。”

    她指尖,敞开的扇子从仰着头变成垂脑袋,扇片的缝隙间,红衣女子轻舞翩然,水袖如云,撩起一片惊叹。

    她黑眸似夜,肌肤似雪,眉目藏风月,风月不可及。

    郡主身旁,风流坊坊主笑呵呵问道:“如何。”

    小郡主松开手,那把写着“我自风流”的扇子落在地上,她起身,一脚踩在扇子上,旁边纨绔心痛地捂住胸口,他请当世文豪亲笔题的字!

    “不错。”

    郡主抬起脚尖,背着手,莫名地左右走两步,冷静道:“不愧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她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离开风流妨。

    风流妨坊主和台上美人对视一眼,彼此神色不明,这时,走到门口的郡主转身,摸摸下巴,“你叫什么呀?”

    台上,美人垂眸浅笑,“我叫红衣。”

    “好名字。”

    小郡主竖起拇指,又背着手,一蹦一跳走出门去,却不见台上,红衣注视着她的背影,收敛笑容。

    第二集末尾,又偷溜出皇宫的小郡主蹲在树上,跟树上仰着头看她的女人对视。

    “干嘛呀?”小郡主挠挠下巴,问。

    “那个。”红衣抬指,指指树杈上的猫。

    “是你的猫啊。”小郡主吐出一口气,从树上跃下来,捏着小猫后颈放在她怀里,“不谢。”

    红衣弯弯眼睛,“我请你吃糖。”

    小郡主展开手,女人微凉的手指捏着糖块放在她掌心。

    “谢谢。”小郡主含着糖,一蹦一跳又走了,走的时候还在想。

    挺甜的哦。

    红衣女子抱着猫,手指轻轻抚摸怀中猫咪,轻轻叹了口气。

    “我欲乘风归去,云隐长空弓弦急,剑赦江山千万里。我欲把酒共饮与你,星落蝉音,月落乌啼细雨密,再话风月长风里,醉后可归去……”

    一集结束,清亮的歌声出现。

    网络。

    “?”

    “嘶……”

    “千言万语,但是不敢讲。”

    “唔,那我大着胆子问一句……刘导,你,拍了个百合剧?”

    作者有话要说:崔琦:呵呵,你们看着我的表情再问一次!

    1breaking my heart:lana del rey

    you’re breaking my heart tonight,

    今夜我心已碎

    don’t leave me on the side

    在我旁边请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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