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食

    第十三章：食

    厨房传来小炒的香辣味儿，引的人嘴馋流口水。不过一会儿又是一阵甜滋滋，混着酸甜清爽说不出是什么的果香。

    涵暖还没什么反应，狗崽子倒是坐不住了，直冲厨房围着吴嘉归转悠。

    第一次，两人将吃饭的地点从茶几移动到了餐桌。吴嘉归盛好饭菜，涵暖摆上碗筷。小狗崽子试图跳到桌上讨一口肉吃，涵暖用脚轻轻把它扒拉到一边，语气淡淡：

    “你是只刚断奶不久的小狗崽儿，不是大狗也不是猫，更不是鸟。当然如果你特别想上桌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成为其中某道菜品……”

    不知道这狗崽子是不是成了精能听懂，涵暖话音未落，它像是吓得够呛，叫唤两声脚底抹油一样跑去了客厅，一头扎进沙发抱枕里。

    吴嘉归端着一碗肉糊糊出来，看到狗崽子把头塞在一堆抱枕里，大有一副不把自己憋死就不出来的态度。他递给涵暖一个询问的目光，罪魁祸首故作不知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疑惑。

    吴嘉归没有怀疑，只当狗子贪玩。他把专门给小狗做的肉糊糊放到旁边凉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来，尝尝吴大厨做的美食！”吴嘉归一一介绍，“喏，正宗川味辣锅、拔丝地瓜、秋葵炒牛肉，无限满足味蕾，最后一道是餐后甜点鸡蛋布丁，哦，还有自制小果冻。”

    红的绿的黄的橙的，色香齐全，好看诱人。

    涵暖拨开筷子夹起一块拔丝地瓜，剔透的糖丝细细牵扯出来，浸到旁边的凉水里，立马凝固结晶。她轻咬一口，抬头对上吴嘉归期待的目光，露了个十分惊喜的笑：“太好吃了！”

    吴嘉归松了一口气，也因为得了夸奖感觉十分满足，连着往她碗里夹了好几道菜：“我其实很久没有动轴做这么多菜品了，还怕手生控制不好口味。”说罢又笑：“再尝尝这几个吧，还有辣汤，泡饭的话味儿应该很足。”

    吴嘉归自己没顾得上动第一筷子，等涵暖每道菜都尝了一遍，偏要让她点评一番才肯罢休。

    “你以前吃过秋葵吗？我做的怎么样？好吃不？”

    涵暖夹着秋葵的手一顿，如实道：“第一次吃这菜，之前都没见过。”说完又往嘴里填了一口，没嚼两下，很快就咽了下去。

    “吃得惯吗？”吴嘉归是想问的口感好不好，毕竟秋葵的口感是脆而黏连结合的感觉，有些人吃不惯，会感觉嘴里发涩发黏。不过涵暖似乎是以为吴嘉归要问它的味道，看着这个像是青辣椒一样的、还带有圆圆的白籽的东西，略作犹豫：“……没有想象中那么辣？”

    “哈哈哈，秋葵没有辣味儿啦，它很像辣椒，但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吴嘉归笑着，忽然有些奇怪，“诶？你吃出辣味儿了？”

    “呃，没有，我只是以为会很辣……还在奇怪为什么没吃出辣味来。”说着她表情没甚变化，低头喝下一勺汤。勺底有片姜，估计是被她当成了土豆，还没等吴嘉归开口提醒，就见她面不改色地吃了。

    吴嘉归有些稀奇，不过倒是没说什么，他夹了一筷子拔丝地瓜，糖凉的快，地瓜都黏在了一起，一夹加起一大块，吃到嘴里时就显得有些过于甜腻了。他连忙盛了一勺辣汤用来解腻，猛一口喝下去又烫又辣，确实够爽。他当时做辣汤的时候就特地做得浓稠了些，想着去去这些天嘴里寡淡的味儿。他倒是不知道涵暖这么能吃辣，眉头没皱一下拿汤泡了饭，三两口吃完放了筷子。

    “你吃饭都不怎么嚼啊，这样对胃不好。”吴嘉归吃了一口秋葵，忽然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涵暖吃着自制小果冻，疑惑问。

    “还是手生了，”吴嘉归惋惜地盯着秋葵菜，突然抬头看向涵暖，“抱歉，做的有些失败。下次要是我做的确实不好吃，一定要跟我说。”

    “……秋葵吗？我吃着口味很好。”

    吴嘉归表情有些怪异，又像是想通了什么，又或者确定了什么：“你刚才也吃牛肉了吧？我怕牛肉没入味儿，加了不少酱油炒，没想着秋葵……秋葵是不是特别咸？”

    涵暖下意识附和一声：“啊，有点。其实还好……只是比牛肉味道淡了些……”

    说完餐桌上气氛更加怪异了些，涵暖也意识到了什么，抿嘴低头，像是干了坏事儿却又不确定有没有被大人发现的孩子，手足无措想要在家长发怒之前坦白从宽，又担心大人们其实根本没有察觉，道歉了就是自投罗网上门挨揍；也像是发现了有人窥探自己秘密的意图，有些窘迫和气急败坏。

    “秋葵是没问题的，口感很好咸淡也适中。”吴嘉归挑出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果不其然，“但是经过散碎处理的牛肉入味儿更快，这也就表明，它会比秋葵咸上几倍。”

    “我忘记的是这个。抱歉，刚才那么误导你是我不对。”吴嘉归放下筷子，看着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底下的涵暖，最终还是放柔了语气，率先道歉。

    “怪我太唐突求证了，我不知道你……没有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