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衣

    第十一章：衣

    “……取个……名字？”吴嘉归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让我给它取个名字？”

    “嗯，你是它再生父亲，你取吧。”

    吴嘉归：……感觉你在说我是狗但我没有证据。

    吴嘉归以自己平生第一次有孩子需要严肃对待为借口给我方争取了取名的时间，涵暖也没催他，把头转回前排任他自己纠结。

    “姑娘，xx商业街到了。”

    涵暖付过钱，下车时顺手把司机找来的零钱全都投进了车上的爱心捐款盒里。司机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也不知道后排跟她一起来的是不是她的哥哥，尽管两人全程不过寥寥几句对话，语气听上去倒是十分熟稔的样子。

    涵暖下车后不忘有礼貌地对司机说声“师傅慢走”，司机师傅展了笑回应她的友善，觉得自己日夜倒班劳累的精神都因此而变得振奋了许多。再往后看，见那男子站在女孩身后不远处，脸上挂着有些许僵硬、但同那女孩近乎一样的亲切笑容。

    “这一家孩子的教养当是很好啊……”司机感慨，踩了油门驶上马路。

    涵暖同吴嘉归先去商业界旁的超市买了一些日用品，路过果蔬区时吴嘉归想到了什么，挑选了一些蔬菜放进购物车里。

    “你家厨房里有调味吗？像是盐糖陈醋，酱油料酒什么的。”

    “唔，很全，都有……”涵暖从他不时询问自己是否吃得某样蔬菜那会儿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我做的饭菜很难吃吗？”

    吴嘉归见她一副世界崩塌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的创可贴随着他夸张的表情挣开一个：“没没没，不说别的，你是我见过火候掌握最好的大厨。就是最近养伤吃的清淡了点，也委屈你忙前忙后还要陪着我遭罪。今晚我来给你展露展露我的厨艺，也当谢过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啦！”

    “……其实没什么用……”涵暖小声嘀咕一句，最后还是没再多说拒掉他的好意，眼中多少盈了些真心实意的笑意。

    付过款，涵暖和吴嘉归一人分了一半拎着。盯着涵暖手里拿一大堆东西，吴嘉归有些自闭：

    “要是我没受伤，这点东西我都能拎动……”

    涵暖倒是满不在意，笑道：“那你等伤好了再给我当劳力吧……”

    路过商业街，涵暖心血来潮想要进去逛逛。本来她打算看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被一家男性时装的橱窗吸引了过去。

    “……真好看！”涵暖喜欢地都快趴到玻璃上去了，“没想到国内也能看到这种风格的时装！”话音未落吴嘉归就看到小姑娘一溜烟跑进了服装店，只能叹口气站在门口等她。

    从商店玻璃门往里看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姑娘指着橱窗方向和店员说着什么，职业素养很高的时装店店员没有因为涵暖拎着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表现出一丝轻视或不满，脸上挂着亲切得体又耐心的微笑。

    真像两个世界的人。

    吴嘉归静静体会着这种空间被割裂开来的感觉。

    就像他的童年和他的现在。

    忽然，在可望不可及的那端，女孩转过头，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穿透薄薄的玻璃门将目光覆到他身上，就那样自然地将两个世界牵引融合回归一体。

    “——吴嘉归——”她抬手做成喇叭状，夸张地对他做口型，像是用很大的力气去喊他的名字。

    “——快来，给我做个模特呀——”

    “……哈……”吴嘉归似是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掩去眼底沉沉起伏的雾霭，迈着步子有些吃力地推门走进店里，到她的身边。

    “来了来了，小金主——”

    语调里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