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八章林江晚
凌城有家大书苑，是每年省考推举上的书生们必去之地。林禀云也是起了个大早就去此地与其他的书生们交流去了。为什么我知道他起的早呢？因为我一宿都没睡。到了晌午都没有睡意。
睡眠和食欲都弃我而去了。早上照个镜子差点没把自己吓死，镜中这女鬼到底是何许人也！原是自己也！胸口像是压着块石头，力道不至死却让我生不如死。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突然没了目标。
“姐姐……”暖儿弯着腰捂着肚子向我走过来。
“怎么了？”我去查看她的状况。
“肚子痛……”她头上都是汗。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水土不服。一股腥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到她背后……果然啊，这是初红落了。她后面都是血。
“张大娘。”我叫住伺候我们穿衣吃饭的老妇。
张大娘一来就发现了云暖的事情：“云暖小姐也长大了。”
“麻烦拿垫带和做些热水。”我轻车熟路的告诉她。女生月事是很私密的话题，不到女子出现此状况是不会提及的。我第一次也是吓的半死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主要是腹痛头晕，四肢无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毒了呢。
“姐姐，我不会要死了吧。”她害怕的问。
“怎么会呢？只是暖儿长大了，可以嫁人了。”我安慰她。事实也是如此，女孩来过月事就是证明有了生育能力就可以出嫁了，但是近些年随着女性地位有所提高，女儿普遍的出嫁的年纪是14岁。
“啊？”她红着脸低下头。
“可有心上人了？”我问。
“没有！没有！”她害羞的摆摆手。这小姑娘平时大大咧咧的，一说到这就害羞的不行。本来女子的婚事都是听父母的意思。可惜的是她的爹娘都不在了，而她老姐我又是一个靠不住的主，自己的婚事都一塌糊涂。不如托林禀云看看？
我带她回房，用温水擦干净她的身子，给她换上一身深色衣服。
“唉……暖儿喜欢什么样的，姐姐给你好好找找。”我问。
“像林哥哥那样的……”她小声说。
“林哥哥啊……”我想了想。这个朝代因为有科举制度，大多数家庭都是尚文。所以像林禀云这样的也算是姑娘们的梦中情人了。我是知道暖儿的性格的，她这样的人能受得了林禀云天天和她将琴棋书画？沫儿和林禀云还差不多。可是他偏偏钟情我，真是罪过啊。
“不是林哥哥！”她着急的摆摆手说。
“怎么林哥哥不好吗？”我问。
“我觉得林哥哥更喜欢姐姐……”她低着头说。
“这……”我说不出话来，连着小云暖都看出来了……
“虽然姐夫不是个好男人，但是林哥哥一定个好男人。”暖儿说。
这丫头不是在撮合我和林禀云吧，是不是林禀云带她来的时候和她说什么了？
“暖儿。”我严肃的叫她。
“怎么了姐姐？”她对我的态度转变不理解。
“近来不要出门，等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可以出门的时候再出门知道么？”我转移了花题。
“好。”她听话的点点头。总觉得云暖不像以前一样了，她好像变得成熟多了，不再胡闹了。我不由的想，一生都能胡闹的人是多么的幸福呀。
“乖。”我摸摸她的头。若是能把暖儿放到一个平安的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正想着张大娘走了进来还带来一个我很多年都没见的人。我站起来和她说话：“江晚姐姐？”
一身素衣，温柔又大方，来人是林禀云的姐姐——林江晚。她在我12岁的时候就嫁到凌城了。她的丈夫是凌城的卫城吏。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捕快的上一级，平时追追逃犯，管管京城家常小事。
“云灼妹妹，云暖妹妹。”她点了一下头微笑着。
“暖儿都不记得了吧，这是林哥哥的姐姐林江晚。”我向云暖介绍说。
“林姐姐好。”暖儿叫道。
“云妹妹好。”林江晚回应着。她示意我出去走走。我点头同意了。
“你可知道，七王爷满城寻你？”她开门见山的说。
“他还记得我？”我奇怪的问。
“你们到是什么关系，你是怎么惹上他的？”江晚追问。
“说来姐姐不信。我是七王爷的小妾。”我回答她。
“什么？”她大惊：“这是真的？凌城上上下下我都知道怎么不知道他有个小妾？”林江晚大惊。也许林禀云和她提过她却不信吧。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事。他也就是一时兴起，到了凌城早就把我忘到脑后了。”我说。
“灼儿妹妹，你应该知道七王爷心狠手辣。我怕你若是留在此地说不定会连累禀云。”她握紧手里的帕子。
“我知道了，我走就是。”我点点头。的确啊，我不该给林家带来麻烦的。
“你可知他为什么找你？”林江晚问。
“也许是我知道了他在江南做的事情吧。”我猜测着。要不然呢？六个月没想起我，怎么看见我就想起来了，他是失忆了吗？
“事不宜迟，你快走吧，我想办法今晚就送你出凌城。”她说。她也是仁至义尽了，这事要是被南黎瑾知道一定会连累她和她丈夫的。
“好。”我点点头。我就不该来凌城，他若是相见我一定会派人寻我，事情到此我也只能离开这个地方。
“此时切莫不要对禀云说。”江晚补上一句：“凭他的脾气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的逃走的，你也知道他要考试。”
“是，谢谢江晚姐姐。云灼感激不尽。”我对她行了一个大礼。
“也不要回江南了，去别处吧。”她说。
“好。”我点点头。
她走之前告诉我三更之时会带我离开，我也答应了。我应该带着暖儿一起走，她在这里也是不好的。
天未黑，林禀云提着东西回来了。
“公子今天回来的早啊！是着急回来见云灼姑娘吧。”张大娘笑着说。
“其他公子要去喝花酒，我不喜酒就回来了。”林禀云解释说。
“公子快进去吧。云灼姑娘等你呢。”张大娘赶忙去做饭去了。
我看着林禀云走进他安置我的房间，在桌子上放下东西他开口了：“灼儿，凌城的菜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就给你带了些仿制的江南小食。”
“林哥哥，谢谢你。”我有点担心的道谢。他还是对我这么好，此刻我觉的自己配不上他的好。
“客气。”他有些失神的看着我说：“昨日见你劳累还没跟你说上话。你这几个月还好吗？”
“很好。”我答他。他一定不知道我还抡起刀斩了一群土匪呢。
“那便好。”他拆装桌子上的包裹拿出了一个锦盒。
“这是？”我问，他要送我东西？
“灼儿，生辰吉乐。”他用明亮的眸子看着我，把手中的镯子套进我手腕。今天是我的生辰？我竟把这事忘了。从此我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