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感染值
对方突然起身凝望着自己，常夜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问道:“我这种情况正常吗？”
仔细打量了常夜一番，单心远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重新坐回至椅子中，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将双腿架在桌子上。
他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臂，开口道:
“技能卡向你招手，你的描述很准确，的确是这种感觉。”
“正常超凡者只能吸收同体系的灵能，跨体系与自身不兼容，即使得到了，也无法吸收。”
“比如，你如果是1级机械系，这三张技能卡你只能吸收【手枪亲和】，另外两张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但你对这三张不同体系的技能卡都有感应，的确意味着，你能够跨体系吸收灵能。”
说到这，单心远停顿了下，补充道:“灵能就是超凡之力，你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能量。”
“技能卡里面封印的，就是各体系的灵能。”
‘杀人犯’的身份能够摘掉，又听闻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常夜此刻很放松，靠在椅子上，细细消化着对方的话语。
不愧是自带金手指的穿越者，看样子我是全能者啊，虽然穿越到平行世界有些突兀，但当个全能的超凡者也能够接受，既来之，则安之吧。
常夜心中暗喜，张嘴道:
“看你反应，我这种情况应该比较少见，属于天赋异禀，特殊的存在吧。”
单心远脸上严肃的表情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看向对方的神色多了些怜悯，郑重开口道:
“天赋异禀，特殊，这都是带有褒义性质的词汇。”
“我刚刚说的是，正常超凡者，不能够跨系。”
“也就是说，你这种情况，是属于。”
“不正常的那一类。”
说到这里，单心远的语速变得极为缓慢，最后一句他的语气极为复杂，只听他说:
“我们将这种超凡体系，称为。”
“混乱系。”
怎么跟自己想得不太一样，不正常，混乱系，这些听上去都不像是个好词汇。
常夜的背部离开椅背，刚刚的放松持续不到几分钟，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直视着单心远的注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可惜，怜悯，还有防备。
对方的话语和神色，让常夜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问道:
“能够跨体系，那会的超凡能力种类不也就变得更多，这不好吗？还是说有什么弊端？”
单心远露出自嘲的笑容道:“如果单纯会多种类的超凡术，自然不是坏事。”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成为超凡者，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听到这，常夜坐不住了:“为什么？”
单心远长叹口气，幽幽开口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这句话想必你应该听过。”
“成为超凡者，也就面临着随时失控的风险。”
“而混乱系，失控的几率很大。”
“失控了会怎么样，混乱系失控的几率很大，又是多大？”常夜追问道。
“这些你现在没必要知道，还是先给你办手续，带你离开警卫局吧，难道你喜欢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没有正面回答常夜的问题，单心远侧头朝他身后，像尊雕塑般的高大男子道:
“小候，你去办理手续吧。”
高大男子点头，看了眼常夜后推开了审讯室大门。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常夜不死心又问道:“这些跟我自身息息相关，现在不能跟我说吗。”
单心远将桌子上的三张技能卡，重新放回黑色盒子中，道:“短短一天，你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不想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个觉？”
“你觉得我现在能睡得着吗？”常夜没好气的反驳一句。
将黑色盒子放回西服内口袋中，见这小子这么执着，无奈道:“失控自然是最坏的结果，那个时候，你也不再是你。”
看来跟起点诡异流小说中的设定差不多，凭着‘博览群书’的经验，常夜隐隐猜测到失控的下场了，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有些难以接受，内心在狂喊着‘我要回去’。
果然是年轻人，什么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单心远见他表情难看，开口道:
“不过你放心，在失控之前，你就会被我们给解决掉的。”
脑海中正回忆着诡异流小说中失控的设定，突然听到这句话，常夜嘴角抽了抽，不确定这话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他从对方这句话中察觉到一个细节，失控之前，那说明失控是能够预防的吗？
常夜将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这小子还挺聪明，见自己的组员还没有回来，单心远解释道:
“你的观察很敏锐，不过失控是没有办法预防的，我们也只能监测感染值。”
“超凡者的血液中能够检测到感染值，感染值到了100，就说明对方已经失控了。”
“部门会定期对超凡者抽血监控，当有人感染值到达90时，我们就会，控制他。”
原来如此，常夜缓缓点头，刚刚那女子给自己抽血，想必就是拿回去检测感染值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染值是多少，想到这，常夜目光放在对方西服外裤口袋中，一块巴掌大的方块凸起，他猜测那是手机，前提是对方不抽烟。
如果检测结果出来，应该会第一时间跟他联系的吧。
“叮咚。”
恰巧此时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单心远掏出外裤口袋中的手机，手机屏幕点亮后不用解锁，就看到通讯软件上发来一条信息。
信息内容让他瞳孔一阵收缩，久久没有言语。
“是我的感染值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对方的神色让常夜心中再次升起不好的预感，今天他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出现多少次了。
将手机屏幕熄灭掉后，单心远神色恢复正常，摇头道:“不是你的检测结果。”
哐当。
审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是刚刚离去办手续的高个男子，他开口道:“老大，手续已经办好，现在可以走了。”
“走吧，我们开车送你回去。”单心远起身望向常夜道。
常夜默默点头，跟在两人身后，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警卫局。
坐在车上，看着警卫局的大门，此时虽是正午，烈日当空，常夜却没有感到一丝炎热，甚至还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一路上车中三人没有再交谈，似乎都在想着心事。
嘎吱。
伴随着刹车声，汽车到达了常夜小区门口。
见常夜还在发呆，单心远从副驾驶回头道:
“你18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有些事情真相你要学会接受。”
“其实你也不用想得太多，感染值随着你超凡等级的提升，是会减少的，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要不然我们这些人还怎么保护这个世界。”
果然，听到这些话，常夜沮丧的心情立马好不少，抱怨句:“你不早说。”
“好好休息，在家呆着别乱跑，你的安排等我通知，就这几天，不会太久。”他下车后，单心远降下车窗叮嘱了句。
“嗯。”
朝他挥挥手，常夜示意自己知道了，刚刚对方的话，让他心里有了些底气，不再觉得这个世界一片阴霾，至少前方不是绝路。
坐在副驾驶，看着倒视境中的常夜恢复了些少年朝气，单心远幽幽叹气，掏出手机，点亮了屏幕，只见屏幕中显示着一条信息:
他的感染值是56。
将手机屏幕再次熄灭掉，单心远不耐烦的将胸前的领带松了下。
要知道，正常1级超凡者的感染值，都在10以下。
他烦躁的拍着大腿，自语道:
“不愧是失控率100的混乱系，才1级就有这个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