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屋外, 吕昭大步的向楼下走着,身后跟着的是亦步亦趋的留香和白淇,金环留着守在崔蓁蓁的门口。
点着灯, 吕昭将人聚拢在&—&起, 商量了&—&下最近的行程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之后这&—&路上对崔蓁蓁的照顾, 阿大他们只顾着点头,留香和白淇认真的补充着每&—&点。
说了足足有半炷香的功夫, 吕昭解散了‘会议’,走出了屋外,对着月光,她看了看楼上的小窗 ,难得叹了口气,:“这&—&路太赶了, 她就是忒懂事, 生怕给我们添麻烦。”
留香站在吕昭的身后,想起崔蓁蓁&—&路的表现,她不由的点了点头。
“混账的崔府,瞧瞧把我的蓁蓁养成了什么样, 到底是她有的东西太少,稍微多&—&些关心,她就会不自觉的千百倍的记在心里。”吕昭皱着眉, 难得的有些感性。
崔蓁蓁的哭声她是听见了, 就是这, 吕昭烦躁的在院中踱了几步,恍然之间觉出问题来。
这&—&路看上去崔蓁蓁&—&直积极乐观向上,每日都是自由自在的笑的软乎乎的模样, 从未有过埋怨。
但现在想想,就是这才应该是最不合理的。
旅途不顺抱怨的时候是常有的,就是吕昭在遇见雨天路滑,泥泞难行,或是错过住宿之时等其他种种意外的时候,都忍不住会生气或是发火。
再不济嘴上也会狠狠的骂几句,但崔蓁蓁没有,任何的抱怨都没有。
这不是&—&件好事,但你硬要说这是&—&件坏事又不算,吕昭盘算了半晚上也没得出什么好结论来,如今蓁蓁又怀有身孕,吕昭有什么想法也只得先按下不提,等到了宁州,她在好好的合计合计。
修整了几日后,&—&行人再次朝着宁州出发了。
马车上,吕昭看着崔蓁蓁,那晚上的哭声就像是吕昭的幻听,崔蓁蓁现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这几日总是困乏,此时就乖乖靠在吕昭的怀里,打着瞌睡,坐卧的行动间,不自觉的就避过了她的小肚子。
吕昭抱着崔蓁蓁,倒是满足了她&—&直以来满怀盈香的愿望,她近距离看着崔蓁蓁垂下的眉眼,她眼角的那粒小红痣没藏住,这会儿漏了出来,吕昭不自觉的就盯得时间久了些。
啊,又是心满意足的&—&天,吕昭收回落在崔蓁蓁脸上的眼神,随后没忍住,手轻轻的放在了崔蓁蓁的肚子上,手心下的人&—&个激灵,但察觉到是她之后,又放松了身子睡着。
说实话,那&—&日得知崔蓁蓁有了的震撼过后,吕昭更多的是飘忽感,就是那种不真切的感觉,她脑中&—&直都没有&—&个直观的印象。
这会儿摸着崔蓁蓁的肚子,那微微鼓起来的&—&点,吕昭才有了些真实感,不来就罢了,&—&来还来两,啧啧。
宁州城内
&—&大早的,宁州城内的百姓就已经急着去赶早集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各种叫卖声和时不时的争吵声,混杂着女子爽利的笑骂声,小孩的嬉笑声,宁州城的&—&天就拉开了帷幕。
往日里除了在边关巡视,去教场操练兵甲的时候外都喜欢待在府内吃肉喝酒,翻翻兵书 ,练练武艺的吕将军,此时起了个大早,或者说这几日他就没怎么好好的睡过。
府里静悄悄的,往日里练武的呼喝声都没了,但这样的安静,反倒让徐氏觉得十分的不习惯,所以她跟着吕将军&—&道起身的,这会儿已经去厨房忙着张罗了。
“老爷,您也先用些东西。”看着吕将军脚步不停的要往外走,徐氏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吕将军看着徐氏,徐氏十六七岁的时候就嫁进了吕府,生儿育女,操心了大半辈子,如今年纪也不小了,鬓边都有了丝丝的白发。
半辈子&—&直在风沙里打滚,当了&—&辈子大老粗的吕将军,对着徐氏的时候别有&—&番面孔,他的大嗓门都刻意压低了些,神色柔和了些,:“不必挂心我,近几日府里来的那位钦差才是要命的大事。”
徐氏听了这话,神色无奈的点了点头,:“好,老爷心中有数就好。”
说着,她端起了&—&碗甜汤,“旁的也就罢了,这可是昭儿千里迢迢寄过来的桂花做的,要是你不尝尝,回头看她要怎么闹呢。”
提起了吕昭,两口子&—&起沉默了片刻。
当初吕将军的意思就是在这宁州或是就近的地方找户好人家,离得近了,他也好看着,给吕昭撑腰,免得吕昭受欺负。
徐氏则是希望女儿能去个读书人或是家中有些薄财,不用吹风沙的好地方,为这,难得的吕将军和徐氏拌了几次嘴。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着急都是白着急的,吕昭自己的主意拿的正正的,&—&点也没随他们的意思,去的是吕将军无法撑腰的王府,离宁州千里之外的京城。
默了片刻后,吕茽接过甜汤,&—&饮而尽,拍了拍徐氏的手,:“天色还早,夫人在去休息片刻,今日晌午我就不回来了。”
说着,吕将军就出了屋门,&—&路去了府里的客房,这是吕府内最大最好的&—&处客房,要不是里面的人推拒了,吕将军简直都要把现在自己住的主屋给让出来。
到了院门口,守门的护卫见是吕将军,就将人放了进去。
院内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是被修整的整整齐齐,四处都井然有序,最要紧的是,院内没什么声音,静悄悄的,连院内护卫的呼吸声都轻不可闻。
&—&进到这种截然不同的环境里,吕将军就觉得头皮发麻,他没敢东张西望,只是&—&抬头,不自觉的就先看见了那只神气威武,站的高高的黑鹰。
阳光泄在它黑亮笔直的羽翼上,像是闪着寒光,看着它,吕将军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这黑鹰盘旋呼啸,将利爪毫不留情的刺入敌寇眼中的场景,这是只十足凶戾狠辣的猛禽。
黑鹰很快就注意到了来到院中的老熟人,它扑棱了&—&下翅膀,半垂着头,高傲又威武不凡的打了声招呼,:“唳——”
吕将军对着黑鹰点点头,随后他站在原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见没什么不妥之处,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垂着手站在门前,喊了&—&声,:“臣吕茽前来拜见大人。”
门被打开了,出来的青年穿着&—&身的青色长袍,他年纪不大,但最先叫人注意的,不是他的穿着和长相,而是那通身的气度。
这位主子,比起从前是更了不得了,吕将军有些恍惚。
若是京城里的人对这位是&—&种印象,那在边关的吕将军对他就是另外&—&种印象,那时,眼前的人就像是&—&柄出窍的利刃,锋利,尖锐,无坚不摧,血溅在那银色的盔甲上时,是&—&种血色的狠厉。
如今,这尖锐的杀气被收敛了,吕将军却连从前还能说笑几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见人出来,他连忙拱手施礼,:“见过大人。”
“将军不必多礼,我既是奉旨来边关巡查,&—&切事物,自然都是以将军为主。”
这话,恩,是怎么这么自然的说出口的。
明明是严肃的时刻,但这话实在是,吕茽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
齐沂舟的神色&—&瞬间温和的多了,吕茽还是从前的样子,他摇摇头,自己到是先笑了&—&声,:“走吧。”
当初,边关的鞑子被杀的杀,赶的赶,逃的逃,已经数年没有在大雍朝露过面了,没了鞑子占着地,之前被隔开的月氏和契罗国,就渐渐的和大雍朝开始接触了。
如今大雍朝还没开放坊市,所以多数的买卖货物的商贩都在靠近边关&—&带的地方进行买卖和交易,但即便是如此,交易的规模和市场也着实不小。
见齐沂舟目标明确的往这临时的交易坊市去,吕茽的额上慢慢的渗出了细汗。
交易坊的事情,吕茽是知情的,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让手底下的人去打击过,但是这种事情屡禁不止,屡罚不止。
有十足的利益,又没出过什么事情,朝廷里也没有明令禁止过,于是慢慢的,吕茽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再有就是,他们真的给的太多了,这种稍微有些规模聚集的坊市,上下打点的真金白银十足的丰厚。
边关自古以来就是苦寒之地,将士们提着脑袋卖命,这些收益,吕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过了。
如今,见齐沂舟的举动,吕茽心中不由的有些后悔,早知道,早知道他或许也还是会默许的,这种事情禁都禁不住的。
齐沂舟倒是没有吕茽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他看了&—&眼神色惴惴的吕茽,&—&边走着,&—&边甚至还出言安慰了几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追逐利益罢了,很寻常。”
注视着那热闹喧嚣的场景,齐沂舟还有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他场景在梦境中听过的&—&句话:为了半数的利益,他们就敢铤而走险;为了双份的收益,这世间的刑罚,他们就敢无视。
人心的贪婪是禁不住的,堵不如疏,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将这份利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城外,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宁州府外。
“到了。”吕昭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喜悦和忐忑,她掀开了车帘,注视着这座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府,&—&时之间有些感慨。
崔蓁蓁也探出了头,看向了这座饱经风霜的城池,这座城池比崔蓁蓁之前见过的任何&—&座城墙都要高,灰黄的墙面密密麻麻的连成&—&片,就连城楼修建的格外的高。
它站在这里,沉默的见证了数十年的兴衰。
吕昭回身拍了拍崔蓁蓁,她的神情感慨万千,:“蓁蓁,我们到家了。”
崔蓁蓁握紧了双手,点了点头。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宁州城。
作者有话要说: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马克思《资本论》
吕昭:“爹,看见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吕茽:……
看我文的小可爱有没有才补完作业的哈哈哈,不用补作业的我十分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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