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循着声音一回头, 就见打帘进来的就是崔芸,她高兴的脸上全然一片是神采飞扬的兴高采烈。
哟,瞧见崔芸, 崔蓁蓁同样笑了。
她笑的眉眼弯弯,笑的如春水明漾。
, 一眼就见着站在母亲身边, 美的都冒泡的崔蓁蓁,崔芸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再一看, 的, 输了, 被比下去了。
死死盯着崔蓁蓁笑脸,崔芸心里那就一个酸,嫉妒让她心里扭着疼。
呸!小狐媚子就是狐媚子, 下贱!生的就会勾引人,一天到晚的不安生。
猝不及防泡在嫉妒的汪洋里,暗恨不已的崔芸, 就这么直愣愣的堵在了门口。
“芸儿,怎么了?”崔芸的身后,传来游谕的声音。
听着游谕的声音, 原本还笑着的崔蓁蓁, 一时间, 心里像是微微被掐了一下,不疼,也不酸楚, 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闷。
但不是为了那份喜欢,有了绾绾宫中章康帝的那一幕, 这些情爱对于崔蓁蓁来说,都被冲淡了。
但崔蓁蓁品了品,却觉得自己品出来了些。
因为游谕是她自己选的,曾经她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欣喜,为了比过崔芸的那几分自得。
那时候的崔蓁蓁自己也是有几分虚荣的,和崔芸相比,崔蓁蓁以为游谕会选她,结果猝不及防下被打脸,那羞恼,不甘,缠的她心中郁郁,想想,那个时候自己多自信啊。
难怪自己心里发闷,崔蓁蓁为自己从前那时候傻乎乎的状态感到几分不好意思,被联手打脸的人就在眼前,哪个能淡然处之。
自打那日流觞曲水宴会后,崔蓁蓁跟着苏绾绾在宫中混的日子长,再回来那些悸动就淡了许多,更是因着崔蓁蓁起了攀附权贵的意思,就有意避着游谕。
内院里,游谕也无法私自进来,又有崔芸挡着,可以说,这会儿,还是两人在那日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打进来起,崔芸的眼睛就没从崔蓁蓁的身上挪开过。
游谕说话之后,崔芸都瞧着崔蓁蓁亮晶晶的眼神像是霎时黯淡了许多。
好啊,崔芸先是一酸,随后就是浓烈的得意,她眼睛一转,嘿,来劲了,回身,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住了游谕的手,拉着他进了屋里。
一面拉着人,崔芸一面看着崔蓁蓁扬声说道,:“母亲,今日我带谕哥哥来给您请安来了。”
这,这,游谕一面摇头,看似无奈的对着崔芸宠溺的笑着,一面随着崔芸的力气进了屋,一进去,游谕就先对着上首的位置拱手施礼,:“世安见过师母。”
余光看到座位旁,那个芙蓉裙下露出的一点粉白鞋履,游谕的呼吸都屏住了一下。
他有个预感,这是——
“见过四姐姐,见过游公子。“是那个曾经含羞带怯的声音,是那个哭的声音都在颤的声音,是那个让他午夜梦回难以安眠的声音。
“蓁蓁,”游谕第一次觉得黏在他身边的崔芸,是如此的让人厌烦,他嘴唇有些颤,将这两个字含在了唇间。
“崔蓁蓁,我和谕哥哥已经定亲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该改口叫姐夫了,咯咯咯咯。”崔芸难得笑的如此畅快。
屋内,崔蓁蓁站在柳氏的身旁,柳氏拉着崔蓁蓁的手,崔芸拉着游谕的手站在一起,三人隐约成个圈。
崔蓁蓁看着胸前压襟的玉佩,游谕看着崔蓁蓁,崔芸,崔芸在猖狂的笑。
圈外的柳氏看着她们三个,尤其是笑的格外大声的崔芸,脸色黑了。
“芸儿,“柳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崔芸,:“一个姑娘家的,当着世安和你五妹妹的面呢。”
“娘——您说什么呢。” 在崔蓁蓁的面前被这样说,崔芸的脸面挂不住了,冲着柳氏撒娇。
“母亲,芸儿的性子烂漫了些。”当着柳氏的面,游谕下意识的为崔芸帮衬了起来,但说完这话,游谕反应了过来,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的崔蓁蓁。
撒娇卖萌的崔芸,因着游谕出言,变得和蔼可
亲的柳氏,温文尔雅的游谕,她们三个就像是一家人,崔蓁蓁安静的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看着。
“谕哥哥。”本来还在为游谕护着自己而高兴的崔芸,看见游谕的目光落在了崔蓁蓁的身上,霎时间就警醒了。
她想起来了!当初崔蓁蓁这个不要脸的小狐媚子是勾引过她的谕郭哥哥的,想到这,崔芸拽着游谕的衣袖,明知故问的介绍道,:“谕哥哥,这是我那五妹妹”
“好了,芸儿。”已经察觉出气氛诡异的柳氏,及时的出言打断了崔芸的话。
要不怎么说习惯成自然呢,看看,碰着崔蓁蓁的事,崔芸降智已经成了习惯,自然到柳氏她连提点崔芸的念头已经没有了。
崔芸不懂事,柳氏心里是有成算的。
好不容易劝慰了崔蓁蓁,男女相恋,还是初次相思,这样的情感最是难忘,在这紧要关头,若是因着她和崔芸的一时意气,让崔蓁蓁有了旁的心思,那可真是要坏了大事。
虽说游谕这么多年的性子,柳氏是看的清的,那是品性极佳的君子之风,但,你要看摆在面前的诱惑是什么,一个崔蓁蓁,一个让柳氏心里都晃悠悠提起的崔蓁蓁,柳氏哪里敢赌,早早的隔开才是要紧的。
“就是个惯会胡闹的,世安,你不必由着芸儿的性子来,她没轻没重的,闹腾的耽搁了你的事。”
柳氏说的什么,从来都是面面俱到,恰如其分接话的游谕已经有些听不清了,他的注意力全在一旁的崔蓁蓁身上。
游谕垂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蓁蓁的目光没有落在他身上。
那些柔软的,灿烂的,像是会说话的,含着情意的目光没有在关怀的看向他,本以为崔蓁蓁只是这段时间冷静冷静的游谕,恍惚间觉得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
那不是多么激烈的痛楚,而是缠绵不断的苦闷,游谕的目光无法抑制的落在了崔蓁蓁的身上。
不会的,不会的,蓁蓁只是一个庶女,况且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那么大。
游谕是知道崔蓁蓁的,那日,两人的初遇有眼睛的人一看就是崔蓁蓁刻意设计的,府里那些庶女的下场,游谕一个能时常在外走动的人自是知道的清楚,自己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游谕找着理由反复这样的告诉自己,好似这样,他才会冷静下来。
安静的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说的亲切,崔蓁蓁就这么看着,她不觉得尴尬,也没有插进去开口。
若是从前,崔蓁蓁或许会酸的不行,难过的不行,但如今,崔蓁蓁已经不会了。
从正院出来的时候,崔蓁蓁感知到游谕那道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却没有理会,甚至连故意气一气崔芸的念头都没有。
因为游谕是崔蓁蓁第一次的心动,是让她真的曾经为之开心,为之难过的人,那是她懵懂的跌跌撞撞时紧紧握住的一只手,但那只手却毫无留恋的松开了她——
为着自己唯一的一次主动,初次鼓起勇气为自己未来的那次抗争,崔蓁蓁没有回头,她也没有兴起报复游谕的念头,她当初的目的不纯,如此,她也吃够了教训,就这么再也不见就好。
崔蓁蓁的步伐不徐不疾,她和曾经的陆娆走的一样的好。
她的所有情感都已经内敛,只等明天那最后一场戏。
泰康三十一年九月十三。
今日是老圣人的六十大寿,举国同庆,朝廷特赦刑犯数百,轻罪者无罪释放,重罪者允许赎罪金减罪,此外,还专门发行数万的花钱,用来给老圣人祈福。
今日修沐,但官道上,却比往日里热闹了数倍,无数达官显贵的车马在上面行驶,众人都齐刷刷的直奔皇城而去。
宫廷内,更是热闹的厉害,来往的宫人各个浑身上下喜气洋洋,连往日里最是严苛的管教姑姑都不会在这时候说一句重话,脸上还久违的带着笑意。
天公作美,今
日京城里称得上是秋高气爽,重华殿是今日宴会的主殿,几个月前,这一处就被收拾了起来,甚至连殿外的草都是由内侍省的太监一株株精心修整过的。
天□□暮时,宫中为泰康帝六十寿诞庆贺的宴会已经开始了。
崔蓁蓁被柳氏带着,混杂在了一众女眷中,时至今日,崔蓁蓁总算是知道柳氏口中的那个贵人是谁了,竟是太子殿下!
今日马车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崔蓁蓁的呼吸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她不是紧张,而是激动。
竟是太子,竟然是太子,这是离这天底下顶尖权势最近的一个男人,是崔蓁蓁能攀附之后,能将崔府折腾的支离破碎,家破人亡的人啊。
紧紧跟在柳氏身后的崔蓁蓁没有抬头,她半垂着脸,低眉顺眼的跟着柳氏,如今她不需要做别的,就像是曾经陈莺莺做过的那样,耐着性子,等待那个该出现的人。
官员和家眷都按照品级在殿内安排好位置等候,时不时的还有举着酒杯笑容满面寒暄的官员。
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在殿前靠近御座的位置,那里,大雍朝的几位皇子都聚在那里。
此时,就听见六皇子高声笑问道,:“十二,咱们那位太子殿下呢,今日可是父皇的寿辰,我们兄弟几个可都早早的来了,他却迟迟不出现,怎么,如今太子殿下已经尊贵到连父皇都要等他的地步了吗?”
嚯哦,这种诸位皇子之间的内怼又开始了,要说这吃瓜,那是人类的天性,特别是这种皇家龙子皇孙之间的热闹,那可比哪位大臣那种出了什么丑,又纳了哪房小妾的热闹好看多了。
如今殿中正集中火力开喷的就是六皇子,说到这位皇子,就不得不提及六皇子的生母,宫中的贵妃娘娘。
当年的贵妃还是荣娘娘的时候,和七皇子的生母洛妃娘娘一起,并称为宫中双殊,一静一动,压的宫内旁人没有出头的机会。
这么些年过去了,洛
妃娘娘香消玉殒,荣妃娘娘却荣宠不衰,如今更是被封为贵妃,在老圣人面前很是得脸。
宫里面的八位适龄的皇子里,就属六皇子怼太子怼的凶,偏偏圣人还没有责怪的意思,每每都只是一笑而过。
这就让六皇子更加嚣张了,如今朝堂内外,谁不知道六皇子的眼睛是紧紧的盯着太子屁股底下的那个位置的。
来了,来了。
一直乖乖悄摸的缩在席位中的十二皇子,闻言心里沉了沉。
从知道太子殿下要去崀山时,十二皇子就隐隐觉得不安,但如今太子手握监国之权,朝里朝外一片附和声,让太子积威甚重。
十二皇子不过是稍有异议,就被斥责了一番,万般无奈下,十二皇子只得再三叮嘱了跟在太子身边的长随侍卫,千万留心。
如今都快到开宴的时候了,从刚刚起就在频频望向殿门口的十二皇子,硬是能挤出一张笑脸。
他避重就轻的说着太子的好话,:“六哥说的这是什么玩笑话,太子殿下早早的就在为父皇的寿辰准备寿礼,对父皇的孝心那更是天地可鉴。”
“六哥白费这功夫做什么,咱们老十二的话,那说的那是一贯的好听。”九皇子接过话茬。
一身红袍的九皇子今日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更要命的是他一脸的兴奋和止不住的笑意,:“本王可知道的清清楚楚,咱们这位太子殿下,那可给父皇准备的怕真是一份大礼!”
殿内的众人,看见越众而出,笑的幸灾乐祸的九皇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啊!这个男人他又来了!
九皇子的性子和智慧程度也不知是随了谁,有一段时间,九皇子的那智商高的简直要突破天际——在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是毫不费力,轻轻松松的,就能将满堂的百官都轮番玩弄一番,连泰康帝都遭不住,被连着忽悠了好几次。
神奇的是,明明众人都知道那段时间里九皇子的性子,但架不住那段时间他智商开了
挂似的,只要九皇子对你动起了歪脑筋,那他设下的坑你真是一踩一个准,从未例外。
但,当他智商跌到谷底的时候,那真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他都做的出来,蠢得不忍直视,就是友军都能硬生生被坑死,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万分尴尬,忍不住让你在心里直呼什么玩意。
且最主要的关键是,你都不好判断他这会是精明呢,还是蠢呢,所以九皇子一开口,所有人,包括几位皇子,那都是心里一个咯噔。
啊,这种万众瞩目的视线,让九皇子飘了。
他的脸上是迫不及待的兴奋,:“本王可是知道,咱们那位好殿下,那是大大方方的截留了运往南水的赈灾款。”
“啧啧,五十万两白银啊,那得救多少人的性命,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这胃口,这胆量,本王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哗,满殿哗然!
一国的储君私自截留了发给灾民的救济款,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这要是传出去,那天底下的人还不得戳着骂穿了太子的脊梁骨,这样目无民众,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的太子还能登上皇位吗?
而储君的位置又是朝堂内外死死盯着的关键,说个不好听的,老圣人年纪已经大了,要是一个不好,诸位皇子相争,他们身后的母家,依附的大臣起了心思,那可是大祸!
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的众人,也还有那么一点心思悄悄的琢磨一下,连这么隐秘的消息都知道,这位九皇子这会儿应该是聪明的吧,得小心些。
或许是九皇子往日威力太过巨大的原因,众人甚至都没第一时间怀疑这条消息的准确程度。
被所有目光盯准的十二皇子的脸都白了,旁的人或许还不知情,但这笔款项,是他经的手,从那条路运的,以什么名义,藏在了什么地方,他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是其他人这般没有理由的猜测,十二皇子还能义正言辞的辩驳,但看着九皇子那兴
奋又目光灼灼,百分之二百肯定的眼神,十二皇子恍惚间就连开口推脱都做不到,他神情狼狈的躲闪着。
好嘛,一看十二皇子的这神情,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谁不知道十二皇子是太子殿下忠实的簇拥,定案了,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太子殿下干的!
这个巨大的把柄落下来,殿内的空气都仿佛燥热了。
几位皇子之间心照不宣的一对眼,正要再添一把火,把这件事狠狠踩实,借机把太子拉下马的时候,就听见了殿外通传的太监高声传喝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霎时间,满殿的人跪倒在地,齐声高呼。
刚刚殿内的热闹所有人都瞧得见,就连女眷这边都在竖起耳朵注意着动静。
从进来的时候,就小心缩着,加上柳氏半护着,让崔蓁蓁能垂着头,看似‘毫无存在感’的隐藏在人群里面。
听见皇帝进殿的消息,出乎意料的,崔蓁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仗着隔得远,她甚至都还敢抬头打量一番。
如众星拱月般被捧在最前面的老皇帝,他穿着龙袍,花白的头发和胡须,人也消瘦,看着就是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人的目光总是会下意识的被最出众的,最富有魅力的东西所吸引,匆匆打量了一眼泰康帝之后,崔蓁蓁的目光就被皇帝身后的人吸引住了,那是崔蓁蓁的半个姐夫——珵王。
绯红的亲王朝服衬得他面如冠玉,往日风光月霁的翩翩君子,仿佛都粘着了点这喜色,像是皎月外裹了层融融的暖光。
从前的洛娘娘,姿容秀丽更是不用说,如今珵王更是混着七分英气,三分贵气,迷的殿内的许多女眷止不住的看着他。
这会殿内再看珵王,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崔蓁蓁想起从前兢兢战战的自己就觉得好笑。
而看着珵王没有带任何人出席,期待落空的柳氏脸色已经有些不好。
为着柳氏的脸色,崔蓁蓁都多看了
几眼,随后,她就收回了目光,专注的理了理衣袖,如今连皇帝陛下都出现了,想来太子殿下也已经快了吧。
携着贵妃和几位娘娘上座,泰康帝的脸上也全然是一片喜色,他和蔼的看着不紧不慢入座的珵王,笑的捋了捋胡子,:“刚刚殿中这么热闹,可是有什么喜事,诸位不妨也说与朕听听?”
啊,这,这,怕是算不上什么喜事吧。
众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多余出来插嘴的,老圣人的寿宴上,跑出来说太子的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一看这氛围,有脑子的人就心知不好,几位娘娘面上还是带笑,心里也有了几分预感。上首陪坐的贵妃觑着六皇子的面色,那张保养得宜的芙蓉面上就扬起了笑意,正要说些什么把场面圆回来时,就见九皇子一个箭步就窜了出来。
“启禀父皇!儿臣们正说着太子殿下,私自截留南水五十万赈灾款项的事情呢!”
淑妃看见自家那傻儿子窜出来时就心道不好,然而还不等她出面阻止,就听见九皇子声音洪亮,条理清晰的喊出了那一番话。
来不及挣扎了,淑妃一瞬间脸色佛了,她甚至看都不在看场中,那自己个生出来的糟心倒霉蛋一眼,淑妃娘娘目光下垂,面色平平,一派的无欲无求,清心寡欲保平安。
泰康帝的笑意也消失了,他看着目光炯炯的九皇子,说真的,这会儿他都有点后悔问出刚刚的那句话了。
但此刻骑虎难下,泰康帝沉着气,训斥道,:“糊涂东西,不知从哪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就敢在这大放厥词。”
“这几日太子是如何监国的,朕都看在眼里,你们也看在眼里,太子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的疏漏。”
“如今,南水的灾情还不明,甚至究竟是不是真的都未可知,底下的折子也都没上来,你这浑人就敢胡说赈灾款的事情!还未开席呢,就已经醉成这样,还不快快下去醒醒酒?”
竟然又是如此,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