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干正事了
高岛智久低着头乖乖听目暮警官的训斥。
恨铁不成钢的目暮警官絮叨许久后喉咙发干，咳了几声。
高岛智久偷偷抬头。
“那个……您要不喝喝水润润嗓子再骂？”
然后就看见目暮警官瞪了他一眼，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摆摆手。
“不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您不太行的样子……”
这小兔崽子！
目暮警官无语地瞥了一眼高岛智久。想起还有正事要干，不欲和他废话，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几口。
忽略高岛智久“你这口是心非的男人”的目光，清清嗓子开口道：“山本松广相关信息的搜查进展怎么样了？”
想到昨天在家里睡得天昏地暗的样子，高岛智久心虚地搓着手回答道：“您前天交代的任务，昨天我家又有事……”
他迅速抬头瞄了一眼目暮警官的神色：“所以就还没开始。”
目暮警官很心累，多好一警察苗子，怎么这么消极怠工。
“这个你拿去。”
高岛智久一脸疑惑的接过文件袋，掂量下重量。
不自觉地想起上次“受赂”的尴尬情形，高岛智久心中有了猜测。
看着高岛智久逐渐变得严肃的脸色，目暮警官心下略感欣慰。
看来高岛对任务的敏感度是可以的，由此看来他对任务还是很上心的嘛。
目暮警官与高岛智久四目相对。
“你猜的没错，这就是山……”山本松广的简略信息。
“上头也太客气了吧，我还没做什么就又发奖金。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啦，给高木前辈他们知道了都不好啊，哈哈。”
高岛智久没有注意到目暮警官话说一半然后石化在原地的样子。
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摇了摇文件袋。
“是觉得现金太高调所以改成支票了吗？”
支票薄可以理解，就一张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这么大呢？
目暮警官忍无可忍，这种家伙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你这家伙，这是山本松广的情报啊！”
欸！
高岛智久“啊”了一声，僵在原地，有亿点点尴尬。
目暮警官揉着头，冲他摆了摆手。
还是正事要紧。
“这是公安提供的情报。”
“啊？公安？”
高岛智久拆开文件袋，将里面薄薄一张纸大致扫了一眼。
里面是山本松广的简略介绍，从出生到死亡，具体到明面上从事的工作，但关于他加入秘密组织的事全都语焉不详，仅用一句“暗地里从事非法活动”概括。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高岛智久的目光停留在最后的一段话上——这是山本松广死前的活动轨迹。
高岛智久的手微微颤抖。
“我有个疑惑。”
他抽了抽嘴角，“为什么公安自己就能查到这么多资料，还要我去查呢？”
面对高岛智久真诚的发问，目暮警官表示：“公安只是协助，这个案子还是我们一课在负责。情报的搜查当然需要我们出主力。”
所以你给我争气点，别让我们一课被看轻了！
高岛智久苦哈哈地笑着，他还是个刚入职的新人，这么重的任务不合适吧……
看着目暮警官灼灼的目光，他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
至于公安这情报哪来的，他也不敢问，无非就是那个掺水的波本。
但是……
他再看一眼山本松广的活动轨迹……这不就是明摆要他去这些地方找线索吗！
鉴于波本黑化的事实基础，他肯定不会给红方透漏太有用的的信息。山本松广的生平简历还好，没多大用，主要是他的活动轨迹。这一看上去就知道价值很大的情报是他一个小警员可以知道的吗？
所以波本一定别有目的。
你这挖坑是不是挖的太明显了！
他又不能不跳！
高岛智久心里很纳闷，好端端的波本怎么盯上他这一平平无奇的小警察了？
虽然不知道波本让他去那几个地方的目的，但高岛智久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该不会是因为……
高岛智久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经典套路虐文。
女主死后，男主追悔莫及。在追忆女主的时候，发现了女主背后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秘密。
在调查的过程中，知道了女主的真爱另有其人，而他，只不过是个替身！
男主瞬间黑化，因为女主已经狗带，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对女主身边的人展开报复。
夺笋啊！
啊呸，想到哪里去了。
他和桃园枝子才没有感情线这种东西。
虽然猜测很离谱，但高岛智久总觉得和桃园枝子有关。
早就让桃园不要pua波本啦（bushi），现在好了，你们的虐恋情深为什么要虐我啊。
不得不说，高岛智久的直觉总是在某方面很准的。
他的人身安全应该有保障吧？毕竟情报是波本提供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波本那里也不好向公安交代吧？
高岛智久在心下安慰自己。
————
“意外殉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刚坐进车里的人看向窗外。
长谷泽挑了挑眉。
“不至于吧，波本没有理由要杀他啊。”
“怎么没有？就凭‘他和桃园枝子交好’这一点，波本就可以直接把保险栓开了。”
对面的人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只要他一证实高岛智久确实和桃园枝子有往来，那么他就会趁机套出有关桃园枝子的信息。
如果波本从高岛智久那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估计在他眼里，高岛智久就连最后一点价值也没有。毕竟人家都黑化了，下手狠一点也很正常。”
那人讲到“黑化”时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看着长谷泽张嘴想要说话，对面的人耸肩。
“别问我为什么波本对桃园枝子执念这么大，我也想知道。”
人都死了还瞎贫瘠折腾，估计是觉得桃园枝子突然死掉心里不爽？
“话说他当初没有想杀‘桃园枝子’吧？”
“没办法，主线快开始了，况且为了骗过它，‘桃园枝子’必须被他杀死。”
长谷泽长长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剧本的事……你还真是不懂爱啊。”
这句话换来的是那人的一声嗤笑。
长谷泽愣了愣，后知后觉发现刚才那句话的深意。
“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它，走了？”
“只是间接性卡壳了，毕竟主线快开始了。等到主线真正开始，再伟大的造物者，也无法阻止所创造生灵走向他们的命运，它的控制力会降到低谷。”
到时候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电话铃声兀得响起，打破了突如其来的沉默。
“你的电话响了，不去接吗？”
长谷泽又是一声叹息。
“一个一个的，都不是省心的，不敢接啊。”
最后还是在一声又一声仿佛催命的铃声中，认命地接通了电话，开了外放。
“什么事？”长谷泽生硬开口。
“需要你帮忙，真是麻烦你了。”
不容她拒绝，对面欠揍的男声又传来。
“琴酒可是派了你来协助我的，想必你不会拒绝组织的委派吧？”
长谷泽心下冷笑，怎么说呢，这副能把“监视”说成“协助”的本事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看了一眼含笑看着她的人，突然产生了难得的恶趣味。
“行啊，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因为她的好说话而安静了一会儿。
“我需要米花区米花町三丁目30番的监控。”
长谷泽直接拒绝。
“你还真是不客气。范围不小，太累，不干。”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
“只需要几个路面的监控就好了。对你而言轻而易举吧？”
长谷泽皱起眉头，略微沉思。
“你想要实时的监控画面？”
“当然。”
突然，旁边的人凑到她身边，朝她点了点头，然后饶有兴致地俯下身贴近手机上。
“可以，你要什么时候的？”
“唔，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明天的。只希望他们别让我失望啊。”
“具体要求发过来。”
“嘟——嘟——嘟——”
长谷泽将电话挂断。
“他又想做什么？”
“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真受不了你们这些话都不说明白的人。”
那人只是笑。
“猜谜语直接说谜底可不好玩。”
长谷泽这时很想念琴酒。
多老实巴交一个人，连谜语都不会打，直接拿枪干。
唉，现在这世道，这种实诚的人不多见啦。
她摇摇头，播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等待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认证后再拨。”
既然把我拉黑了，也别怪我没有及时汇报波本情况了。
“别笑了，开始做正事了。”
————
从办公室走出的高岛智久长叹一口气。
“别叹气了。”
伊达航熟练地揽着他的肩，看了眼他手中的文件袋。
“该做正事了，好好工作！”
高岛智久苦着一张脸。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你们不懂波本的黑。
“叮咚——”
高岛智久掏出手机。
“遇事别慌，长谷会帮你，我很快回来。”
一看这当妈的语气就知道是桃园了。
高岛智久看见这条短信半是高兴半是伤。
桃园怎么知道他遇事了？
高岛智久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红方的人似乎都像开挂一样能精准预判对方的行动，也许这就是柯学吧。
他刚想回复，手机提示又收到一封信息，他点了进去。
“别再把工藤新一拖下水了！”
嗯？差点忘了这一茬了。
高岛智久满怀愉悦地回复了“好~”
殊不知收到短信的桃园枝子心情也很好。
果然没有碍事家伙的干扰，做事也高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