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五十八颗蛋
戴繁星担心今晚之后,明煜会不会又恢复之前状态?
那时候,每一天对于她来说都好憋闷,好难过。
庆幸的是,明煜显然已经接受现实,两人相处还同过去一样,每一天都是在吵吵闹闹中度过。
唯一的苦恼可能就是,小朋友们的祈愿一如既往,会搅扰小怪兽跟明煜的睡眠。
现如今不仅有大学生们提供给她信力,小朋友也加入这支队伍。
小怪兽的身体在妖气滋养下,发生显著变化,比喝了櫰木酒还要力量充沛,犄角上的闪电声势变得浩大,要不是明煜不允许,她甚至想直接给庭院发电。
明煜教训她,“你傻不傻,跟摸电门有什么区别,虽然是万分之一概率,但是只要涉及生命,就不能赌,你要是一下电熟……”
不知为何,明煜脑中首先闪过庚申日那晚看到的姻缘红线。第一个念头就是,星星如果出意外,他们之间的缘分难道要泡汤?
见明煜忽然迅速低头,不自在地摸摸耳朵,小怪兽奇怪,以为他不舒服,跳过来正要仔细观察,却被明煜一把夹起来,扔进刚注满水的充气泳池之中。
“你不是喜欢扑腾吗,去吧,皮卡星!”
星星:“……”
夏夜游泳最惬意,明煜守在旁边,时不时撩起水花,往她身上浇。
小怪兽像一尾灵活的鱼,只是遗憾充气泳池太小,不够她发挥。
跃跃欲试也想要尝试游水的山冕忽然朝门外游去,热情地像是去迎接客人。
也确有客人登门。
是浩浩荡荡一群妖怪,黄鼠狼头顶荷叶,兴奋朝小妖怪发出邀请:“星星,星星,我们去湖里游泳吧!”
无缘无故妖怪们集体登门,还邀请星星出门游玩,明煜即便不去开口询问,从它们的关切眼神都能猜到,可能最近小家伙情绪不稳,妖怪们有所感知,忧心忡忡,便想带她放松游玩。
“嗷呜?”
可以吗?
小怪兽对明煜投去询问眼神。
明煜点头,转回屋内,取出蛮甲的鳞片,交给小怪兽。
蟒医很快辨认出蛇鳞上的妖气,“这是蛮甲的吧,它的天赋妖术就是隐身,其实对于会使用妖气的妖怪来说有点鸡肋,不过它脱下的鳞片可以给人类用,只要攥在手里,一个念头,就可以隐匿身形。”
“星星还不会用妖气隐藏自己,有了蛮甲鳞片,烦恼就可以解决啦!”
黄鼠狼高举双爪,好像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于是,在取得明煜允许之后,蟒医列车满载着妖怪们,朝城市外围的湖水进发。
明煜犹豫要不要跟去,小怪兽一刻都离不开他,粘人程度再度飙高,每天除去上卫生间,她都要跟在脚边打转。
只要看明煜不忙碌,闲下来,还会一鼓作气往他身上爬。
要是离开他超过半个小时,小怪兽肯定不会跟妖怪们走,明煜挺无奈,只得选择跟着一起去玩水。
坐在蟒医身上,感受到身下的蛇鳞在游动中刮蹭皮肤,明煜有点恍惚,上次像今晚这样招朋引伴出去玩,还是小学春游的时候。
他今年二十岁,眼前的气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换个角度想,身边哪个妖怪不是上千岁,它们都能做到坦然自若,他就更不应该觉得别扭。
于是,明煜玩水的时候比所有妖怪都投入,也比它们更开心。
夜空下的湖泊倒影星空,小怪兽自如地摆动大尾巴,在蟒医掀起的波涌中游来游去。
明煜捉着她的尾巴尖,省下不少力气。
“嗷呜~”
水面上看小怪兽还挺从容,水面下其实四个爪子都快刨出烟来。
她回头抱怨明煜偷懒,害她消耗这么多体力,冲他露出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明煜眼底笑意满满,鼓励她:“星星加油,马上就能看到湖岸了,晚上我给你做夜宵吃。”
听到“夜宵”两个字,小怪兽加足动力,将明煜带去湖岸。
爬上去时候,她彻底累瘫,软软一团仰躺着,冲明煜龇牙抱怨的力气都没有。
明煜将她身上水草摘掉,看她躺得姿势十分惬意,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星空,明煜一时好奇,并排趟过去。
星空确实挺美的,戴繁星吧嗒吧嗒嘴,有点像黑色镜面蛋糕上洒的糖霜,不知道明煜会不会做蛋糕,好久没吃,有点想吃。
体力告罄,眼皮发沉,小怪兽顺势将眼睛阖上,睡过去。
听见身边响起小呼噜,枕着手臂的明煜转头看她,小怪兽憨态可掬,他嘴角的笑涡一再扩大。
这样的日子,他可以再过一百年。
“阿嚏。”
一路将睡瘫的小怪兽抱回去,她模模糊糊重醒来,被夜风一吹,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走进街巷之后,蟒医他们便已经离开,明煜忧心星星是不是感冒,手掌才贴到她额头上,前面几米远,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明同学,可算等到你了!”
许姐家的庭院灯亮着,高巍几步走到灯影下,累得捶捶腿。
“你怎么会过来?”
明煜心底微有些发慌,他手臂上可还坐着小怪兽。
为避免这种情况,带小怪兽出门,他们特意拿上蛮甲鳞片,小怪兽用爪爪攥着,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保持隐形。
只是,在外人看来,自己的姿势应该是很怪异吧。
果然,高巍借着灯光看清明煜,正要赞一句他好像又变帅,忽然皱眉,“小明同学,你手臂什么造型,骨折了?”
明煜:“……”
高巍快步走到近前查看,担心他会碰到星星,明煜侧身往旁边躲了躲,“没事,手麻。”
高巍挠挠头发,“下午那会我给你发短信你也没回,反正晚上我陪爸妈出来瞎逛,刚好逛到附近,顺便过来看看你。”
“刚去游泳,没带手机。”
小怪兽已经醒过来,看看高巍,无声打个哈欠。
明煜将她放下,戴繁星便自己往墙头上跳,谁想到墙头竟然有只黑色流浪猫,吓得冲她哈气。
小怪兽也受到不小惊吓,脚爪子打滑,差点没从墙头跌下来。
明煜看到,两步并过去,伸出手臂就要去接。
好在小怪兽的手爪子抓得稳,再加上有大尾巴支撑,从明煜的角度看,她一对小短腿上上下下倒腾,慢慢又爬回去。
明煜松口气,听到身后脚步声,才想起高巍还在。
高巍开口:“小明同学,你还挺有爱心的,其实不用担心猫会掉下来,它们平衡能力挺好的。”
明煜:“……嗯。”
猫的平衡能力是不错,可小白胖子不行啊。
分神去关注墙头上的情况,黑猫受到惊吓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姿态优雅地站在墙头,抽抽鼻子,竟然朝刚爬上去的小怪兽靠近。
明煜暗惊,都说黑猫邪性,小怪兽手上攥着蛮甲鳞片,高巍都看不到,会不会被黑猫看到?
眼看黑猫靠近,戴繁星僵立墙头,不敢动。
“小明同学,我在跟你说话。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被黑猫吓到了?”高巍顺着他目光,朝墙头看过去。
明煜连忙拿钥匙开门,将高巍让进去。
至于墙头上的黑猫,听到开门声,没再理会小怪兽,轻盈跃进庭院。
小怪兽松口气,学习它的姿势,后腿猛蹬,从墙头往下跳,落地挺稳,就是声音有点沉。
明煜听着,嘴角挂上笑容。
高巍还在征求他意见:“我跟姚新宁、老于、柳絮还有刘楚楚商量好,趁着放假,进山消暑,刚好附近有个不错的写生基地,暑期价格还便宜。我们都已经撞好时间,想问问你要不要去?”
往年他们学校都会组织去写生基地写生,在深山老林待上十天左右,感受并描绘自然风光。
通常时间都是初春,万物复苏的时候,可由于去的写生基地海拔高,白天晚上空气很凉,倒是从来没有在夏天去过。
“夏天山上空气清新,而且也不像市里这么热,我家现在一天到晚开空调,我妈嫌我跟我爸费电,还嫌弃我天天窝在家,我正好上山躲清闲去。”
明煜其实有点动心,以前他跟同学保持距离,很少参加集体活动,表现他看着淡然,其实内心也不是没有向往。
就像今天跟妖怪们一起去游湖,起初还有点不适,最后他却成为最快乐那一个。
不过现实是,他不能丢下星星跟同学出去玩。
现在的小怪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真要离开这么多天,说不定饭都吃不下……等等,明煜决定换个比较对象,嗯……离开这么多天,小怪兽说不定觉都睡不好。
饭肯定还是会吃的,说不定会吃更多。
“暂定日期是十天,如果山上环境好的话,我们就再续五天,呆满半个月再下山,我跟老姚查过,山上山下环境都挺不错,山下有一家影视基地,山上有两家牡丹种植园。说不定会看到漂亮妹子,下山之后直接脱单,是不是挺期待?”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小怪兽已经跑到明煜脚边,仰头看着他们。
高巍提到脱单问题,明煜神情就开始发僵。
他没去看星星神情,走去厨房,要给高巍拿饮料。
如今家中零食众多,都是星星的供品,小孩子们思想跳脱,供品五花八门,并不局限于吃喝,不过仍是吃喝最多,且都是不宜多吃的小零食。
高巍接过饮料,天气炎热,他苦等明煜一个小时,差点脱水中暑。
一口气灌掉半瓶饮料,舌头尝到味道,已经晚了,差点没干呕出来。
“怎么是藤椒味饮料?”
高巍不敢置信看看标签,这是什么□□!
明煜给他换上一瓶。
明煜也不是第一次被坑害,上次他还被小怪兽喂了一嘴小龙虾味冰淇淋,口味至今难忘,特别醒神。
被高巍菊花瓣似的扭曲表情逗到,明煜脚边的小怪兽没控制住,捧着肚子嗷嗷笑。
高巍掏掏耳朵,疑惑看周围,“什么声音?”
明煜飞快回他:“虫子吧,肯定是虫子。”
高巍疑心不重,再次说起这次的写生计划吗“去不去,四天后出发?”
脚踝忽然被触碰,软软的,明煜低头,撞进小怪兽绿莹莹的大眼睛里,她表情期待,急促点头。
意思是……让他答应?
明煜观察高巍,哪怕是小怪兽在脚边,都没有被他发现,如果这次出行,星星攥着蛮甲鳞片,注意一点的话,被发现的几率可能不高?
“去吧。”
高巍完成任务,跟着端上饮料零食的明煜走去主屋,身后再度传来清晰的嗷呜叫。
是小怪兽在兴奋的上蹿下跳,明煜立刻吸引住高巍注意:“我这里还有小龙虾跟辣椒味冰淇淋,你要不要试试?”
本以为他会拒绝,高巍却跃跃欲试,猛点头,“快拿来让我尝尝!”
高巍小心品尝一口辣椒味冰淇淋,脸再度变形,另一边,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小怪兽的兴奋劲还没过。
能够跟明煜一起出去玩是一方面,最最重要的是,仲能提起过化形的机缘。
虽然她现在有大学生跟小学生的信力支持,可距离化形需要的妖气仍是要慢慢积攒,快则三五年,可她已经等不及!
说不定,这次跟明煜去深山老林里写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秉着绝不浪费的原则,高巍吃干净辣椒味冰淇淋,五官几乎皱成一团。
水已经烧好,按照他的喜好,泡上一杯茉莉花茶,是他刚刚新摘的。
经热水冲泡后的花瓣变得透明,浮沉在水面上,高巍端起玻璃杯欣赏。
“夏天还是用玻璃杯泡茶最有感觉,我喜欢一次泡两杯,一杯花茶,一杯绿茶。”
他想到什么,四下看,“那个,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呢,不是说住一起?”
明煜怔住,耳朵发烧,心底万分后悔当时脑热,用“家里那个”称呼星星,不清不楚的,吴文华帮忙解释还添油加醋,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之前他内心坦荡,没觉得有什么,如今……
任是谁听去,都能品嚼出暧昧。
由于姻缘红线存在,明煜内心羞赧加深,若不是背光坐着,光线昏昧,必定会毫无保留暴露在高巍眼底。
他不自在地用手指搓揉两下鼻尖,汗湿的手掌狠狠往膝盖蹭,“她目前不在。”
高巍收回四处打探的目光,有点失望,紧接着提议:“那你这次要不要带她一起去玩?”
想到刘楚楚对明煜的心思,高巍又觉得不妥,怕女生之间发生矛盾。
明煜急忙拒绝:“她没时间。”
高巍有点遗憾。
时间还早,好久没见,高巍想多待一会,省得回家又遭受亲妈的洗耳摧残,他有点奇怪地搓搓胳膊:“你家也没装空调,怎么比我家都凉快,空气也不干燥?”
前几天他还因为吹空调吹得太干而流鼻血,二十岁,正是气血旺盛的年纪,不过明煜家凉爽归凉爽,空气却润而不湿。
高巍起身探索,一眼看到房间四角放置的冰块,以及冰块旁边的小蜜蜂书包,还有各种女孩子才喜欢的小玩意,比如玩偶钥匙扣、粉色小风扇等等,摆了一堆在小小收纳筐之中。
注意到高巍的视线,明煜心头发紧。
那可都是小怪兽的生活用品。
跟她在一起生活,房间不可能没有星星的生活痕迹,如果高巍去卧室,还能看到更多,近乎霸道地占据明煜一半生活空间。
怎么看,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都不像是暂住,而是长居。
明煜已经不想猜高巍会怎么想,微阖眼睛,大脑像充满电源的小风扇,扇叶却被卡顿。
高巍表情新奇,转头问明煜:“你不会是有孩子了吧?”
明煜:“……”
这怎么说。
高巍有理有据,“都是小朋友用的东西。”
尤其是那个小蜜蜂背包,儿童款,瘦弱的女孩子背都嫌小。
当初明煜从跳蚤市场买来时,卖她的学姐就说过,之前是她用来装大水杯用的,看着小蜜蜂可爱,冲动选择这一款。
明煜嘴角动了动,去看小怪兽,她凑到茶几旁,正嗅闻茉莉花茶,可能是没放她喜爱的蜂蜜,眼神有点嫌弃。
高巍发现什么,一时也顾不得规矩,捡出收纳筐里的奶瓶,“你看看,还有奶瓶,还是粉色的,小明同学,你不会背着我们生了个女儿吧?”
明煜神情难堪,“以我的经济条件,怎么可能养得起一个孩子。”
高巍被说服,放下奶瓶,挠挠头,“也是。不过这些东西是谁在用?”
见他探究心还挺强烈,不会轻易蒙混过关,明煜又去瞄小怪兽,现在她趴在冰坨坨上,正散浑身热气。
刚游湖回来,要是高巍不在,明煜肯定制止,这样时间一长,身体会受不住。
“是……”明煜想说宠物,可担心这个称呼会让敏感的小怪兽感到受伤,经历短暂地冥思苦想之后,将心一横,“我的爱宠用的。”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羞耻,脸颊爆红,忙低头,装作整理茶几。
爱宠啊……
最初听到,戴繁星感到惊讶,大耳朵扑棱棱疾速扇动。
高巍眉心拧出纹路,“爱宠是什么意思,宠物吗?”
明煜没去看他,还在跟没办法对上的保温杯螺纹较劲,“对。”
“你养得是什么宠物,怎么没看到?”
高巍喜欢宠物,不过爸妈严令禁止不许养,他还计划毕业之后自己搬出去住,第一件事就是要养宠物。
猫猫狗狗多可爱啊。
今天高巍的造访太突然,明煜措手不及,节奏一再被带乱,脱口便答:“斯芬克斯无毛猫。”
戴繁星听后,气得脑门冒烟。
为什么不把她说成更可爱的品种,无毛猫多丑啊,浑身的皮都是皱巴巴的,不像她,每一处都圆润光滑。
听到滋滋声,高巍奇怪,以为哪里漏电。
明煜赶紧晃晃手边的小龙虾冰淇淋,强硬的往高巍手上塞,“尝尝这个,味道也挺不同凡响。”
高巍瞬间被攫住注意力,拿出就义的架势,拆开包装,嘴里忍不住吐槽:“你家就没有正常点的零食吗?”
舔一口,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发明这些奇怪口味零食的都是神人。
话题被带过,明煜松气,又去拿了点正常零食过来。
可能是见自己心爱的小零食被拿来招待明煜,小怪兽不舍得,跟在他脚边乱窜,好几次明煜差点没踩到她的大尾巴。
明煜余光关注高巍,见他正欣赏窗台上的茉莉花,随即低声训斥小怪兽:“躲开些,你又不是壁虎,尾巴踩掉可长不出来。”
明煜真残忍,竟然想踩掉她尾巴!
小怪兽怒气上涌,刚要张嘴嗷呜叫,明煜眼疾手快,蹲身去堵她的嘴。
高巍被他突如而来的动作吸引,惊疑问他:“怎么了,抓虫子吗?”
明煜扯起僵笑,怨气地瞥一眼小怪兽,“确实,有虫子。”
“那你竟然还敢开窗透气,我说嘛,怎么可能会没虫子。”
高巍去关窗关门,没想到脚边跐溜一下,钻进来黑猫。
高巍受到惊吓,好险没将它一脚跺死,他拊胸喘气,“吓我一跳,这流浪猫胆子真大,不会是进来蹭凉气的吧。”
黑猫进来之后,淡然眼神扫视一圈周围,可能是对星星心有所牵,明煜总觉得黑猫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的格外久。
黑猫迈着猫步,款款走到明煜脚边,慵懒下趴,顺畅翻个身,冲他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高巍觉得惊奇,“它是在向你示好吧,这黑猫还是挺乖的,你要不要摸摸它?”
幽昧灯光下,黑猫深碧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灵性十足,它仰躺着扭动几下,蹭了蹭背毛,肚皮依旧晾在明煜眼前,似乎很期待。
“嗷呜!”
目睹全程,小怪兽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暴躁脾气,小小胸腔仿佛有气球炸裂,喉咙里滚出威胁的嗷呜叫。
这黑猫怎么回事,自己可还在呢,对她来说,等同于赤|裸裸的挑衅!
小怪兽前爪猛刨,眼见要冲上前,黑猫蹭一下窜起来,跑到门口,留恋地看小怪兽方向一眼,自如地从门缝钻出,融进夜色。
“刚刚的声音是……”
高巍掏耳朵,怀疑自己幻听。
明明屋内就他跟明煜两个,怎么总是听到动物的嗷呜叫?
明煜看一眼黑猫离开的方向,起初不是没怀疑过它是不是妖怪,可身上一丝妖气都没有。
让明煜不解的是,黑猫好像总是能够准确锁定小怪兽的位置,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攻击行为。
难道这就是来自于猫科动物的直觉?
高巍断定:“肯定是因为你养猫,刚刚我可看到了,那只黑猫是公的,你养得是不是只小母猫?”
明煜:“……”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