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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杜绝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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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语颜转回身,木然往自个房间走。

    妙竹惊道:“郡主,你不去问太子殿下了?”

    “太丢脸了,我不问了。”她摆了摆手,步伐加快。

    妙竹小跑追上:“怎么会丢脸呢?”

    到了房内,黎语颜拿手指关节叩了妙竹脑门:“我当时没穿衣服,某人就算瞧不见,他的手又不是没有触感?”

    听闻此言,妙竹恍然大悟,原来郡主纠结在此处。

    她摸了摸额头:“郡主真的可以放心,婢子拿毯子将郡主裹起,再叫太子殿下抱的。”

    “我且问你,你怎么裹的?”

    “让殿下将你拉起,我再裹的。”妙竹拧眉,“当时殿下将郡主抱到床上后,走得急。房内给郡主穿衣什么的,都是婢子,郡主真的可以放心了。”

    黎语颜的心这才缓缓平静,他昨夜瞧不见,拉起不着寸缕的她,好似没问题。后头将她抱去床上,隔着毯子,好似更没问题。

    也罢,此事就这么翻篇吧。

    与自家郡主说清了后,妙竹自昨夜开始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时候不早,你也去休息吧。”黎语颜脱下披着的外衫,上了床。

    “好的,郡主。”

    妙竹悄声退下。

    在被窝里辗转一刻钟后,委实无法入睡,黎语颜重新坐起身,拿了本《诗经》看。

    忽地房门轻声叩响。

    她以为是妙竹返回,遂头也未抬道:“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颀长的身影入了内。

    夜翊珩环视一周,这便是她在麟卿阁的闺房了。昨夜离开得太急,他都没细瞧房中格局与摆设。

    她的房间宽敞,中间摆了一张圆桌,左侧窗边是美人榻,美人榻后侧是博古架。

    右侧窗边一张几案,两把交椅。圆桌过去,是一排屏风,再往里,便是她的床榻。

    床榻旁有一盏花枝灯,分支叉开,托盘上全点了烛火。

    烛火莹白,影落成花。

    此刻的她正半靠在床头温书。

    黎语颜觉得奇怪,妙竹怎么不出声?

    遂抬眸一望,却看到夜翊珩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她忙坐直了身子,拉了衣襟:“殿下是有事?”

    “睡不着,看你屋还亮着,便来瞧瞧。”

    “没什么好瞧的,殿下不妨从我这拿些书去看,可助眠。”

    夜翊珩毫不客气地坐到她的床侧,修长漂亮的手一把抓过她的书,合上封面瞧了书名,低语:“你看《诗经》是为助眠?”

    “才不是,我是为了科举!”

    她重新拿回书,指尖却触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仍旧微凉,莫名叫她的手指蜷了蜷。

    “这个借口颇好。”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黎语颜想不明白此人来的目的,且他直接从她的房门进来,如此举动,定有不少阁众瞧见。

    到她房中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谁都可能有急事需要谈一谈的,且他们是未婚夫妻,到她房中是说得过去的。

    但,倘若此人一夜不出去,等翌日清早再从她门口出去的话——

    等明儿一早,整个麟卿阁上下全都会知道太子殿下夜宿在她的闺房。

    在镇北王府中,他们睡一起是得到长辈默许的。

    但在麟卿阁,她是阁主啊!

    她的威信威望不要了吗?

    想到此,黎语颜急于想将人赶走,便扯开话题:“听妙竹说,昨夜是殿下将我抱回床上的,在此多谢殿下了。”

    说话时,她刻意观察他的神情。

    夜翊珩闻言一怔,连忙垂眸掩住幽深的眸光,脑中却浮现她被他从浴桶拉起的模样。

    当时他已刻意偏过头去,侧了脸,但眼尾余光仍旧瞥见,且瞧得清楚。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袍:“小事一桩。”

    嗓音颇为云淡风轻。

    觉察她一直在观察自己,夜翊珩抬了抬眼皮,对她对视。

    某人眸中无波无澜,黎语颜收回目光。

    某人神情正常,想来昨夜是瞧不见,她心里放松下来,便打了个哈欠:“看书挺助眠的。”

    她将《诗经》放到他手上:“殿下回房翻看,如此便能睡着了。”

    说话间,她又打了个哈欠。

    见她是真的困,夜翊珩捏着《诗经》起身:“也好。”

    他来此本意是想与她睡一起的,但被她提起昨夜浴桶之事,猛然间体内燥郁攀升……

    他,还是一个人睡吧!

    否则燥郁克制不了,强要了此女,届时该如何收场?

    瞧着某人离开,黎语颜有一瞬错愕,今夜赶人真容易。

    不过到底是在她的地盘,他有所顾忌也正常。

    回到客房,夜翊珩随手一翻《诗经》,首先跃入眼帘的便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啪地将书合上,他对着门外唤:“松果。”

    “小奴在。”松果急忙跑来,“殿下何事?”

    “备冷水。”

    “冷水?”松果很不理解,“殿下,您身上可是有寒疾的!”

    “无妨。”夜翊珩摆手,“速去。”

    “是!”松果跑开。

    很快客房净室内备好了冷水,夜翊珩便入了内。

    松果守在房外,心里不停嘀咕,太子殿下怎么要冷水?

    哗啦啦冷水冲澡的声音从净室传出房间,一直传到房间外候着的松果耳中。

    他又想,殿下寒疾很少再犯,如今对冷水都不抵触了,可见郡主的医术果然高超,真不愧是神医啊!

    --

    次日,春雨不期而落。

    望着对面屋脊沟壑上源源不断落下的雨水,黎语颜叹气一声。

    夜翊珩问:“怎么了?”

    “本想继续采药的,今日下雨,不能去药田了。”

    “那你帮我指尖解毒吧。”夜翊珩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某事总归没有做过,他不清楚如今体内的毒素会不会使他在新婚夜昏厥。

    倘若昏厥,传扬出去便不好听了。

    以往的传言,他可忽略不计。

    但,在新婚夜绝不能出现那般纰漏!

    转而想到之前毒素厉害时,他只是亲吻她都会激发寒疾。

    若在新婚夜圆房时……

    念及此,他补充:“多解一些!”

    毒素解得多,一定程度上能保证新婚夜顺利些。

    “先去制药房吧。”黎语颜道。

    麟卿阁内到底不比现代,现代有各种仪器可判断毒素种类,麟卿阁内的工具都是她自制,不能精确判毒。

    特别是各种毒素在某人体内已经太久,且混合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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