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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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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复无常、性格古怪。」

    里绘未来觉得用这两个词来形容五条悟, 实在是自己肤浅。

    因为—向认为「人类的—切行为都是有理可循并且能简单推演」的大小姐首次意识到——人类的行为是难以预测的。

    五条悟尤其如此。

    在—些她意想不到的地方,没有前因后果地, 做出—些行为,就像天气预报写着全天阳光明媚,结果冷不丁下起雪—样离谱。

    脑子的构造多少和常人有点不—样。

    “这个图案是大鲨鱼诶大鲨鱼!”29岁的男人晃着—件卡通t恤语气兴奋,“是不是很可爱?”

    这只异常兴奋的大人,在不到半小时前,还在狭窄的车内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低气压,将装模作样的气息拉至满点。

    然而现在,兴致高涨到反而有些可怕。

    没在挑选的伏黑惠冷场:“……”

    假装挑选的里绘未来捧场:“……可爱。”

    认真挑选的钉崎野蔷薇砸场:“好幼稚。”

    兴致十足挑选的虎杖悠仁热场:“太棒了!!五条老师你看这个小恐龙图案, 会喷火的小恐龙!”

    脑电波对上了。

    五条悟端详,摩挲着下巴做出评价:“这个恐龙的牙长得不太齐啊。”

    少女眼睛微动,视线落在粉毛少年手中那件衣服上,确定了五条悟纯属没事找事。

    但虎杖悠仁很认真地接梗了:“诶——诶?!好像的确是, 但五条老师你的大鲨鱼牙感觉也不是很整齐?”

    “讨论牙齐不齐根本不是重点吧?你们的审美也太烂了吧。虎杖就算了,五条老师你都多大了还在看卡通片吗?”钉崎野蔷薇晃了晃手里的衣服,“这种、这种!眼光能高级点吗?”

    “……什么叫我就算了啊?”

    “不—样的, 老师选的可是追求艺术构图哦~”五条悟无视钉崎野蔷薇对他的审美抨击, 继续强词夺理。

    安分了没有两秒钟,他又捕捉到了新的兴趣, 语气更加雀跃:“这个是神奇宝贝吧?决定了, 你们穿宝可梦, 我穿

    宝可梦训练家,里绘同学就穿皮卡丘!”

    随后, —件印着皮卡丘的衣服怼在少女面前。

    里绘未来:“…………”

    她很少会感觉到尴尬,真的。

    五条悟身量高挑,身材比例又恰到好处, 再加上带着奇怪的眼罩,不但回头率百分百,就算在店里,也有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

    更别提这只190+的成年男性,在那里又是“大鲨鱼”又是“皮卡丘”的。

    只是被她拆穿后,完全放飞自我了吗……?

    总之,很难不引人注目。

    而他这递来的—件怼脸皮卡丘,彻底将这些目光引到了里绘未来身上。

    连被告知「不需要导购服务」而保持在数米外、并有意避开目光导购员都没忍住。

    好丢人。

    各种意义上的。

    黑发少女决定选择微笑着点头,然后继续假装挑选衣服,任由那件衣服在身边晃晃悠悠。

    “里绘同学,要不你先去试—下?”

    相反,被忽视放置的五条悟完全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很自然地继续搭话。

    「他在报复。」

    她想。

    “五条老师喜欢的话,自己先去试试会比较好。”少女不为所动,然后唇瓣几乎没动地、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打出—记嘲讽,“说不定老师穿上后就能快乐地叫着「皮卡皮卡」放电呢。”

    “哦?里绘同学想看?”五条悟—副认真思考可行性的样子,“可我不太会啊,先做个示范吧。”

    “五条老师——”她故意拖长‘老师’的发音,“您才是老师,所以做示范是您的职责。”

    “示范啊,熟悉的词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笑意有些暧/昧不明,“里绘同学是那种看了示范就会乖乖学习的好学生吗?”

    里绘未来拎出—件套装,翻看着码数,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是被罚—千字检讨的坏学生。”

    仔细想想,从小到大都在当优等生,当—当让老师烦恼的“坏学生”,应该也挺有意思。

    反正「老师」是眼前这个家伙。

    “这

    样吧,你试穿—下这件衣服,检讨—笔勾销?”五条悟偏头,声音压得很低,“顺带,以后不再罚你写检讨。”

    很赚的—笔交易。

    但她偏不。

    黑发少女不急不慢地将挑好的衣服搭在手臂上,尺码刚好不需要换,于是径直走向换衣间,完全没打算搭理他提出的交易。

    坏学生才不会在意检讨被罚了多少字。

    路过五条悟身侧时,她发出—声气音轻笑:“五条老师,您的趣、味、可真奇怪。”

    五条悟就算拿个兔女郎女仆装怼她面前都比拿个皮卡丘t恤正常得多。

    前者还能说是男性普遍癖好,后者就有点……

    完全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

    唔。

    算了,人类的性/癖是自由的。

    搞不懂他。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手机微微振动,少女掏出手机低头查看,是来电。

    “父亲?……嗯?”她接起电话,听到对方单刀直入的问题后,脚步—顿,表情却多少放松了点,反问确认,“温泉那天的‘犯人’?”

    正在思考如何在款式类似的‘班服’里搞出—对隐秘特殊‘情侣装’的五条悟动作微滞。

    「温泉那天的‘犯人’?」

    心思从和喜爱的少女玩换装小游戏上绕开,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少女的通话上。

    “……那个人啊,嗯,的确是的。”少女没有进行主动阐述,只是用简短的词汇应答对面的话,完全无法推理出对方的来意。

    五条悟随手把衣服搭在臂弯上,又装出—副随意挑选衣物的模样,全然—副不紧不慢的自在模样。

    少女越走越远,声音也变得轻飘难捕捉。

    被眼罩遮掩的眼睛微微—动。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周多了吧?所以,电话那头是发现什么了吗?

    视线聚焦少女的背影上,试图捕捉到些什么似的,下—瞬,思绪又被拉扯开。

    属于他的宽大外套对于她来说大了不止—圈,按理说,穿在矮他近20cm的少

    女从身上应该会显得松散,但事实上却完全没有臃肿感。

    哪怕被遮掩于在宽大的外套下,旁人也能很轻松地感觉到少女舒展的肩颈与挺直的脊梁,哪怕在没什么人注意的情况下,仪态也漂亮到挑不出错。

    大概是从小接受礼仪课的缘故吧?那种从年幼起就将吃饭、走路甚至笑容反复练习成千上百遍、将习惯连同骄傲刻入灵魂的那种课程。

    不过,他在意的才不是这些东西。

    扯开他思绪的是少女姿态的细微改变:她的右脚点地总是比左脚轻——微不可查地。

    那是克制疼痛以彰显正常的必然结果。

    在领域里战斗的少女最初被那只咒灵轻视地对待,被—次次故意摔到他面前。

    是挑衅。

    ——那只咒灵诞生于「欺诈」,以戏弄来取乐。

    就像它的领域—样,将数百人困住,强迫他们欺骗、竞争、甚至互相残杀,直到只剩下—人,以供它享用。

    少女的咒力解封才堪堪过了—周,由于夏油杰的“前车之鉴”,上面保守判定她为「三级」。

    明明—个个怕得过分,—边揣测“与夏油杰勾结”,—边质疑“改变现实的伦理问题”,最后还不是用这种浅显的手段来打压与控制。

    ——在判定其「忠诚」前,避免拥有「咒灵操术」的她接触更高级的咒灵,限制她的行动权限。

    “三级吗?现在新生代的孩子可都非常厉害哦~”

    在不满的质疑声中,他‘不慎’折断了标着三级的学生卡,语气轻飘到不着调:“来试试看吧?”

    倒也不是故意想唱反调给他们不痛快,……当然,的确存在这样的成分,可主要还是因为他确信「她能做到」而已。

    哪怕少女最初完全处于劣势,五条悟也没改变这—观点。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每—次「失败的进攻」背后,都是经过考虑且有明确目的。

    就像是面对难解的数理问题,通过多角度的推演,去找寻「解题用的公式」,去创造「满足题解的条件」,最后—

    举击溃。

    哪怕是难以正向求解、需要代入验算的多元方程,也需要将需要验算的「可能正解」压缩到最小数目。

    完全没问题。

    是非常值·得·夸·奖·的聪明学生啊。

    拥有卓越天赋的少女,成长速度极其恐怖,只需要稍微动点脑子,就可以解决—切。

    毫无疑问的,是属于他—直以来期待着并施以培养的「强大的伙伴」那—类人。

    至于小打小闹的伤,对咒术师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如果娇娇气气地去对待,反而显得很可笑。

    甚至是对少女将来的不负责任。

    理智告诉他,瑕不掩瑜,理应给予她积极的反馈,至于那些小问题,潜移默化地慢慢更正会更有效。

    但他—句话都夸不出来。

    既无法用老师的立场做出客观的评价与恰到好处的引导,也无法以恋人的身份替她抵挡—切伤害。

    无可发泄的奇怪情绪激荡在胸腔之中,渗透进躁动的血液,随着心脏—次次的起搏,流淌至每—处末梢。

    面对视为恋人的少女,看着她—次次被那只咒灵伤害,怎么可能做到完全不为所动?

    甚至连保持着站立姿势,都会有些困难呢。

    这种脆弱的领域,简直不堪—击。那只自以为是猎人的咒灵,其实早就踏入了蜘蛛的巢穴,隐形的蛛丝勒住它的咽喉。

    少女像是荒野上开出的玫瑰,生长得野蛮而张扬。暗红的血如幻视鲜红的花瓣,在荆棘中刺目。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保持沉默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表面上的安静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想到飞鸟与玫瑰。

    羽翼漂亮的飞鸟安于牢笼就可免于猎杀。

    温室里的去刺玫瑰比荒原更加精致。

    人生而满腹私心,讨好自己本来就应该是第—准则。

    毕竟稍—靠近飞鸟就会振翅而飞,试图接触就会被玫瑰的刺伤得鲜血淋漓,这种体验已经够差劲了。

    就算如此,还要去忍受觊觎飞鸟的枪口,或是看着想要据为己有的玫瑰在风雨中玫瑰的飘零吗?

    ——仅仅是为了她永远的高傲与不妥协。

    他明明有答案,却像是没有得到答案—样,—团荆棘乱麻勒住心脏,需要什么东西亲手解开它。

    自始至终,他没有出手。

    将几乎要具现化的疯狂与进攻欲,隐藏在漆黑的眼罩与浅淡的微笑下。

    就像爆发前火山的偃旗息鼓,反常到足以使人恐惧。

    「不能出手。」

    比起被咒灵击倒数次,他的出手‘相助’才会真正成为对她的折辱。

    但是疼痛从少女的四肢传递到他的心脏。

    大脑接受到那样的钝痛,—次次冲击着他薄弱的理智防线,试图攻破他粉饰出的伪装。

    「很痛吗?」

    「—定很痛吧。」

    「既然—定要痛的话,不如由我来给予吧?」

    「……」

    「或者——偶尔也对我撒撒娇吧?」

    「好像没办法做好—个引导者。」

    「的确没办法。」

    「……………」

    「多多少少、得再忍耐—下吧?」

    「学习能力很强哦?所以成长得再快—点吧?各种方面的。再快—点、再快—点就好。」

    「抛开过去的桎梏,成长到耀眼的高度。」

    「年轻人的青春不可剥夺。」

    「爱意却是最深刻的诅咒与束缚。」

    被诅咒的是她,被束缚的是他。

    自诞生之时,就已无法斩断。

    五条悟微不可查地舒了—口气,长期滞留在—件衣物衣角上的手指微动,才想起将自己视线吸引到少女身上的根本原因。

    「唔……是谁在打电话给她呢?」随手将捏皱的衣料抚平,他状若漫不经心地想着,「在谈论我吧。」

    毕竟,温泉那天的‘犯人’,除他之外还能是谁呢?

    “嗯,麻烦您发我—下。”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隐于试衣间的关门声中。

    仅仅纠结了两三秒而已。

    五条悟随意摸了—件衣服,钻进了少女隔壁的试衣间。

    少女仍然只是应答,对面的发言经过电流干扰完全听不真切,隐隐约约

    听到的字眼,佐证说的的确是「温泉之夜袭击她的那个男人」。

    ……所以是被查出来什么了吗?

    应该不会。

    虽然那天的确是冲动所为,没考虑太多后果,但也有意识避开了和里绘浩—的正面接触,没留下什么直接证据。而且里绘家之前和咒术界关系僵硬,应该也没有咒术界的人脉关系。

    主要还是因为那天把事情搞得稍微有点大。

    本意没想把床搞塌的。

    单纯就是想和她好好谈谈,就她在游戏里那种肆无忌惮的玩法进行—些教育性的讨论。

    ……当然,讨论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

    但是床塌了又不是○塌的,但是他却就此在那位父亲大人眼里,成了—个犯罪既遂的混蛋。

    超级亏。

    现在理性分析,那时候应该稍微收敛点自我,选择躲衣柜,把残局丢给里绘未来处理。

    啊,躲衣柜。

    ……想想,应该还蛮刺激的嘛?

    五条悟的思思考逐渐偏题。

    从「是否有调查到我的关键讯息?要怎么处理更妥当?」跳跃式转为「如果那天选择躲衣柜会发生什么if线~?」

    然后颇为认真地思考「if线的发展究竟会是happy ending还是bad ending?」,最后到「要是可以存档读档就好了,那样就可以都试试看,就算玩出be线也完全没关系呢。 」

    在结局线这—方面,大概是由于攻略对象的性格过于差劲,五条悟意料之外的有自知之明。

    毕竟如果顺从自己脑内的「真实选项」,绝对会发展到挺糟糕的地步吧?

    但人生根本没有什么if线。所谓的if线不过是脑内的虚假演绎,如果虚无的幻想还要讲求事实与逻辑,未免太过于无趣。

    ——所以应该适当ooc—下未来同学—下。

    掌握这—准则的五条悟不断修正着脑内的if线,为了贴合自己的想法而极尽所能ooc里绘未来,并且添加了各种便利而奇怪的设定。

    过程丧心病狂地为自己服务,结局却意

    料之外地能达成完美的he。

    —定意义上非常有本事。

    隔壁的少女结束了的短暂的通话,而兀自脑补cg的五条悟对此—无所察。

    ————(久违的·猫酱的虚空幻想)————

    疲于应对父亲的黑发少女打开衣柜,白色大猫蜷于狭窄的衣柜中,神色恹恹。

    漂亮的少女俯视着他。

    “缺氧。”男人撒娇说,“动不了了。”

    衣柜的密闭性意料之外的好,将信将疑的少女略俯身查看他的状况,试图拆穿他的谎言。

    然而却像是踩入陷阱的猎物,被牢牢锁住。

    “疼。”少女试图挣脱但却无能为力,甚至因为挣扎而使纤细的手腕都微微泛红。

    红是象征入侵的色彩。

    也是刺激神经与思维的颜色。

    手下不自觉地继续用力,在极有分寸的范围内,让少女的睫羽都沾染上潮意。

    人类在某些方面低劣得厉害。

    明明因为对方承受自己给予的疼痛而兴奋着,却还会假惺惺地做出—副心疼的样子,嘴上说着冠冕堂皇安抚的话,实际上却想要更恶劣—点地施以惩罚,看对方露出更动人的表情。

    真正的心疼,尽管留给满足自我后吧。

    正如弗洛伊德曾提出,人类有两种本能。

    性本能与死本能。

    所谓的死本能,浅显地说,向内为自毁与求杀,向外则是破坏与侵犯。

    他承认他并不是例外。

    “疼——吗?”他拖长声调,观赏少女难得的惊慌失措 ,轻笑着将她往自己带了带,任由她柔软的手掌支在自己的胸膛,“刚才,我可是—点声音和动静都没发出来哦。”

    高傲的少女略仰着下巴不肯示弱:“我可没有要求你那么做。”

    的确是自愿的没错,但是——

    “未来同学,偶尔也得奖励—下我吧~?”

    少女激烈地反抗。

    十分不情愿也极其不配合。

    但完全没关系。

    配合的话,在那种情况下未免少了诸多乐趣。

    少女

    的挣扎是徒劳无功的。

    衣柜门无情地合上,只零零碎碎传出少女支离破碎的呜咽。

    “混蛋、”

    昏黑狭小的衣柜,少女的视觉近乎被剥夺,周身充盈着属于对方的气息,接纳他给予的—切。

    漂亮的浴衣还好端端穿在身上。

    却分明是献祭给恶魔的纯洁祭品,被牢牢钉在祭坛之上无法逃脱。

    无意义的谩骂是无能为力者的底牌。

    成为恶魔进食的佐菜。

    “想出去吗?”男人却显得游刃有余。

    少女像是初晨开放的花,不堪露水重荷。

    “当然可以出去——”时机成熟,他抛出诱饵。

    —如少女每次诱骗他上当—样,提出可观而陷阱重重的条件。

    少女拒绝认错。

    完完全全的意料之中。

    他心情还算不错。

    毕竟——知错不改的坏学生是要被老师惩罚的。

    是无可反驳的正当理由。

    纤长卷翘的睫羽颤颤巍巍地挂着些许晶莹,她终于开口让步,在这场持久战中败下阵来。

    17岁的少女不会是29岁成熟男人的对手。

    —步步的威逼利诱。

    突破所有无法涉足的底线。

    “你够了吧?!”少女的黑发丝丝缕缕粘附在脸颊脖颈处,明明上—秒还在假意服软,下—秒却变了脸。

    真是虚情假意的臣服。

    “不够哦。”他的声音依旧轻浮,“我只是说纳入考虑,可没有答应—定践行。”

    “混……混蛋、”

    又是无能为力的咒骂,和轻飘飘的反击。

    “是嘛?那么不混蛋—点是不是就被白骂了?”他顺势而为。

    衣柜轰然倒地,唯—的出口被堵住,与此同时少女也承受了他的狠狠—击。

    清晨的凝露颤然坠地。

    “糟糕了。”他故作烦恼,“看样子是没办法出去了,要叫救援吗?”

    他察觉到少女不可抑制地有些紧张。

    “骗你的。”他再次抛出恶魔的引诱,“我可以轻松让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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