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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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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小说

    如果云知道

    柯 群

    谨以此书致敬——

    辛勤工作在创建文明城市与建设美丽乡村一线的

    亿万环卫工人们

    序

    在祖国南疆三万四千公里漫长的海岸线上,在东南沿海腹地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座风景秀丽,浪漫伊人的城市——前海。

    中国改革开放的先行地,经济发展最活跃的地区,重点商圈带来的城市活力及文化传承的人文情怀,造就了这座沿海都市前卫、时尚、简约、优雅的气质。

    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阳光明媚,山峦叠翠;绿树掩映的街头巷尾,万朵鲜花,争奇斗艳,装扮着这座海滨城市的秀美景色。

    才是烟花三月,争春的蔷薇花就开满了千家万户的深深庭院,小小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倾吐着阵阵清香。

    徜徉在浓阴遮掩的街道上,听不到任何喧嚣的嘈杂声,唯有旋律优美的钢琴曲在这座浪漫之都浩瀚的晴空里回响,留下天籁之音。

    浪漫多情的季节里,五湖四海的恋人们、情人们,潮水般的涌到这里,在爱的世界里,尽情地挥发着奔放的情怀。

    莟大帅、钱大庄俩兄弟,就是在这人间四月天里,乘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响应机关人员到基层去,到人民群众中去学习锻炼的号召,根据自身条件,主动要求回到家乡粤港省省会琴岛市城市管理局直属企业,中银集团保洁服务公司工作,与公司领导一起来到浪漫之都前海的。

    他们来前海,既不是旅游观光,也不是听音乐看戏,是要从事一项事关民生,造福百姓的新兴产业的。

    或许是受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今年前海的天气有些异常,似乎没有经历春天,直接从冬天进入到了夏天。

    春节刚过,气温就不断拉高。

    四月底五月初时,点缀城市风景的各种花卉,就已过了最佳观赏期,鲜艳的花儿渐渐凋零,让来前海浪漫的情人们大跌眼镜,中旬不到都陆续离开了。

    刚进五月,走在街上的靓男靓女们,开始甩掉冬装,换上单衣。

    六月不到,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球,挂在天空,炙烤着大地。

    烈日暴晒下的沥青路面,泛起了一层黑黑的油,徒步行走的人们双脚踩在上面,凉鞋的后跟常被粘掉。

    酷暑难耐,人们期盼老天爷能下场暴雨降降温。

    可是,盼一天是晴热,再盼一天还是晴热……

    终于有一天,黑云压城了。

    然而,任凭怎么电闪雷鸣,乌云翻滚,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不仅如此,空气还像是凝固了似得不流通。整个前海闷热的像个大蒸笼,办公室里的空调调到18度了,还是感觉热……

    这些天来,莟大帅的心情,也同这闷热潮湿的桑拿天一样,窒息的透不过气来。

    ……郁闷、烦躁、伤感、难过,没人的时候还想掉几滴眼泪,一天到晚地窝在屋里不愿出门,更不想见任何人。

    难道患上了忧郁症?大帅问自己。

    心里就是委屈啊……

    在前海的日子,虽说没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也带着由300多名老弱病残组成的环卫工人,把前海市罗湖区两个镇320个自然村内的生活垃圾,生产垃圾,建筑垃圾、陈年存量垃圾,清理的干干净净;镇府驻地15条东西路,18条南北路,几乎每天清扫一边,别说成堆的生活垃圾,就连散落的塑料袋、鸡蛋壳、泡沫块、卫生纸、旧衣服也不多见。 垃圾围村、垃圾围城情况得到了极大改善。

    365天哪,风吹,雨淋、日晒……

    ……

    ……

    至于降薪,是针对那些违反劳动纪律,没有事业心,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工作期间脱岗、离岗、偷懒、干私活;两级城管局下了督办整改单,三天内仍不整改的保洁员给予的惩罚。凡是遵守规章制度,爱岗敬业,主动提升作业标准的环卫工人,不仅不降薪还要给他们加薪。

    的确,捡拾垃圾,打扫卫生,这份工作很苦很累,薪水也不高。愿意端这个饭碗的,除了老弱病残,智力欠缺,无力胜任其他技术工种,只能从事这种简单劳动的人之外,还有那些自由散漫,好吃懒做的光棍汉。

    有头脑的话就该想一想,公司是什么是企业。老板开公司干什么?挣钱。不挣钱,人家从省城跑到这儿来瞎折腾什么啊。

    还有,一个人能干的活为什么非要二个人或者三个人去干?就为了你镇里某些副科级干部可怜的面子,为了你七大姑八大姨狗屁关系,为了完成你所谓的扶贫任务和虚伪的政绩。

    乖乖,你还真把保洁公司当成福利机构了,不管什么样的人,聋的、瞎的、股骨头坏死的、精神分裂的、失去劳动力的都往里送,进来的人不管干不干活,都来拿一份薪水,分一杯羹。这样搞下去,保洁公司岂不成了收容所,救助站。

    你是镇里的正科级干部,理应有镇领导的风度、气魄,应多多体谅你的服务伙伴,多多换位思考,而不是动辄强迫命令,你怎么说人家就得怎么做。

    我靠,你是谁啊?这么牛!

    平等待人,互惠互利,有钱大家赚,这才是游戏规则。

    你以为把我退回保洁公司问题就解决了,事件就平息了,差矣!

    一支软、懒、散的,没有凝聚力,没有规矩的环卫保洁队伍,能指望它做什么事。

    ……

    ……

    莟大帅发泄郁闷的方式也和正常人不一样。

    一般人心情不好时,喝闷酒,拍桌子,骂娘,这位先生却是像个娘们一样嗑瓜子。

    这几天,他一个人闷在屋里竟磕了足足有10斤的原味瓜子,喝水又少,嗓子嘶哑的说不出话来,弄的寝室里的地上,瓜子皮有半尺厚,很是另类。

    更让莟大帅苦闷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你的下属受了委屈不好好安慰也就罢了,还挖苦他、恶心他,挤对他。

    自己拼死拼活的为你买了一年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可是,这次真的有“过”了。不过对这个“过”,大帅心里很不服。

    于是,莟大帅那颗受伤的心,每天都在流泪。

    太不公平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选择了这份差事。

    当初在省城,哪怕是下村担任第一书记,也比干这出力不讨好,两边受气的驻镇经理强啊。

    他长吁短叹,恨自己不会拍马溜须,不会阿姨奉承,不会吃吃喝喝,不会看领导的脸色行事。

    甚至,他还有了厌世的念头,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争我斗的没意思。

    没过几天,他骂自己没出息。一把岁数的人了,一天到晚地寻死觅活。

    嗨,丢人丢大了,让周围的人看低了自己。

    他问自己,为什么会厌世啊?

    你看人家钱大庄,每天酒肉穿肠过,不是请镇里的领导吃喝就是与保洁队长聚餐,晚上回城后还要和从省城来的难兄难弟们再走几杯,然后晕乎乎的倒头大睡。第二天一早,第一个下楼坐到会议室,等着开早会。

    当然了,也许是一家不知一家。

    别以为他在镇上与书记、镇长、所长、分管领导、管区书记、村支部书记、村长、打交道很开心,很得心应手,别看他天天酩酊大醉,说不定也是无可奈何。一个月几千元薪水搭进去半个月的不说,还要时常的给各路神仙进点小供。

    说不定……

    莟大帅这样宽慰着自己,大概是在寻找某种心理平衡。

    假如大庄的所作所为,是自己分析的那样,甚至比自己还苦,那颗苦大仇深的心,定会好受许多。

    权当是自我安慰吧。

    站在三楼宿舍的阳台上,莟大帅推窗望去,灰蒙蒙的天空,乱云飞渡,雷鸣电闪。车辆行驶在路上像蜗牛爬行一样。穿行在大街小巷的人们,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两只手左右开弓,不停地擦着脸上流下来的汗水,毛巾湿了拧一拧再擦。

    莟大帅眉头紧锁,仰天长叹:

    苍天啊,该不会和昨天一样,又打雷又闪电的,折腾了一小时,一个雨点也没落,还是闷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乌云啊,难道你也看不出我心事重重的样子,郁闷,沮丧的都想自我了断了。鄙人一介书生,多愁善感,性情文弱,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心安理得。这点人生的最低需求,你都不能满足我?

    老天爷,求你了,下场雨吧,哪怕是场中雨也行,降降温,透透气,凉爽一会……

    ……

    ……

    “莟大经理,怎么了,一天到晚像蔫了瓜秧子,无精打采的,一点小挫折就把你弄成这个熊样,今后怎么在前海混啊”。

    正当莟大帅胡思乱想的时候,钱大庄推门进来了。

    “你看你哥我,天天喝大酒,吃大肉,晚上去敲寡妇的门,快活的像个活神仙。多大一点事啊,天塌不先来。”大庄一屁股坐在大帅的床沿上,两只手不停地比划着,说话时嘴角泛起白沫,嘴里喷着腥臭的酒味。

    “大庄,工作苦一点,累一点真的没啥。去年刚来的时候,咱们那天不是天不明就开早会,晚上九点多收工回来,还要边吃饭边开晚会。每天带着保洁员在村里挖垃圾,挪柴草,扫马路,晒得像个驴蛋,咱叫个苦吗?喊个累吗?” “不管年轻的年老的,外来的本地的,做领导的当小兵的,驻镇的在机关的,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相互关心,相互体谅,相互支持,不耍心眼,不动心机。”

    “你再看现在,你拆我的台,我看你的热闹。在镇上咱们受多少窝囊气,镇上让咱买这买那,公司却是利润最大化,镇上让咱干这干那,公司又说合同里没写。保洁员干得不好,你不想用,镇上不同意,村支书还要围攻你;保洁员出工不出力,你想罚他款,镇领导又说你不能罚,他是贫困人员,你罚了他的钱,我还要再帮扶他。就说减员增效吧,该减的人减不掉,镇长一个电话打给老板,这个人还得干下去。为什么?公司老总不敢得罪镇长。每月保洁费都得镇长签字,生杀大权全捏在人家手里。”

    “减不掉的人留下来继续干,怎么领导他啊?这些咱都能理解,最不能忍受的是公司里某些人,为了个人虚荣,挖坑让兄弟跳,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是非不分,泾渭不明,让我心寒。心里苦啊!大庄。我不像你什么事心里都能装得下,我心胸狭窄得很,遇事爱钻牛角。”

    莟大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肚子的委屈了,几分钟内就想倾诉完毕。

    “理解,理解。你说的这些事我也有同感。”钱大庄端起莟大帅桌子上的茶水杯,一仰头喝了个干净,放下水杯,抬手拍了拍莟大帅的肩膀很是同情地说道。

    钱大庄似乎就要出门。猛然一转身,目不转睛盯着莟大帅的脸,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吼道:

    “兄弟,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在凯河镇的工作是靠和镇上的领导吃喝出来的吧?告诉你,我是“打”出来的。不信,你去凯河问问,镇长、书记、主管领导那个没和我吵过。天天请人吃喝,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都是为了工作。公司没这份开支,没办法,不得已只能从嘴里扣啊。难道我不想像你一样,每月开了支,全交给老婆。”

    “我性情刚烈、为人耿直,处事不圆滑,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像你们文化人能说会道。没办法只能靠这种唬人的方式和镇上的领导打哈哈。那天镇上环卫所所长要我买条烟送箱酒孝敬他,还拿着给自己车加油的发票,要我回公司给他报销,被我拒绝后到镇长哪里告状,月底签考核表是千般刁难,我在环卫所和他拍桌子,摔酒瓶,骂娘。这些你做过吗?所以,我受的委屈不比你少。你看看你这副尊容,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你钱似得。”

    “我喝酒,喝醉酒,跟镇上的领导吵,跟保洁员骂,不过是借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不满,就算说错了话,那不也是醉话吗,第二天酒醒了谁也不会把一个醉汉怎么样。”

    大帅知道,大庄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进中银公司之前,虽说他们出生在一个城市,都在首都工作,但是谁也不认识谁。他们俩是同一天被招进这家公司的,又一起坐在腿也伸不开的货车驾驶室里从省城来到前海,从事这项陌生的两边受气的差事。经过一年的相处,大帅对大庄的为人处事还是比较了解的。

    钱大庄,个头不高,敦敦实实的,四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对小眼睛整天眯眯着,怎么睁也睁不大,皮肤倒是白白净净的,像个娘们似的。白天在镇上忙,晚上回到公司喜欢和同事们喝盅小酒,吹吹牛,放松放松。别看他白天在镇上请人吃喝动辄几百块钱,回到公司和兄弟们聚餐也是出手阔绰,唯有他自己单独吃饭时却是节省的很。冰箱里的肉菜放的都有味了,他都不舍得扔掉。

    他也是个很讲究的人,跟大家在一起相处,宁愿苦自己,也不亏别人。有时大家说他打肿脸充胖子,他也不在意。兄弟们常常劝他,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谁都上有老下有小,都要养家糊口。他听后嘿嘿一笑,第二天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有一天晚上喝大了,说要请大家到他负责的凯河镇去吃大席,品尝四斤大龙虾。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有人问他,你那儿一没山,二没海,三没湖,哪来的龙虾?你猜他怎么说,这位仁兄一拍脑袋,小眼睛滴溜一转,双手挠了挠了头皮:哎呀,哎呀,坏了,坏了,昨晚上喝着喝着睡着了,睡梦中我梦见的是河里的小虾米,怎么说成是四斤大龙虾了,口误,口误啊,喝假酒害死人啊。各位别在意!结果“四斤大龙虾”成为日后酒桌上的笑料。

    ……

    ……

    “行了兄弟,想开一些吧。在镇上和领导生气,与保洁员怄气,累了一天了,晚上回来还不开心一点,还在钻牛角,你不累啊。看着你一天到晚心事重重,不开心的样子,我这心里都难过。这样下去非把你自己折腾病了不可。你病在这儿,看看谁管你。”大庄酒劲下去了,慢言慢语的劝说起大帅来。

    “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了,开心一点。你不喝酒,我给你倒杯白开,喝了跟我出去看看前海的夜景,心情就好了。”钱大庄拿起暖壶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着递到大帅的脸前。

    莟大帅站起身来,眼里闪着泪花,双手接过大庄的水杯,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豆大的泪珠,从眼角处滚出,沿着下巴滴到水杯里。

    “哎呀,怎么还掉泪呢?堂堂的男子汉儿动不动就哭鼻子,真叫人受不了,受不了啊大帅。”大庄走到了门口,双手拉开了房门。

    “好,大庄,我跟你出去看夜景。”大帅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起身和大庄下了楼。

    出公司大院,穿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就是前海繁华的核心商务区和慢时光风景休闲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宽阔的步行街上流金溢彩,霓虹闪烁;凉风吹来,惬意无垠,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陶醉……

    这是前海最美的夏夜。

    徜徉在银辉倾泻的湖西公园岸边,极目望去,湖水泱泱,飞鸟瑟瑟;湖畔上,游人如织,湖面上,波光粼粼;斑斓的灯光和银色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倒映在湖面上,如同仙境一般。

    脚下这条绿树掩映,灯光微黄,曲径通幽的小路,号称前海的“情人堤”,春夏秋冬都有无数的年轻人,在这儿谈情说爱,私订终身;更有不少感情受伤的中年人来这里寻个红颜知己倾诉衷肠,以身相许。

    或许是凉爽的晚风,吹走了积聚多日郁郁寡欢的苦闷,前海美丽的夜色,让莟大帅满腹的委屈得到释然。

    “大庄,我就是想不通,镇上领导折腾咱们也就罢了,公司老板不应该啊。老板应该替下属挡事,怎么能落井下石呢。这事搁在你身上,你心寒不?”

    “还有,人世间什么是兄弟,兄弟是相互挡子弹的。为了自己那点私心欲望给兄弟挖坑,这还能叫兄弟吗?我觉得老左这件事做得很不地道。你要当这个受气的狗屁经理,大可不必跟我耍心眼,直白地告诉我,我可以去和老板谈让给你,用这种小人手段,太缺德,太卑鄙。”

    “是啊,这次老左弄得确实不光彩。今天他给你挖坑,明天就有可能给我挖坑。不得不防啊。人心叵测!我也想不明白,人品这么差的人怎么被招进公司的。不过你也不用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老板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谁在真正替他卖命的。这次徐马集镇长把你退回公司,老板这样处理你,我也有些不理解。他这样做或许有他的考虑,好了别想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顾全大局吧,兄弟。”大庄拉起大帅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筨大帅明白,大庄说的“大局”是什么。

    前海市城乡环卫一体化镇村卫生保洁项目,新一轮招标月底就要开始了。

    公司领导正全力以赴筹备投标的事情,标书已有省城总部制作完毕。眼下总部领导和分公司项目部的经理、专家下榻在前海市海景花园大酒店,夜以继日的论证去年中标的六个镇村卫生保洁项目再次投标的可行性。

    虽说是从省城来的且对前海中标的六个镇100多个村庄和6个镇府驻地环境卫生保洁,服务了整整一年。但是,公司高层不敢有一丝一耗的大意。去年进入前海从事乡村环境卫生保洁服务的五个标段里才3家公司。今年不同了,市城管局在网上发布全国招标的消息后,不到一月的时间,前海城里住进来10多家有资质的保洁公司,都想在招标会上跃跃欲试。

    中银公司的压力很大,很怕失去前海这个市场。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第一年由于经验不足,公司投入巨资购置了大批垃圾清运车辆,绿色果皮垃圾箱,三立方铁皮垃圾箱。保洁员、管理员、司机的工资也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加上分公司租房、水电、人员的费用,年底已算账,中标镇的本钱没挣回来不说,每月还赔进2000多块钱。假如今年中不上标,中银可就赔惨了。因此,中银公司没有退路,只能投标成功。

    这就是大局,中银公司的大局。在中银公司做事的每一个人,都要服从服务于这个大局。一个优秀的员工必须有大局意识,核心意识,哪怕自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受了天大的委屈,都必须以大局为重,自己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原因很简单,只有公司在前海中标,员工才可以在这里施展你的聪明才智,才可以挣钱养家,公司没了,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么样?

    莟大帅当然懂得大局的重要性。他自认为是个大局意识,核心意识很强的人。自己毕竟是在政府机关供职,知道服从二字的分量。进入中银保洁公司后,从没顶撞过领导,基本上是“党”叫干啥就干啥。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仅是军人的天职,也是他干事创业职场人生的行为准则。

    其实,这次他“ 倒霉 ”职场失意,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服从”的恶果。

    今年三月,莟大帅探亲回来。老板突然请他吃饭。饭后又突然带他去了徐马集镇,到了徐马集又突然跟他说,周润发走了,徐马集办事处不能没有经理。公司办公会决定,有你兼管徐马集办事处的工作。

    “润发走了,左权不是还在吗。可以让老左接任经理一职吗。”大帅铁青着脸,不解地问老板。

    “老左刚来公司,还在熟悉业务阶段,做经理不合适。你在映秀镇干得很好,跟镇党委政府配合得非常默契,书记、镇长、公司董事会也都认可你的工作。徐马集镇和映秀镇是近邻,你的工作又干得很出色,两个镇办事处合署办公,你来挂帅是公司的不二选择。一会咱们去见徐马集镇的书记、镇长。”

    莟大帅很吃惊,一脸的诧异。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事情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让他一时手足无措。面对“组织”的决定,他只能被动的“服从”,尽管当时他不停地推脱,甚至还想临阵逃脱,立刻返回市区。但他还是“服从”了。如果他当时坚决不从,不与徐马集合署,不去趟徐马集的浑水,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局了。

    没错,自己在映秀和党委政府混熟了,和书记镇长的关系搞好了,和管区的书记主任,村里的书记村长的关系也理顺了,和保洁队长、保洁员融为一体了,可以说在映秀是顺风顺水。千不该万不该为了所谓的“服从”,把’一年的英明”全搭进去了。

    恨只恨这个老左,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挖了个大坑,让毫无准备的自己跳了进去,被徐集的镇长没有半点情面的退回了公司。丢了人不说,还被老总训了一顿。也是,谁叫自己工作没干好呢?干不好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还有一个200多人的团队。更有甚者,让公司领导在镇长面前丢了脸面,老板不训你训谁?训他自个啊!

    想到这里,大帅觉得自己小心眼了。自己工作没干好,还怨天尤人,牢骚满腹,岂不是更让人看不起吗?应该找老板谈谈,认个错。

    “大庄,你说我是不是小心眼了,该不该向老板认个错。”散步回来的路上莟大帅问大庄。

    “你不是小心眼,也不需要认错。但必须和老总沟通沟通。了解一下领导熊你的真实意图。”钱大庄很深沉地说道。

    “你是说温总熊我”大帅扭过头来,瞪着眼睛,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大庄。

    “我认为这次温总批评你,不一定是坏事。”大庄一脸坏笑的说。

    “何以见得??”大帅满脸疑惑的又问。

    “三天之内准见分晓。”大庄握了握拳头坚定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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