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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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赛伦特瑟德是真的对波本产生了杀意。
不管是这家伙暗中阳奉阴违替朗姆办事，还是那份报告的内容，都让赛伦特瑟德压抑了一路的怒火一瞬间涌上来，几乎吞噬了她的理智。
但赛伦特瑟德忍住了，m1911的枪口最终瞄准的是半空中的u盘而不是波本那颗金色的脑袋。
‘这家伙也就是朗姆的走狗而已，现在还不是时候……’
“bingo～任务完成，gogogo回酒店！”赛伦特瑟德调整好表情，咧嘴一笑，将手//枪重新塞回包里，葛优瘫倒在后座上，对驾驶座上的苏格兰发号施令。
变脸之快令车内的威士忌三人咋舌。
苏格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毫无形象可言的赛伦特瑟德，沉默地发动了汽车。
确实该走了，□□虽然有降低枪//声的作用，但并不能彻底消除，加上红灯区内还有大量的警察和游客，万一撞上了可就不妙了。
而被赛伦特瑟德挤到门边的波本拂去脸颊的血迹，看了看身旁破了一个洞的车窗，又看了看一旁占据了大半个座椅的赛伦特瑟德，垂下眼睑遮掩住其中的复杂。
后续的任务再无波澜，赛伦特瑟德也没再偷懒摸鱼，回到酒店后她召集了三人重新制订了任务计划，用了一个晚上就搞定了xx□□。
计划缜密细致又狠辣利落，完全颠覆了波本和苏格兰对她的印象，倒是第一次合作的莱伊没有太大的反应。
然后第三天一早一行四人就回普吉岛去解决叛徒黑狗。
赛伦特瑟德四人找到黑狗的时候，他还是在那个沙滩边的露天酒吧，男人既没有逃也没有反抗，而是在酒吧入口处挂上‘休息暂停营业’的牌子，依旧站在吧台后擦拭着玻璃器皿。
“哟，怎么没开门呀？”赛伦特瑟德一屁股坐在高脚椅上，双手撑着吧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毕竟有重要的客人。”黑狗对赛伦特瑟德两人的到来并不意外，男人放下手中擦得锃亮的杯子，笑了笑。
“请问两位想喝点什么呢？还是silentthird吗？”黑狗拿起一瓶scotch看向赛伦特瑟德和苏格兰。
“不爱喝那玩意。”赛伦特瑟德摆摆手，她身旁的苏格兰则用沉默表达了拒绝。
“真可惜，”黑狗看起来颇为遗憾，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还加了个球形冰，喝了一口才说道：
“那么，两位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吗？”
赛伦特瑟德有些意外黑狗的直接，不过转念一想觉得直接点也好，不用费脑子试探来试探去的，她也不喜欢搞刑讯那一套，她晃了晃腿，做出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说：“嘛，要不就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吗？”简单的问题却让黑狗陷入了沉思，男人周身突然弥漫起一股悲伤的气氛。
“别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请简扼明要！谢谢配合！”意识到可能会面临长篇大论的赛伦特瑟德相当冷酷地打断了黑狗的沉思。
“……”正酝酿情绪的黑狗一下子哽住了，就连苏格兰都有点无语看了她一眼。
黑狗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口喝完杯中的酒，这才娓娓道来。
……
虽然赛伦特瑟德提醒了黑狗要简扼明要、长话短说，但是他的故事还是有点长，听得赛伦特瑟德直打哈欠，最后直接强势地摸出了m1611拍在了桌子上打断了他。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你相依为命的妹妹八年前失踪了，你调查后发现你妹妹是在芭提雅被xx□□拐卖，最后被组织买走了并且死了，然后你就加入组织并策划了这一切为你妹妹报仇吗？”赛伦特瑟德半月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黑狗沉默地点头。
赛伦特瑟德点头道：“好了，故事听完了，那么这就送你去和你妹妹团聚。”
“我其实还没说我怎么策划让组织和xx帮//派对上的……”黑狗后退了一步，似乎想临死挣扎一番，却没想到有东西突然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是从酒吧后门进来的波本。
“不用了，那点小伎俩还挺简单的。”波本歪头一笑，如果不是手中已经上膛的枪和周身危险的气息，看起来就像是个阳光健气的爽朗帅哥，就是那种好莱坞青春爱情剧中最受欢迎的男二号角色。
“那几位大人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逃？明明你们去芭提雅的时候我有很多机会逃走的！”
赛伦特瑟德觉得黑狗有点过于啰嗦了，直接眼神示意波本动手。
“诶等……”黑狗话还未说完，波本就扣动了扳机。
粘腻的，还带着人体温度的鲜血喷射而出，混杂着白色的脑浆直接糊了赛伦特瑟德一脸，而她旁边的苏格兰却幸免于难。
赛伦特瑟德觉得波本是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在报复她前几天在车上的那枪！
赛伦特瑟德抬手抹了抹脸上的鲜血，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她立马跳下椅子，冲向了酒吧的卫生间。
苏格兰看了眼赛伦特瑟德消失在卫生间的背影，扭头一脸冷漠地看向吧台后的波本：“莱伊呢？”
“……在外面守着。”波本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作为离黑狗最近的人，他的身上也沾染了大量的鲜血。
苏格兰看着一脸冷静、开始清理现场的波本，眼底闪过一丝隐晦地担忧。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担心，波本抬头看了眼吧台外的苏格兰，对苏格兰勾起一抹一闪而过的笑容。
而冲进卫生间的赛伦特瑟德迅速打开了水龙头，连忙清洗脸上、头上的粘腻的鲜血——鲜艳的红色、浓烈的血腥味总是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很快清理了个七七八八的赛伦特瑟德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简单编辑了一封邮件发送给了朗姆：
‘那家伙合格了。
——silentthird’
想了想，赛伦特瑟德又编辑了一条：
‘fxxku！痞老板你故意的！？’
那边很快回了邮件，内容很短，短到只有一个句号：
‘。
——rum’
看到邮件回信的赛伦特瑟德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镜子中自己的倒影：
粘成一缕一缕的黑发湿淋淋地滴着水，一些未洗净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苍白的脸上一双如漩涡的黑眸不论多少次都看不习惯，配上头顶冷白的灯光，就像恐怖怪谈里的厕所女鬼一样。
‘八年前吗？’
‘那些实验体，原来都是从这儿弄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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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任务顺利结束，但赛伦特瑟德却没了游玩的心情，之前制定好的公款吃喝玩乐计划彻底废弃，和威士忌三人一起回了霓虹。
顺带一提，赛伦特瑟德给自己定的头等舱，威士忌三人则是经济舱。
再顺带一提，去泰国时，四个人都是头等舱。
要知道，被糊了一脸血和脑浆的女孩子是很记仇的！
飞机成功抵达东京羽田机场，赛伦特瑟德给威士忌三人组发了条信息后就按照惯例将这三人一一拉黑，然后走头等舱的特别通道先离开了机场。
回到位于港区的家里，刚修整完泡了个澡，赛伦特瑟德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趴在床上躺尸的赛伦特瑟德捂脸冷笑：“摩西摩西，山崎先生有什么事吗？”
“aiko老师，您不是说一回东京就给我稿子吗？”电话那头传来山崎慎一郎的声音。
“啊——那个，我还在泰国呢～”
“我没记错的话，aiko老师您的飞机是今天早上10点起飞的，现在人应该在东京的土地上。”
“……我不记得你们有执法权。”
“但是一些小小的航班信息还是可以的。”山崎慎一郎的声音带着笑意。
“呵，滥用职权。”赛伦特瑟德沉默，“那就约个地点吧，别太远了，我累，不想动。”
山崎慎一郎报出一个地址，确实不远，就在东都铁塔附近，离她家也就步行二十分钟的样子。
赛伦特瑟德磨磨蹭蹭地换了一身衣服，才抱着平板和画稿出门打车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家庭餐厅，隐藏在东都铁塔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店内座位不多，只有两张小桌子，一共四张椅子，此时已过饭点，其中一张桌子空着，另一张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的男人。
“呦，山崎先生今天真帅气。”赛伦特瑟德在男人对面坐下，虚伪地吹捧道。
一身黑衣的男人长了张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帅哥脸，其实真实年龄保守估计已经四十五往上了，灰发黑眼，眉目俊挺，一看就是混血的长相。
“来，您要的稿子。”说着，赛伦特瑟德将一叠本子原稿丢到了桌面上。
“吃饭了吗？”山崎慎一郎看着面前少女从来都苍白没啥血色的脸，轻声问道。
“没呢，”赛伦特瑟德抬头对在开放式后厨的店主兼厨师大声问道：“请问有拉面吗？麻烦给我一份拉面！”
“只有豚骨拉面可以吗？好的，请稍等！”
“你还好吗？”山崎慎一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呦，”赛伦特瑟德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自嘲道：“我好像从来就没好过吧。”
“关于泰国的那份资料的内容，那的确是真的。”想到资料里的内容，山崎慎一郎看着对面的少女，好像看到了曾经的下属，“她，当年确实是被组织杀死的。”
赛伦特瑟德觉得对方在说废话，她当然知道她是被组织杀死的，她不但知道！还亲眼看到了！还被混杂着脑浆的鲜血糊了一脸！
那是她永远都无法忘却的梦魇。
“你这么急着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赛伦特瑟德抱着胸向后靠着椅子，“所以你早就知道她当初的搭档是朗姆？”
山崎慎一郎沉默。
看着对面的男人，赛伦特瑟德其实很平静，她和他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就算山崎慎一郎是她母亲曾经的上司，也不代表她信任他。
“山崎先生，您倒不必做出这番模样，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少信任。”赛伦特瑟德说道，“如果你因为这个感到愧疚，确实没有必要。您知道的，不仅仅是您隐瞒了一些东西，我也是。”
“所以，请您将我当成一般的合作者，这样对您和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