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那些人才是真的恶心
洛老太爷的丧事办完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份。
樊相宜也没有想到,这洛老太爷会走的这么急。
整个洛家都沉浸在伤心难过中。
樊相宜倒也不无聊。
毕竟她时不时就会收到书信。
这书信不是一封两封,而是一叠。
时清川的信封是最厚的,最啰嗦的是拓跋苏。
他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把自己学会的东西全都展示出来。
想要让樊相宜夸赞她。
可樊相宜看着那扭扭曲曲的文字,真的是一个字都夸不出来。
倒是时清川和她说南疆的事情,还有朝堂上的事情。
今年春闱,倒是有不少好苗子,可这些读书人始终是年轻,还得再磨炼几年才能堪负重用。
至于南疆的事情,时清川只是偶尔提两句。
樊溪知最近的打法有些激进。
虽然樊相宜说了不会管樊溪知的决定,但时清川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他要樊相宜写两句提醒樊溪知。
樊相宜放下书信,这才拿起笔,当真只写了两句话。
‘切勿操之过急,等你凯旋。’
这封信从冀州寄到京城,又由时清川派人寄到南疆。
等樊溪知拿到这封信时,已经是七日后了。
——
此时的他刚战斗回来,脸上全是泥水。
早上的时候刚下了一场雨,樊溪知带着人埋伏在山林间,和南疆军打了一场。
樊溪知擒了一个敌方的校尉,此时正押送到他帐篷中。
他刚坐下,就有人走进来。
对方手中拿着一封信。
“将军,这是长公主送来的信。”那个副将开口。
樊溪知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时,眼神立马温和许多。
“是吗?我看看。”樊溪知伸手接过对方手中的信。
信上的字确实是樊相宜的字迹。
他满怀期待的打开,想要知道樊相宜给他说了什么。
在打开信件的时候,他也想象过很多话。
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写满关心他的话。
可当他看到信纸上只有那一句话时,却丝毫没有一点失望。
反倒是更高兴了。
他看完这封信,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
虽然铁甲是冷的,可他的怀中是热的。
等手下把敌方校尉押进来时,他们就看到这段时间几乎不笑的广文候脸上竟然有了笑意。
“将军,人带来了,现在就审吗?”
樊溪知闻言,抬眼看向被五花大绑的那个校尉。
这个校尉是叶成惟身边的人。
所以这个校尉一看到樊溪知,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樊溪知,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若是要我出卖我家主子,我死也不会做的。”那个校尉开口。
这种时候就算是把这个校尉的嘴撬开,得到的消息也没用。
再加上跟着这个校尉过来的那些小兵也完全不知道叶成惟的计划。
所以问那些士兵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至于这个校尉,那么就更问不出什么了。
所以樊溪知也不打算拷问他。
像是这种忠心耿耿的人,便是死也不会透露关于叶成惟计划的事情。
不过樊溪知要的不是这个校尉告诉他什么。
而是利用这个校尉,才更好的实行自己的计划。
“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和巫马源接触的?巫马源那些王兄和王弟也是你们弄死弄残的?”樊溪知盯着那个校尉,虽然只是问他,可语气却是肯定。
这个校尉既然是叶成惟的心腹,自然是不笨。
如今他听着樊溪知的话,就知道自家主子的意图这个樊溪知可能已经知道了。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情,除了他们,并没有人知道。
难不成他们中间有人出卖了主子?
可这个出卖的人是谁?
想到这里,校尉心中忽然冷了一片。
因为唯一能出卖叶成惟的人,就只有那位大庆的大王爷了。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完全没有道理。
他已经叛变了,就算现在将功赎罪,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而只有老老实实的期盼着自家主子赢,这才是樊嘉野现在唯一能走的路。
虽然自己的主子也不打算一直留着樊嘉野的命就是。
他只是需要一个光明正大取代樊氏成为大庆皇族的理由而已。
樊嘉野就是这个理由。
等到叶成惟顺利拿下大庆,那么到时候该怎么做,就是他说了算。
——
樊溪知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忽然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是樊相宜养大的,性格自然是随了樊相宜。
那校尉听着樊溪知爽朗的笑容,又瞬间反应过来。
樊溪知刚刚的话是在诈自己。
“我知道你是叶成惟身边的人,也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有时候太聪明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樊溪知收了笑容。
此时自然是不能暴露樊嘉野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设计诈这个校尉而已。
让校尉以为信息是自己暴露的。
而且还要让他深信不疑。
“本侯爷不过是觉得叶成惟在南疆十年,不可能和蛮疆没有接触,更不要说如今的蛮疆储君巫马源看上去不过是一个草包而已,一个草包是怎么斗过他那些兄弟的?”
樊溪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道:“你们只知道本侯是个闲散王爷,却忘了本侯爷也姓樊,是本侯想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本侯是个喜欢玩乐的人。”
只有这样,那么他才能成为大庆暗中的保护神。
而他自然是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做个闲散侯爷,自己游历各地那些年收集到的东西都用不上。
可惜
殿下说的对,太平只是他们能给百姓看到的。
他们表面云淡风轻,却不知道背后已经百孔千疮。
饶是这样,他们还不能让百姓知道。
他们越强,越淡定,那么百姓才会越安心。
作为皇族,自然是不能让百姓失望。
这是殿下教他的。
幼时确实被身边的那些“好兄弟”带着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最后被长公主打的下不来床,老老实实躺了三个月。
当然,这三个月都是在公主府躺的。
也是这三个月,让他的心境有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他自以为长公主风光无限,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那是樊溪知第一次真正看到那些寒冷害怕的刀光剑影。
那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饶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依旧要随时警惕。
可她在别人的眼中,依旧是风轻云淡,似乎她真的只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长公主。
却不知道真正的蛀虫并不是长公主,而是那些被长公主触动了利益并站在高处指责长公主的人。
那些人才是真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