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想要栽赃到长公主头上?
樊相宜看着他手腕上的伤痕,又见他手持书籍,并未再言。
他在家中本就难熬。
如今去了北地,樊相宜更是担心他的身体。
只是他蛰伏多年,不亲自去了解这件事,便对不起他当年所受的疼痛。
樊相宜轻叹一声。
摊上这样一个爹,不知道要说是很么才好。
都说自古帝王无情。
可樊相宜却觉得,自己的父皇也不是无情。
当然,樊相宜不敢说所有的皇帝都和自己的父皇一般。
便是自己的祖父,也杀兄杀子。
可他是帝王,谁敢说他一句不是?
先太子生生被樊相宜这位祖父给熬死,最后皇位才落到了自己父皇头上。
樊相宜不好评价自己的长辈。
可别人的长辈,她说起来却不客气。
就比如沈长晨。
这个男人,野心勃勃。
当年她入了抗北军营,便是因为不信任沈长晨。
事实证明。
她的猜测是对的。
沈长晨便是信不住的。
自己父皇的死,她确实倍感意外。
而自杜家惨案之后,樊相宜心中有了无数猜测。
父皇中的是北夷毒,而杜家也死于北夷毒。
这一切都离不开北夷。
自己的父皇最宠信的臣子。
当然是沈长晨了。
而自己的父皇去世,这位籍籍无名的宠臣却成为了夜骑将军。
成了大庆的救世主。
沈长晨用三年占据了大庆百姓的心。
而她用三年让皇位稳固在自己弟弟的手中。
确实谁都没有讨到便宜。
可这也足够了。
——
十几岁的她,不让沈长晨把持朝政,便已经是她最大的胜利。
再回北地,便已经是七年之后。
七年,倒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只是路宽了些,平了些。
从京城到北地的时间更短了一些。
十天后,樊相宜再临北地。
樊相宜并没有让大军靠近。
而是偷偷一人去了边城。
此时的边境已经握在了沈长晨的手中。
等的就是樊相宜。
沈长晨一点儿也不担心来的人不是樊相宜。
因为他很清楚,这种事情,樊相宜绝对会来。
她不信他,她看重大庆。
这个为大庆而生的女人。
怎么可能会不来?
而跟在他身边的林语堂,此时正被他关押着。
这个少年,是沈长晨轻视了他。
但现在不会了。
第一场战斗他确实是要赢的。
但是第二场,他本意是想输的。
可这个林语堂,确实陛下亲封的将军。
他也是有领兵权的。
所以沈长晨当然是不会让这个林语堂来破坏自己的计划的。
可他又不能杀了林语堂。
所以只能把人关押起来。
毕竟这个人,他还有用。
——
是夜。
一只像是猫儿的黑影窜进了城,便是有守卫的士兵,也觉得可能是掠过了一只鸟儿。
那人的速度很快。
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屋子。
便是旁边路过的猫儿,见到那黑影也来不及反应。
一处房间内,林语堂被关在了屋里。
沈长晨并没有把他关押在地牢,也没有绑着他。
只是他哪儿去不了。
林语堂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沈长晨什么意思?
这便是要造反的意思。
如今大庆的军队大半都在沈长晨的手中。
若是真的打起来,如今的大庆没什么胜算。
所以林语堂此时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儿察觉。
门口有沈长晨的亲兵把手,他是出不去的。
虽然他从小看兵书习武术。
却也不是什么江湖高手。
若真的打起来,也做不到以一敌十。
更可狂外面全是沈长晨的人。
而沈长晨并没有杀自己,只能说明自己还有用。
林语堂心中虽然惊慌,却没有慌的病急乱投医。
他镇定的坐在床上,思考着未来的可能性。
那封急报是他亲手写的。
只是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便是谁来了,那么他林语堂都很有可能被打成沈长晨一党。
他不被信任,那么他林家也不会被信任。
更重要的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林家是长公主一党的。
自己的妹妹确实入了宫,可他们林家人都知道,若不是有长公主。
他妹妹也确实不会如此受宠。
要是这次的叛变,沈长晨是想要栽赃在长公主的头上?
让百姓对长公主失去信任。
那么陛下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
——
冷静下来的林语堂终于知道沈长晨的目的是什么了。
此时他只祈盼,前来北地的,绝对不要是长公主。
长公主金枝玉叶,应该是不会来的。
可要是长公主不会来,那沈长晨为什么不杀了自己?
而这一点,林语堂并不清楚。
就在他还在沉思的时候,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这让林语堂一惊。
外面重兵把守,有谁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当一个黑影出现在他屋子里时,林语堂的心跳都快加速了。
此时屋里漆黑。
他睡不着,这才起身。
正因为这样,他的双眼已经适应黑夜,所以能看清楚对方的动作。
对方看到他时,似乎有些意外。
估计是没有想到林语堂还醒着。
不过对方也只是一瞬,就转身轻轻掩上窗户,不留一点儿声音。
他脚步沉稳,却不曾露出半点儿声音。
一看就是个武术高手。
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从窗户飘落,丝毫没有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他凑到了林语堂的身侧。
“我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派属下来,要你办一件事。”那男子凑上前来,在林语堂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林语堂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但林语堂却没有轻信对方。
所以他盯着对方的眼神自然是带着警惕的。
对方似乎也知道林语堂不会相信他的话,却也不着急。
他直起身,微微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黑色纱布。
接着一点点光芒林语堂确实能看到那人的模样。
林语堂一惊,就想行礼。
只是第一个字还没开口,就被对方给拦住了。
“我说的你可记住了?”男子出声。
林语堂连忙应下了。
等到男子走后,林语堂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是那位?
他不是文官吗?
林语堂想不清楚。
可他更在意的是,长公主真的来了。
而且她让自己做的事情,真的行吗?
罢了,他是大庆的将军,自然是要听命的。
——
而传话的男子又一次掠过城池,隐入了黑暗。
直到天光破晓时,男子才跃上了长公主的马车。
他又是很直接的撩起帘子,看向了半躺在马车里的樊相宜。
“殿下,您让我做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契合出声。
樊相宜闻言,并未睁开眼睛,也没有在意这个契合一点儿也不符合规矩的言语。
“嗯,本宫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