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今天下班我先去了你的办公室收拾你的东西，桌子上空荡荡的，除了两张我们的合照，只有一个蓝色水杯和几份文件，半个纸箱子就装完了。

    我回去的时候你的同事送我出了公司，我向他道了谢，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我，声音带着一份拘谨：“江夫人…”

    我扭头看向他。

    他说：“江夫人，江总托我在种花的亲戚那里订了一株上好的昙花，您还要吗？”

    哦，想起来了，半个月前我趴在床上闹着要养一株昙花，约你半夜一起赏花，但你当时拒绝了我，并且表示：“媳妇儿，半夜不睡觉我们可以做点儿别的，干等一朵花开我不干。”

    …

    我想了想，说：“要，如果到了劳烦通知我一声，我来拿，谢谢你。”

    他连连摇头，我跟他留了联系方式就走了。

    …

    你公司的东西我都放到了杂物柜里，那只蓝色小猫的水杯放到了厨房。

    那两张合照我看了看，有一张是我自拍的，很多年了，照片上你在我身后看着手里的一大束鲜花，脸上明明有些不耐，但眼睛还是看向我。

    我没有追过人，大学追你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怎么办，齐恩说我是一个不热情的人，会追人就怪了。那时候我在图书馆看到了一本《撩人大全》，偷偷借了回来，被她发现了，她问我什么年代了还看这种书。

    我说追江嘉年。

    齐恩告诉我书上都是骗人的，少看这些，追人要因人而异，让我要有诚心。

    那书隔天就还回去了，我就只记得书上的第一条：见心上人要送花。

    于是我第一次看你篮球比赛就带了一枝玫瑰去，准备等你打完球送给你。

    你当时大汗淋漓，上衣撩了起来，露出腹肌，拿起自己的水杯喝水，汗水顺着脖颈往下，留下一条反光的水痕。

    篮球队出了名的出帅哥，那场比赛有很多女孩去看，手里都拿着饮料。

    当时旁边一个女生见我手里拿着花盯着你，问：“同学你拿花干什么？”

    我回答：“我求爱。”

    这声音也不大吧，怎么你们篮球队的都听见了？

    体育场莫名的安静下来，喝水的不喝水的都望向我。

    …你拒绝了我的玫瑰，我的求爱。

    不过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接受我的花还是在体育馆避雨之后，我约你去看电影，你答应了。

    戚成辰给我的零花钱我都攒了下来，那天我买了一大束玫瑰，结果你随手扔在旁边没人的空位上，专心致志的看电影。

    我当然没心情看电影，这电影来之前我已经看过了一遍，只是约你的借口而已。

    不过江嘉年，你当时是不是也没在看电影？

    不然我靠过去的时候你怎么没躲开？

    我拿起你的手放在我的侧颈上，你吓了一跳，悄悄挣扎，压低声音问我：“干什么？”

    “你摸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动脉顺着我的脖子而下，蔓延到左边的心脏，咚，咚，咚，感受到了吗？

    电影院太黑，我看不清你的表情，只觉得你的声音带着点笑意：“…那你怎么不让我摸你的左胸口，那里离心脏更近。”

    “那不是显得你很猥琐。”

    “…”

    （我们在一起之后你说当时想把我头盖骨拧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没过两分钟你就把手抽了回去，我正可惜时，你突然换了姿势，侧过身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颌和我对视，还好我们坐在后排，人少，安静，你肯定听到我心跳变快了。

    我实在难以自持，凑过去亲你：“我心跳是不是要炸了？我喜欢你，对不起，宝贝我想吃了你。”

    原谅我，我青春期戚成辰带我看了很多欧美电影，他们都是这么表白的。你曾说我明明看着是个矜持乖顺的女孩，说话却完全没有国人的含蓄内敛。

    后来出了电影院，你捧着玫瑰花十分引人注目，于是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十多年间几换手机，这张照片你修复过好几次，去年洗了出来。

    另一张是去度蜜月的时候拍的，在马尔代夫的酒店里。

    我正拿着它端详，相框玻璃一闪，我发现有一块镜面有点模糊，便去拿了湿纸巾，对着灯光找好角度准备擦干净，模糊的那块儿集中在一起，在相片上我的脸部位置，形状不规则，周围带着弧度，不知道是什么，我特意摘了眼镜凑近仔细看。

    上面有淡淡的纹路。

    好几个，重叠在一起。

    是你的唇印。

    你上班的时候，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