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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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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有期的字迹丰劲飘逸,横提竖折中都透着一股子张扬,与清冷的外貌完全不符,因而很好辨认。江司霖看到他在时桑的最后一篇日记的底端写下了四个大字。

    “阴差阳错。”

    钢笔的笔迹力透纸背,伸手还能摸到平整纸面上的凹痕。江司霖仔细看向最后一篇,几近窒息的脖颈更加发哽。

    “f666年2月15日

    慕之,我真想看到聂秉文死的那天。

    我知道格斯的法律制裁不了这种黑心且有手段的渣滓,他隐瞒的太好,背景又太过强大,能与他抗衡的人寥寥无几,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有期,让他替我复仇。

    有期很聪明,很漂亮,也很强大,腺体是3s级的能量承载,真好啊。只是他性格有些倔强,因此我很担心他知道真相后想不开。毕竟聂秉文不让我对他提起从前的事,也一直告诉他我叫时渝,目的就是让有期认为,他们是亲生父子。(不过聂秉文对他并不好)

    有期任职级别不高,每半年只有一次探亲的机会。有时我看着他明媚单纯的笑脸就会觉得愧疚,我是否不该让我们的孩子承受这些?但慢慢这些愧疚就会被无尽的仇恨掩盖过去,我不是一个好爸爸,我内心有太多的黑暗。

    不过听有期说,他和一个很好的alpha相恋了,是他的上司,很照顾他,事事都为他考虑。有期说没有比那alpha更疼他的人了,这样我就放心了,至少在有期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他的alpha会陪伴着他,给他安慰。这样想着,我心里的愧疚和不安就会少一些。

    慕之,我真的很想陪着我们的孩子,等到他结婚的那一天看看他戴上戒指的样子。可我好像等不到了,我有预感,我们不久就会见面了。”

    在这篇日记的末尾有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字迹凌乱,看上去像是匆匆写下的。

    “有期,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样,爸爸的名字是时桑。”

    杂乱的内心让江司霖骤然合上了书本,握着书脊手克制不住地用力,指尖早已泛白。

    他深吸几口气,重新打开那本日记,却又看到了位于最后几页纸上的,没有日期的记录。

    “爸爸,我今天见到了阿霖。

    他心里一定还有我,不然不会找我这么多年,就为了听我一句解释。我也知道了当年找我来还戒指,说阿霖觉得我恶心的那个副官一定是假的,他的戒指是被人偷走了,我看到了他左手无名指的纹身。

    知道这些之后我很开心,又有些难过。如果我要报仇,是一定要杀了聂秉文的。可那样阿霖该怎么办呢?他那么崇拜他尊敬他,阿霖会疯掉的吧,就像我一样。

    我已经猜到了,阿霖生我气的原因大概是有人和他说,是你指使我为了江家的财产接近他。不怪阿霖,如果我是他,我也一定会气得发疯。他今天很生气地质问我,但我并不觉得委屈,因为我明白他是想听我解释才会这样做。他多爱我,才不愿意相信他所知道的真相,找了我五年,就只为听我一句解释。

    我不想让阿霖背负内疚做选择。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一定会说血债血偿,他不会阻拦我。可是阿霖的妈妈已经因为他祖父的死抑郁跳楼了,如果我真的杀了聂秉文,他就又一次失去了亲人,阿霖会有多难过?这种痛苦我经历过,原谅我,爸爸,我不舍得他心疼。

    爸爸,再给阿霖一次机会吧,就让阿霖这样误会着我,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能因为爱放下父辈的恩怨原谅我,我就留聂秉文一条命。

    如果不能

    那我就杀了聂秉文,再自杀给阿霖赔罪。”

    后面又有几句增补的话,大小不一,看起来不像同一天写下的。

    “爸爸,阿霖房间里有个暗柜,里面放满了我留下的衣服。”

    “爸爸,阿霖抱着我,哭着求我骗他。”

    “爸爸,阿霖和我一样,忍了五年的发情期。”

    “爸爸,阿霖的心口纹了一株山栀,在我走的第一年。”

    “怎么办呢,爸爸,虽然阿霖到现在都没有原谅我,但我好像狠不下心了。

    他爱我,我能感受到的。

    杀死聂秉文,惩罚的明明是阿霖啊。

    我该怎么办啊”

    熟悉的字迹一句一句砸入alpha心里,将他的心击碎成了粉末。江司霖料想过这恩怨的许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原来时桑就是时渝,他们父子也根本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时有期甚至不知道母亲自杀的原因。是聂秉文做了什么,才导致了她崩溃跳楼。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江司霖心如刀割。他紧咬着牙,强忍着将身边的一切撕碎的冲动,深深呼吸着。

    原来他那晚枯坐着,竟是在向自己的父亲忏悔吗。

    ——————

    格斯星舟安医院

    一个中年医生拿着术后分析报告,对坐在皮椅上的alpha说:“聂总,我以我的性命保证,手术绝对没有出任何差错。”

    聂秉文在烟灰缸里摁灭雪茄,挑了挑眉。

    “数据都正常,那为什么舟舟还不醒过来?”

    医生犹豫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夫人可能是不想醒来。”

    这话之前聂秉文拿来骗过江司霖一次,此时此刻医生这样讲出来,聂秉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alpha挥挥手让医生下去,想了想,去了江之舟的病房。

    他慢慢梳理着江之舟的头发,眼神中是自然流露出的耐心与疼惜,轻声道:“舟舟,还不醒过来吗?我好想你。”

    病床上的omega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安静地躺着,没有半点回应。

    聂秉文不在意这些,继续说着:“舟舟,昨天我以岳父和你的名义,向植物人救助机构捐了三千万。这些年来,以你的名义捐出去的善款大概有几个亿了吧,你开心吗?”

    他握住江之舟的手,仔细观察着omega的神色,却什么端倪也没有发现。聂秉文皱了皱眉,想了想,凑到了她的耳边。

    “舟舟,司霖为了时渝和那个男人的野种,偷着跑去了戎卡参加战争。结果被变异体割破了胸膛,现在还躺在戎卡医院里,生死未卜。”

    他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故意让泪水掉在了江之舟的耳廓,砸出了“啪嗒”一声。

    落了泪后,聂秉文抬眼看着江之舟的脸,发现她的面容仍然平静,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

    他皱着眉叹了口气,在江之舟额头轻轻落下了一个吻,而后转身离去。

    无人看到的被子下,omega细白的手早已攥得毫无血色,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嫩肉,刻印出了几道血痕。然而还未等血迹干涸,划破的肌肤就又愈合,周而复始,重重不休。

    ————————

    戎卡星圣旗市军务大楼门前

    “亲我,不然不让你下车。”

    死死按着时有期安全带的锁扣,江司霖如是说道。

    时有期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狭长的眼里颇有些嫌弃:“你都多大了。”

    江司霖把脸凑过去,指了指腮边:“亲这儿。”

    嘴上说着幼稚,但时有期还是凑近了alpha。没想到临近亲上的前一秒,江司霖突然转过脸来,两人就碰上了嘴唇。

    江司霖趁机嘬了一口,而后突然后退,一脸正经道:“别投怀送抱啊,哥有老婆。”

    时有期还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翻了个大白眼,推开江司霖的手就要下车。

    江司霖大手一伸,又揽住了时有期的肩,把omega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哥永远是你的后盾,知道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时有期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他头发都乱了,为了逃脱这人的魔爪,只能胡乱答应着:“知道知道!你快放开,一会儿迟到了。”

    江司霖扶起他,摆正了时有期的头:“看着我。”

    时有期被捧住了脸动弹不得,于是只能认命般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点嗔怪:“干嘛?”

    江司霖的神色严肃认真,语气坚定地说:“哥永远是你的后盾,知道么?”

    看着alpha认真承诺的表情,时有期心里有些感动,却又有点不自在的窘迫:“知道了快放开我,头发都乱了。”

    江司霖又从外套内兜掏出梳子,一点一点给他梳好头发,再亲亲他的手背。

    “乖宝。工作顺利。”

    时有期下车上了楼,径直朝尚铭阳的办公室走去,却碰到了对向走来的曲玥和裴千。曲玥的羚羊犄角上挂着片树叶,也不知是从哪串上的。

    看到了对面的时有期,曲玥故意高声道:“裴千啊,知道什么叫如胶似漆吗?”

    裴千憋着笑,摇摇头说不知道。

    曲玥搭上他的肩,用角横撞了一下他的后脑:“笨得你,就是跟胶一样黏在一块儿,分不开。”

    裴千看看时有期,默默伸手捂住了曲玥的嘴:“上将,早上好。”

    时有期点头回了句早,而后走到曲玥跟前,伸手攥住了她的角,让她低下头来。

    曲玥被迫弯腰,悬空的手直扑腾,扶上裴千后笑得乐不可支:“干嘛啊时哥!现在部队里都倡导提升文化素养呢,怎么还不许学历低的军官学成语啊!”

    裴千看着曲玥这欠儿欠儿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还升起了几分敬佩。能让一向冷漠的上将动手教训的,整个特战队怕是只有这一个。

    没想到时有期只是摘下了曲玥角上的那片树叶,放进了她腰间的口袋。

    “下次想看我和我老公亲密,不用躲在草丛里。”

    时有期依旧是那副面无波澜的表情,又抓着她的角把她扶正,拍拍她的脸蛋:“可以来车上,不过记得买门票。”

    说完,这位上将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曲玥和裴千两人在风中凌乱。

    曲玥晃了晃角,神色颇有些不解,问他道:“这还是时哥吧?”

    裴千眼尾跳了跳,嘴角抽动着:“是,是吧。”

    ·

    希伦酒店包厢

    “抱歉,沈亭先生,这么匆忙约您见面,还望见谅。”

    沈亭推了推眼镜,摇了摇头:“无妨,江少将,我早就想到过会有这一天。想问就问吧,无需拘谨,和小期的过去有关的事,沈某一定知无不言。”

    “谢谢您。”江司霖点了点头,开口问道:“您和时桑先生,是什么关系?”

    沈亭:“我是时桑的家庭医生。”

    江司霖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闪过一瞬锐利:“是我父亲请您去治疗时桑的身体,并且监视他的身体状况,对吗?”

    沈亭眼里有一丝讶异,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你看了时桑的日记。”

    “是。”

    沈亭叹了口气,打开光屏,划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沈亭穿着学士服,站在一个儒雅随和的alpha身边,江司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文慕之。

    “确实是聂秉文让我去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慕之先生资助过的人,同时也是他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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