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嫁给我,好不好。”
又过几天,到了出院的日子。江司霖把行李一趟趟往怀远和颜崎的车上搬,时有期就在病房的小阳台上晒着太阳吃提子。
他看到江司霖把东西放在车上,又开始跟颜崎和怀远聊天,于是探身出去,板着脸:“偷懒。”
江司霖回身笑着,两指在眉尾比了个收到的信号:“长官,这就上楼抱你。”
直到时有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放上了车,这才感觉有些不对。
看着驾驶位的alpha,时有期狐疑地问道:“不跟颜崎他们走?”
颜崎开来的是他车库里的一辆酷路泽,按理说空间蛮够了。
江司霖慢慢倒着车,看着后视镜说道:“你坐那车不硌得慌啊,我记得之前你还夸过我车坐着舒服。”
他这一说,时有期才发现他们开的这辆车是江司霖在格斯常开的那辆宾利慕尚。江司霖年轻的时候喜欢越野车,一次闲聊,时有期说大车坐着腰酸,于是alpha的几辆越野车就都在车库积了灰。
“星际托运来的?”时有期熟练地找出一张碟片放上:“托运费就够买半辆车了。”
“怕你坐不惯别的车。”江司霖捉住时有期放碟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大病初愈,还不让我好好疼疼啊。”
“怎么疼?”时有期看着专心开车的alpha:“请长官吃饭?还是请长官睡觉?”
江司霖挑眉:“睡觉还用请?我自己献身不行?”
时有期转头看向窗外,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勉勉强强吧。”
说完这句话,omega又小小打了个哈欠。因为出院要办手续,他今早五点半就醒了,被江司霖推着楼上楼下的跑,此刻还困着。
江司霖像捏小猫爪垫一样捏捏他的手心,又调了调暖风温度:“要是困了就先睡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alpha想当金主,时有期倒也乐意接受他这份殷勤,于是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歪着头小憩一会儿。
等到时有期一觉醒来,发现他们还在路上,戎卡冬天的天气本就变化莫测,此时竟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醒了?”
车内暖风开得不算大,但时有期裹的被子厚了些,身上还氤氲着热气,眯着眼点了点头。
江司霖拿起车上的一瓶水,单手拧开瓶盖递给他:“喝点水。”
时有期拉开被子接过水喝了两口,再仔细看向车窗外,发现这是自己曾经来过的那片海岸。
这里地处无人区,此时只有他们一辆车行驶在沿海公路上。雪似乎下了有段时间,海边的礁石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鹅绒。
时有期食指敲着水瓶,也不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只慢慢地说:“我来戎卡的第一个七夕,就是在这儿过的。”
江司霖本来在回忆接下来的路线,听到这话,猛然竖起了耳朵:“在这儿,过七夕?”
“嗯,是在这儿。”
闻言,alpha缓缓放慢了车速,直到车子停在了路边。
“问题是在哪儿吗?”江司霖的手伸进被子,捏了一下他的大腿:“你过七夕,你跟谁过?”
时有期拂开alpha捏着他大腿的手,表情还带了点不解:“过七夕啊,能跟谁过。”
“时有期!”
江司霖的醋坛子彻底翻了,却又想到时有期身体刚好,舍不得凶他。左思右想时有期跟别人过七夕的样子,他心里就来气,最后脸都涨红了。
时有期看着他先是脖颈发红,而后耳朵发红,最后整张脸全红了,笑道:“你好像个河豚。”
江司霖瞪他,又捏了下他胳膊:“你是河豚老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罢,又急着问:“小没良心的,你跟谁过的?你居然敢跟别人过七夕?你看我不敲断他的……”
话还没说完,alpha就挨了个软软的脑瓜崩。
“笨死了,能有谁啊。”时有期抱着水瓶,慢慢地说:“当时刚结束一场战役,我收尾归队,就我自己。”
听他说完,江司霖这一颗心才算落下,又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时有期是在故意逗他:“好啊,现在学会拿你男人取乐了,嗯?”
说罢,手就握上了omega的腰。
时有期的腰很纤薄,又最是敏感,根本禁不住江司霖挠痒痒,于是在车座上扭着腰笑成一团,手里的水也洒出来了一些,打湿了领口。
江司霖拿过那瓶水喝了两口,又找来纸巾帮omega擦着脖子。
时有期低头看着细心擦拭的alpha,低声道:“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想我。”江司霖笑着说:“要是没想我,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你舍不得。”时有期勾着唇角说道:“不过确实是在想你,当时……觉得你一定很恨我。”
江司霖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乖巧的omega,伸手把人搂到了怀里。
“与其说恨,不如说是执念。”江司霖摩挲着他的肩膀,低低地说:“这些年来,最让我痛苦的除了那些恩怨,还有你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
alpha想到一个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回忆道:“母亲跟我说过,人不能选择出生的家庭,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所以子不教父之过,但如果是长辈犯的错,不能连带着算在孩子头上。
父亲和我说完前因后果之后,我总觉得,你其实是不知情的。本来想要找你问问清楚,可是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当时年纪小,还笨,觉得你没多喜欢我,甚至都懒得跟我解释。每晚失眠总会想,疼了你那么久,凭什么你说走就走了。”
江司霖环着他,握着他的手,拨弄着omega修长的手指:“我们之间的爱与亏欠,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无论父母之间有什么仇怨,你替我死过两次,我欠你两条命,如果这样我还要把你视为仇人,那我江司霖是有多不堪?更何况我的心本来就是你的。”
时有期心尖有些发颤,低头轻声道:“说什么欠不欠的。”
“而且,”江司霖捏捏他指尖,小心问道:“其实真相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对吗?”
时有期眼神微微一愣,握着江司霖的手有些发紧,没有说话。
江司霖搂他更紧,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道:“没关系,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总归以后过日子的是我们两个。”
时有期抬起头,金色的眸子有些湿润:“你,不在乎我当初为了钱骗你?”
“无论是为了什么,总之我们在一起,不是么?”江司霖抹掉他腮边的那滴眼泪,吻了吻他额头:“上一辈的恩怨,到时渝去世就已经结束了。我们这一辈没有恩怨,无论你是好是坏,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你。”
“因为你是时有期。”
话音刚落,江司霖的脖颈就被搂住了。时有期趴在他的肩头,肩膀轻颤,alpha耳边传来了细微的啜泣声。
江司霖顺着他的背,慢慢哄慰着:“乖,病刚好,哭成个小泪人儿就不好看了。”
时有期声音闷闷的,反驳道:“我什么时候都好看。”
“好看。”江司霖又找来纸巾,给他擦擦眼泪:“我老婆什么时候都好看。”
时有期靠在椅背上,任由江司霖给自己打理着眼泪和头发。omega肤色白皙,由于刚刚哭过,鼻头和眼角都泛着靡红的颜色。上身的白衬衣有些发皱,刚刚擦领口时解开了两粒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诱人的光景。
此刻的时有期就像被人揉乱的一只小猫,安安静静坐在车座上,等待着主人给自己梳理毛发。偏偏这只小猫诱人而不自知,满脸懵懂的神色,引人犯罪。
江司霖帮他梳着梳着头发,眼神就不在银白的发丝间了。他伸出左手,捧着omega的脖颈,大拇指沿着脖筋细细向下摩挲。
脖颈的皮肤很是敏感,但时有期并没有躲,只是看着他。
“痒……”
直白的眼神加上这一声带着娇意的呓语,alpha的征服欲被全然撩拨了起来。打开车内的遮光屏蔽装置,江司霖慢慢放下了副驾驶的椅背,吻上时有期的唇。
车内温度缓缓上升,凌厉野性的雪茄气息扩散开来,alpha强势的求爱信息素包裹着时有期,让他逃无可逃。
咬开衬衫的第四个纽扣,江司霖察觉到时有期的身体有些战栗。他起身,亲吻着omega的耳尖安抚,收拢了求爱信息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不做了。”
回应他的是一缕山栀的香气,omega的求爱信息素里夹杂着眷恋与臣服,就像一场虔诚的献祭。
“我只是,太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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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太久没有品尝过爱人的滋味,此刻就像一只饿了半月的野狼,想要把面前的omega全然吞入腹底。
时有期招架不住许久没开荤的alpha,泣声带上浓重的鼻音,却也舍不得喊疼,只是安抚般地轻抚着他的背。
“慢一点宝贝……我们……还有好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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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期肤色白,皮肤也嫩,经常是轻轻一按就留下一片红痕。再加上被疼爱时容易落泪,一场下来身上留着青红的吻痕,脸上也混乱着一片泪水。
车窗外还下着漫天的雪,车内却是暖烘烘的。后座右边的鹅绒被已经濡湿了一大片,江司霖抱着他坐在左边,时有期斜斜趴在alpha怀里。薄衬衫的袖子被系到了omega颈间,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白色的衬衫袖口垂落下来,衬得斑驳的吻痕格外鲜红。
omega鼻尖还挂着泪,阖眼休憩着。江司霖想摸摸他右肩的牙印,却在刚碰到他肩膀时,感受到了他不自觉的颤抖。
生理反应让他瑟缩着想躲开,却在感受到熟悉的雪茄气息后,又默默贴近了alpha的脖颈。
看着怀里乖巧的omega,江司霖吻了吻他的发顶,加大了安抚信息素的释放,揽他更紧。
“宝贝。”
时有期浑身发着软,嗓子还哑着,低低哼了哼。
江司霖打开后座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红盒子,把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捂捂热,戴在了时有期右手的中指上。
“嫁给我,好不好。”
时有期像是还迷糊着,只贴着他蹭了蹭,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江司霖轻笑,握住omega的右手,吻了吻他的指根。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