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心中愤恨,放下过去
才做了几天网友,真是惊喜不断啊!
他们两个对我的关怀简直用无比来形容,我平时怎么不知道他们对别的女生有着这一面。
会不会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绅士,对我并不是例外呢?但我弟弟我是了解的,从小接受的思想虽说有西方开放的混合,但家庭教育让他及时更正,“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是单身一棵草呢?
至于许先生,我不能肯定,因为我也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我的魅力应该不足以让一个男人魂牵梦绕,不舍得离去。天下何处无芳草呢,对吧。
我为了让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上线的频率就少了,是时候去刺探一下军情了。
人家说,“情场失意,工作得意”,但人一旦心情不怎么美好,看什么东西都是糟糕的,从而影响着很多东西。
这天我想出去喝点小酒,也没想到安全等问题,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短暂的“旅途”。
走在大街上,夜市是一个城市夜晚最明亮的地方,这里充斥着烟火气、食物的香气和人潮涌动的乐趣。各色各样的小摊、各色各样的话语。小摊小贩,嘈杂不绝于耳,却又很动听。
白天里,可以看到人群涌动,都是为了生活奔波的人们,在里面包含着许多逼不得已和汗水;而夜晚里,看到的则是灯火通明和灯红酒绿,人们在这一刻是为了释放自我,释放自己一天的疲惫,啤酒烧烤,和朋友谈天说地。
我随便进了一家没这么多人的清吧,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吧台位置,叫了一杯鸡尾酒。
五彩缤纷的鸡尾酒,就那么随意地沉浸在晶莹的高脚杯里,没有慢摇、爵士相和,没有红粉佳人轻啜,似乎少了那么一些慵懒和暧昧,可因了她的斑斓,因了她的绵延,仍然会让人心神荡漾、情不自禁。酒能随意调制,人生为什么却不能呢?
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昏暗让自己忘掉现实生活中所面临的压力,忘记那曾经记忆深刻地往事,忘却那曾经留在心灵深处的痛。
喝了一杯感觉有点上头,还想再喝,干脆就叫了一扎。
自倒自饮,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了。大概现在的我面红耳赤了吧。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说,趁着酒劲,把自己平时不敢说出来的话都说了吧,反正也没人会当真的。
我也遵从内心了。我打电话给我弟。
“为什么问我明明生活得很幸福,我自己还不知足呢?我为什么老是想着去欺负你,我明明知道不对,但是就是想在你面前刷刷存在感,你出国那几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们是姐弟,心连心的,你回来了,我多想你无时无刻在我身边,以前看到毕业或者放学的时候,别人都是兄弟姐妹一起走的,就我孤零零的,我也羡慕,你出国留过学,而我只是读了普通本科而已,我也在努力接近你,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自卑!”
估计苏哲一接电话听到这么大段话,懵了,愣了一愣。
而我的情绪已经面临崩溃,我也顾不上别人怎么看我了。不说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内心想法是这样的,看来我自己也一点都不了解最原本的我。
从读书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心里想的永远是别人会怎么想。读书是父母的乖乖女,是老师的三好学生,是同学眼中的学习榜样。男生偶尔打架玩游戏很正常,而女生就该在家看书学习。
九年义务教育,剪短发,穿着丑丑的校服,不许化妆染头发涂指甲油,本该女生爱美的年纪,这些权利早被剥夺了,但大人会告诉你,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未来能有前途。
虽然我家并不是管教特别严,但是周围的人会影响着发展趋势,既然大家都是这样的,我也理应这样的,特立独行好像是不合群的表现。
毕业了,就找到稳定的工作,存嫁妆,准备结婚生子,生孩子后就带孩子照顾公婆,这好像就是一个女人该经历的,不经历这个过程就是另类的。
想到这,我内心渴望现在的生活被打破,我想走出舒适圈,我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本来就是不想替别人到打工,我想我自己的生活自己支配。
即使没有了工作,我可以自己发家致富,再苦再累我也乐在其中。咸鱼白菜也可以过好每一天,不需要每天都鲍鱼鱼翅的。
坐在办公室,不用风吹日晒就应该知足,有工作就已经比大部分好很多了,还想什么呢?
我想感受这个世界,人间疾苦没有什么可怕的,经历多了才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会更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你现在在哪里?我接你回家。”
我被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
昏暗的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必定的魅影,无方寸。
几杯酒下肚,激起了我的叛逆之心。“我不回家。再见!”
说完,我就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眼前那些在舞池红男绿女们不停地狂欢着,突然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萌生了一个念头,或许我就不适合这个世界,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吧。
叫来服务生,他双手把找的钱递给我的时候,还问了一句,“需要帮您叫代驾吗?”他身上充满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让我的心莫名有一股暖流流过。我并没看清这个人,结了帐便走出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
如果清醒不是一种快乐,我宁愿——醉酒。轻轻地放着音乐,淡淡地饮着酒,不能解愁,只有醉酒,饮你的串串泪珠,怀念那往日美梦,眼光充满无奈的温柔。让往事都成为过去,只有醉酒,伴着泪痕,直到天明。
我在我的手提包拿出蓝牙耳机,或许这是只有音乐可以治愈到我吧。
耳边想起了一支乐队的《带我去找夜生活》,
形同虚设的时间
在你眼里成为了无限
青春充满了不眠
是为了追寻更多的明天
好似无尽的灯街
从不分你我照亮在心间
夜已成载心无眠
再巨大的伤悲皆已成灰
如果你还没有睡
如果我还不停追
如果清醒是种罪
就把誓言带走换承诺不回
如果你就是一切
如果我就是绝对
如果清醒是种罪
就让爱去蔓延成全每个夜……
让我沉浸在音乐里吧,时过境迁的伤悲,搭配快乐的宣泄,在夜里留下痕迹,记住流泪的画面,记住自己现在最真实经历的一切,然后去改变它。
此时的我,心思无定,神情恍惚,喜怒无常。脚下不稳,身不由己,忽东忽西。眯起眼在云里雾里,瞪大眼不知身在何处。
隐隐约约感受到江边吹来的清风,噢,我在江边站着,我没喝醉!那柔风,轻轻扶过脸庞,轻轻吹过耳边,带着花儿的的甜蜜,带着泥土的芳香,那么温柔,那么可爱,令人难以忘怀。
找了张石凳坐下来,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个世界片刻的宁静。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拉扯我的裤脚,我睁开眼睛,把蓝牙耳机摘下一边,看到有一个小女孩正坐在地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但身上是干净的。
“姐姐,我能坐在这里一会儿吗?”她正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么可爱的的孩子呢?
我点头示意她坐在我身边。
“姐姐,你喝酒了?怎么了?不开心吗?”
“姐姐没事的,你怎么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我只有一个哥哥,那个哥哥每天会去打工,然后下班给我带好吃的,呐,这个糖是哥哥买给我的,请你吃。”
我不好意思拒绝,害怕这句话会伤害了这个小女孩幼小的心灵。
晶莹剔透的糖果,被五颜六色的糖衣包裹着,宛若一颗颗魔法球。所有储藏其中的甜蜜在唇舌间霎那绽放,缭绕口中,回味无穷。
渐渐地,我的酒意逐渐散去,人也就跟着清醒了。
看了看手机,怎么这么多个未接电话,可并没有拨回去的打算。现在就挺好的,我还不想回去。
“小妹妹,你在这里等你哥哥下班吗?你哥哥什么时候过来接你啊?”
“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很晚有时很早,我只需要乖乖在这里等他回来。”
“怎么不在家里等,在外面不安全的。”
“我们没有固定的家,我哥哥下班了就带我去工共洗手间洗个脸冲个澡,然后再想今晚睡哪。”
我的怜悯之心出现了,我很想帮助她,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
不如先带她回去公司借住一晚?但是她哥哥找不到怎么办?不如先等等吧。
“姐姐陪你等哥哥好不好,然后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睡一晚先,好不好?”
“好啊,谢谢姐姐,姐姐一定不是坏人,我相信姐姐。”
单纯无邪的孩子,犹如一张白纸,干净得容不得有一丝玷污。
眼见快十二点了,也快到我的熬夜极限了,在家哪里有试过这么晚睡觉的。
终于看到小女孩兴奋地叫着哥哥的,终于来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我在酒吧那个服务生,真是缘分。
我大概和他说清楚了状况,看他是否愿意在我公司将就一晚上。
他非常感谢我,说碰到我这么好的人真的很幸运,万分感谢,我只是尽了我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一根救命稻草。
好不容易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司,幸亏店门是可以用密码打开的,不然就尴尬了。
我刚一打开灯,小女孩显然被这一橱窗里的婚纱震惊到了。
我把他们带进我的办公室,虽然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我拿出我平时在公司睡觉的被子枕头来,但折叠床就只有一张,只能委屈她哥哥睡沙发了。
把他们安排妥当后,嘱咐了几句,店里的东西不要碰,如果想喝水,可以拿我办公室的纸杯用,我特意拿了一个茶壶装好一壶放在桌子上。
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店门外多了两部车,在车里下来了一群人。
我正想说话,猛地被人抱住了。
他身上属于的味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是许先生。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看到爸妈焦急的样子,我知道我自己今晚闯祸了。
原来我弟接到我最后一通电话,就通知了家里人和许先生,希望人多力量大,差点就想报警了。
可想而知,我们的关系就这么公开了。没有正式的场面,没有体面的仪式。不过也不在乎了。
我弟给了我一个暖水壶,里面装着是醒酒汤,握在手上还是温热的。
他们找我毫无头绪,只能到处碰碰运气,还好我回公司了,也恰好遇上了,这才结束这次大逃亡。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抗。”他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待着家长的从轻发落,明明犯错的孩子是我啊。
我和他们说了孩子的事,许先生觉得还是让他们住酒店舒服一点,所以立刻打电话去酒店说明情况,说把他租的那间套间收拾好,让孩子去那里住。
“怎么你还有套间,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以后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我会什么都说的,只要是你想。”
我爸妈都没说什么,只要说没事就好。我把孩子的事交给了许先生,而我在回家的路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得感觉我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第二天起来才知道事苏哲不忍心吵醒我,抱着我上楼的。在车上也是他把他的肩膀当枕头让我睡的。还帮我请了假,休息一天。
这个世界并没有我想象中这么坏,我还有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其实我的世界是充满爱的,我为什么就不能看到一些美好的东西呢,世上固然不是十全十美的,但我们能做的是,过好自己的小生活,不要辜负身边人给我的爱。
我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