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平原的尽头
土地停止了开裂。
黑虫集体将吸盘对准了半空的毛翼飞,毛翼飞心说要糟。
果然,一股股巨大的吸引力从吸盘释放,毛翼飞像箭一样朝一条黑虫的吸盘飞去。
这条黑虫的体型比别的黑虫要大几号,俨然是虫王。
如果不能够摆脱吸引,结果将是葬身虫腹!
他鼓动真气,拉回身形,往空中回升了一段距离。
但是无数个吸盘的力量持续而稳定,双方陷入僵持。
毛翼飞感到了一丝恐惧,因为势均力敌。
如果这么耗下去,真气迟早会枯竭。
自己毕竟不是宇宙无敌,只是修炼学院里的新生啊。
他分出部分真气,将气剑擎于右手。
然后回收真气,身形猛然下坠。
官兵们惊呼起来,统领要屁掉了呀!
在即将挨近吸盘的时刻,毛翼飞再次提气,身形拔高一些。
他吃力地挥动气剑,砍掉一个吸盘。
黑虫哆嗦着扭动不止,然后缩进了土地。
毛翼飞感觉吸附力减小了一分,虽然微弱,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再挥剑时,也觉得阻力比之前要小一点。
再次斩下一个吸盘。
黑虫在地上疯狂弹动,创口处喷出浓黑的汁水。
毛翼飞闭住口鼻,他闻到了恶臭。
也在周身新添了一个防护气罩,可以免受脏水的溅污。
再来了一个三连斩,三个吸盘落地,三条黑虫滚地。
吸附力与抗力此消彼长下,毛翼飞又连续斩下几十个吸盘。
这时,他已经能够从容应付了。
望一眼那条大黑虫,已经移动身躯,吸盘朝他凑过来。
显然是徒子徒孙遭殃,有点急不可耐了!
来得正是时候!
毛翼飞扛住吸引力,改为双手持气剑,朝大黑虫飞去。
目标自然是它的吸盘!
他已经看出来,吸盘就是黑虫的要害,吸盘一去,黑虫嗝屁!
但是大黑虫显然在智力上比小的们要高出一个层次,它及时回缩,吸盘转向后方。
毛翼飞顿感吸力骤减,更加坚定了先收拾大黑虫的信念。
面临毛翼飞的迫近,大黑虫干脆把吸盘这头扎进了泥土。
这样一来,躯干却暴露在毛翼飞眼前。
“给你来个腰斩!”
毛翼飞一剑下去,将大黑虫斩为两段。
官兵在远处一起鼓噪,为毛翼飞助威。
毛翼飞转身将气剑使得呼呼生风,收割小黑虫的吸盘。
眼看着小黑虫被屠戮殆尽,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吸附力,令他不得已停止了斩杀。
他扭头望见,大黑虫的上半截身躯扎根土壤,正用吸盘对付他哩。
尼玛不伤要害就作怪呵,小瞧你了。
毛翼飞顺着吸力前冲,快要接近吸盘,便横向挥剑,对准的是吸盘下方那个走刀无碍的位置。
“唰!”一道白光闪过,大黑虫的吸盘在空中横飞数丈,正巧落在一条小黑虫的吸盘上面。
眼看黑虫小弟把黑虫老大的物件毫不含糊地吸进了肚子,毛翼飞哈哈大笑。
接下来,手起剑落,将毫无抵抗之力的黑虫的吸盘悉数收割。
毛翼飞望了一眼地面上兀自扭动的黑虫,暗叹一声,收了气剑。
他飞回己方阵营,立即收获了一片赞声。
“诸位”,他摆臂制止,“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咱们继续前进!”
大军绕过黑虫,在平原上行进了几里,就看到了平原的尽头。
那里有一栋栋房屋,还有栽满农作物的大片土地。
最令官兵欣喜的是,他们看到了在土地里劳作的人。
身上只有底裤的罗有生更是看到了光明,因为劳作的人们并非衣不蔽体,都穿着衣裤!
“如斌”,毛翼飞扭头召唤庄如斌。
庄如斌跑来跟前,“大人。”
“你带人去问问那些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大人。”
庄如斌带着几个手下打探消息去了。
没过多久,庄如斌回来了。
“回禀大人,这里是戊族的领地。这里是卡里村,距离戊族首府戊镇只有不到十里的路程。”
“呵呵……这么近吗,咱们的大军已经深入腹地了。”毛翼飞说着,心中却在嘀咕。
前番的几场恶战,联军派出的军团遭到毁灭性打击,联军高层难道毫不知情吗?七族联军的哨探就这么落后吗?
毛翼飞下令大军原地待命,把庄如斌喊到面前,“如斌,我再去打探一点消息,你在这儿带好队伍,切忌喧哗,引起敌人注意。”
“是,大人。”庄如斌抱拳领命。
自打毛翼飞升任统领,毛翼飞与庄如斌暗里称兄道弟,明面上依然讲究职级尊卑,公私分明。
“大人。”
毛翼飞才迈步要走,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喊。
扭头一看,罗有生光着身子走过来了。
“大人,我能不能跟您一道去?”罗有生的目光饱含乞怜。
毛翼飞望了一眼那个同样几乎全裸的小兵,说:“你要的东西我会带回来,等着我。”
“谢大人。”罗有生退回了队伍。
毛翼飞走到一个抡着膀子翻地的男人跟前,说:“大哥好。”
男人斜了毛翼飞一眼,继续挥动锄头。
“今年收成不错吧?看你这么卖力呵。”毛翼飞套着近乎。
“地里什么都没有不是吗?说话不过脑子。”男人厌恶地瞅了一眼毛翼飞,接着翻地。
毛翼飞讨了个没趣,依然堆着笑脸道:“看您这个架势就知道您有使不完的劲,到时候收成一定好。”
“走开点!小心把你的脑袋锄下来。”男人呵斥道。
毛翼飞乖乖地退后几步,又说:“要是我有这么块地就好了,每天松松土,种种菜,浇浇水,施点肥什么的,到了丰收的时候就能卖粮食咯。”
“你没地吗?”男人放下锄头,对毛翼飞打量了一番,“你是干什么的?不是本地人吧。穿得破破烂烂,像个要饭的。”
“你大野的,你不就是穿了身好衣服噻,有什么了不起!”毛翼飞本来是想问些情况,无意间却被激怒了。
“哟呵,你这烂叫花,竟然还跟我起高腔了,找打是吗?”男人向毛翼飞抡起了锄头。
“来,打我试试!”毛翼飞挺起胸膛,上前两步。
“别以为我不敢……”男人挥动臂膀,锄头照着毛翼飞的脑门砸下。
毛翼飞抬手就抓住了锄头柄,再翻动手腕,整只锄头就到了手上。
男人面露胆怯,口气还强硬着:“烂叫花倒也有几分力气。”
毛翼飞翻转锄头,把锄刃对着男人的脑门,“不跟你废话,劳资要你脑门开花!”
“别,别乱来,杀人要偿命的。”男人抬起双手,颤声道。
“把衣服裤子都给我脱下来!”
“啊?你要干嘛?”
“脱下来!快点!”
男人的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他瓮声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你要我性命取走便是。”
“谁稀罕你的狗命,快脱!”毛翼飞用锄头柄敲了一下男人的脑袋。
“哎哟……”男人捂着脑袋,“你还真打,好,我脱,我脱。”
男人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底裤,望着毛翼飞:“还要脱吗?”
“不要。”毛翼飞弯腰捡起衣裤,“给你留块遮羞布。”
“把锄头还我。”男人伸手道。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吧。”
“这两天村子里有什么情况吗?”
“情况?什么情况?”
“有没有军队进村?”
男人偏头想了想,“没有。”
“行了。”毛翼飞把锄头扔还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