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可饶恕
男人说完那句话的瞬间，现实中躺在床上的米拉尼就立即睁开了眼睛。
不妙啊，如果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真的存在那个要将莉莉偷出去的组织，就非常麻烦了。首先，它具备往特殊监狱那种程度的机构安插人手的能力，其次，他们需要莉莉的能力一定不是做什么好事，也不会是想做什么鸡毛蒜皮的坏事，并且很有可能伤到莉莉……
米拉尼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距离她入睡已经过了六个小时，十一点半正是吃午饭的时候，现在出发应该来得及。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连脸都顾不得洗就快步往外走，为了避免麻烦通过小地图避过了前来庆祝贾维斯复活的全体复联成员所在的区域，很快离开了复仇者大楼。米拉尼本不应该知道莉莉被关押的具体位置的，因为她表现出来的行为方式一向为所欲为，上面怕她哪天兴致来了去劫狱，秃头局长根本没让寡姐告诉她这些事情，可是他们肯定没想到米拉尼拥有小地图这种bug般的外挂。
一骑当千的事情她做过不少次了，这次哪怕有可能面对的还是一整个组织米拉尼也没有在怕的，加上她确实感到自己变强了——表情包的使用间隔和她本人的“精神力”或者可以冠以其他名头的那种力量息息相关，以【王之蔑视】为例，刚开始她两天能用一次就不错了，虚弱的时候可能会更加糟糕，但精力充沛的时候会适当缩短间隔时间，而现在的她明显得到了显著的成长，技能冷却的时间已然可以按分钟计算了，四舍五入大概就是有点无敌……所以米拉尼信心满满地去了，她坚信自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
【sir，布洛克小姐在六分钟前离开了这里，看上去有些焦急。】贾维斯在高兴地和大家举杯共饮的史塔克的耳机里这样说道，虽然那家伙行事总是出人意料，但史塔克还是直觉哪里不太对。
“她去了哪里？”
【布洛克小姐很谨慎，无法确定目的地。】
史塔克看了看仍在庆祝的大家，决定等下再处理这件事，毕竟布洛克很强，目前看来是个无往不利的人，那么还是甜点更加重要。“喂，克林特，给我留些小甜饼！”
————
米拉尼来到了关押莉莉的监狱，并伪装成狱管的样子成功混到了地下十二层。
这地下监狱比起哥谭的防卫只强不弱，巡逻很紧密，每个人都紧绷着，米拉尼靠着小地图还找错了好几层才来到这里。能来到这个监狱里的罪犯个个是重刑犯，比如恐怖分子、杀人犯等等，可以说都是一群疯子，他们普遍都被关在前十层，每层有十二个牢房，这里每个房间都会被24小时监控，一天只有8小时睡觉时间，其他时间不允许在床上躺着。十一到十四层关押的是异能者和变种人，每层只在首尾有两间囚室，这些都是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大恐慌和破坏的重量级罪犯，他们倒没有只能睡八小时的限制，不过他们的每个房间都有三道钢门，门上配备电击设施，而且这里个监狱没有犯人们共同吃饭的餐厅，每个罪犯吃饭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四餐，只有汤和面包。至于最深的十五层是传说中的单间，根本没有人被关进去过。
米拉尼来到了十二层尽头，表现得极其自然地与这里的巡逻人员换班，这人似乎觉得米拉尼有点不对劲，还嘀咕了一句“这鬼地方什么时候收女人了”，不过还是很爽快地交接了。
当米拉尼终于来到莉莉的牢房门口，透过那三重门上部隔着电网的小窗子观望着里面的时候，感到浑身的血液都要凝结住了。
她看见莉莉一动不动地坐在牢房墙角，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胸口还插了一把刀。她的鲜血不光染红了金发，囚服，还流了一地，地板上那摊血液边缘处已经乌黑干涸，明显莉莉已经死去多时了。
米拉尼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甚至揉了揉眼睛再往里面看去，这血腥的景象却是一点变化都无。莉莉真的……死了？那个喜欢奶声奶气地撒娇的小姑娘，那个孩子气却总是用她独特的方式表达关心的小姑娘，那个已经下定决心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的小姑娘，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不会的吧？明明莉莉几天前还在给她打电话拜托她救红女巫和快银，怎么可能……
米拉尼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她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一个奇诡的梦境，一个不可能真实发生的幻想，可是她真的嗅到了那种逐渐腐朽的血腥味。米拉尼罕见地连神色都扭曲起来，不管不顾地打开了里牢房最外层用金属门栓的门，这玩意儿虽然结构简单，却是最难从里面打开的锁了。接下来的两重门被锁着，没有钥匙无法打开，米拉尼疯了一般踹着这无从下手的门，还是系统看不下去给了一把刀在她外套内兜里，她用这削铁如泥的刀凭借天生的力气劈开了门和那层电击网，警报响了起来，刺耳极了，米拉尼却恍若未觉地缓缓靠近莉莉的尸身。
走近了更加觉得那血腥味刺鼻极了，米拉尼颤抖地伸出手试图触碰再无生息的莉莉，此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果然来了。”
是梦境里那个男人的声音。
米拉尼仍握着刀没有松手，也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试图触碰莉莉的动作。
“既然你愿意为了她来到这里，那么杀了她会让你感到非常痛苦吧？”那男人颇为愉快地笑了起来，对比着外面兵荒马乱的人声和嘈杂的警报声，他显得轻松极了。“为了报复你，这件事情我筹划很久了，我观察了你很长时间，发现你意外地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和小丑一样利用这个女人可以轻易地达到我的目的……现在你唯一的朋友死了，感觉怎么样？嗯？”
“比你失去审判之火同僚的感觉，要痛苦得多……”米拉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将手中的利刃刺进这个陌生的，穿着狱管服装的大众脸男人的心脏，他咧着嘴，鲜血从他嘴里，牙缝间流出来，然后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
当斯塔克带着史蒂夫与巴基和听到警报迅速集合的监狱工作人员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米拉尼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用一把刀捅死了恐惧不已，连连求饶的狱管，鲜血溅在她白皙的，冷酷的脸上，没有分毫的迟疑与怜悯，比曾经的冬日战士更像个杀人机器。
被破坏的牢门大敞四开，似乎陷入昏迷的莉莉怀特好好地躺在床上，看来毫发无损，应该也对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布洛克小姐？！你做了什么？！！”史蒂夫难以置信地质问道，刚才史塔克突然跳起来说什么糟糕了便随手拽了最近的他冲了出来，巴基也追了过来，他们三个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再获取进入这监狱的权限来到这一层之后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布洛克并没有回答他。她扔下刀，走到莉莉的床前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兔子温热的额头，庆幸，懊悔，被算计的恼恨瞬间交织起来。
“我愿意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史蒂夫听到仍背对着他的布洛克这样平静地说道，就好像刚刚杀了一个无辜者的人不是她一样。